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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玄机皆奥妙(2)

奚落花见冬阿大忽然面色如常,惊疑不定。拿不准这个冬阿大还是不是先前的那个冬阿大,或是已经被鬼魂附体的冬阿大。见冬阿大向自己扑来,心中认准一个理,无论你是哪个冬阿大,今番可休想沾到我身。急忙来个“怪蟒翻身”。

冬阿大本想一把推开奚落花,没想到扑个空,向前抢了一步,一头撞向对面透射着怪异莹光的石壁,正好那里有个人要暗害徒弟,冬阿大认为一不做二不休,揍他个****的。

这一拳他用上了十二分力气。冬阿大知道自己没有习过几天武,年老体弱,但骨头还是很硬的嘛,这一拳打出去……冬阿大兴奋得面颊潮红,虽不至于开碑裂石……突然发现石壁上显映的赫然就是自己,急忙止住去势,可惜去势早以用老,拳头总算收了回来,“咚”地一声,“哎呀”怎么忘记了额头,没办法,又麻烦额头一回。

冬阿大受这一撞,脑袋清醒不少,只见两侧石壁相互映衬,如同两面镜子一样,冬阿大站在中间,见左面石壁出现一个自己,右面石壁也有一个自己,发现两面石壁正无限的向里延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里面竟然分别出现无数个自己。

见大师父一脸诧异地站在密室中间左顾右盼,不知道大师父发现了什么。连忙也站到了大师父身侧,耳中忽然又听到了那个诡异的呻吟声……

冬阿大指着粼粼闪动细碎波浪一样的石壁道:“你不见里面有咱……不对呀。”冬阿大大惑不解,石壁上怎么没显映出奚落花呢?忙又扭头看那一侧,那侧也只映着一个冬阿大,正层层叠叠向后延伸,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难道这个徒弟是鬼魂么?”目前只有这个解释能站住脚。冬阿大毛骨悚然,一个人没有影子还是人吗?徒弟什么时候给人掉包啦?也不知真身被困在了来时路上的哪一处?脑筋飞快运转,寻找这个鬼的出处与徒弟的没处。

冬阿大一边冒冷汗,一边试探着跟身边这个鬼魂商量,“花儿呀,那包大师父背吧?”

此时如有包中利器相助,倒还有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边苦思对策边寻找逃跑的路线。唯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进一退,进也没路哇,上面倒有空间,可上面没有台阶呀,平地飞升还行,但又不会轻功,鬼魂也许能够做到,可冬阿大爱极了自己肉身,没有立地成仙的苗头,说什么也舍不得这副皮囊;退倒也有路可走,但问题是钻不过去呀,先前若没有身边这鬼帮忙,没准现在还卡着呢。一想是让鬼给踹进来的,冬阿大更是魂魄飘摇。

前面是青灰色的岩石,石头上似乎有些青灰色的青苔。这面岩石毫无光华,无一丝引人注意之处,以至于冬阿大自进入这间石室,就没向那里看过第二眼,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两侧的镜子石上。危急关头,冬阿大强压心底翻涌上来的恐惧,觉得岩石上长青苔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在这里出现也甚是蹊跷,念头刚冒出来,不想身边这位借助徒弟躯体栖身落脚的鬼魂发了话,有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师父,包袱里面,有能够治服鬼魂的法器吗?”

冬阿大一边淌汗一边想:哼,有我也不告诉你。

“你给我,让我找找看。”冬阿大可不敢以鬼的师父自居,连忙敷衍。心里认定,此鬼决不会傻到将包袱交还给自己。

事实证明,自己所料一点不差,这个鬼太狡猾了。

“为了证明你和我一样,教我砍上你一斧头,我就把包给你。”那个以奚落花为名的鬼魂道。

冬阿大认为这个鬼魂即狡猾又实在,净说大实话。你若砍上我一斧头,我是鬼非鬼,结果不都是鬼了吗。

那鬼见冬阿大不点头,忙出言掩饰,急忙否定自己的主意,“啊呀!不对,我砍你一下,万一你真是大师父,岂不糟糕。”心里却在想,要是你刚才真的一点头,说不定我一斧子早抡过去了。

奚落花见包袱在自己身上,斧头在自己手中,便用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又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若有冤也是前人酿的冤,有仇也不过是因为我不请自来,打扰你一下,可你到底是我师父还是鬼啊?”鬼用哭的表情,向冬阿大佯装示弱。

冬阿大心说:你跟我玩鬼喊捉鬼呀?我都快成鬼祖宗了,还认不出你来吗?少跟我来这套。

忽然那鬼又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不然这样。”那鬼用左手弯曲的食指用力敲了敲脑门儿。“你是鬼呢,就点点头;不是大师父就摇摇头,做鬼也要做得光明磊落才行,你说是不是?”

鬼谆谆诱导,且一手高擎板斧,尽显迫不及待姿态,只等冬阿大说是或不是,点头还是摇头。跟着眉头一皱,耳中又闻呻吟之声,似是由远及近遥遥而来。

冬阿大见这鬼还有一点人性,正自安慰,不想死鬼又出了这么一道难题,答案又没有选择,点头是劈,摇头是砍,是与不是都死路一条。吓得冬阿大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唉,可惜我教了两年多的徒弟啊。”冬阿大瞪着女鬼喃喃叹息。

奚落花心想:老鬼行啊,道行挺深呐,大师父教我两年多它都知道,不愧是鬼。

冬阿大心中一痛,目光回落,忽然发现此鬼皂色裤腿上挂有一物,此物白白亮亮,半尺左右,细看之下,却是一条白鱼。心中霍然一惊,这不还是我那乖徒弟吗,先前在混沌蛋里,奚落花就被什么东西咬过,原来是条鱼,这东西没理由跟鬼魂在一起啊。

冬阿大不识徒弟真假,却非常了解这条鱼,忙开口软语道:“花儿呀,你咬一下舌尖看看。”

奚落花扬着斧头,手臂举得酸麻,正为难砍在什么地方合适。必竟师徒一场,坏了大师父的肉身终究不好,忽听鬼魂这么一说,认为咬一下也不打紧,因为问的话里分明是冬阿大平时呼唤自己的口吻,亲切疼爱尽在其中。

舌尖锐痛,经腔入脑,头脑霍然清醒,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耳中愈来愈显凄利的呼喊也悄然遁去。

奚落花缓缓放下手中利斧。冬阿大看得分明,心情不由一缓,环顾一圈四周,对奚落花道:“这好象是传说中的奇阵,颠倒众生。入阵者神魂颠倒,所闻所见也全都颠倒,男人和女人的见闻皆然不同,以至于所想所做均背本意而行。你快坐下来,凝神静气,抚魂归窍,运功抵御。”

奚落花一听,急忙席地而坐,运功排除杂念。

盏茶工夫,奚落花徐徐睁开双眼,看见大师父正在用手抚摸那面长满青苔的石壁。石壁灰中带青,间或有点点细小水珠挂在上面;陡立如断崖,直入上方黑暗之处。见奚落花走上近前,也不知从哪弄来两团小小绒球,轻轻塞入徒弟的两只耳孔。耳朵加了两块耳塞,奚落花头脑一片清明,再无呻吟呼喝之声传进耳中。

冬阿大蹲下身子,扯下奚落花裤腿挂的那条白鱼。

白鱼一嘴的森森利牙,大嘴阔腮,嘴巴的大小和身体仿佛等同,大鳍小尾,白亮亮一身密鳞,齿尖锋利之处稍有弯曲,想是挂在了奚落花裤腿,自己摘不下来,只好身不由己一路跟随。此时两腮半张半合,显然未曾死透。

奚落花没见过丑陋成这个样子的鱼,一脸错愕看着大师父倒提其尾的怪鱼,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家伙。

冬阿大拎着鱼尾,胳膊伸得笔直,显然有点怕鱼咬到自己。好一通细细打量,嘴里不禁啧啧称奇,对一脸迷茫的徒弟道:“这是一尾罕见的湣鱼。此鱼生平因为见不到一丝阳光,才长成这般模样,以为自己只要长了一张贪吃的大嘴,就能通吃任何东西,偏偏上天注定它一辈子在忍饥挨饿中渡过。你别看它身材瘦小,它能吞得下和它一般大的生物,无论柔软还是坚硬,易不易消化,饿急了它什么都吃,同类更是不在话下。这鱼最奇异之处在于,消化不了的东西能从嘴里再呕吐出来,此鱼在野史杂著之中有详细记载。传说西汉皇宫后院里曾经发现过一回,地点是后宫水牢之中。他们那个水牢哇,估计和这里差不多,幽深又黑。里头用来关押宫中犯了错的嫔妃,不过那时候西汉后宫虽然不太平静,但一个嫔妃也没关进水牢里。估计当时后宫的嫔妃犯的不是小错就是大错,小错骂两句就完了,犯大错的直接就杀了。于是水牢形同虚设。其实我猜呀,肯定修完水牢之后都给忘了,不记着用。等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大家都很奇怪,认为在真龙天子的后院发现此物,定非凡品。许是真龙七岔八岔九九八十一杆子拔拉着的亲戚也说不定,没准是有什么讯息要当面来跟真龙天子讲。就都象供老祖宗一样,把这鱼供奉到天子的龙书案上。太监宫女也不知道人家亲戚怎么论,放在龙书案上之后,就都垂首在旁边听声儿。皇上正看奏折,斜眼一瞅,还以为是哪个嫔妃拍自己龙屁,起大早给自己炖的什么鱼汤,捧起来就喝。宫女听“唏溜”一声,登时就吓昏过去。太监胆子挺大,但也不敢抬头,更不敢言声,要不说阉人素有急智呢,太监夹紧屁股连忙放了一个响屁。皇上闻听屁响,一口也喝不下去了,气得“咣啷”一声就把鱼汤连碗扔御案前的台阶上了。朝臣吓得“扑通扑通”连忙跪倒,只有这条湣鱼吧唧吧唧在地上游旱泳。皇上眼神不大好,可耳朵挺灵,以为有大臣跪在地上不规矩,偷偷舔自己泼的汤喝,更生气了,刚要大发雷霆,有一个皇上没登基之前就很要好的铁哥们识得此物,说皇上您怎么把护体龙丹给吐出来了。皇上虽然不知咋回事,但这个哥们对自己很忠心,他说话不能不听,就问:“老霍啊,鹅那龙丹掉哪儿了?”老霍就把鱼摁在地上用脚踩住嘴,抠下一块肉来,给皇上吃了。皇上吃完一吧嗒嘴,忽然觉着两眼明亮,能看出老远,连朝臣最后排那个欺君眼瞎的大臣不戴朝帽光着脑壳剔牙都能看清。皇上非常高兴,所有在场的都有赏,连昏过去的宫女,皇上都赏了她一脚,放屁的太监更不在话下,皇上说:你挺有功啊,但你爱放屁的习惯很不好,留鹅身边不行,太味儿。小司啊,你去给鹅写史吧,你表达的方式太多种多样了,写史那边就缺你这样的人才,都跟我提好几次了,但是有一条啊,先秦那个始皇帝,我对他很不顺眼,他不就灭了几国么,统一个货币么,牛什么牛,你把他写残暴点,最好给他整出俩爹来,下去准备吧。”

看徒弟听得眉开眼笑,冬阿大越发讲得津津有味。讲完不忘提醒奚落花,“此物虽然是阴中的极补之品,却也是阳中刚猛克物,它对女人最有好处,滋阴补血,调经益肾。能后补填其阴损,前补以备后竭。

其实冬阿大喋喋不休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徒弟把这东西吃喽。奚落花聪明伶俐,怎不理解大师父的心思。摇晃着脑袋,咬紧牙关,双手乱摇,意思是:拿走拿走,这东西看着丑陋,听着恶心,还提什么吃啊,肚子是饿得咕咕叫,但就是饿死,也不敢咬这东西一口哇。

冬阿大摇了摇头,惋惜地道:“女人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白白糟蹋神物啊。”

奚落花伶牙俐齿,不服气地问:“那大师父来生还做男人啊?”

“当然啦”冬阿大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说,若我下辈子打算做女人,就先把这东西吃掉,好有益来生啊!”

奚落花点头,但不敢张嘴,怕冬阿大一冲动把鱼塞进自己嘴里。心中却想:你一辈子也不娶媳妇,做男人还有什么意思,看三师父和小娘多好呀。

她小小年纪只知道你唱我和,不寂寞无聊。怎知其中情丝纠结,欲罢不能。本来明明触手可及,但若及起来却又隔着千山万水。

冬阿大原本就没有娶妻的打算,今朝一见三弟和四妹,怕是连来生也一并否了。但男人还是要当的。

“这东西在哪粘着我的呀。”奚落花不解地问。

“还不是混沌阵的水中。”冬阿大道破天机。

“难为它跟了一路,就送给大师父您吃了吧?”奚落花故作慷慨,一脸无所谓。

“你有所不知,花儿,这东西男人吃了有害无益,男人吃了倒反阴阳。。比如说明明我一双眼睛清彻明亮炯炯有神,吃完之后就会暗淡无光不能视物。要是睁眼瞎还可以,此物可明目解翳。你大师父不缺这东西呀。”

冬阿大苦口婆心地给徒弟讲湣鱼的利与害。

“我也不缺”。奚落花伸手夺过那条鱼,象扔一只破鞋一样,“吧叽”将鱼扔进了来时的洞里。再僵持一会不把冬阿大急死,也得把自己恶心死,趁早扔了清静。

冬阿大一边拍着大腿叹息一边要冲进洞里再捡回来,可奚落花扔的方式是以打暗器的手法,鱼抛得极其深远。冬阿大心疼得好一通扼腕顿足。

即然知道两侧莹光烁烁的石壁是扰神之物,师徒二人不敢再看。奚落花问环着两臂端详长有青苔石壁的冬阿大,“大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个阵叫颠倒众生啊?”

冬阿大虽然博学多才,但这些都只限于书中所讲,现实生活中怎经历过这些,闻听徒弟提问,就对奚落花道:“自从咱师徒下得洞来,入的第一局应该叫做混沌初开。便是天地始初的样子,虽然有天有地,却相互混淆,其目地就是要你迷迷茫茫,无依靠无着落。幸好被大师父堪破,第二局生死存亡,本不需大费力气,只因为师在第一局侥幸逃脱,心中惊悸,魂魄散乱心神不属,一时半会儿堪不破。那阵有个名副其实的名字,叫做阴差阳错,,阴则差也,阳则错之,亡为生死各半,三门皆不可行,所以咱们走了存门。阴差阳错又破了一局。这一局叫做颠倒众生,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在这里被生生劈开,一分为二,决不混淆;不相生,不相克,便如同天和地让盘古大神分开后一样,一清一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男人所见所闻,只限于男人见闻,女人一点也感受不到,反之相同,女人所见所闻,男人也不闻不见,我到现在也不知你见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冬阿大为了配合自己所言,及时地流露出一脸迷茫。

奚落花道:“有一个声音,总跟着我,似乎是由远及近,然后又自近而远,凄凉惨痛。好像正在身受酷刑,再不就是临死时的一声呼喊,反正是苦不堪言。哎,大师父,你还没告诉我,那三个刻着和尚老道的是什么古怪呢?那又是什么局、什么阵呀?”

冬阿大脸上忽地一热,喃喃道:“那个阵我还在……在比效……说起来,说起来这局……有点四不象,等到为师堪破再告诉你吧。”冬阿大吞吞吐吐,又不好意思说不知道,怕徒弟乘胜追击,忙回问奚落花,“你听到的声音,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呀?”

奚落花心说:都要喊破我耳朵了,你也不耳背,自己不会听啊?迷惹不解地看师父。

冬阿大见徒弟半天不言声,猜着了徒弟所想,一脸严肃地对徒弟道:“我不是说过吗,你听到的声音我一丝也听不到。现在你塞着耳朵能听到我的声音,那是我用了蚂蚁传音之术。”

“不信,你来,来,来,看看这面石壁。”冬阿大边说边拉奚落花过来,面向奚落花背对石壁,问:“我身后有什么呀?”

奚落花嗔道:“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哇。”

“这就对了,告诉你,里面有我的影子,还不止一个,有一大串,无数个。”

冬阿大一边说一边比划。

奚落花瞪圆眼睛细看大师父身后的石壁,边看边摇头,心里半信半疑。

“这叫乾阳石壁。双阳重合,决不会映上女人的影子,非但映不上,女人的眼睛也看不到石壁上映照的东西。此物最喜阳光,没有阳光,就是一块破石头,唉,对了,这里应该有阳光折射进来的入口才对啊?”

二人仰头寻找,正上方七八丈处有一丝线般的光亮,光亮掩映嶙峋石后,极难教人发现。冬阿大退后两步,壁虎一般背贴石壁,又翘起脚尖,左右移动,忽有一点光亮打在冬阿大额头,只这么一瞬间,室内登时一片漆黑,只有冬阿大额上洁白光点,也只细细小小的一点,两侧的石壁却再无一丝莹光。

奚落花见有这等奇事,心痒难熬,一把扯过大师父,光点立刻打在石壁上。虽然石壁只亮了一个点,却又折射到对面石壁上,对面石壁亮了一小片;一小片又折射回来,就这样折折返返,返返折折,两侧石壁又莹莹光亮起来。

这回奚落花知道,不相信是不成了。可耳中听到的声音又是何故呢?

忙请教大师父。

冬阿大似乎也不懂,无论徒弟怎样软语央求,只是摇头。说这种声音对女人有百害而无一利,有时间你自己看看古藉吧。

原来这个叫做“窃意锁二阴”,因为上方石壁尽管是七折八绕,但都相连互通。石头都是上古火山喷发后凝固遗留,面上尽是坑坑洼洼,在石室中一声呼喝过后,就如同留音墙一般,锁住声音翻翻滚滚向里传送,到了里面又无出口,于是一撞即返,声音又折转回来,回来途中尽被石上坑洼吸收,一滞即散,散音在坑洼之中蹦跳几下又弹出凝固,转而继续向里扩散,一出一入音头与音尾一撞,便会再生新力,如此反复,辗转无停歇之时,洞若封得严密,这种声音能存留几个时辰。这种声音越久,就会衍生内劲,内劲锐利无比,但也只能以石传音,虽然还在洞中翻滚环绕,但却弱了空气振荡的余音,转而附在石上,山石轻颤呼啸,反倒厉害先前数倍。

冬阿大不肯给奚落花讲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似懂非懂。自己徒弟啥毛病自己知道,奚落花最喜欢刨根问底,好像求知欲极强似地,但仅限于在奇闻逸事里徘徊,要教点实质的东西,登时就一脸的不耐烦。这你要讲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感觉给你当徒弟屈才了。

现在冬阿大就很不耐烦。算算时辰,距离太阳落山没多长时间了,太阳落山阴盛阳衰,这里头再有点不干净……回想经历的险恶阵局,心里不由发毛。

抬头看看那丝光线,蚕丝般的白光正渐渐暗淡下来,受此影响,室内也比刚才暗了许多。

丹田提气,冬阿大凄厉也似一声大喝,“老天爷要不管我们啦!”目地是唤醒暝思苦想的奚落花,提起精神抓紧时间。

奚落花正想得忘乎所以,偶听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拍拍胸口,心想:天就天呗,还老天爷,老天爷是谁呀?啊,是太阳吧,是太阳也不该这么论呐?差不差辈啊?爷爷那辈没准就这么叫,你也这么叫,天上没乱地上可乱了。

其实钻穴掘墓的管日头统称老天爷,一是尊称,二是希望上天保佑自己,这种人平时对自己亲爷爷都不叫得那么亲热响亮,当然平时也不乱叫,可能是怕叫烦喽,但是现用现叫,何尝又灵验过一回。

奚落花正要给大师父一个回应,应一声或点一下头,不料忽听头上遥遥有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竟然冲破奚落花耳塞,直入耳鼓。

冬阿大纯粹是自作自受,原来他那一声大喊,扶摇直上,径自钻进上方洞中,钻进去跳出来,震耳的回音赫然是:“不管我们啦不管我们啦!”一顿之后立刻又钻回洞里。

冬阿大一脸苦笑,本来想一语惊醒梦中人,不料一不留神,把自己声音留这儿啦。刚想到这里,上面又有声音俯冲下来,不料这次声音变了味,依稀是:“我爷我爷。”稍一停顿,“不管啦不管啦”,又遥遥送下来,看情形是上面的洞七拐八岔,将这一句话拆拆合合缝缝补补,弄得支离破碎一塌糊涂之后,揉吧揉吧又掷了下来。

冬阿大忙抓住间隙对徒弟道:“花儿……”。

“我管我爷我管我爷。”声音又传了下来。冬阿大大叹一口气,刚要张嘴——

“老天爷!”

正好应了冬阿大的心思。

才一会工夫,暗室里彻底乱了套。“老天!不管啦不管啦!爷爷,我要我要!不管爷不管爷!”有一句竟然成了“我要天!不要爷不要爷!我不要管老爷们!不!老天爷要啦!”

奚落花笑地肚子生疼,一边揉肚子,一边侧着耳朵听。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夸张,因为这声音即清晰又响亮,只是常常连接错误罢了。但见冬阿大一脸扭曲和忿然之色,更是如添笑料。

又一会,就只剩下三个单音东跑西颠,想是余者斗不过这三个音,只好暂避锋芒,这三个音就是老爷和啦。原来天是轻音,要不管我们也是轻音,只有老、爷和啦是重音,重音又被冬阿大刻意拖长,于是这个老爷钻天入地,忙得不亦乐乎,满室之中全是“爷爷,老爷爷,爷爷老啦。”间或又蹦出一句,“啦啦啦!啦啦啦!爷爷老啦爷爷啦!”

奚落花心说:不知大师父爷爷死去多久了,此翻又给折腾出来,有这种子孙后代,真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这回终于看清大师父给自己耳朵里塞的是什么东西啦,竟然是壁上的青苔。冬阿大已将自己两耳塞了个结结实实,嫌不过瘾,还往里头续,眼见又抓一大把,看意思还要塞奚落花。奚落花想跑,上面正好传来呼喊声,似乎理解奚落花心意一样,“不要啦啦!”。此物绵软湿滑青绿相间,端得恶心至极,忙一耳塞了自己一根食指,对着冬阿大好一通献媚的笑。冬阿大肚子里好笑,也不相强。

奚落花仔细打量面前这屏石壁,壁呈黪色,微青绿的是苔,灰褐色的是壁,自下至上逐渐由青绿转灰青至青黑色。壁下方水分充足,苔藓异常肥大,上面定是少了水份滋润,苔藓黑且干枯。用手一扯,手感柔软,虽然松散却很坚韧,没一点湿滑腻烦之感,才知道大师父是有心之人。忙也扯下两块塞入耳中,这回耳朵里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心中烦乱之情顿减。

扯下这两块苔藓,奚落花忽然发现石壁上呈现出一道如纹似缝、沟状的图形。知道上面必有古怪,便双手如飞七扯八扯……

冬阿大旁边忙用目光给予肯定。奚落花扯得愈发欢了。

扯落有几捧藓苔,壁上纹路逐渐清晰。冬阿大仔细分辨,发现是一个“足”字。这个字奚落花也认得,但一个字根本不能满足师徒二人的好奇心和求进欲,继续扯……

奚落花无暇他顾,渐渐扯到了湿腻惨绿教人恶心的部分,知道这样一直扯下去,即使出不去这该死的洞,也定能找出继续深入的途径。压抑住狂喜的心情,任两手沾染墨绿色的藓汁,看不出藓苔活得还挺滋润?

下面这个字奚落花更认得。冬阿大心中默念,“足下”足下是什么意思呢?这应该是谈话的口头语,可做你讲。冬阿大认为还要继续扯下去,这面墙壁若按照这两个字的大小排列去写字的话,应该有数十个字左右。信心大增,一推徒弟,意思是下面的交给我,由我来扯。奚落花正扯得兴起,最讨厌别人扰了自己兴致,一梗脖子,心说:你那边也不是没有,干嘛偏要扯我的地盘?

冬阿大认为不能乱扯,洞里渐渐黑暗,黑夜即将来临,我们又丢了火折子,理当以此二字为本,继续扩大战果才是。

冬阿大退后一步,打算站到徒弟身后,然后拍一拍徒弟肩头,看你个小妮子还敢和我效劲不,还反了你啦。

先退左脚,再撤右脚。忽听脚下‘咯吱、咯吱’响声不断。这个响声很不幸未被冬阿大听到,因为冬阿大两耳塞得如同灌铅一般。反而是奚落花的一只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可惜从前都是两个耳朵一齐用,从没有过单独听的经验,今召一耳塞的严密,一耳塞得稍有缝隙,咯吱声轻轻钻入有缝隙的耳中,急切之间也判定不出声音来自哪个方位。奚落花刚要撤身,脚下一滑,眼前石壁急速上升,“咕噜噜”已经掉进了翻板之中,急忙两臂用力霍然一撑,提气开声要跳出陷坑。头上翻板咯吱一扭,严丝合缝。头撞翻板砰然有声,眼前顿时如同墨染一般漆黑,双腿急忙大字撑开,稳住身子怕落下去。这里非但黑暗潮湿,且滑不留手,阴寒阵阵,直把奚落花冻得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整个姿势便如等待被五马分尸一般,五股力道死死向外抵住,脑袋顶着上面翻板,希望冬阿大立即打开才好,整颗心似要破腹而出一般擂跳。

冬阿大眼睛一花,忽然失去徒弟的踪影,心中一紧,随即又是一宽。知道是有了出口,忙也站在徒弟刚刚落脚之处一通踩踏,以为只须再一翻动,就能出这石室和徒弟汇合。几十脚下去毫无反应,才明白机关在墙壁上,就又到石壁上找,专寻古怪异常之处,拍按击打毫无反应,顿时慌了手脚。忙拔出耳中塞的软苔,伏耳在奚落花掉下去的翻板上凝神静听,可惜事与愿违,头上自己无意留下的那声大喝,正往来如穿梭一般奔走呼嚎,不容一丝空闲,任你一肚子运筹唯幄决胜千里的大智慧又能奈它何,只有“咚咚”向翻板触头的份。

奚落花在下面能感觉到头上翻板的微颤,忽然想起背上还背着大师父临下洞拿的那个包袱,里面不是有一面板斧么。忙撤下一只手去摘,但这包袱被自己背得斜肩带背,一只手根本不管用,于是又撤回另一只手。刚刚才撤,忽然两脚下滑,不容吃力,猛然向下坠去,来不及解包袱,连忙又如法炮制,双手双脚呈大字抵住两壁,着手处寒凉如冰,并且异常湿滑,下坠之力甚猛,哪里还能再稳住身体。只感觉一路斜斜向下,沿途奚落花几次故技重施,均以失败告终。万般无奈只有铁下心来,凭天由命。

冬阿大蹲在徒弟掉下去的那块翻板上,象蛤蟆一样蹦跳,不免老泪纵横。想徒弟大半出师不利身先死,终究是自己的责任。才二八年纪,豆蔻年华,虽然长得不太漂亮,但那可是四妹的心肝呀!从奚小妹传授女儿的功夫里就能看出来,剑术,轻功,点穴极尽其能;云南盛产的迷魂生幻的草药,奚小妹都一并传了。连“十步倒”那种高难且须自身条件必须十分完美的功夫都倾囊相授,搞得丁老三都窃笑不止,看奚小妹醉眼迷离莲步轻移,摇曳婀娜。被她迷倒、倒很有可能。你等奚落花施展起来,却端得让人异常兴奋,因为奚落花背后有个肿物日愈见长,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扯动右腿点脚倾肩,再加脸上点点雀斑。“十步倒”被她施展起来,除非她倒,别人一点倒的意思都没有。

有道是母不嫌子丑。奚小妹也是如此,二人站在一起,一个便越发美丽,一个被衬得越发丑陋。其实奚落花长得很可爱,怪只怪当娘的太漂亮。

哥儿三个私下也议论过,都言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眼见奚落花都十六啦,就剩两年好变的啦,还不变。要说稍有变化,也是越变越难看,照此发展下去,混个天下第一丑不成问题。

冬阿大悔恨参半,跪伏在徒弟掉下去的石板上,浑浊的老泪滴滴坠落,出去又能怎样?奚小妹厉眼如刀,目光就能把自己杀个半死;丁老三想必也会说两句,也不过说些个必竟结拜一场,怎么也得给留个全尸……冬阿大越想越气馁,强打精神直起身来,扯徒弟未扯完的事业。“足下”两个字以下被冬阿大瞬间扯个精光,却一字未见。又往上扯,忽然有了发现,“足”上面是个“心”字。再向上,冬阿大踮起脚来,一看到这个字,冬阿大顿时哭笑不得。原来由上至下是‘小心足下’。必是布局人善意的警告。可为什么只有奚落花一个人能掉到里面呢?

现在冬阿大顾不得脚下这个陷井是深是浅是火海是刀山,只要翻板一开,决不会犹豫,就是一个跳。这个愚蠢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冬阿大无助地坐在地上,信手在翻板边缘摸索,希望找到一丝缝隙。翻板材质和地面岩石相同,做得如天衣一般,哪有缝隙可寻。忽然冬阿大手指一顿,恍惚摸着了几个凹槽,细细摸索,原来是“归去”两个字,忙又四周摸索,在另一边,也就是和奚落花并肩时自己站的那一侧,地面岩石上刻有“来兮”两个字,合起来就是“归去来兮”,这块脚下岩石先前本已仔细摸索过,上面光滑平整,如此看来,这几个字定是随着翻板的翻转,由地下翻转到了地面。当时如果自己不往后撤,翻板平衡,徒弟也掉不进去。但为什么刚才自己第一个走过来反而无事呢?冬阿大冥思苦想……哦,估计奚落花那边才能触及开关,而且只开一次就关死。

站在‘来兮’上面,冬阿大猛顿双足,心想即然‘归去’行不通,也许‘来兮’这边有出口。顿了几顿脚下如常,就又想:石壁上或许有提示也未可知,忙拔石壁上青苔,拔下几片,触手一摸,果真有字,此时石室内莹光已暗,壁上的字看是看不到了,所幸冬阿大对前几朝书法大家笔体均有研究,摸索辨认起来也不甚费劲。这几个字刻得小巧圆润,似乎出自女人手笔,细细摸索思量,却是四行似词非词、似诗非诗的东西。那字道:归隐安魂绝妙去,胜如天府紫罗仙。来为今生今时兮,反转阴阳多问天。”又往下摸,又有“此穴两洞府,去则去矣,来则慎之,面壁击墙,一击一顿足,三击三顿足则可。”

冬阿大忙一步跨到徒弟陷落之处,三击三顿足,无声无息。本想下去找徒弟,也顾不得自己死活,见陷落无望,知道这边行不通。一步忙又跨了回来,三击三顿足,脚下石头忽地一动,缓缓下沉,冬阿大知道机不可失,任自己随石下沉,忽然那石头一个翻转,自己头上闻得“砰”一声响,竟然又合在了一起,便把冬阿大留在这寒冷的地洞之中。

冬阿大落到底处,洞不是很深,举双手能推着头上的翻板,想这里终究是一条退路,奈何翻板机关设计十分巧妙,推了几推,如蜻蜒撼柱一般,便死心踏地往洞的深处走来。步步向下,幸好脚下有台阶,虽然没有光亮,走起来也不甚费力,但觉森森寒气将自己团团围裹,现在地面上正在过夏,冬阿大衣衫单薄又无内功护体,一路行来,冻得牙齿得得击打,环臂缩胸,减小面积,不至于热量快速散发。脚步铿锵,生死早已置于肚外,但闻步履之声在洞内回荡,眼前依稀似有奚落花音容笑貌,宛若从前一样顽劣而又天真,萦萦不去……

冬阿大是南方人,久居南方,本不解北方寒冷,即便在山谷里过了几回冬,可要与这洞内气温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此时没有小巫,只好强忍着在大巫里穿行。

磕磕绊绊,跌跌撞撞。行了约有两百多级台阶,忽然一股松油的香气传入鼻际。冬阿大心知有异,精神一振。转过一道弯,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条光柱直打下来,光柱大如铜锣,虽不甚明亮,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见了也是耀眼生辉。悄悄地摸过去,耳中就有一个声音钻了进来,“啊……哼,哎……咦呀”,韵律端得无比耳熟,似乎自己从前也时不时发出过这种声音,不过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冬阿大悄悄挪步到洞的正下方,仰头观瞧——咦?洞上有一个形如满月、硕大光滑的家伙,仿佛正在努力睁开眼睛看自己。登时吓了冬阿大一跳,不由自主“啊”地一声惊叫。叫完就后悔了,后悔是因为看明白了上面是什么东西。漆黑的洞里憋了六七个时辰,难保眼睛昏花,惊惧之心早早在嗓子眼等着,就等着张嘴呢。一张嘴此惊惧就急忙忙化成怪叫狼窜虎跳般钻了出去。脑袋反应也迟钝,可能跟洞里氧气不足有关。那破****东西人人都有,有什么稀罕,瞎吼个什么劲啊!

喊声刚起,头顶洞外忽有“妈呀”一声传来。这一声可比冬阿大的惊叫声凶猛多了,仿佛全身毛孔都张开帮着嘴巴一起用劲,端得惊心动魄。

冬阿大在下面暗暗咋舌,乖乖,这调调可象极了传说中的厉鬼。冬阿大有一百多个理由相信,非厉鬼决发不出这样糁人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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