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平安夜,大街小巷氛围十足,到处都能见到圣诞老公公那慈祥和蔼的笑容。人们的情绪似乎也莫名地高涨。
街边一家小店内,苏明微和艾沫正在挑选圣诞卡片,戴静静和老刁是美术系的,自从艾沫搬来之后,苏明微和艾沫经常一起上课,自然就走得近一些。
艾沫数了数,走得近的朋友也就四人,于是只挑了四张相对简单的贺卡,任何需要花钱的事情,她都得三思掂量,不小气但也绝不浪费。
刚回学校,就遇到了谭小宇,他依旧咧着一口白牙对着她笑,“艾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艾沫浅浅地笑着,自从搬来315寝室后,鹿明的呵护,苏明微的熏陶,似乎产生了神奇的化学作用,艾沫不再像以前那般活在阴影中,瞳眸也明亮了许多。
谭小宇注意到了艾沫手中的贺卡,“艾沫,买贺卡呢,有我的份吗?”
艾沫心头一颤,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有再遇到,也就把他给忘记了,脸上浮现些许尴尬的神色。
“如果能够收到艾沫亲手写的贺卡,我会很开心的。”谭小宇似乎看穿了艾沫的心思,露出委屈的神色。
艾沫不想让他失望,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明天你会收到写着祝贺语的贺卡的。”
谭小宇又立刻露出一口白牙笑着。
回到寝室,苏明微问道:“艾沫,你总共就买了四张,三张是给我们的,最后一张你现在给了那个黑小子,那小鹿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苏明微不是很喜欢谭小宇,再加上鹿明平时为了打入315内部,给了她不少好处,哪怕只是一张贺卡,她也必须帮他守住。
“只是一张贺卡而已,小鹿不会稀罕的。”艾沫心想,鹿明去S市驻唱,圣诞节过后才回来,回来之前再去一趟小店就行了。
平安夜,戴静静送给她们的是亲手画的贺卡,老刁不是那种会来事儿的人,买了圣诞特有的棒棒糖给她们,艾沫像是收到宝贝似的,将贺卡和棒棒糖放在柜子里,不时地打开看一眼。
12月的南方开始冷了,但是挡不住她们的热情,她们穿越在满是人群的大街上,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感受着节日的喜悦。冷风佛来,艾沫紧了紧外套,心想,S市冷吗?只穿一件单薄皮衣的鹿明会不会冻着?
等艾沫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丢了,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着她们的身影。许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瞳眸明亮地回过头,却发现是谭小宇。
谭小宇将她带到一边,安慰道:“她们可能回去了。”
女生寝室楼下,鹿明背着吉他,在昏黄的路灯下踱来踱去,俊俏的脸庞一半在黑暗中,一半被路灯照耀着,在路过的女生们的眼里,这着实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风景。
“小鹿~”苏明微在远处就开始喊他的名字,语气焦急,带着哭腔。
“怎么了?”鹿明没有看到艾沫,明明是四个人出去,回来的却只有三人,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艾沫不见了,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鹿明眉头紧蹙,“你们在哪走散的?”
“我们今天去南松路了,但是不清楚具体在哪里走散。”
老刁:“我们先上去看看艾沫是不是自己回来了,待会再一起出去找找。”
“太晚了,你们女生出去不安全,我自己去找。”话音刚落,风一般跑出了她们的视线。
夜已深,南松路安静了许多,像一片荒芜的钢筋水泥深林。鹿明像一只麋鹿,不停地奔跑着,寻找着,焦急、担忧、不安……所有的坏情绪浮上心头。
艾沫,我的沫,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那年仲夏,我却俗套地对你一见钟情。
舞会上,找到你的惊喜还未褪去,却又开始忍不住心疼你。
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我说,因为你看着让人心疼,我撒谎了,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林艾沫,我是鹿明。
在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之前,我不允许你出任何意外!
狂风呼啸,店门前的广告灯箱摇摇欲坠,艾沫抬眸望了一眼,脸上爬满惊恐的神色,只听见一声巨响,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护在怀中。
明明店门前只有两人,可是这个怀抱却有种熟悉的味道,对,和枕巾上的味道一样,“小鹿……”
怀中传出的呢喃声,带着惊吓后的沙哑,却让他悬在空中的心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失而复得般珍惜。
“艾沫,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不受欢迎的声音,鹿明确认艾沫没有受伤后,憋在心里的坏情绪一齐爆发,“大家都在担心你,你却在和他约会!”
他的爆发将艾沫吓住,委屈地望着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童,弱弱地说:“不是约会……”
谭小宇不识趣地插进来,将艾沫护在身后,“你发什么脾气,艾沫走丢了,我刚好遇见她而已!”
“我们之间的事轮得到你管嘛!”话音刚落,便要拉着艾沫回学校。
谭小宇立刻阻止,将艾沫拉住,他的手触碰到艾沫的那一刻,便吃了鹿明重重的一拳,两人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扭打起来,下手快准狠,一拳一脚实实地落在彼此的身上。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公子哥,看谁都不顺眼,凭什么对我动手!”谭小宇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地望着鹿明。
鹿明的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就在刚才,广告灯箱落下的那一刻,他亲眼看到谭小宇只顾自己躲开,事后又露出担忧的神色,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动手了!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待在艾沫的身边!”
“我哪种人?!”鹿明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将关在谭小宇心中的恶魔放了出来,他先是无法克制地愤怒,随后又垂着头发出近乎变态的笑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伴随着笑声抖动的身躯,下一秒便会变异成一头野兽。
鹿明没有继续跟他纠缠,然而,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