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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得偿所愿

朔月公主,离开京城一个月后,回到了京城,连家都没有回,拖着疲惫的步子,赶至皇宫找到皇帝慕容玄哲。

“朔月见过陛下!”

慕容玄哲惊喜的上前搀扶住朔月公主道:“姑母不必如此,这一路披星戴月、劳碌奔波,辛苦姑母了。”

“不碍的,为了玥儿那丫头,我这老婆子吃点累算不了什么。”

“震雷山庄那边怎么说?”

“我也觉得奇怪,一路之上,我看到很多震雷山庄下山历练的弟子都往回赶。待我赶至结界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让我进去,只是仲长空千里传音说,至此震雷山庄退出红尘,与世再无纠葛,尘世一切但凭陛下决断。”

“哦?”慕容玄哲只是疑惑的哦了一声,便陷入了沉思。不知这震雷山庄所欲为何,对楚秦来说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姑母,可知他们意欲何为?”

“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许多地方的军队全部进入戒备状态,是不是陛下的旨意?”

“不错,二十天前,柳书怀被人行刺,差点死在那里,当晚玥儿就请求朕捉拿幕后主谋。朕趁机封锁了京城,拿下了那些图谋不轨的官员。至昨日,已经查出有预谋的官员和军职将领一百四十八人,匪夷所思啊!”

“那午门那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恐怕陛下这一次的屠刀杀的有点牵连甚广吧?”朔月的这句话不无责备之意。朔月自小在月德宫修习,为人虽然有个性,但是却生就一副悲天悯地的心肠。

“姑母,那些人串通起来可是要反叛朝廷的,谋反乃是不赦之罪,不如此怎么警惕世人?”

“好吧!我老了,你作为皇帝自当有自己的计较,是我逾越了。不过我还想再问最后一句,杀了多少人?”

“诛九族的官员三十六人,夷三族的官员四十八人,其他人都是斩首,家人流放,共计杀了三万一千零六十九人。”

“啊!”朔月震惊的说道:“如此多?罢了罢了!都说天子一怒、赤地千里,此言果然不虚。哎!那些家眷何罪之有?”

慕容玄哲虽然作为皇帝,但是也是尴尬的无言以对,毕竟说话责怪自己的是自己的姑母。

“玥儿那丫头看中那个柳书怀了?秋闱放榜了吗?状元谁许?”

慕容玄哲看朔月公主没有在继续先前的话题,也就自然多了,点了点头道:“我看那柳书怀也还不错,秋闱明日放榜,金科状元也正是这个柳书怀。”

“这丫头,怎么看上那个登徒子?待我去说教说教她。”

“姑母,朕已经应承过了,将她赐婚于今年的金科状元,如果再反悔,朕这......”

“好了,我知道了,天子一言,出口成宪,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既然如此,就由着她吧!哎,我这老婆子说话也不管用喽!”朔月说着话朝着殿外走去。留下慕容玄哲摇着头苦笑不已。这个天底下估计也就朔月公主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吧!

经过近二十天的发酵,风声鹤鸣的大业城,总算平静了下来。皇帝举起的屠刀杀了三万多人,也确实震撼了整个楚秦帝国。君不见午门外的血腥之气三天三夜间整个京城都能闻到那腥臭之气。虽然地上的血被洗刷干净了,但是离那午门法场十多里远的地方经过,依旧能闻到那血腥之气。

当下的大业城没有人再去谈论这件事情。经此一事后,大业城里的治安也是出奇的好。

京城的百姓,心理的承受能力也算是比较强悍的。经历了那场事情之后,现在大家又回归正题,开始谈论接下来的秋闱榜单了。甚至有些人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开始猜测今年的三甲了,甚至有些赌坊还开出倍率设赌局来评测究竟花落谁家。

柳书怀十多天在慕容玥的精心服侍下,伤势也愈合的七七八八了,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已经不影响他正常的行走了。也正因此,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如蜜里调油般。

几个同年好友也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对于近来大业城以及朝廷官场上的震动,他们推杯换盏之间当然也有过提及,却是不敢深谈下去。对于此次事件,他们几人中间最了解事情始末的莫过于柳书怀和苏明轩了。一个是宰相之子,知道事情的始末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天天跟公主在一起,而且事情的导火索也正因为他。

八月十四,大业城里热闹非凡。

因为这一天是是三年一度秋闱放榜的日子,几家欢喜几家愁,那是士子的事情。而对于大业城的百姓来说,这可是一大谈资。

皇帝为什么会把放榜定在八月十四这样一个日子?皇帝慕容玄哲也是有过计较的,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节,十四放榜,十五正好可以设宴接见那些新进的进士,八成的进士今年是没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了,皇帝设宴,一来是勉励他们今后的仕途上励精图治、尽忠职守,另一方面则是让他们感受到皇帝的仁德。

一大早,昌平公主慕容玥就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赶到小院。

“书怀,我已经知道榜单了,你果然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一进院子,慕容玥就欣喜的说道。

“真的?”柳书怀虽然也有信心,但是此刻尘埃落定,心中却也是惊喜不已。

“当然真的,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宣旨官过来宣读圣旨,带领你穿红袍戴红花巡游。”慕容玥走上前挽住柳书怀的胳膊说道,说完话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到柳书怀的面前,说道:“你拿着这个,一会宣旨官宣读完圣旨之后,打赏给他们。”

柳书怀感激的接过锦囊,说道:“玥儿你考虑的真周到。那今年的榜眼和探花分别是谁?那个上官晔取得什么名次?我那几个同年,可曾都入榜了?”

慕容玥在柳书怀的肩膀上轻捶了一下,撒娇到道:“讨厌!那上官晔本来是榜眼的,父皇发话了,上官晔图谋不轨,成绩作废,后面的名次往前递进,所以那任齐光排名第二位居榜眼,苏明轩落后任齐光一步,位居探花了。至于程明可他们三人都入了进士榜,你们都算是得偿所愿了。”

“哈哈,那岂不是说,要不是我挡了你的名次,咱们的昌平公主殿下可是拥有状元之才了?”

“哼,你很得意是吗?”慕容玥咬牙切齿的在柳书怀的胳膊上来了一个拿手绝技三百六十度旋转掐。

柳书怀苦着脸赔笑这说道:“岂敢岂敢,公主殿下天资聪颖,本来就有状元之才,这次是书怀运气好才拔了头筹,对,是运气好。”

“哼,这还差不多。”此时慕容玥的心中是无比甜蜜的,昨夜就听说姑祖母回来了,震雷山庄的少庄主已经放弃了追求自己了,连带着震雷山庄已经撤出了楚秦帝国,也就是说柳书怀夺得状元之位后,就会板上钉钉的成为驸马了。都说人生的两大喜事就是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自己中意的人金榜题名不亚于自己,那种喜悦是无以言表的。

就在两人如胶似漆般耳鬓厮磨之时,宣旨官比预计要早到了半个时辰。

外面敲锣打鼓的动静,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慕容玥为柳书怀整理了一下衣裳就进屋回避去了。

一队吹着唢呐敲锣打鼓、举着牌子穿着大红衣裳的队伍在门口停了下来,为首的太监清了清嗓子喊道:“圣旨到,柳书怀接旨。”

这是宣读高中状元的圣旨,所以是不用焚香摆案的。

柳书怀昂首阔步的走到近前,当即跪下,义正辞严的说道:“柳书怀跪接圣旨,吾皇万岁。”

宣旨官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秦帝国,同文二十八年,秋闱恩科,于陵柳氏,门著勋庸,世代忠良,学子书怀,才思出众、才华横溢、科考及第,独占鳌头,经政滤查,仪表堂堂,为人刚正,堪当大任,钦赐新科状元。钦此!”

“书怀叩谢皇恩!”柳书怀叩首道。

“状元莫急,这里还有一道圣旨,是皇帝的赏赐。”宣旨官笑着说道。

“书怀叩谢恩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同文二十八年,秋闱新科状元柳书怀,资质出众,深得朕心,今赏沃田百倾,锦缎百匹,黄金千两,大业城城西泰安坊宅院一座,以勉励仕途忠君爱国,刚正贤良,为官一世,造福百姓,朕感涕!钦此!”

柳书怀听了这道圣旨,激动之情远胜前面一道,柳书怀颤抖着说道:“书怀叩谢陛下盛宠,书怀此生为楚秦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宣旨官将两道圣旨递到柳书怀的身前,柳书怀双手接过圣旨,激动不已。从怀中掏出慕容玥交给自己的锦囊,递到宣旨官面前道:“书怀今日大喜,劳烦大人宣读圣旨,书怀感激不尽,些许意思,难表书怀心中的感激之情。”

宣旨官结过锦囊道:“柳状元,宣读圣旨是受陛下嘱托,份内的差事。如果换做其它时候,这个我是不敢收的,不过今日状元大喜,本官也就讨个彩头了。”

“对了,明日辰时,新进进士要赶至青龙门前候旨,等待陛下召见,听候分封。午时,陛下将设宴招待今年秋闱进士,状元郎切莫误了时辰。”

“多谢大人提醒,书怀省得。”

“那状元郎请换好冠冕,进行巡游吧!这可是必须要经历的程序哦!”宣旨官说完一招手,一名下人托着装着大红冠冕的盘子递送到柳书怀的身前。柳书怀接过冠冕,道了一声谢,走进了屋内。

不一会的功夫,柳书怀换好了冠冕走了出来。一身红色的冠冕穿在柳书怀的身上,雄姿英发,器宇不凡。

在宣旨官的引领下走到门口。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了。看到新科状元柳书怀走了出来,都不禁在欢呼。

柳书怀对着百姓抱了抱拳,姿势潇洒的跨坐上了身披红绸的马背之上。开始了他的巡游。

这种感觉是无以言表的。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夺得鳌头的激动之情?或者是从此锦绣人生路的喜悦之情?又或者说是为官造福百姓,心中感觉异常压力的担忧之情?我想这些情感应该都有吧!更多的应该是在人们的簇拥之下,集万千荣光于一身的成就感和等待着他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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