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没有听过聂清所说的“一般人练功,不一般的人练功伤脑”这一说法,好奇问道:“练功不过是养气练气,伤筋骨是站桩的方式不对,伤脑这一说法我却没有听说过。”
聂清解释道:“练气之气并非呼吸,这气是气质,是生机勃勃,息才是呼吸。站不动之桩,人长了体力,这是此要的,一个人就算有体力,没有盎然生机也是白搭。所以,站桩时需要人脖顶头钓,意志高远豁达,像春季绿草发芽拔高生长;又需要人含胸拔背,像胎儿初形;双脚则要抓实大地,取大地厚重生气。这些基本的要领,每一个桩法或练气式里都有,因为这些动作都象征万物生长!但只是动作对了不够,自我的意境和思想都要跟上,在跟上的过程中,有敏锐聪慧的人会因受到天地磅礴生气的冲击而感到困惑,此时,需要师父在身边引导思绪,才不至于迷失自我。一般的人只会注意动作,不一般的人会去注意思维,所以,不一般的人练气会伤脑。”
赵长羽恍然大悟,心中想到:我还说老七资质平平,其实是虚怀若谷,我练功时只伤过筋骨,自己才是平平之辈,是在可笑啊!
“那老七这种情况怎么办?”赵长羽问道。
聂清笑了笑说:“这好说,我去指点指点他,我虽然是正一盟威道,但一法通则万法通嘛。”
赵长羽点点头,说道:“要不现在去指点指点,我看你除了打蜘蛛纸牌也没有什么事做。”
聂清大笑说:“好!我也见识见识赵老爷子看重的弟子能敏锐到什么程度!”
聂清和赵长羽一同去捉妖办找何三,大军想趁机接近廖缪,也跟着过去。
何三正在专心练箭,没有进入“无他”的境界。一旁指导的廖缪不时说出何三的错误,何三都能及时修正。
聂清三人悄悄进门,赵长羽看到何三的箭术又比上次增长了许多,暗赞何三聪慧。
廖缪已经发现三人进门,看到聂清示意自己,便慢慢退开。
聂清站到何三身旁,静静地看何三射箭。直到何三射完一壶箭,准备去拿箭时,才发现聂清站在自己身边。
“局长,你怎么来了?”何三此时似乎恢复平常,因为没有注意到聂清的到来而感到不好意思。
聂清心中想到:这小子一会沉稳一会又这般呆傻,果然是练功伤脑了。嘴上说道:“我突然想到你师父离开时叫我指点你的练气式,我就过来了。”
何三摸摸头,说:“可是我得在有月亮的时候才练气啊!”
聂清笑道:“没有月亮也可以练气,来,把眼睛闭上,心中想象夜有明月。”
何三点点头,放下手中弓箭,摘掉护具,闭上双眼在原地站了一个练气式,心中想象明月高挂,头和双手开始随着明月缓缓移动,呼吸也变得绵长有力。
慢慢地,何三心中的月亮越来越靠近何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何三心中不在有恐惧,开始坦然面对,让假象的明月融入自身。
站在一旁的聂清感觉何三整个放松安详下来,轻声地说:“静守灵台,沉气入海,灵台清明,万邪不侵,气海合一,抱得灵丹。”
何三脑海中萦绕着聂清说的这24个字,觉得全身飘然舒爽,原本的外冷内热融合成现在的全身温暖。
聂清感觉到何三有所获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气不外泄,自身充盈,自不固封,神明通达。”
何三听出其中玄机,存气于胸与丹田,又用意念让气流转于二者之间。
聂清心中赞叹:这小子聪慧机灵,果然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口中说道:“可以了何三。”
何三听到,睁开双眼,做了一个收气式。
聂清看到何三双眼目光如炬,炯炯有神,说道:“不错,聪明!以后每一次练练气式心中要想到这四十个字。你们猎妖箭客有自家的运气法门,将气息运动流转,我教你的这几句只是让你保持充盈灵动,不被迷惑地口诀而已。”聂清拍了拍何三的肩膀接着说,“今天就教你这么多了,如果有疑惑不能解决,可以来找我。好好干,好好练,前途无量啊!”
聂清走到身边赵长羽身边,对赵长羽说:“走啦,这次的‘失心人’解决之后,记得你的承诺。”
“好好好,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赵长羽躺在懒人沙发上问道。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亏欠他人。”聂清说着,摆了摆手走出办公室。
“你和聂局做了什么承诺?”大军好奇问道。
赵长羽叹了口气说:“在五环内做三个月的巡逻员,还不能犯事。”
夏宇和廖缪听到,异口同声地说:“你亏大了!”
大军却笑了笑说:“那敢情好!巡逻员多刺激!”
赵长羽四人在那边聊着,何三这边回味着刚才练气时的感觉。
“老七,我们走!”赵长羽突然招呼何三,“那个没人用灰色的工具箱你带上。”
何三点点头带上了工具箱,赵长羽拉着一脸留恋的大军,三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大师兄,我们去哪里?”何三边走边问。
“我们去云蒙山!”赵长羽说道。
何三奇怪问道:“去云蒙山干什么?”
赵长羽答道:“云蒙山杜鹃最多!”
大军开着五菱宏光,三人来到云蒙山森林国家公园。
此时十月,云蒙山周围气温已到了十五六度,三人买了票,步行进山。
云蒙山国家森林公园占地两千多公顷,山势高耸,内多险峰奇石,又有流泉飞瀑,沟谷切割,壑涧幽深,清晨云笼雾罩,异鸟吟唱,待日中迷雾散尽,见得林木挺拔,花草馥郁,自然风光,怎一个优美旖旎能概括。
三人不行山间,赵长羽带路顺着山脚一路走到山阴。
“杜鹃喜阴好风,喜酸好湿,我们从山阴这往上爬,当了一定的海拔就能找到杜鹃树。”赵长羽对大军和何三说。
“师兄,我们找杜鹃树干啥?”何三觉得奇怪。
赵长羽解释说:“代替傀儡心脏的就是杜鹃种子,我们要找到杜鹃树,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找到杜鹃的种子,我们研究杜鹃种子的生长特性,就能找到克制之法!”
大军此时更好奇,问道:“我们去买不就行了?”
赵长羽说:“野生的和家养的不一样!家狗都没有野狗阴险凶恶,何况经过炼制的妖种。何况我们还要找一种鸟。”
“什么鸟?”大军问道。
“杜鹃鸟!”赵长羽无奈解释。
接话的是何三,他大声问道;“我们去买不就行了吗?”
赵长羽直接一抬手,狠狠地扇给了何三后脑勺一下:“买买买,就知道买!你很有钱吗?”
何三挠挠头,一脸委屈的模样,三人再要向上攀登,却听到有人在唱歌: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