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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广陵止息

“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看你功夫不弱,为什么不直接杀上仇人的家中,然后一了百了!”

“谈何容易啊!再好的武功也比不上千军万马,况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若去了便是有去无回!哈!哈!哈!十几年了,这等被仇恨折磨的滋味都快把我逼疯了!”中年少妇那凄惨的声音让我的同情心瞬间被激发。

“这么说你的仇人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对吧!”

“是的!”

“那你这十几年来的夜半歌声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引诱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来送死,还是你另有企图?”我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歌声是我发出的?”中年少妇厉声问道。

“那种幽怨、凄凉的歌声很符合你刚才的诉说!我说的对吗?”我冷笑道。

“你很聪明!只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不是歌声,而是琴声!想不到你竟然琴瑟不分,真让我失望!唉!”

哦!这下又让我大吃一惊,原来是琴声!怪不得那些人根本听不懂在唱什么。不过我可是个懂琴的行家,更确切点说是个丝竹乐器的行家,古代的那些名曲都是信手拈来。如果她能够当场给我弹奏一曲,说不准我可以多知道一点她的心事

“那能告诉我你弹奏的什么曲子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看你也就是一个粗人,根本不懂这些高雅的东西!你连琴声歌声都分不清楚,跟你说岂不是对牛弹琴!”中年少妇叹息道。

靠!这句话顿时把我噎得够呛,说我不懂就算了,还来一句对牛弹琴,这老太婆话可够损的啊!既然你这样看不起我,那我就偏要让你见识一下!想到这我便冷笑道:“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以貌取人不是君子所为,以偏概全更不是智者所为。你不妨给我再演奏下那首曲子,说不定你可以寻觅到知音呢!哈哈!”

“哼!曲高和寡,知音难觅!老娘不想和你多费口舌啦!看样子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去死吧!”那中年妇女的声音竟然瞬间变的阴冷无比。

“等一下!你刚才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多年你在这深山古寺中弹琴就是为了找人?”我大惑不解的问道。

“不错!”

“找什么人?”

“找一个可以为我复仇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否则我深更半夜的弹琴干什么?”

“哦!!我明白了!你弹奏的定是一首表达复仇的曲子,你要找的就是一个既懂音乐又有侠义心肠的人!是不是?”我恍然大悟道。

“你很聪明,可惜你不懂音乐,你不懂这首曲子包含的哀怨情仇!所以你也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看来老娘刚才空欢喜一场!”那中年少妇一阵叹息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音乐!嘿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弹奏的那首琴曲应当是《广陵散》,又称《广陵止息》或者叫《聂政刺韩王曲》,我说的可对?”我冷笑道。

“咦!你怎么知道?”中年少妇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我的心里阵阵得意的冷笑,心想:“中国古代的十大名曲在我们那个时代可是任何一个音乐人必修的功课!我虽然不是玩弄音乐的,但自小热爱这行,笛子和二胡都是专业八级水准,其他的虽然涉猎较少,但毕竟这玩意可以触类旁通!”

“这个你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跟你说了也是对牛弹琴,你不懂的!”我正好趁机把刚才的话还给她。

“小子!不要自作聪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个叫你来妙胜寺的人告诉你的吧!对不对?”中年少妇的语气也顿时变得冰冷。

“不是!是你自作聪明。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这《广陵散》在我手里被弹奏了不下一千遍,我闭着眼都能一点不差的弹奏出来。”我有点得意的答道。

“嘿嘿!你当我三岁小孩!既然你这么熟悉这首曲子,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是《广陵散》?”

“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而且从来没有听到过你那《广陵散》的琴声!”

“嘴硬!嘿嘿!那别怪我不客气!”

“爱信不信!你看我像是会撒谎的人吗?”我撇撇嘴喊道。

“老娘自有办法让你坦白!不过到时候如果我发现你骗我,那你的下场就和你周围的这些尸骨一个下场!哼!”

那中年少妇的一落,我便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从脚底下传来。

“机关!”

我惊叫一声,赶快跃起,但是为时已晚,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身体便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死老太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高声的咒骂着。我原本以为下面回事刀山火海,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我倒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眼睛直冒金星。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要杀要剐随你便,搞这些下三滥!我鄙视你,有本事我们两个真枪真刀的干上一架,我输了,随你处置!”

我愤怒的站起来,闭着眼毫无方向的朝四周一通怒吼。

等我睁开双眼,才发现眼睛突然一阵刺痛,靠!原来这间屋子竟然有光亮,而且这光亮是来自一个鹅蛋大小的圆球状物体。

“夜明珠!”

我忍不住惊呼。

“小子你很识货吗!连这玩意都认得,证明你确实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实话告诉老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少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离我明显很近了,好像就在我耳朵旁边。

“哦!夜明珠难道也算什么稀罕玩意?比这个更大的我都见过!你太多虑了!我确实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不过我想我也不会是你的敌人,你说呢?”

说完,我走上前,想好好的欣赏下这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我也就刚往前迈了有几步,便听到头顶一阵异响,紧接着一阵疾风袭来。没等我有所反应,一个笼子状的物体已经从天而降,瞬间将我扣了个严严实实。笼子是用手臂粗细的钢筋打造而成的,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半米见方,正好把我罩在里面,不过不影响转身,只是想蹲下或者坐下却根本办不到。

这下把我吓得不轻,差点让心脏都蹦出来。不过还好,幸亏是个笼子,要是个什么千斤闸之类的机关,那我岂不是成了一堆烂肉泥。就算是个笼子,倘若刚才差之毫厘的话,我也得血溅当场,弄不好脑袋得开瓢。

“老太婆!你要干什么?”我颤声喝道。

我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异响,又是一个铁笼子从天而降。这个比刚才那个略大一点,同样手臂粗细的钢筋打造。幸亏我没有心脏病,否则就是这两下都得要了我小命。

“嘿嘿!小子,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中年少妇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见面难道非得这种方式吗?你不觉得这样太不人道了吗?”我愤怒的答道,然后连忙朝四周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这中年少妇的身影。

“是在找我吗?嘎嘎!”中年少妇笑道。

话音一落,只见那棵夜明珠冉冉升起,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后面的墙壁里传来,一扇石门缓缓开启。

“小子!很意外吗?”

那中年少妇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双手环抱着一架黝黑色的古琴,脚步盈盈的走出石门,微笑着说道。

“一点都不意外!今晚你的所作所为都在说明你是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我自己无能身陷囹圄,你想怎么处置随你吧!”我鄙视的瞪着眼前的这个中年少妇,狠狠的说道。

“不!你误会我了!你仍然有机会获得自由!”中年少妇的眼神一冷,轻声说道。

“什么机会?”

“给老娘弹奏一曲《广陵散》,如果你会弹奏,那么你就有机会!听着,你只是有机会,不是百分之百哦!格!格!”中年少妇的嘴角一丝残酷的冷笑,仍然轻声说道。

“你不要一口一个老娘!你才多大啊!怎么老占我便宜!”我愤怒的问道。

“怎么!你觉得吃亏啦!哼,我的孩子要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说不定我都抱上孙子啦!可惜苍天弄人,我们阴阳相隔也就算了,如今为娘的竟然连个尸骨都见不到!”中年少妇瞬间泣不成声,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幽怨和仇恨。

“啊!你的儿子是谁啊?他是怎么死的?”我喃喃的问道。

“这个先不告诉你!现在给老娘弹奏一曲《广陵散》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那中年少妇佛起衣袖,轻轻的擦拭脸颊上的泪痕,然后双手朝我做了个递东西的姿势。

就这样信手拈来的一递,我就瞬间感觉到有一堵墙向我全身压来,更让我震惊的是,那架古琴竟然像有人在下面托着一样,稳稳的朝我滑来。

这中年少妇的功夫竟然一点不比电影电视中描述的差,顿时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来人!”

我还没缓过神来,那中年少妇早已厉声的喝道。

话音一落,两个宫装打扮的少女快速的从石门外闪入。

“主人!有何吩咐?”

“伺候这位公子弹琴!”

“是!”

原来此处还有别人!

“请吧!公子!”

我还在思索着眼前的这个少妇到底是什么身份时,那两个宫装少女已经面如寒霜的站在我面前,两个人轻巧的抬着那架古琴。

“那就有请前辈洗耳恭听咯!”我不忍心再叫她老太婆,所以改成了前辈。

一曲奏罢!我抬起头得意的看着那中年少妇,笑道:“前辈,不知道晚辈的这首《广陵散》有何纰漏,还望前辈雅正!”

那中年少妇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只是不断的点头,并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朝那两个宫装少女挥挥手,轻声说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这位公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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