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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社

一阵疾驰之后,蒋静再一次来到这个名为铃奈庵的租书店门前。

呼!长长地喘了口气,开始仔细观察这间之前匆匆路过的书店。

从土墙塌陷的缝隙间依稀看得到里边的圆木,一扇推拉式的木门开在面向街道的一侧,木门的上边是一块写着店名“铃奈庵”的门匾。

窗户纸是以质地通透的竹篾纸做成,可以让房屋内部不会显得阴暗。屋顶用毛竹搭在木梁上做构架,然后铺满了密密的竹子,再覆盖上不曾见过的动物皮毛遮风挡雨。

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身穿格子图案和服、梳着双马尾、戴着眼镜的红发少女坐在里边的椅子上读着书。听到有人进店后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专注于书本中,并没有上前搭话。

走过一排排的书柜,蒋静站在少女的前方偷偷看了眼对方正在看的书籍,还没看清书名便感觉到一阵头昏脑胀。

似乎察觉到对方偷偷探来的目光,少女“啪”的一声将书合了起来:“这是魔道书的原典,就算是魔法使也不一定能正确解读。而对普通人来说,更是绝对不能接触的禁品!”

“那个……”还处于眩晕状态的蒋静正要说话,便听到咣当一声巨响。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色头发,穿着似乎是巫女服的少女站在门口,而原本的大门已然被她踩在脚下。

“小铃,听说你这里有最新的机器人漫画是不是,快点拿出来租给我!”在两人的注视下,少女丝毫没有为自己破门而入的冒失而愧疚。

眼见对方毫无悔改之意,被称为小铃的红发少女将眼睛摘下放到桌上,然后十分气愤的看着巫女服的少女道:“东风谷早苗,不是以前就和你说过要注意打开方式的吗?”

“对啊,我早说过推拉门的打开方式不对了,你怎么还没改成平开门啊?”东风谷早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幸亏我有神明保佑,不然还不被撞飞啊。”

“唉!要不是在符卡规则下都打不过你,我早就和你弹幕格斗了!”小铃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没办法跟这种自信过头的人讲道理,“左边的书柜第三行第一排,名字叫《高达SEED》,附带高达SEED重制版的DVD动画光盘,五千日元一天。”

再对方的指示下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爱好的东西,刚刚拿起来便听到对方的报价:“诶?怎么这么贵的?”

“那是当然的啦,在连电脑和DVD机都很少的幻想乡里,DVD光盘当然是很贵的!”小铃理所当然的回答。

听到对方的话,东风谷早苗眼睛一亮:“那不要DVD光盘……”

“那怎么行!”听到对方的话,小铃压下心中的焦急、坚定地说道,“你想想,光看一些静态图片的感觉和看会动会发声的影像的感觉,哪一个更美妙呢?而且,动画里可是有漫画里没出现的情景哦,作为资深的人形兵器爱好者,怎么可以错过!”

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东风谷早苗的眼睛逼近她,心中暗忖:“啊,真是说的太好了,我本居小铃不愧是能读懂《厚黑学》的超级天才!”

在本居小铃的逼视下,感觉对方言之有理的巫女显得十分弱气地向后退着。

接着,在气势上输给矮她很多的本居小铃的巫女掏出一万日元递给对方。

微笑着接过东风谷递来的钱,本居小铃回头看向呆在一边的蒋静:“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咕呜!”觉得自己走错片场的蒋静吞咽了一口唾液,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要去神社求……”

“你要去神社乞求神明护佑?”拿着漫画与附赠动画,正感觉有哪里不对的东风谷早苗听到蒋静的话,欣喜地问道。

咦?狐疑的看着巫女装扮的东风谷早苗,蒋静心中盘算着:“我确实是要去神社求灵梦。莫非在幻想乡里,神明=神灵,神灵=灵梦?呃恩……”

自认为理解正确的蒋静一拍手掌,眼睛闪着亮光看向东风谷早苗:“是这样的没错!我就是要去求神明把我……”很显然,“送回去”这三个字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那太好了!”不待对方说完,东风谷早苗开心的跑到蒋静面前,拉起对方的手,“在幻想乡,守矢神社是最灵验的。信仰神奈子和诹访子大人,绝对是你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说完,进入认真工作状态的巫女不再理会一边的本居小铃,带着蒋静便飞了起来,朝着北方妖怪山的守矢神社飞去。

“诶诶诶诶诶?飞起来了!竟然飞起来了!”突兀地被带着飞行的蒋静在呆滞了一分钟后突然醒悟,看着东风谷早苗大叫起来。下一刻,乐极生悲的蒋静被风灌入口中,呛的咳嗽起来。

怪异的看了蒋静一眼,东风谷早苗感觉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这有什么,飞行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想起对方去神社是有什么事情乞求神明,联想到幻想乡之前的异变,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去求神明帮助你变回从前的样子啊。”

“一定是前些日子红魔馆发生的异变把她吓傻了,连这种常识都忘记了,真可怜。”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对蒋静的遭遇感到同情,又是对那些胡作非为的妖怪感到生气。

只听到东风谷早苗的话而不知对方心里活动的蒋静开心的笑起来,害怕因说话而被风灌入口中的她一边点头一边想道:“和聪明人在一起真好,连话都不用说对方就了解到自己的问题了。”

很多美好地事情就是因为这样的误解而诞生的。呃……当然,只要忽略掉得知真相后被坑掉的感觉,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就像原本只想租漫画,最后却连动画一起租回去的东风谷早苗。在回到神社后发现神社里不仅没有DVD机和电脑,甚至连电源都没有接通后,会发生多么美妙的事情?

比起其他,飞行的速度到底是要快得多。从人间之里到妖怪山,近百里的路程如果用走路的话,加上地貌地形的妨碍,至少要走一个上午。

而东风谷早苗带着蒋静飞回到守矢神社,却只用了短短的三十分钟时间。这还是因为带着个累赘,不然的话速度会更快。

守矢神社的门口,一个身后背着一个圆形注连绳穿着红色长裙的蓝发御姐静静的坐在台阶上,似乎是在等待巫女的归来。

看到东风谷早苗带着蒋静落地,蓝发御姐从台阶上站起,目光扫视着蒋静,脸上怪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这时候才看得出来,她身后背着的注连绳不止是作为装饰,下面缠绕在腰间似乎也有着腰带的作用。

“吓,明明看着我的是一个美人,却偏偏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咦?我为什么会想到蛇?”在对发的视线下感觉手脚冰凉的蒋静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幸好对方并没有注视多久,不然……

看到站在门口的御姐,东风谷早苗愣了一下,将手里提着装有高达漫画和动画的袋子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神奈子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您已经闻到了信仰的味道?”

“哈?‘闻到’‘味道’?”手脚刚刚从冰凉状态恢复的蒋静突然想起刚才进到山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记得当时早苗还说过那些是妖怪山的原住民,“妖怪山?!!!”

想到了什么的她瞳孔突然放大,不安的看向身边的东风谷早苗,试探着问道:“那个,我是信仰?”

“嗯?对呀。”想到马上就收集到新的信仰,巫女面对蒋静的笑颜也变得更甜。

“啊啊啊……不要啊!”东风谷早苗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带给蒋静的却是无限的恐怖,想向后退却被自己的脚绊倒,连滚带爬的退到了右侧的一个水池边,“别过来,我不要当信仰,不要吃掉我。”

看到蒋静摔倒后退,东风谷早苗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在听到对方的话后,苦笑不得的停下了脚步:“不会吃掉你的啦。”

“我不信,你肯定是想把我骗过去然后抓住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对巫女失去信任的蒋静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声喊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进水池里淹死,让你们什么都吃不到。”

傻傻地看着站在水池边显得有些激动的少女,东风谷早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的顺着对方的话说到:“那个水池,就算跳进去也不会死的。”

闻言,蒋静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水池,似乎想要测量水的深度。

突然,水花四溅,一个两边长着一双看起来像放大的青蛙眼睛状的帽子从水下钻出,一个声音从帽子下方传出:“谁说这水池淹不死人,只要卧倒在里面不起来,一样会死的。”

“妖……妖怪!”蒋静惊叫一声,双眼一翻软倒在地上,于是也就没有看到这帽子下方身穿蓝白服饰的金发少女。

看着晕过去的蒋静,被东风谷早苗称为神奈子的御姐以一种胜利者的态度看向刚从水里出来的金发少女:“诹访子,你的样子果然很丑陋呢,居然把这孩子吓晕过了。”

“才不是,明明是早苗不清不楚的话把人家吓到了才对。”名为诹访子的少女两手叉着腰,指着跑过来扶起蒋静的东风谷早苗,反驳道。

闻言,东风谷早苗一边扶着昏迷中的少女,一边反驳:“胡说,我可是很清楚的了解到她是想要乞求神明治好她的失忆症的。失忆症可是就算永远亭都没办法的事,所以我想至少……”让她后半生能得到神明的庇佑这样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神奈子接过话茬:

“至少收集到她的信仰?”

“才不是呢,虽然我也想收集她的信仰,但是那只是身为巫女的工作罢了,我可是真心想要帮助她的。”东风谷早苗眼神坚定的看向自己所信仰的两位神明,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见神奈子视线凝重地停留在东风谷早苗身上不再说话,一边的诹访子加入助攻:“真心想要帮她啊,所以说些不清不楚的话把她吓晕了?”

“才不是我……”看了眼倚在自己身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蒋静,想着对方之前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后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就算有我的原因,但导致她吓晕的最后一根稻……呃……稻谷,却是泄、矢、诹、访、子、大、人!”

“笨蛋,是最后一个根稻草!”听到东风谷早苗的话,神奈子直接纠正对方语言上的错误,然后指着她手里拿着的袋子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听到对方的问话,顺势看向自己手上袋子的巫女傻眼了,呆了半晌后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是新出的高达漫画……”见对方的眼神似乎流露出几分不满,只得继续说道:“还有高达SEED重制版的DVD动画。”

“一大早起来院子都不扫,放着巫女的本职工作不做,居然跑下山去租这种东西?”神奈子的语气似乎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气愤地道,“而且,租漫画就不说了,神社既没有DVD机和电脑,又没有通电,租DVD动画有什么意义?”

闻言,东风谷早苗终于想明白自己从在铃奈庵时就感觉到的不对劲到底在哪了:“对啊,神社里什么都没有呢。”

思忖了片刻,巫女双目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立即将蒋静扔给泄矢诹访子,不理会两位神明的呼喊,转身便飞往妖怪山的深处:“咱们的邻居河童最擅长的便是科学技术,我马上去找荷取给这里通电,电脑什么的,她那里也应该有卖。”

“这孩子,还真是……”泄矢诹访子做出对早苗的行为方式很是无奈的样子,目光却看向了另一边的神奈子,“说起来,八、坂、神、奈、子,你的教育成果一点都不成功呢。”

“少来了,早苗的性格会变成这样,不也有你的功劳嘛!”八坂神奈子回应着对方的挑衅。

看了眼靠在泄矢诹访子身边依旧昏迷不醒的蒋静,八坂神奈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紫这次弄进来的人类还真好笑呢。”

见自己曾经的敌人现在的友人说起这个话题,泄矢诹访子也顺着对方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紫又在谋划什么了,为了一个妖怪贤者的称谓,就得谋划这谋划那的,太累了。不知道如果当年的紫知道这个结果的话,还会不会和幽香抢这个麻烦的称谓了。”

“谁知道呢,也许紫一开始就想到了,毕竟那家伙和咱们的境界不一样啊。”八坂神奈子有些叹息的说道,再一次看向蒋静,“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她弄醒再说吧,我倒是很想看看紫发现她弄进来的人成了咱们的信徒,会是什么表情呢。”

在两位神明的法力作用下,昏迷的少女很快便苏醒了过来。

一睁眼,还没看清楚状况,只看到两个模模糊糊影子的蒋静飞快的爬起来,惊恐的说道:“别,别吃我,我只是按一个按钮就能生产出无数个,单价只有十八万元,库存还有一万⑨千⑨百⑨十⑨个的劣质品,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啊咧?似乎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八坂神奈子听着蒋静的话,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心下暗忖道,“威严,要保持神明的威严。”

泄矢诹访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在甚至隔着衣服都感觉到对方肩头凸起的鸡皮疙瘩时,尴尬的把手停在半空,道:“不会吃你的啦,要吃你刚刚就把你吃掉了。”

“真的不吃我?”闻言,蒋静小心翼翼地看向泄矢诹访子,弱弱地问道。

同时点了点头,两位神明肯定了对方的疑问:“真的。”

“真的吗?”怀疑的看向八坂神奈子。

“再重复问这样的话,我就吃掉你!”泄矢诹访子手舞足蹈地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但以她的相貌和身材,却只会让人感觉到可爱。

“呼!太好了!”蒋静悬在喉咙的胸呃……心彻底放了下来,高兴地看向这个带着古怪的青蛙状帽子,连衣服上都有青蛙花纹的泄矢诹访子,“你真是个好人。”

得到一张好人卡的泄矢椰访子同样显得很高兴,信仰马上就要到手了:“是好神明才对,我们可是神明哦。我是山神泄矢诹访子,她时风雨之神明八坂神奈子。”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八坂神奈子见误会澄清,身份说明完毕,直奔主题道:“听早苗说你是来参拜我们的,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诶?不是啦。”见对方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蒋静连忙解释道,“我是从落红那里听说,只要到神社找到灵梦,就能离开幻想乡,所以才去铃奈庵训问神社的事情。那个,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位神明叫做灵梦啊,她在哪里?”

“灵梦?神明……”虽然不知道蒋静为什么会把灵梦当成神明,但她的意思两人却明白了,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信仰没了……”

泄矢诹访子看了蒋静良久之后,有些郁闷地说道:“灵梦可不是什么神明,也不属于我们守矢神社,她只是博丽神社的巫女而已……”虽然她有着胜过神明的力量这话自然也不会说出口。

“诹访子,跟她说什么废话啊,直接把她送走就好了。”另一边同样抑郁的八坂神奈子说着便朝着蒋静一挥手,狂风顺势而生,转眼间便卷着蒋静飞出了守矢神社。

目送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的蒋静被风卷走,八坂神奈子继续道:“真是的,早苗那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把人带回来。”

“唉,也许是好久没有收集到新的信仰,所以变得心急了吧。”泄矢诹访子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判断,突然想到什么的她转头看向八坂神奈子,“说起来,落红是……?”

“不要看我,拿东西你以前流出来过,我可没有。”

“喂喂,我说的是那个少女说的叫落红的人……再说我什么时候流出过那种没羞没臊的东西?”

“没有?你不是早苗遥远过去的祖先吗?没有那个,怎么会有后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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