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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篇(1)

大年

父亲挑水回来,明明和亮亮已经把炉子生着,把茶罐架上了。父亲笑着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抚了一下。明明说,今年早点写,争取到中午写完。亮亮说,中午晚了。明明说,对,中午以前。父亲说,那你们就赶快准备纸墨。明明和亮亮齐声说了一句戏词:高台已筑就,单等东南风。惹得父亲笑起来。父亲看了一眼后炕,他们果然已经把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炕桌上放着碟子,碟子里倒了墨汁,墨汁里泡着毛笔,大红纸也裁好了。父亲说,明明和亮亮到底是长大了,今年的字就你们写吧。明明搓搓手,笑笑;亮亮挠挠耳朵,笑笑。父亲说,那样的话,爹就单等着过年了。明明说我们明年开写字课。父亲说晚了,我像你们这么大时,都拿毛笔给人写状子了。明明说那时没有钢笔嘛。父亲说也有,可是你爷爷不让用。亮亮说那么现在呢,现在老师咋让用?父亲说现在的人都图个快么。父亲见明明和亮亮站在地上不停地搓手,就让他们先到炕上暖着。可是明明和亮亮都说他们不冻。说着,明明给炉子里添了一块木炭。亮亮歪了头撅着嘴从炉眼里往进吹气,吹得木炭叭叭响。父亲看着,心里涌起一股温暖。就给明明说,就按你们的意思,今年我们过个早年。明明说可是你还没有喝茶呢。父亲说等开了再喝。亮亮就虎地一下跳到炕上,压了纸的天头,等父亲开写。父亲提起毛笔,一时记不起对联。明明说:“天增日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父亲欣赏地看了明明一眼,明明的脸上是一句话:把这算什么,小事一桩。父亲开写。明明和亮亮跟着毛笔念:天,增,日,月,人,增,寿。

几乎在父亲毛笔离纸的同时,明明已经把对联接过,顺墙放到地上。从明明能记事起,全村的对联都是父亲写,年三十写一整天,直写到天麻麻黑,还写不完。一些活忙不过来,母亲就嚷,父亲一不耐烦,就吵起来。让他们感到扫兴不说,更重要的是,把半个子年都给占去了。别人家都在吃年饭了,他们才忙着贴对联,请三代。今年明明和亮亮决定早早地动手,争取正儿八经地过个年。

明明接过“春满乾坤福满门”往地上放时,亮亮抢先说:“向阳门几春藏在,积善之家庆有余。”明明大笑,然后纠正说是“门第”,不是“门几”。亮亮说就是“门几”么。明明说“门第”。亮亮说“门几”。这时,父亲已经把“第”写在纸上。明明说你看是哪个字。亮亮说我说的就是这个字。父亲笑笑说,你们两人都对,是亮亮没有把字咬清楚。明明说“常”也念成“藏”了。父亲说亮亮也出息了,去年写的对联,今年还记着,上学肯定是个好学生。明明说,亮亮还记下哪一句?亮亮想了想说,还有“三阳开泰从几(第)起”。明明问,下一句呢?亮亮咬了嘴唇想,没有想起来。是个啥呢?刚才还记着呢。明明说算了吧,刚才还记着呢,咋就这时记不起来了。亮亮说就是么,刚才还记着呢,都怪腊月八吃了糊心饭。明明说那是封建迷信,咱们都吃了,可是我咋能记着呢?亮亮说那你说是啥?“五福临门自天来”,明明拨算盘珠子似的飞快地说。可是亮亮还是从“自天来”跟上了。明明暗暗吃惊亮亮的记性。这时,父亲哎哟了一声,提了笔看着对联。明明就知道父亲把字写错了。看时,父亲果然把“在”写成了“来”。明明念了一遍“向阳门第春常来”,说,可以的。父亲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又看了一会儿,说,通是通,可是别扭。明明说只要通了就行。父亲说,不行,别人看了要笑话的,尤其是你舅舅。明明说我舅舅说今年不来,堆堆要来呢。说着,拿了对联去地上放了。父亲说堆堆也识字呢。亮亮说要不重写吧。父亲说那不白白地把一绺纸浪费了。亮亮说要不等一会给别人家。父亲说,那不行,怎么能把一个错对联给别人家呢,亮亮你这点不好,说着,写下“积”字。亮亮说那就给瓜(傻)子家,反正他家没人去。不想父亲陡地停了笔,定了神看亮亮。明明知道父亲生气了,忙说,我给我妈说了,今年过年咱们争取不吵嘴。明明的提醒见了效,父亲把刚才端得很硬的架子放下来,一边写“善”字,一边给亮亮说,正因为是瓜子家,就更不能给他们,知道吗?明明和亮亮不知道,却屈从地点了点头。父亲说,只有小人才欺负瓜子,知道吗?明明和亮亮又点了点头。明明说亮亮年一过就长大了。父亲说我说的小人,不是没长大的人,而是那种品德不好的人,有些人即使活到一百岁,也是小人,知道吗?明明看见亮亮的脸色一时转不过来,就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堆堆肯定不看,堆堆只爱耍枪。明明说这话时,父亲的笔落在“家”字上。父亲好像没有听到明明说的话,而在端详那几个字,在里面寻找什么似的。明明和亮亮突然觉得这对联不单单是对联,就不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配合着父亲,父亲写完一个字,亮亮把纸往前拽一下,写完一个字,把纸往前拽一下。写最后一个字时,明明已经右手把天头拿在手里,左手等着地角了。

茶开了。明明迅速提起茶罐,悄悄地倒在茶杯里。他想等再开一罐,倒在一起再叫父亲喝。可是父亲却像长着后眼似的,把手伸到后面来。明明就把一块馍馍塞在父亲手里,可是父亲长时间地不肯接受。明明无奈,只好把茶杯给父亲。父亲接过茶杯,手里的毛笔果然就停下来。父亲放下毛笔,直起腰喝了一口茶。父亲的茶罐很小,一罐茶完全可以一口喝完,可是父亲却把它喝成了马拉松,好像端在手里的不是一杯茶,而是长江黄河。明明和亮亮就急得抓耳挠腮。

姑父,起来了吗?是忙生的声音。他们已经来了!明明急得差点要尿裤子了。忙生一来,地生就会来,地生一来,免生肯定跟着,免生之后还有新院、得院,等等。而他们一来,父亲就会放下自家的给他们写。等给他们写完,天就黑了。父亲果然放下自家的,给忙生写。忙生把裁好的对联往炕桌上一放,让明明和亮亮压着,他自己则坐在茶炉旁边吹火喝茶:把人忙的,连吃口馍馍的时间都没有。说着,一连往炉子里架了三块木炭,噗噗噗几下把火吹旺。父亲让亮亮去厨房里看馍馍熟了没有,给忙生端些。亮亮奇怪,平时忙生来时,父亲从来不让吃让喝的,今天怎么就客气起来了。到厨房里,母亲正把锅盖揭开,一锅的白面馒头气腾腾地冲他笑。亮亮的口水都要下来了。伸手拿时,被母亲挡住。母亲说灶爷前还没有献呢,大门上还没有泼散呢。说着,向碟子里抓了三个,放在锅后面。亮亮说灶爷还没有贴上呢。母亲说贴不贴心里要有呢。亮亮想,灶爷本来是一张纸么,怎么能在心里有呢。接着,母亲拿起一个馒头掐了几小块,让亮亮去大门上泼散。曾听母亲说过年时有许多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会凑到村里来,怪可怜的,就给他们散一些,毕竟在过年嘛。这样想时,亮亮觉得五花八门的游魂野鬼像队伍一样排在大门口。亮亮把手里的馍馍又往小里分了一下,反手向门两边扔去,然后迅速地跑回厨房。母亲正把馒头往簸箕里拾。亮亮向母亲脸上看了一下,母亲就拿了一个小些的给亮亮。亮亮掌在手里看着,一时不忍心下口,直到口水把嘴皮打湿。母亲说你怎么不吃,一年到头了。亮亮说一年到头了,你也吃一个吧。母亲说我的肚子里现在全是馒头气。母亲又问,明明呢?亮亮才记起自己是父亲差来端馒头的,就压低声音给母亲说,忙生来了。母亲问,领改娃着吗?亮亮说没有。母亲说着,拾了几个馒头让亮亮端过去。亮亮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和父亲一样开舍,就说,等下一锅吧,下一锅黑面的出来再端吧。母亲说要端就端白面的么,过年呢,咋能给人家端黑面的呢?亮亮说那就拾几个小些的吧。母亲说,说不定人家不吃呢,端去吧。亮亮就只好端去。亮亮一面向忙生跟前走,一面向忙生脸上看着。亮亮看见忙生两眼放了一下光,就像是村长家的拖拉机发动着了,嗵嗵嗵地在亮亮心里响。接着亮亮看到忙生的脸上全是嘴,至少有一百张。亮亮还没有把馒头放到炕头上,忙生就伸手抓了一个,左看看,右看看,说姑父你明年怕是要发财了,你看这面起的,向你开口笑呢。父亲说,借你吉言。明明闻声回过头来,见亮亮的目光在忙生手上定着,就说亮亮该你压纸了。

亮亮的心里痛了一下,忙生开口了。亮亮说,爹你今早也没有吃呢,明明你也没有吃呢。亮亮想,他一共端了三个馒头,如果父亲和明明一人拿一个,碟子里就没有了,忙生再想吃,也没有了。可是父亲却不肯放下笔。忙生就要把那个馒头吃完时,亮亮出去了一下。然后进来说,我听见你们改娃喊你呢。忙生说,是吗,我咋没有听见。亮亮说家里当然听不见。忙生说,你去给他说,就说我在这里呢。亮亮说我说了,可是今天吹的是南风,他听不见。忙生就出去看。忙生刚一出去,亮亮就给明明说,快吃快吃,娘一共蒸了三十个白面馒头,你再不吃,过一会就没有你的了。明明觉得亮亮说的有道理,给父亲说,爹吃些再写吧。父亲说你们先吃吧。这时,亮亮已经把碟子里剩下的那个馒头擎在父亲面前了。可是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的那样高兴,反而说,你们这样不好,大过年的,怎么能把碟子腾空呢?亮亮说还没有过呢,明天才过呢。父亲有点生气地说,把纸压好。

忙生又回来了,说亮亮这碎口咋哄人呢。亮亮说谁哄你了?忙生说改娃还在睡觉呢。亮亮说我明明听见他喊你呢。忙生就盯了亮亮看,直看得眼珠子都要暴出来。父亲又停下笔,狠狠地看亮亮。明明见状,说我也听见谁喊你了,如果不是改娃,就是别人。说着,替亮亮压了纸,同时偷偷地捅了亮亮一下。亮亮会意,从父亲的视野中走开。亮亮很气,真想把碟子端走,可又不敢。无奈,就盯了忙生看。可忙生却像没有那么回事似的,继续吹火喝茶。这让亮亮不可忍受。亮亮把嘴皮松了一下,放出些声音来,希望忙生能够招茬。不想忙生的耳朵像驴毛塞着似的。更气人的是,忙生竟然端起碟子,去了厨房里。亮亮跟着,嘴皮又松开一些,你是寻着吃来了么,还写啥对联呢。可是忙生还是没有听见。忙生到了厨房里,给母亲说,姑姑,年做好了么。母亲说好了。忙生揭起衣服下摆,捉虱子似的从腰里掏出五角钱给母亲,我提前来把你看一下,初一我就不来了,我和别人走不到一块。母亲推让着,不拿那五角钱。亮亮对忙生的印象一下子改正过来,同时在心里为母亲急着,你就拿上,怎么不拿呢。母亲硬是不拿。忙生就生气了,你不拿这五角钱,就是看不起侄儿。母亲说,你个碎口胡说个啥呢。如果你看得起侄儿,就拿上,现在侄儿没有多的,等将来侄儿日子过好了……母亲说好着呢,和过去比起来,现在好着呢,这五角钱你拿回去,就当我给改娃的,让他上学买本子吧。忙生说本子有呢,上次扶贫队送来的还没用完呢。亮亮想,忙生怎么不把那五角钱给他呢,他替母亲拿着不是一样吗?可是忙生坚持着要母亲把那五角钱拿上。最后忙生竟然无礼到自己动手揭起母亲的上衣襟子,把那五角钱装在母亲棉袄口袋里。忙生把手抽出来,手里的钱没有了。可是亮亮总觉得那钱没有到母亲身上,而是被忙生耍了一个魔术给变回去了。亮亮再看母亲时,母亲已经伸手抹眼泪了。不知为何,亮亮的眼睛也潮起来。亮亮过去拉了母亲的手,母亲把亮亮抱起来。忙生说等年过完,我来接姑姑到我那里去浪。母亲说你知道,这家里离不开人,闲了我自己会去的。说着放下亮亮,往碟子里抓了三个白面馒头,三个黑面馒头,让忙生端回去。亮亮想,五角钱就买六个馒头,忙生也太会算账了。可是忙生却无论如何不拿。母亲说这不是我给你的,是给你媳妇和改娃的。最后,忙生从头上摘下破暖帽,拿出帽里子,往里面放了一个白面的,一个黑面的,一拧,提在手里。母亲拿起另外四个,坚持让忙生装上,可是忙生却无论如何不装了。门外有人喊碎爷爷。忙生一下子把那两个馒头塞进棉袄里,估摸着来人进了屋,才从厨房里出去。

人越来越多,屋里坐不下了,就蹲在房台子上。父亲让明明把旱烟放到院里,把火炉也端到院里。今天没有工夫招呼你们啊。大家说你把毛笔招呼好就行。一个远房孙子说,爷爷把年写红了。父亲就笑。另一个说,爷爷你也到过手的时候了,不然,你这一百年,谁还能提得起笔啊。父亲说村里的大学生多着呢。大家说现在的大学生,哪个能往红纸上写字。父亲就很得意,写得更加起劲,好像大家的好日子就在他的笔头上,点金是金,点银是银。

写成的对联房地上放不下了,房墙上挂不下了,明明就放到院里。不多时,就是一院的红。明明能够感觉得到,满院的春和福像刚开的锅一样热气腾腾,像白面馒头一样在霭霭雾气里时隐时现。大家看着满院红彤彤的对联抽烟,说笑,明明和亮亮幸福得简直要爆炸了。

常生等了一会儿,院里的对联迟迟不干,就拿了对联到炉子上烤。大家就笑,你这么急,咋还没有把孙子抱上。常生说我给你们腾地方呢。大家说怕是急着回去给媳妇烧锅呢。常生说烧锅咋了?烧锅又不犯法。常生烤好一对,折了。烤好一对,折了。一边说趁太阳好,赶快贴上,不然天一冷,糨子还没有抹到墙上呢就冻住了。经他这么一说,有人也跟了烤。院里十分整齐的对联就显出参差来,让明明和亮亮觉得可惜不说,心里更加急起来。明明和亮亮心里的急传到手上,给父亲按着对联天头的亮亮明显用了劲,让父亲不得不加快速度,否则那字就要身首两处。而明明往往还等不到父亲把最后一个笔画写完就把对联从父亲手里夺走。

人们陆续把对联拿走,家里渐渐安静下来。父亲放下笔,坐在炕头抽烟,抽得十分狠,就像是一头渴急了的牛一猛子扎进泉里喝水。抽了一会儿,父亲问谁家的对联还没有写。明明斜了眼睛算了算,说全写完了。父亲说现在干啥呢?亮亮说别人家的都贴好了。亮亮说这话时,明明跑到院里把火炉抱进屋内,又架了几块炭,埋了头拼命吹火,屁股一撅一撅的,里面像是安了一百个马达,不一会儿就吹开了一罐茶。亮亮往茶罐里添水时,父亲说行了,有一杯行了,叫你娘在小锅里弄些面来,把糨子打上。明明哎了一声,一丈子跳到门外,很快端来一个小锅。明明打糨子时,亮亮已经拿了老刃子站在凳子上刮门上的旧对联。亮亮刮得十分卖力,小身子一屈一伸,有种披荆斩棘的豪迈气概。明明见状,加大了吹火的马力,两腮都快要鼓破了。父亲说,小心把你吹炸了。明明没有理父亲,吹得更加狠命,不一会就吹得水吧嗒嗒响起来。明明就拿了筷子哗哗哗地搅,把锅里的面水搅成几千个向心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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