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打开,那一袭白衣果然出现在我面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我,他微微一怔,“恬恬,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眼神略带慌张的从他背后扫过,那些人,去哪儿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隔壁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一个人影带着破碎的木门径直掉落到了楼下的空地上,几个胡裘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人我认得他的辫子,就是那个在树林里袭击我的人,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不善的目光转而打量了我片刻,便带着身边的人朝着我走过来。
来不及向后退已经被站长护在身后,他一袭白衣直面那几个大块头,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大的,硝烟一触即发,此时却从屋子里走出来另一个年轻人上前对那几个虎丘大汉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那几个大汉只是瞥了我一眼杀气腾腾的从我们身边走下楼。
“云逸公子怎么招惹他们了?”那年轻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瞧生的还真是标志,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年轻,“那几个北离人是这边一家赌坊的合伙人,经常有些赌徒还不上钱,他们就会用非正常手段收钱,”说罢看看楼下那个尚存一丝气息的人,“这些人,明知道不能翻盘,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是可怜人!”说罢冲站长微微一笑,转头看看身后的我,“这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站长侧过身看着我们,“这位是舍妹阿莅,这位是西楚侯府娣小姐,这位是我的一个好友徒有琴。”
“徒有琴?”看着他微微一怔,“你不会就是那个造砚世家有琴氏的后人吧?
他看看站长微微一笑,“果然西楚第一才女啊,这都能给你看穿!不过,”一手扣在嘴巴一边似乎是跟我说悄悄话一般,“不过,我对砚台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行了!”讪讪一笑,“所以才叫徒,有琴啊!”
“你怎会在这儿?”站长看看我,拉着我的手,“进来说话吧!”说着进了屋子。
四个人围着案几端端坐着,一旁的徒有琴则是给众人斟茶。
“有琴先生懂北离话啊!”
“我可担不起娣小姐一句先生,娣小姐要是觉着徒有琴念着拗口,可以和云逸一样叫我有琴就好了!”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琴家本来就是北离人,懂北离话也没什么,最主要我现在经商,往来四国,虽说不精通但多少都得懂一点,否则就要饿死了!”
“怎么不休息,还到处走!”站长关切的看着我。
“我啊……”
“恬恬说要给你惊喜啊!”阿莅端着茶就开始剧透,还好我之前什么都没跟她说,要不然现在岂不是尴尬了?
“什么惊喜啊?”站长冲着我道。
“啊?嗯!”把手里的书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这个!之前为了准备欢迎晚宴我去天枢院借书了,夫子说,上次借的书该还了,不如,你陪我去还书吧!”
“哎!”徒有琴随手拿过最上面的那一本,扫了我一眼,“这是北离的画本,娣小姐看的懂?”扫了一眼身边的站长,“娣小姐,对于,北离,这么好奇嘛?”
“啊?”徒有琴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可我总觉得这云淡风轻之下藏着诡谲莫测的风云,而他那从站长身上流转走的小眼神还真是耐人寻味啊!“不是啦,是之前站长有借书记录,我只是想看看站长平时都看什么书!谁知道都是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说着挠挠脑袋,“站长,你当时读这些书的时候费劲吗?”
“那肯定费劲啊!”徒有琴抢白道,“云逸根本就不认识北离的文字,怎么可能看的懂,这些记录虽然都是云逸的,可这些书都是借给我的!”说着把书还给我,“刚才跟娣小姐说了,有琴家是北离人,只是我不做砚台的生意,和本家意志还是有点区别的,所以很早之前就离开北离,当时和云逸一见如故,最开始都是云逸的帮助才让我在西楚立住脚,既然要做生意,当然还是懂一些民风民俗好,所以,我才要云逸帮我借书来着!”
“哦!这样啊!”可是那个字条怎么解释?甘宁找人翻译过,那是北离文字里的隐太子,现在这个徒有琴却说站长根本不认识北离的文字,“站长,你真的……”
站长蓦地攥住我的手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嗯?他刚才说什么?结发为夫妻?“你别胡说啊!”难为情的看看其他人,他们则是识相的低头喝着茶,“什么结发为夫妻了!”
“早晚而已!”他含笑道,“如果不是现在,那肯定是因为时机还没到,”说罢拉起我的手浅浅一吻,“再等等,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为你铺十里红妆。”
“你,”抽出自己的手,“糖衣炮弹是不是!”撇撇嘴,“避重就轻!哼!”
“好了!”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走吧,陪你还书!天枢院的夫子说要还书,那可万万不能不放在心上!”说罢拿起桌上的书转身就要走,“哦!对了,竹里馆那边都安顿好了,你去就好了!阿莅早点回去。”不待他们做出反应,拉着我就走出了酒楼,大厅里的残局已经收拾干净了,可是那彪形大汉的眼神我估计是一时半会忘不掉了,他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一没有赌博,二没有欠钱,可那眼神完全就是要吃了我的节奏啊!
天枢院的主干道上日光斑驳,时间过得真快,一会儿一天就过去了,都快要黄昏时分了,“今天我找有琴来本来是想商量一下关于晚宴的事儿!”他先开口道,“有琴去过的地方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我和臣佑关系你也知道,可是这场晚宴不仅仅是为了他!”
“欢迎晚宴不就是办给他的吗?不是为了他为了谁啊!”
“为了皇后啊!”站长微微一笑,“欢迎的是臣佑,考验的是你,所以你觉得这场晚会合不合心意,谁来决断!皇后这是找着机会发难!既然废太子很有可能被复立,那就不得不小心她们了!”
“站长,”看着他的侧脸说,“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嗯?怎么奇怪了?”
“以前人家都说你傻白甜,当然不是骂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不会盘算什么东西,有的时候为了自己活着更多人利益最大化,总是在自己吃亏,可是你刚才那一下,我有点不适应。”
停下脚下的步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拉起他的手,看着细碎的掌纹,“我知道,今天这些事儿,你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些人在一步步逼你,你现在这样也是为了保护我。”
“知道就好!”说着翻手覆在我脑袋顶上。“你就……”
“你们都给我仔细一点,这些都是长公主要的东西!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林荫路上闪过一队宫女,领头的人如是说。
“你还是小心小心你的嘴巴吧!长公主要安排在这里就是怕宫里人多嘴杂,这儿虽然比皇宫里人少,你做事儿也对留着点心!别到处说,万一让人家给知道了,你让长公主怎么办?”微微皱眉,陆姑姑?
“谢姑姑提点。”
看看站长,他只是冲我摇摇头,要我不要多事儿,望着那行人离开的背影,的确我还是不要多事儿的好,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不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儿,被自己作死的吗?我一定得控制住我的好奇心,决不能上演什么悲情女一号。
可是长公主和废太子同气连枝,如果他们又在背地里想着办法对付站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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