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士林笑道:“曲儿姑娘,你来了。”曲儿瞪着一双大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道:“你、你……怎么起来了。”岳士林笑道:“还不是多亏你这几天辛苦的照顾我,多谢妹子了。”曲儿道:“你骗我,庄主说了你腿上有毒,要三五天后才能下来的。”岳士林笑道:“那是史伯伯的药好。”曲儿将信将疑道:“我也不懂,你说怎样就怎样了。”片刻后捂着鼻子道:“怎么又股臭味?”岳士林一闻确实有股腥臭味,一想说道:“我腿内的毒排出来了,这是毒味。”曲儿一听,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了,转而笑道:“不管怎样,你能下床了,曲儿很高兴,我这就给你端饭去。”
岳士林道:“那个先不忙,我得先去拜见我师傅,你领我过去。”曲儿道:“尊师和我家庄主还有林盟主中午出去了。”岳士林问道:“出去了,去那里了?”曲儿道:“听说是去拜访洛阳城内和附近的名宿故老了,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岳士林道:“原来这样,现在庄上不是就剩下我们这些年轻后辈了。”曲儿道:“这个不怕,我家少庄主武功高强,林盟主的四个弟子也很厉害,而且他们中午出发前,林盟主的师弟蒋树边前辈来了,他老人家武功非凡,放心吧。”
岳士林心里疑惑道:“曲儿怎么知道我担心庄上的安全,这个丫头好聪明。”于是说道:“你很聪明,知道我想的什么。”曲儿脸色突变,像是被被人发觉了什么,片刻后恢复笑脸说道:“我一个小丫头,瞎说的。”岳士林道:“你猜的很准,我俩一起去做饭。”曲儿死活不同意,说是让庄主知道客人去做饭,非把她赶出去。岳士林不再坚持。曲儿出去一会儿就把饭菜和药带来了。”
突然想起墙上的洞,于是说道:“刚才我用功排毒,没留心把墙上打出几个小洞,庄子里有泥土的话,拿些过来。”曲儿扭脸一看走到墙边,看了看说道:“岳大哥,你内力不浅啊,能在墙上打出这么多洞!”岳士林笑道:“你也懂得武功。”曲儿脸色微变道:“我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哪懂这个,是少奶奶交过我几招粗浅功夫。”岳士林心里疑惑道:“你一个小丫头,即使勒璁兄夫人教你武功,恐怕也是招式而已,为什么会说我内力不浅……。”
当下也不能细问,于是说道:“现在我好了,咱俩就一起吃。”曲儿道:“这可不敢,我一个小丫头怎能和客人一起吃饭,被庄主知道了要责罚的。”岳士林笑道:“史庄主很严厉。”曲儿道:“庄主很好,这时规矩。”岳士林心道:“规矩。”于是不在坚持,边吃和曲儿说了一会儿话。
原来曲儿是洛宁镇人,两年前父母相继去世,亲戚就把她介绍进了鹰扬山庄。岳士林一听她是洛宁镇人,就问起那“同心”渡口的事,曲儿却说不知。岳士林心道:“曲儿是本地人,还不知道那“同心”渡口的事,当时我在镇子里问别人时,很多人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知道的,林姑娘怎么也在那里乘船,她是怎么知道的,再见她的话,一定要问问。”一会儿时间,吃了饭,曲儿还让他吃药,岳士林说病已经好了,就不吃药了。曲儿收拾碗筷后离去,过了一会儿领着一个人进来,原来这人时过来修墙上的洞的,修好后,曲儿领着那人走了。
岳士林坐在床上刚要打坐练功,只听见有人敲门道:“士林兄,是否休息了?王守成拜访。”岳士林一听是王守成,心里顿时想到,昨天虽然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但看他脸态厚直,语气实诚,便有一种亲近感,觉得他们四兄弟,就他最合自己路子。当即高兴道:“是守成兄,请进。”
门一开,王守成拿着一坛酒进来,看了看道:“原来士林兄正在练功,那就不多打扰了,改日还来拜见。”岳士林忙道:“守成兄请坐,功可以改天再练,但兄台能来,高兴还来不及,小弟早该拜访兄台的。”王守成坐下道:“兄台正在养病,谁来登门都一样,不满兄台,我这人不会说客气话。”
岳士林喜道:“也不瞒兄台,我也不会说客气话,小弟真是高兴,虽然昨天和兄台只是刚认识,但真觉得和兄台异常亲近。”王守成喜道:“看起来我们还真是一路人。”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王守成道:“身体怎么样,敢喝酒么?”岳士林站起来说道:“与君一醉方休。”王守成惊道:“怎么,兄台能下床了,这么快。”岳士林笑道:“多亏了林盟主和史庄主,我今天中午练了半天功,感觉好多了。”
王守成道:“伤的这么重,居然醒来两天就能下床,真是闻所未闻!”岳士林笑道:“这个我也没想到,是老天可怜我吧,让我活着有幸结识守成兄。”说着拿出两个大杯子,提起那坛酒就要到下。
王守成赶忙去夺酒,说道:“兄台身体刚好,再说我提着酒来,怎么能让兄台倒酒。”岳士林道:“兄台刚说过不会说客气话,怎么还在乎谁倒酒呢?”王守成松开手,拍拍自己的胸膛,说道:“说的是,我也是习惯了,与君真是一见如故。”端起倒好的酒,说道:“岳兄,干了。”他一喊“岳兄”而不说“士林兄”,岳士林就知道他拿自己当好友而非一般人看待了。心里甚为高兴,端起酒碰了一杯道:“王兄,干了。”两人哈哈大笑。
当下两人交换了年谱,说了下自己的身世,原来王守成和自己也是孤儿,五岁时遇到赵楠山被收养,是太白山最先入门的第九代弟子,比李应闲要早,虽然自己的师父是林掌门的二师弟,但按入门顺序仍然是九代弟子中的大弟子。彼此知道这个情况后,心里不禁更加亲近。两人谈笑风生,频频举杯,互相讲了自己从小到大练武的一些经历,岳士林说了说这次跟师父下山后到徐州的事情,只是与林唯月之间的事情略微提提。
王守成讲了讲当今武林的情况,也和史思慕等人说的差不多,最后讲到自己门派的一些事情,说道:“不是我这个大师兄爱说别人的事,李师弟为人表面宽厚,实则心胸不那么宽广,他很喜欢林师妹;而林师妹在你昏迷时多次来看你,他必定记恨与你,岳兄碰见他可要当心些。”
岳士林笑道:“怪不得昨天他看我的眼神充满嫉恨,原来我已经得罪他了,江湖事真可笑,你坐着不动也会得罪人。王守成道:“也不奇怪,林师妹长相出众,气质惊人,谁不动心,我朝太宗皇帝还做过杀弟多妻之事呢。”岳士林笑道:“孟夫子的大丈夫气概,我最为欣赏,也只能遇事应事,顺天命尽人事了。
王守成笑道:”岳兄好气魄,有点像我掌门大师伯,我自愧不如。”岳士林笑道:“王兄也会说恭维话;你刚才说林师妹长相出众,气质惊人,谁不动心,那王兄也喜欢她了。”王守成把酒杯一放,想了想正色道:“岳兄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岳士林道:“当然是真话,但说无妨。”王守成道:“好,我先问岳兄,你喜欢她么,刚才说过你们在洛宁镇就相识了。”岳士林也放下酒杯,想了想正色道:“大丈夫有什么不敢说,只说真话;我和她在洛宁相识又分开的那几晚,夜夜想着她,在徐州生死那一刻也是想起她,我……喜欢林唯月姑娘。”
王守成笑道:“岳兄好实诚、够爽快,敢题名道姓,我朝武林中人比前代可大胆多了。”岳士林道:“这有什么,小弟读诗经发现,上古时代,我中华就如此,人性天理怎能压抑,何况我们是江湖人士;现在该王兄说了吧。”王守成正色道:“我对林师妹默默有心,李师弟也很喜欢林师妹,焦师弟和申师弟我看也是这样,不过只有李师弟比较明目张胆去找林师妹说话,我和其他两位师弟都很客气,从来没有做过唐突之事。”
岳士林一听他说唐突之事,心里惊道昨天自己握林姑娘的手,是不是唐突了。王守成一看他在想着什么,便道:“怎么了,岳兄是不是做了什么唐突之事。”岳士林惊醒忙道:“没有、没有、我和她刚认识,哪敢。”岳士林虽胆大但让他说“握手之事”,一时还说不出口,特别是这是被突然一问,很自然的没有应声。
王守成道:“唐突之事不可做,但我瞧林师妹对王兄有意,兄也对林师妹有意,这就行了。”岳士林道:“我对她有意,她对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