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战报,请大王批示。”细作说着,双手递给嬴政。
细作交付完成之后,识相的离开。嬴政接过来,拿出战报细细看着。看完甩给蒙毅和王贲,蒙毅和王贲立马接了过来,细细读着。
战报的大致内容是,韩王韩安请求向秦国称臣,并称当初无微不至的照料秦王后—阿房,对秦国之心天地可鉴,韩国愿做秦国之臣的以苟安。派去攻打韩国的将领是内史腾。内史腾的建议是一举灭了韩国,不给韩国苟安的机会。
嬴政看着战报,脸上毫无表情变化,理论上来说这是捷报,说明灭韩指日可待的捷报。“回去告诉内史腾,寡人同意韩国称臣。条件是,将南阳一带献给秦国,二年之内完成交割,并任命内史腾为代理南阳守。将攻打韩国的军队,转战赵国,寡人要抗赵援燕。”嬴政说出自己决定。
内史腾是嬴政派过去攻打赵国的统领。韩国灭国指日可待,嬴政却同意了韩国的俯首称臣,给韩国苟安的机会。
嬴政的想法,蒙毅与王贲不懂,但却并未有任何质疑之声。
“蒙毅,按照寡人的意思拟诏,传书与内史腾。王贲写信与尔的父亲,传寡人意思,命王翦为攻赵主将,咸阳调兵,并前往韩国接手内史腾的军队,日夜兼程前往赵国与寡人汇合。”嬴政一口气吩咐着。
“大王,仍要入赵?目前,赵国是否安全,臣等无法确定……”说话的是蒙毅,嬴政的话让他认识到细作“系统”的重要性,若都不可靠了,入赵的多变性也会加大。
“知晓寡人离秦的有几人?”嬴政低头问询。“回大王,屈指可数。”这是蒙毅的回答。嬴政思索着知晓他动向的几人,认为可信。
“寡人将要入赵的消息继续保密。同时,放三个消息出去,第一,称寡人前往赵国途中抱病,已在回宫的途中,所以不再攻韩。第二,寡人收到了燕国的求援信。第三,对其余六国放出消息,寡人爱美人,有意接纳六国美人入秦。”嬴政叮嘱着。嬴政的心思很明显,他并不想隐瞒要攻打赵国的事实,但他却在刻意隐瞒着自己将入赵国的事实。
“得令!”蒙毅和王贲同言同语跪拜拱手回答,蒙毅将秦王剑拾起,双手递给嬴政,嬴政接过之后,蒙毅和王贲才安心的踏出房门。
当房内仅剩嬴政一人之时,原本手握秦王剑的手突收紧,在收回秦王剑放入剑鞘的一瞬间是东西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嬴政并未去看,端坐在旁像似在闭目养神,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堕落在地的不是他物,正是嬴政送与阿房的陶塑人俑,那个当初嬴政做了一对的陶塑人佣,一个是嬴政,另一个则是阿房。而现在,嬴政身边的阿房的陶人俑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没了左臂,原本可以手牵手的陶塑人俑,如今已被嬴政用秦王剑砍落。
也许,嬴政想斩断的并非是陶塑人俑,更恰似是别的什么东西……
在赵国的我,并不好过。
夜宴之后,在赵王迁的应准下,我可以两日见一次蒙泷。但每次见蒙泷,他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从未真正清醒过,甚是根本记不得任何人。目前的我们,逃离赵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奇怪的是,蒙泷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
对于蒙泷为何如此,赵国人并未说过一句实话,我也不打算再浪费口舌,但我相信定能查明原因,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取得赵国的信任。林麒目前仍没有下落,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赵国,那种情况气息似乎就围绕在我的周围,为何有这种感觉我并不能解释。
经过几日的观察、试探,赵王与赵太后准许我早朝,这是信任的开始。
赵国的朝堂之上,舍人读着,赵王迁给我称臣的赏赐。跪拜在地的我,心里没来由的慌乱,闭上眼睛,我让自己习惯这种背叛。
“即日起,寡人册封阿房为赵国上仙,统领赵国祭祀等事宜,可与大臣商议政事,准许早朝,可随意在宫中走动。并将闫华殿赐予阿房上仙……”舍人读着,我并未太专心听,宣读完毕之后,毕恭毕敬的谢恩。
接旨之后,赵王迁问询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灭燕之策。这使我沉思,因为灭燕之策让赵国处于何等境地,我心知肚明。
“退兵。”为了活着,为了蒙泷,在赵国的朝堂之上,我并不打算说假话,算不上真正的俯首称臣,但至少目前我却并未打算‘使坏’。
此话引起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放肆!”赵王迁旁边端坐的赵太后拍案而起,对于我的回答,她愤怒着。因为事实清楚,赵国是要利用我报仇,而不是做缩头乌龟的,退兵两字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
“臣认为,阿房上仙说的有理。”说话的是位武将,身穿一身银色铠甲,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同意我的提议,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李将军,有何看法。”赵王迁试图挽回朝堂之上尴尬的气氛。
“回大王,臣认为退兵不失为明智之举。”那位李将军眉头紧皱,拱手说话之时,似乎考量了很久。看着他严谨的神态,我不仅嘴角上扬,笑得不是他选择与我统一战线,而是他那严谨的态度与我的随口一答相比,让我觉得自己过于儿戏。
“李将军,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话的是郭开,摔着朝服的衣袖尽是对此言语的不满。赵国朝堂之上的斗争,我并不打算参与,也没有插话的打算。
“何不听听,阿房上仙的理由。”公子嘉开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身男装的我,嘴角噙着笑,仿佛试图读懂我的心思。我并未躲避,开口:“赵军北上攻燕,国内势必空虚。”还未等我将话讲完,就被另一个身着铠甲的人打断,后来我知道,此人正是此次赵王迁派往攻打燕国主帅庞媛的儿子庞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