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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活着,可他已消失(1)

“你赶走了他?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

“你残忍地把你的初恋情人赶走了,就是这样。”

与仲义十年后的这场重逢之后,大约在新世纪初的某个夏天,张致玉与余蔓琦重逢了,她以倾诉的方式把她与仲义重逢的重要心得体会向余蔓琦和盘托出,余蔓琦一针见血地下了此番结论。倾诉这种方式的诞生,缘于张致玉觉得她与仲义的这场重逢,实在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经历。怎么不是黑暗呢?那太不是她想要的重逢了。早知重逢只会让的情绪跌入万丈深渊,打死她也不要这次重逢。

余蔓琦,或者奇旗,对于自己的结论显然是深信不疑的,并且这结论让她兴奋。兴奋在于,她终于获得了一个稍显独特的戏剧点。正如后来发生过的那样,她利用这个戏剧点彰显她的自以为是,写就了《烂》。

他们重逢于一九九九年初春的某一天。X市与当初为他们提供初恋舞台的训练团所在省是临省,说起来两地相隔不远,都不到三百公里。这是中国小城市中较为精致的一座小城,濒海,冬季寒冷,春天漫长,盛产黄桃。当此时节,树木刚有复苏之势,桃花率先开了。张致玉坐在公共汽车上,看着马路之外艳丽的桃林,无法不心潮涌动。十点十分理所当然地到了,她一身休闲装扮,飞快地冲到出站口,翘首以盼。

她紧紧盯着从站里走出的人流,目光灼灼。小站,下车的人不多,只二三十人而已,人流稀稀落落的,使她无法不看清从眼前走过的每一个人。怪事出现了,她没有看到仲义。

那么,是仲义没上这趟车,临时改班次了吗?她只好这么判断。可不对啊,仲义前晚说得铁板钉钉的,况且,如果他换了班次,会打电话告诉她。也不对,她没传呼,也似乎没告诉她单位的电话,兴许仲义无法通知她呢。打他的传呼吧,他不是有传呼吗?

她快步跑到车站门口的一个杂物铺,提起公用电话就打。仲义很快就回电了。

“我出来了啊。你在哪儿呢?我刚才一直这儿站着呢。”

“你站在哪儿呢?”

“就在大门口这儿。我看看!就是售票处和候车室那个门。”

她抬头一看,不就是她眼前那个门吗?他在哪儿呢?

放下电话走离杂物铺,她举目四望。这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对情侣,女的头靠在男的肩膀上打盹;有两个人正攀越台阶向门里面走;约莫一家老小状的两男三女正慢吞吞地走出大门;有个男人从大门那一侧的一个杂物铺里走了出来,背着黑色小皮包,走到大门中央站住了,掏出烟来抽。那是仲义?怎么会呢?完全跟她记忆中的仲义不搭界。

她怀着无限惶惑、紧张和不安,甚至警惕,小心谨慎地向那男人那边走去。她太不希望那男人就是仲义了,走到离他五六米的时候,就绕向他的后方,先走上台阶,再从他身后向他走去。走近了,她停在他两步远的背后,凝神打量此人。

这是个胖子。跟她认为的“可胖了”的样子相比,他实在是太胖了。那完全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的背影。加上他身上黑色、简朴的茄克,这背影的中年人特征更显卓着。她注意到他的臀部。他那条同样黑色的裤子几乎要被那过分茁壮的臀部绷裂似的,看着煞是可怜。这是仲义吗?求求上帝,但愿这是个玩笑。

她悄没声儿地又绕了一小个圆圈,走到了他的侧前方。现在她看清楚了他的脸:不是亮丽的白晰,是一种沉闷的死白,因为没有生气,泛着轻微的青色;他的脸颊鼓胀得汹涌澎湃,近乎淹没了眼睛和嘴,使后者们都变小,不堪被挤压的样子;只有鼻子是挺拔的--是仲义的鼻子。这不是仲义是谁?

可是,这分明是一个俗气的、她不曾见过的男人,怎能与她记忆中那个俊美、不羁的少年相比。

这就是时光的不可抗力吗?她已经开始伤感了。

她只能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他还有没改变的地方:不爱看别人,总自顾自地让目光对着前方稍下的方向,软塌塌的,刚睡醒过来不愿正视世界的样子。他在抽烟,动作已经不仅是娴熟,而是沉迷了,仿佛那烟是他此际唯一的寄托。

“哎!”

她站在他面前,轻声地、情绪低落地发出声响。他抬头,与她四目相接。现在确凿无疑了,不可能不是仲义。他很平静,扔了烟,垂下眼帘,又抬眼瞥了她一下,正起头颈,拢了拢腰际的小黑包,启步就走。

“我们走吧!”

他平静,说明她的样子这十年来一点都没变。她本来准备好几种开场白的,这会儿全被她放弃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第一句话。这个人太陌生了,至少模样上是这样。她被一种强大的生疏感攫取了。他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她心里用力想着合适的言词,却迟迟不能成功,只好先和他往前走再说。他从前就不多话,现在这个习惯还保留着。他们沉默地,隔得远远地,往前方的马路走。

“你咋不说话?累了吧?”他问。

他们坐上公共汽车。她和他坐在后面的双排座上。他体积太大了,溢出他自己的座位,微微碰到了她。汽车颠簸,她不断感受到来自他的挤压。她在他察觉不到的时候,很拘谨地挪动屁股,尽可能远离他的坐在她的座上。这不是仲义--这个念头在她心里顽固不化。车上人少,而旁边是个让她感觉极其陌生的人,这使得她心里有种空旷感。仿佛是她一个人孤独坐在一辆异乡的车上。他几乎不说话,但她看不出来他的沉默是因为万语千言无从说起,她认为他--怎么说呢,她觉得旁边的这个人很迟钝,他完全没觉察到她的失落。他的迟钝,让她想起了少年仲义的冲动,那些对她具有杀伤力的冲动,那些堪称性感的冲动,那些神彩飞扬的冲动,现在,它们都不见了,这个迟钝的男人,怎会是那个激情洋溢、青春勃发的仲义?

“你谈男朋友了吗?”仲义问她。

“没……没有!”

“我也没谈。你也是记着我们的约定吧?”

他如此解释她的独身,她不便反驳。多年前,她请他等到她考上军校再考虑见面,难道没有推托之嫌?--事实早已证明,她并没有十分把这约定当回事。可难道他如此重视和遵守这一约定?揣测他这句话的题中应有之意,似乎是这样的。

“我这些年来,事情太多了,没空谈。”

她需要让他认为她独身和那个约定无关。不知道他能否发觉她的用意。他没接话,让她无法感知自己是否得逞。

这旅程感觉上变得如此漫长。她的情绪无可挽回地一直向低谷跌去,到后来,她发现她已经抑郁得完全提不起精神说一句话。有那么一个时刻,她被这样一个危险的念头扼住了:仲义消失了,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在她面前出现了;她爱过一个人,可终此一生,她再无可能找到他了。这是何等巨大的失落:一个美好的事物,永远不可能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任她以后如何努力,它都不会出现。这太让她无法承受了。

推想从前,她的生活里烦恼不断、常有险情出现,但她总能在最苦闷的时候使自己振作起来。究其原因,不能不说,是十年前那场爱情给予她底气。不是吗?她有过一场丰沛的爱情,有一个美好的男孩死心塌地爱过她,似乎一直在爱着她,这让她觉得,纵使眼前再失败,她也是富足的。因此,她可以觉得琐小的困扰与她富足的感情生活相比何足挂齿,可以底气十足地最终笑对生活。现在,她心里这一沉实的基石,被告知已被风化,她赖以对抗琐碎生活的强大动力已变得弱不禁风,于是她突然有被掏空的感觉。她什么也没有了,无限空旷,无限孤独,这就是她坐在车上时的感受。

他们没在应该下车的站点下车,她忘了。一路上她神思恍惚,专注于内心的怅惆,竟忘了当前的任务。

他们在军分区外面的小餐馆吃了午饭,快一点钟的时候,她带这个是仲义又不是仲义的人进了院子。她事前已经在招待所给他订了房间,她把他带了过去。

“你好像不太开心。你没出过什么事吧?”

他终于发觉了她的不悦。但看来他关心她胜过一切,因此无暇想及太多。

“是啊。太多了。我的事太多了。”她郁郁地说。

“我也是的。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唠吧。”

“你打算住几天?”

她觉得这样提问很冷酷,可她竟未因此内疚。她心里无法不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我--看情况吧。”

“你怎么变这么胖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心里的不满小小地发泄了一次。

“没事儿干,慢慢就胖了。你倒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没事儿干?你现在不工作的?”

“那倒也不是。慢慢唠,有的是时间。”

她再次无法提起说话的精神,快步离开了招待所。

“你是个以貌取男人的女人,换一种说法,你那时候爱仲义,是因为他帅。严格说你的初恋不是爱,是性冲动。”

余蔓琦在她倾诉到与仲义重逢刹那间的失落心境时,这么给她下结论。她差点因这个结论跟余蔓琦翻脸。冷静下来后,她自忖有一半还是被余蔓琦说中了。

她下午本是请了假不必去的。她请了三天的假。现在她自动放弃了所请的假。把十年后的仲义送到招待所住下后,她就去了办公室。

张致玉眼下所置身的这个俱乐部,有三名干部,十几名战士,战士中有两个志愿兵。这俱乐部总共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主任的,另一间由她和另一名干事、两个志愿兵合用。她来到办公室门外时,发现里面热闹得很。赵司--另一名干事--正在给大家发请柬。再过十几天,也就是五月一号,他要结婚了。张致玉站在门外,顾虑着要不要进去。不知怎的,这个叫赵司的男人,总让她心里产生了种异样的感觉。

多年后她仍然会对赵司耿耿于怀。原因是她最终认识到,来自她内心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是赵司圈套使然。赵司对她的态度,从来都不是正常的。他需要设法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可恶的是,他也就仅此而已--这句话说穿了意思其实就是:他变态。很久后她认为他是那样的。

算起来她已经调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从她来的第一天起,这赵司就没好好跟她说过话。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可怕。那眼神是怎样的呢?对!它总像是意在告诉她这样的讯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嘿!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他每每看到她时,说话前先要歪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用那种眼神盯她几秒钟,接着他的话出场了。那话常常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轻佻。比如当两个志愿兵都在的情况下,他会说,嘿!张干事,我真想你啊。如果只有她与他两个人在场,他会轻声说,嘿!今晚上我去你宿舍玩啊。他的话总配合着调倪侃的语气,是打着开玩笑的旗号的,所以她无论觉得他多么过火,都无法理直气壮地跟他生气。况且,他看起来是个爱闹的年轻人,她也生不了他的气。奇怪的是,在赵司每日必至的语言骚扰下,她竟对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不不!那不是爱情,甚至不是好感,潜意识中她抵触他的眼神、那些过火的话,并深以为那是对她的轻慢。她也不喜欢他的样子,他长得太像斗牛犬了:很多抬头纹,五官团缩得很靠近,脸的长度小于宽度,嘴像布袋子一样显得特别松松垮垮;他个子还小,绝对不到一米六五,骨架窄细,但又微胖,这使他显得丰润有余刚性不足,男人味很欠缺。最重要的是,她还因他乐在其中的语言骚扰,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她对他的感觉,应是惨杂了一点点厌恶的。

可那种奇妙的感觉分明在她心里,随着时日的增多,渐呈顽固之势。她因此常生苦恼。有时候,她竟至会因这份若隐若现的苦恼,暗忖自己是不是调错了地方。她离开了一个令她对前途无望的偏僻部队,却似乎要坠入另一种叵测的人性陷阱,这令她既惶惑又无可奈何。

门哗啦从里面打开了,赵司和两个志愿兵打闹着蹦了出来,差点撞到她身上。赵司的心眼儿之多,不是她能预测的。只见他突然一边笑望着她一边做起警惕状。他快速纠住两个志愿兵,将他们推进办公室,接着用那种惯常针对她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尔后作抱歉状,神秘兮兮快步蜇进屋去,故意掩紧办公室的门,将她阻挡在外面。

“快把我的请柬都藏起来,别让张干事看到了。”

赵司的声音比平时要大,显然是故意说给她听。

“快收起来啊。千万不能让张干事知道我要结婚了。她会伤心死的。”

“喔!喔!收起来收起来!”

两个志愿兵嬉笑起来,他们意识到赵司在开她的玩笑,并且这个玩笑看起来那么像玩笑,所以是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么他们就放心大胆地配合赵司了。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稍许过后,门被从里面拉开了,赵司的脸先自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嘿!请进吧!”

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配合他们正在进行的游戏,犹疑地走了进去,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赵司表现出一种夸张的殷勤:他箭步如飞,去墙角提了热水瓶,给她的杯子上斟上水,再把杯子轻轻推放到她面前。

“你没听到我们刚才在里面说什么吧?”他明知故问。

“我什么也没听见。”她觉得她应该这么说。

她毕竟是刚刚有机会在办公室这种地方工作,所以对成天插科打诨的生活尚不适应,对开玩笑的程序也不太熟络。但她觉得应该配合大家。办公室不就应该气氛活跃点么?否则几个人成天坐在一起,正儿八经的,多么吓人。

“没听见就好--”赵司突然惊叫起来:“呀!不是叫你们把它藏起来的吗?怎么掉地上了?”

他盯着他自己办公桌下方的地面,作惊愕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躺着一张大红的请柬。赵司急急走向地上的请柬,拣起它,显得仓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显得沮丧地将那请柬扔到了桌上。

“秘密还是你发现了。”赵司有一种郁郁的语气对她说:“没办法了,只好也给你发张请柬了,你要是伤心,那也是天意啊。”

他将那张请柬打开。里面是早已写了字的。他将它递交到她手中。她迅速看了一下,这请柬是写给她的。可赵司还在继续着这个玩笑。

“太奇怪了!谁在上面写的字?张干事,这个请柬是写给你的。你一定要去参加哦。”

她觉得游戏该结束了,再不结束就显得大家都有点弱智了。于是她正了正神色,作正襟危坐状,取过桌上一本书,俯首看了起来。

“你看!我说中了吧?我们张干事伤心了。我就是说嘛,应该不让她知道我结婚。嘿嘿!”

他就站在她身后,说话间故意使口鼻呼出的气息变大。它们蝴蝶般跳跃在她裸露的脖颈,带给她酥麻的感觉,令她心中对于赵司的异常感觉翻涌而起。她抗拒这种感觉,深感不安,乃至惊惧。

她把书推到一边,不得已,向赵司,向那两个志愿兵笑了笑。接着她快速站起来,绕过赵司,避之不及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下午,她深深觉得她是不被赵司尊重的。或许是她在山沟里待久了,又终究是第一次真正在城市中生活,尚不懂得轻松地把周围人的调侃、小游戏,当成她生活的调味剂,乐在其中。不管是她不能从一种善良的玩笑中获得愉悦,还是玩笑的始作诵者不完全是善意的,总之,她感受到了一种轻微的不悦。

她往走廊尽头走,很快走到了楼梯口。她突然很想和仲义在一起。

那个此际正住在招待所的人,风尘仆仆、不远万里来看望她,尽管她直到现在还不能把他与她记忆中的仲义、她想见到的仲义,当成一个人,但她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忠诚、他对她的重视。

她快步下楼,走到马路上,向招待所走去。春天散发着柔软的气息,院子里安静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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