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初升,官道上行人稀少,距离无极宗圣殿十里外的一座长亭内,祝玉妍、凌霄与易水寒对面站立。
“水寒,就到这里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现在你已经进入了圣武堂,只要努力,早晚能混出个名堂来,为师希望在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你已经功成名就。”祝玉妍柔声劝慰道。
“师尊,徒儿还有个不情之请。”易水寒压制了一下内心之中的激动,尽量将语声保持着平和。
“呵呵―—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祝玉妍柔声道。
“师尊,徒儿的身世到现在也还是个谜,虽然说宗庙洗礼可以认证我的血统,也许我是易家旁系的一员。但是却无法寻到水寒的爹娘,水寒这一世自幼便于爹娘失散,一直过着孤儿一般的生活。得遇师尊是水寒一生之中最大的幸事,在师尊的身上水寒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与照顾,不知道水寒能不能有幸叫您一声娘。”
听到这里,祝玉妍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扑扑簌簌地滑落脸颊,自演武场一战之后,祝玉妍一直就拿易水寒看做了亲生儿子一般,可是心中越是牵挂易水寒,祝玉妍就越是不敢轻易提出,担心遭到他的回绝,那样一来现在师徒的关系都会蒙上一层阴影,但是今天离别之际,易水寒亲口提出,祝玉妍顿时感到心潮一阵澎湃,多日来的心愿终于得偿,以至于声音也变得哽咽,“好―—水寒―—我的儿。”
听到祝玉妍这声源自心灵的呼唤,易水寒一双眼眸之中也是晶莹流转,与祝玉妍相遇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易水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如同母亲一般的疼爱。演武场一战灵识受创之下,易水寒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灵识一片清醒,
在其进入伪忘我之境的七天时间里,灵识一直感应到一股至纯至厚的土系魂力包裹着自己的周身,使得魂力无法逸散,否则能否撑过七天都是个问题。可是在灵识归位之后,祝玉妍却绝口不提此事,就如同母亲为自己的孩子一般是理所当然的付出。
其后无极宗宗主易无天来访,易水寒看的明白,师尊与易无天之间并不是如表面上那般的和谐。可是师尊还是向易无天提出了自己的事情,要求对方给予一个宗庙洗礼的机会。祝玉妍是什么人,那是个自尊心极强,绝不轻易低头求人的人,可是她却为了易水寒,还是开口求人了。
这些易水寒全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甚至在祝玉妍临走之前,还在挂念着他尚且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耗费了十天的时间,一直拖到今天方才决定离开,就是为了易水寒能有一把和手的武器。
紧了紧手中的问天尺,易水寒只感觉心中一片酸楚,可是易水寒硬生生地止住眼泪的流出,“扑通”一声,屈膝跪倒在祝玉妍的身前,“娘―—”
“好孩子―—快起来―—”祝玉妍一边抽泣着一边伸手相搀。
“呃―—这个―—水寒啊,你这娘都认了,我这个爹是不是也顺便一道也认了呢?”凌霄在一旁突然插言道。
“去,有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儿子。”祝玉妍破涕为笑的佯怒道。
“爹―—”易水寒恭敬地喊了一声。
“哎―—好―—哈哈哈―—我凌霄也有儿子了,哈哈哈―—”重重地在易水寒的肩膀上拍了怕,凌霄放声长笑。“好了,别的也就不多说了,你回去之后定要刻苦修炼,以你的资质日后晋级圣域当不成问题,就是尊域也有可能。”
“爹、娘请放心,水寒一定不会辜负您二老的期望,在圣武堂中等着你们回来考校孩儿的修为进展。”
“好―—我和你娘会争取早日回来,玉妍,我们走吧。”这个时候凌霄显得比祝玉妍果断了一些。
“嗯。”祝玉妍轻轻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易水寒一眼,随扭头步下长亭。
易水寒看的清楚,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祝玉妍扭头之际飘然洒落,“爹、娘一路保重。”
良久,遥望着凌霄、祝玉妍消失在视线之内,易水寒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抬手轻抚着手中的问天尺,漆黑的尺身,其上雕录着古老的图腾,尺身长四尺宽四寸厚两寸,通体由日金夜铁玄天银融合炼制,重达万石。据祝玉妍所说这柄问天尺乃是仿照着问天宗的神兵问天尺所造,结合着星罗周天尺典更能发挥出无穷的威力。
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中的问天尺,易水寒心中一片凄苦。爹、娘孩儿让你们失望了,这问天尺虽好,但孩儿现在却已经无力施展,进入伪忘我之境的七天里,孩儿曾经一度感应到水之魂力突飞猛涨,几乎达至王级水准。
可是却不曾想灵识归为之后,那精纯无比的水系魂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如此,连带着之前以赤金之力修炼而出的元神也处于萎靡状态,比之前缩小了许多,赤金之力也只能发挥出三品战灵的实力。
现在的水寒是外强中干,好在身体的强度不曾受损,仍旧保持在了九品的境界。但是失去了魂力的支持,将在难施展出星罗周天尺典这种旷古绝学。
易水寒在灵识归位之后便已经察觉了体内的变化,可是他为了避免祝玉妍担心却未曾以实情相告。甚至看着这些天祝玉妍为其打造问天尺,易水寒也只是选择了一个人独自承受失去魂力的痛苦。
独自一个人回转草堂,祝玉妍离开之后,这里便由易水寒接管,本来圣武堂那边在之前就邀请他过去住,可是却被易水寒婉言谢绝。
一个人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房顶,对于一个战灵来讲,失去魂力就等于成了一个废人,而易水寒虽然还有一副强悍的体魄,但没有魂力的支持就如同无源之水一般,实力将再难有分毫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