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司机按照张萌的引导将车停在了一片老楼区附近,拿着行李下了车,张萌冲着我摆摆手说:“谢了。”然后转身就要走,这时出租车后座上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如果不是还坐在车里,我绝对和张萌一样听不到,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欠起身,趴过去把还在震动的手机拿到手里,来电人显示是:孙鹏。这肯定是她的手机没错咯,因为我对孙鹏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的,然后和司机师傅说了声让他稍等我一下,接着跑下车追上张萌。多亏了她拖着行李箱没走几步,我把电话递给她,说:“这是你的电话吧?”她接过电话,那手机在她手中最后震动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仿佛找到主人后平复了躁动的心一样。
粉红色的手机,粉红色的女孩心。
张萌拿着电话沉吟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我也不跟你说谢谢了,看在手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骆驼,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骆驼。”说完摇了摇手臂,说了句“再见。”就走向了老楼区,扔下了发呆的我。
“小伙子,咱走吧,这块不让停车。”司机师傅从出租车上也追了下来,但是见我没有和张萌一起默契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语气中略带一丝温情。
“好,我们走吧。”我也不想愣在这里品味张萌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了,赶紧回到出租车上。
“刚才你跑的那么溜我还以为你俩想不给钱开溜呢。”司机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自嘲地说。
“开溜?”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怎么可能啊,不就几十块钱吗,不至于吧。”
“刚才那姑娘是你啥人啊?”司机师傅也没纠结,开始和我说下一话题。
“一个朋友。”
“我看也是,肯定不是对象。”
“啊?你们开出租的看人都挺厉害的呀。”
“怎么了?”
“之前我和她坐出租车的时候,那个司机也看出来了。”
“呵呵,是吗?不过,你这样挺傻的。”
“怎么了?”
“你俩是网友吧?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对不?”
“对,都对。”
“人家姑娘也没把你太当回事,你打车送她回来,这钱花的不值。”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咱都是G县人,我说这话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我明白,你说的没错。”我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司机师傅应该是个热心肠,否则他没有必要和我说那些话,我花钱,只想自己安心,即使再回首已成陌路。
回到了家,老爸老妈都在家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呢,见我回来,老妈招呼我过去问我:“去哪了?”
“我送张萌回去了。”一往一返,路上将近两个小时,到家的时候都快五点了,老妈关心我无可厚非。
“张萌,她不是你同学吧?”老妈继续问道。
“同学?她怎么会是我同学啊。”我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你俩怎么认识的?”
“额~”我犹豫了一下,感觉不太好说出口,难道说是刚接触了几天的网友吗?不过好在老妈没有坚持刨根问底。
“对于她你还谈不上了解吧?”
我舔了舔嘴唇,还是没说话。
“你年轻,跟她在一起玩可以,处对象不行,听到没?”
“听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妈跟你说话,态度认真点。”一旁的老爸突然厉声说道,好在只是语气很重,声音不大,不然非吓我一跳不可。
“儿子啊,你和你那个同学就再没联系过啊?”
“没有啊,就打了那个电话就没再联系。”
“那你之前发短信聊天的都是这个叫张萌的?”
“对啊。”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和这个叫张萌的在一起玩,我不会干涉你,不过对于你的那个同学你怎么不上心呢?”
“我是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呀,再说了,我和张萌有什么呀,就串个门,你们也太拿这当回事儿了吧。”
“干嘛不当回事啊,你都领家来见父母了,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怎么着了呢。”
“能怎么着啊?成天怕别人这个怕别人那个的,咱就本本分分做人,怕别人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呢?你高中三年一直都在火箭班,班里的不是学习好就是条件好,虽然妈不全熟,但是没有差的。反正我和你爸,都不喜欢这个叫张萌的,你自己看着办。”
“爱喜欢不喜欢,我还不喜欢呢。”说完,我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好好的双休日,全家就以一种针锋相对的氛围熬了过去,到了周一的早上,一家人才不计前嫌地凝聚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我如常地去上班,都说周一是各个机关事业单位最忙的一天,真的一点都不假。经过周六周日的协商,很多事情被定下来,办事的也怕夜长梦多,都赶着前来点卯,地籍科的门前,全不像我刚来的那几天门可罗雀,如今说成是人头攒动也不为过,真是个你方唱罢他登场,一片繁荣的景象。而我也是水涨船高,工作量直线增加。混天黑地的干到下午两点多钟才干完,当我把最后一套经过刘铁签字的图纸交到刘伟科长手里的时候,他接过图纸,没有怎么看,而是放到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川,你是S市农大毕业的吧?”
“是啊。”这个刘科长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他又当着我的面确认了一下,我不免心里有些紧张。
“放松点,看你好像有些紧张啊。”刘科长笑得更加人畜无害,“就是随便问问。”
“哦。”我略微放松了些。
“农大的孙宝成教授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别说什么孙宝成了,就连教过我的那些个讲师我都记不住几个的。
“呵呵,不认识也没什么,哎,对了,其实刘铁和你是校友啊。”
“是吗。”听刘科长这么说我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校友什么的太多了吧,每年应届的毕业生那么多,而我和刘铁明显不会是一届的,充其量也就仅是校友而已,虽然现在在一个部门工作,但是实际的接触也很有限,谈不上什么交情。
刘科长显然并不关心我的态度,接着说:“科里这几天安排刘铁去S市农大出个差,快的话去了就能回来,慢也就两三天,一人为私两人为公嘛,你一个年轻人,成天在办公室肯定也是坐不住的,所以我想让你跟他一起去,既是学习也历练历练,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