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方亦北又独自坐上公交。公车上没什么人,他也就随便找了个靠窗靠后面的位置坐下。
坐下没多久,许是因为松懈下来的缘故他这才感觉到肩后一阵火烧的刺痛,所以他扭头就见肩后插了一块约有四五厘米的碎片,但见碎片的形状是呈三角形倒扎进去,于是他估摸下伤口应该不会太深,索性直接用手拔出那块碎片,看也不看得扔出车窗。
一脑门得栽进方爸提出的“十万”,任由伤口刺痛麻痹他整个肩膀跟手臂,也置之不理。
“卡里有六万多,等月底工资结算下,除去学费跟生活费也就勉强凑个3千块进去,那剩下的2,3万又能去哪凑?”方亦北顿时头疼欲裂的趴在椅背上┅┅
没一会,他又心烦意乱的掏出手机,却只是迟疑的看着通讯录上显示得“姐”字里┅
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车内忽明忽暗得光线,或璀璨或落寞,或轻轻温暖过谁得心?或无声冻穿谁得心?就像那些紧紧占据你心锁却又不肯离去的记忆与遗憾。
“小北如果哪天姐迫不得已要离开你了,你会恨姐吗?”
“干嘛突然这么说?”
“没┅没干嘛,就┅就是快高考了┅┅”
“哦,你是说你想出国留学的那件事对吧!”那时隔着电话他并没想太多得打住她话,还很无语的又补句;“你想去就去啊,没事扯什么恨不恨得,害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死了。”
“没┅没事┅”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就陷入一阵沉默,然后在他几乎快睡着时,那边又传来低哑的声音说;“那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刻苦用功读书不要再和班上的同学打架了知道没┅┅”
“晕,离你出国还有好几个月好吗!还有没事你就别抽风了,这都几点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测试呢!”说完他直接恼火挂掉电话。
很多时候,方亦北总会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一遍一遍自责,如果那晚他不是因为太困,又或者再心细敏感些,那他姐是不是就不会走上那条路,她的人生是不是也不用这么凄惨┅
只可惜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因为那年那个冬天那场大雪早已皑皑覆盖整座城市,同时也冷冽熄灭仅存于他昏暗世界里的那道光。
而从这座城市迁移到另一个国家的两个人,他们不想过去,不计恩怨,不被威胁得过着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
每天早晨苏格睁开眼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隔壁房间,推开门,然后确定睡在床上的人还在时,这才将提在胸口上得大石悄悄压回肚子┅
他伸手拉下猛过她头的被子,轻声叫道;“琳琳,该起床了。”
“我不要。”
“乖,已经9点多了,再下┅┅”
“你好烦啊。”一声不耐烦得爆叫声噎住苏格下面的话。他转眼就见顶着一头糟乱短发,一脸气鼓鼓瞪着他的方亦琳,他边无奈伸手帮她理顺那头糟乱得短发,就像哄一个任性撒泼的孩子般说;“琳琳乖,我们先起床吃早餐,然后去上课,完了我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嘛?”
“游乐场?”方亦琳先是不解嘀咕声,复又惊喜看向苏格,两眼放光得问;“有旋转木马得游乐场!”
“嗯。”得到认可的她瞬间雀跃跳跪在床上,兴奋不已得搂着苏格脖子,张口就奉承起来;“格格真好,格格好棒,琳琳最爱格格了┅┅”
她还在忘乎所以的呼叫着,苏格却黯然将头埋进她脖间,小心翼翼得感受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所有温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内心的不甘跟眷恋。
因为曾经那个会拿咖啡泼他,会甩他脸,会教育他什么是尊严跟尊敬,更会在他难过时默默借出肩膀的女孩早就跟7年前的那场意外不复存在,只留下眼前这个仅有十岁智商不到得方亦琳。
下午方亦琳终于如愿坐上她最热与钟爱得旋转木马,一脸天真无邪得吃着手中冰淇淋。而坐在她身后的苏格则一脸无奈的替她擦拭沾在她嘴角的奶油泽┅┅后来实在忍住不,索性直接低头用嘴擦。
感觉到滑过嘴角得酥麻感,方亦琳先是一愣,后冷眼横向苏格;“你干嘛咬我!”
“额─”苏格有些伤脑筋的干笑两声,含糊搪塞句;“那叫帮你擦嘴巴,不是咬你。”
“擦嘴巴?”方亦琳很苦恼得想了想,然后半信半疑的又问;“真是擦嘴巴,没咬我。”
“真的。”苏格很坚定得看着她,但见她一脸小白得迷糊样,他顿时贼心又起,连哄带骗的说;“真的,不信我再帮你擦擦,如你疼那就说明我不但骗了你,还真咬了你。”
“这个?”方亦琳迟疑了下,才怕怕抬高下巴,勉强说;“好吧。”
苏格本来只想逗逗她,可是当他俯身吻上她嘴角时,他却情不自禁的错位到她那两片柔软温热的唇瓣上,然后一触即发得沉沦┅┅
方亦琳莫名其妙的瞪大眼,她一脸茫然的忽闪着大眼,暗自纳闷,“这是擦嘴吗?”然后在某人不满的发出抗议声;“专注点,闭上眼。”她就真的很专注很认真的闭上眼。而某人瞬间暗自窃喜,贼笑,“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揩油占便宜时还能光明正大的来,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