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情心意什么的根本不稀罕,你只是享受践踏人尊严的过程,是不是处子又有何干系的!
赶紧做,做完走!”
她说着,平平淡淡的说着,一段平淡的如同秋云一样的话。如果非要找出什么不同,也只有最后那四个字。
“你已经不屑了!”
“是!我对你只有恨了!惟有恨!
你折断了我的所有又如何?我慕容神乐从来不是一个生生被别人伤害过,却没有反抗的人!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报复你!绝对!”
“那样,是最好!我们都不要变!”
他低吼了一声,更加用力的驰骋、冲撞,仿佛要她把蹂躏碎似得!
这辈子,此时此刻,永远都是无法愈合的痛!
剧烈的动作,背上的伤口裂开,涔涔的流血,整个软榻到处都有被染红的血渍。
浴血承欢,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一遍一遍,一个又一个羞耻的动作,从床上到地板,再到软榻桌椅,极致的承欢,神乐晕厥过醒来后却还是一样!
窗外,鹅毛大雪,北风呼啸,如狂野的灵兽。
白烛摇曳,蜡油无声缓缓流淌。
东辰宫的灰寂和安然,和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神乐瘫在床上,凌乱的发丝和床上斑驳的血迹,只让那一个个屈辱的印证。
满身的吻痕,淤青的、发紫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肌肤。
醒来时,就躺在浴桶中,靠着木桶的边缘,看着白色的雾气旖旎的飘荡。
不再啜泣,不再感觉到痛楚,只是有泪水涔涔的往下流动,如果不是看到那微睁流泪的眼睛,也许任何人都会以为是一具不堪施暴而死的女尸。
废了左手抹抹泪水,她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是她错了!
她会!一旦伤心起来,她的泪比谁的都多!
东辰宫,有点嘲笑的三个字。
远处的楼宇错落而进的绚丽流光,时不时传来丝竹喧妙韵。
巍峨的城楼,飞桥亭阁,四角峥嵘。
从宿州被带回来的命运就是,妻变妾,子变奴!
她只是他予取予求的发泄工具,无论多少次,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羞耻的动作,都要承受!
披红挂彩,充满了浓浓喜庆气氛。不用问,万霞宫那是为他那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准备的宫殿,哪里住着的曾经的人却是自己。
“朕可以将你捧至高高在上的后位,也可以亲手送你下修罗地狱,好歹就是这下场!”
“从救活你命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被认定成为朕的女人!身、心都是!
你若敢跑,就打断你的双腿!你若敢挣扎,就捏碎你的骨头!”
纤络,火流云心爱过的女人!想必也是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她忽然想起凤囚凰浴池前摆放的屏风上面的画,提着一行小诗。
叶立含正气,花研不浮夸。常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花中真君子,风姿寄高雅。
落款处,纤络,那是火流云钟爱女人的名字。
念及于此,心口绞痛的厉害,就感觉呼吸都是触痛的。
神乐闭了一口气慢慢沉入水池,整个身躯都被埋没住。
东辰宫没有人,至少除了火流云之外她没看到。她也不想被打扰,被其他人看到。
“咕嘟……咕嘟……咕嘟嘟……”的气泡往上窜,到达身体的极险罢,她从浴桶冲出身来,玫瑰花瓣有的还贴在发丝上!
“朕还以为你要多久呢!”火流云站在木桶后面,手指划在光滑的浴桶边缘。斜斜的目光看着雪白的几乎上那些伤口,统统源自他的杰作。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我活着是要杀了你!”
“朕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我在痴人说梦,不过,我奉劝你如果你不想有天会死最好杀了我,否则,将来你一定是死在我的手里!一定!”
“呵呵!朕怎么会舍得呢!”他扳转过来她的身躯,手指划在胸口印刻的字上,凉凉一笑,又道:“之所以知道是这样,才会能肆无忌惮的玩弄你,培养着你的恨,慢慢成长。这样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原来如此!”
她抿着唇,苦涩一笑。眼眸对上了他道:“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说。”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笑,你这么霸道这么强势,是谁给了你如此猖狂的权利?你要证明给谁看你的无耻和残忍呢?”
火流云浓眉一挑,眸子骤然冷了几分。扼住她的脖子,冷声道。
“你再多说一字,本尊立刻杀了你!”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便给了她(他)放纵的权利。
“你……不会……”她笃定。
“朕虽不会,却会让你虽生犹死!”
火流云不想残暴的待她,霸道的吻再次落了下来。神乐的的眼角流出一滴泪,从此之后便不会再痛苦的流出一滴!
翌日醒来的时候是伴随着喧天的鞭炮锣鼓声,比起任何时候都热闹。
枕边的人不知是何时已经走了,可是却留下一夜旖旎的气息。
神乐闷哼了一声,想要撑起身子觉得油酸又痛,就像被肢解了一样。
她压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一眼没看自己的身躯,她知道上面的的伤口多了多少,心中的伤就多了多少。
批了件衣裳,赤着脚踉踉跄跄走下床。
屋子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气息,就像腐朽千年了一样,她何尝又是鲜活的活着的。
于是,她想透析到鲜活的空气,想看看外面的天。
“嘭!”锁链绷直!扯着脚踝,差不太远,她的双手根本够不着。
“吱吱!”门开!脚步轻盈走进来一个人。
“谁!”神乐下意识的盯着来人。
身形从灰暗的光影下显出来,来人穿着艳红色的背心小袄,下面穿着傲雪红梅的野地裙,头发完成了的罗云髻,挂着红缨纤络抹额。肌肤胜雪,吐气如兰,唇红齿白,如红梅如火焰般娇俏的女子。正是火流云的亲信,赤焰!
“成了主上的奴还不安生!”她冷言说着,将食盒隔在桌子上,一样一样取出。
神乐淡淡一笑,回言道:“哦,原来是火流云养的一只狗……”
“你!”
一阵狂虐的风肆卷,神乐只觉得呼吸不能,眼前一阵恍惚,回神时面前靠近一张英气傲然的娇颜。一双犀利的美眸放着怒火,柳眉挑着。
“你若再放肆我就捏断你的脖子!”说着,力道加重,神乐头晕一眩。
她抿抿唇,眯缝着冷漠的眼睛,斜斜看着她。道:“你凶也无济于事,我说的事实,你是狗!火流云养得狗。”
“你!大言不惭!
也不看看这你下贱的身份地位,放肆的下场可不好!现在的你,可不是当初的你手无缚鸡之力,最好还是安分些,主上有心护你,我可没心陪你戏耍!否则即便逆了主上的意,我也杀了你!”
“杀了我!如果他有心杀了我,就不会派一个只会口上耍狠的狗在此叫嚣!你们的习性,他还能算计不到?哼哼!”
神乐冷落的笑着,笑容刺痛了赤焰的眼睛。
美眸中的火焰喷薄,就像两只恶魔一样恨不能撕咬成碎片,将神乐。
樱唇紧抿,她啜了一口气息,臂力砰然舒张,神乐的登时被震开五米远,摔在青铜柱子上,唇瓣涌出一丝血线。
疼!很疼!五脏六腑碎裂的痛!
她毫不在意,仍留着不屈不饶的笑意。
赤焰走过来,迤逦的红色裙摆摇晃,她逼视着她,道:“主上带我们是好是坏轮不到由你批判!主上待我们的恩情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是应当的。
而你,不过是一个奴!笑看我们,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
慕容神乐,我警告你还是好自为之些,我虽然不会忤逆主上的意思杀了你,可你总有被厌恶的一天,等到那一天,你就去地狱悔恨当初吧!”
说罢,便起身离去!她只是负责还送饭的。
走出了五米开外,身后的唤声。
“站住!”
冰冷不消的,那样的低沉!
赤焰转过身来,瞧见神乐一声不吭的站起身,腰杆挺着比她还直,眉眼中的傲气叠叠不消。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奴,可我从没有认同你们说的话!”
“这幅摸样你有什么好争辩的,哼!”
“是!也许拿这幅模样说明不了什么!可我知道,我和你不一样,因为我的灵魂是没有被折断的!所以,不管受的伤多重,处境多么屈辱,我还是能站起来,用你对我的眼光,你对我说过的话那样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我是奴,还是你是狗,你我心中自有定数!”
“你!”
“莫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警告你,当做回礼!”
她顿顿,双手握成拳头,道:“我不会永远这样的屈辱下去,所以,我可能会被厌恶被抛弃的,然后最后被你杀死!可我也会自谋出路活出另一片天!
只要我不死!你必活不成!”
眩夺的目光如同曜日,语气虽弱,气势贯虹。
赤焰没由来觉得心口堵闷,就像是被压迫一样。
气息有些仓促,她握握拳头,沉了片刻,才回道:“白、日、做、梦!”
说罢,拂袖而去。
看着那背影,神乐嫣然而笑。
她走过去,安静的坐在饭桌之上,满放的珍馐色香味俱全。除了充饥的糕点,还有菜肴,其中还有一个水晶盅里,晶莹的汤水中飘散着糯米香的圆子。
嚼了一口里面甜甜的,是桂花蜜还有黑芝麻的香味。
“元宵……”
“呕!”她吐了那东西,连并着将碗了摔了。
满屋子的糯米香,甜腻腻的,可她的心情形成剧烈的反差,其他的东西也在没有心情吃下去。
“春节,原来今天是春节,怪不得……怪不得那么热闹……”
热闹之气其他人的,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干系。
突然间,突然间很想一群人,慕嫣、庄姨、澈,和他们在一起,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踏雪寻梅!即便几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语,也觉得温馨。
可在那三人之间,映着一个灰色的影子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的,恍惚有金色的面具,一袭雪白的狐裘,风度翩翩!
最想的,还是他!空释,那个温柔魅惑的到极致的男人!
她呆呆坐在站着,指甲紧紧掐入手心,有血渗出来,也恍然未觉。
耳边似又浮起他曾经的誓言,脑中是他质朴却意义深沉的誓言。
“没事的!有我在,无论什么危险,我都不会离开你!”
“如果连想活着的都不肯定的话,未来的路可该怎么走?我是有决心陪你一直、一直走下的!所以,绝不能死!”
她忽然不可抑制地咯咯笑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留下。
她抹去,抽吸着冰冷冰冷的空气,放声大吼。
“空……释……你在哪!你在哪?快来救我!带我走啊!”
“我想你,想你,想你……”
语气暗淡下去,越是激烈越是暗淡,眼泪簌簌的落下!
“可是你在哪呢?在哪呢?”
“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泪眼遥望四周,灰暗阴冷的屋子,透不出光亮。她在期盼着,像那时候一样他总会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一盏茶、一炷香,时间悄然过去!
“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
“他只是火流云的伪装!”
“都是假象而已!”
“你该醒醒了!”
心底的声音洪亮的叫嚣,字字珠玑,化作刀锋将将心割碎,爱成了恨。
恨,心中好恨!
她突然好想问问火流云为什么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样残忍!
为什么已经重新拥有了钟爱的女人还要来折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中似窝了一团火在燃烧,烧的她体无完肤!
“啪!”
“啪!”
“刺啦!”
一连串的东西全都被掀翻在地,满地的狼藉,那是被怒火牵引的结果!
她已经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她的脚,也少不了被割裂的口子!
门口劲风一吹,有人影一闪,现出一个人。
一样款式的衣装,却是那种橘红的火焰色,完全是和赤焰不同的另一个人,赤金!
她首先是看了看慕容神乐,旋即,看视察一圈四周。
确定没事,方道:“别闹了,你伤不了任何人,只能伤了你自己!”
“我都这幅样子了,还会怕?”
“怎么不会?”
她笑着,将地上的碎裂的瓷片一一拾起,又道:“伤了表皮好说,伤了心就难说了!
你和主上明明是……”
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洒在地上的汤饭,又道:“心高气傲的女子活的都不容易,你的事情我也是知道几分,与公与私我都很欣赏你!
那时候,楚军十五万大军压境你都没能丢了命,如今也不会不理智的!”
楚军?十五万大军?万幸,没死?
居然还提这个?
“呵呵!”她阴冷的笑着,对自身彻底的嘲笑。
“你只知十五万大军没能把宿州吃下,你可知火流云二十万大军弃宿州与不顾,任其自生自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是那蝉!”
赤金抿抿唇,瞥了她一眼,道:“你就是太聪明了!”
“这句话,他曾经对我说过!”
神乐淡淡的回应着,气息慢慢的平复下来。
“这因为这样,所以凡是看太透彻,计较的也太深了。女人,有时候是该待笨一些。不过……”
她顿了顿,将碎片收拾到那个食盒里,又道:“也正因为是你聪明,才会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主人待谁特别,那总是有原因的。不像我等平凡女子,一辈子只有做奴才的命,从来不会真真实实当个女人来看!”
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神是无比暗淡的,很是无力的感觉。
神乐重新打量着她,比起赤焰泼辣的性情,她更加知性温婉,像一支绵长悠扬的曲子。
“你喜欢他……”
“恩!”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一边忙着手心的事务,一边说着。
神乐幽幽一笑,却是对其惋惜的笑意,道:“他就是一个吃人恶魔,不值得被喜欢!”
话音未落,嚯得一道亮光,秉着犀利的光泽,冰之刀锋已然对准了心口。
刚才那温婉的模样即可变了样,冷冽的如杀人不眨眼的夜叉一样。
“你可以不喜欢主上,也可以自残,但是,你若说他不好,我便第一个不饶你!”
字字珠玑,如同魔咒。
神乐收起了笑容,伸出手将那刀锋慢慢的移开。又道:“看来,你是爱极了他!”
似问非问,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赤金收起杀意,冷眸却没放下对抗,反道:“那又如何!”
“爱一个人分好多种,对待主上,我从未奢望过他能多给我一点温柔,多一份关怀!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呢!他现在搂着钟爱的女人也没关系?”
赤金淡然一笑,眉眼瞥了她一眼,又道:“我是亲眼看到过主上对自己所在意的女人是怎样的!所以,明白有些事是永永远远不可能发生的。
我不为别的,为的只有他能好,他能一帆风顺!所以,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他所在意的女人我也会保她周全,他所热爱的征途我会披挂杀敌,他所困扰烦恼我也会亲手斩断!
一切的一切,我要的只是他能好,就足够了!”
“你爱的,真有够伟大。”
她淡然处之的说着,不冷不淡。
“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他只有恨!”
“如果你敢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如果你会护着他,我也会杀了你!”
冰火两种气度的对抗,两双美眸,气息愈发的冰冷。
她们深知,彼此都不是说说而已。
忽然,神乐奄然笑道:“所以,我不会死!我会好好的,就算一个人,我也会好好的对待自己!”因为没人会代替关心。
“那是最好!本来我也是想说,春节了别为难自己。”说罢,提着篮子欲出门去,临行出门。
辰时,万煌阁,该进行完的祭祀行礼过罢,终于欢脱了。
火流云脱下斗篷,径直往里走,龙案上满是堆积的公文奏章。另外,还摆放着一个梨花木雕花镶宝石的盒子。
“谁送来的?”
刘公公从后面走出来,答道:“回禀皇上,是贞贵妃一早送来的,交代奴才说一定要亲自交呈给皇上!”
或流于没应声,而是打开了那盒子,还没打开便飘出一股摄人的香味,比起御膳房做的山珍海味还美妙。
“啪!”盒子被扣上,一掌扣上,眼神都是那般的冰冷而不屑。
眼帘低垂,遮住了墨一般深沉的瞳孔。
忽然,又道:“她现在人在哪?”
“您是指贞贵妃,还是皇……”
“你也老糊涂了!”他低吼道,傲气凛然。
刘公公噗通跪下,连连求饶。
“传贞贵妃!”
“诺!”
刘公公倒着步子退出宫殿,出了门才抹去满额的冷汗,心道:这主子的心思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比以往难捉摸,脾气也暴躁的厉害。
门外的落轿声,沙沙的脚步声靠近。
“贞贵妃到……”
一道绝美的倩影,步步生莲,穿着轻柔的云络薄纱衣,束着玲珑的腰身,陪着香囊和玉佩,一袭娇颜的水碧色。
且看她美眸杏眼,玉蒜翘鼻,肌肤胜雪,挽着简约但不失简单的发髻,斜插几朵簪花,美得如春之仙子一样。此人正是火流云盛宠的妃子,贞纤络。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不必多礼,上前说话!”
“是皇上!”
纤络迈开娇柔的步伐,眉宇含着笑意,美丽的沁人心脾。
火流云正襟危坐,一边斜靠在龙案上,一边张开着手臂示意美人落在他的怀中。
纤络很是懂,娇柔的身躯依靠着他的怀,一边坐在他的右腿之上。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