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毕业年级所以没有多少课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查阅资料完成相应的课题,而我最近也在为一个比赛忙碌,初赛作品我已经寄送出去,目前还在等待结果。
现在我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也在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虽说只是一个二级助理但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而且是在一个知名的设计师手下工作当然准备的越充分越好。
当我感觉到肚子饿时,图书馆外面的天空上已经挂满了星星,我把借来的书归还后,准备去吃一碗花阿姨做的鸡蛋面,顺便把我买给他们的小礼物拿过去,告诉他们我找到了工作。
我刚刚走出校门,一辆熟悉的价值不菲的车就映入眼帘,没错这辆车我坐过,在我失恋的那一天曾经让我温暖过,为我挡过寒风。
车里的灯没有打开所以并不能看清里面是不是那个人,但是不是那个人似乎都和我没有关系吧!我绕过停在路中间的那辆车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步一步向我的鸡蛋面靠近。
但没走几步我就发现那辆车掉过头向我开过来了,我换到路的另一边,那个车也跟到了另一边,我停下来那辆车也停了下来,真想踢爆这厮的车胎,当我想要一问究竟时,车里的灯亮了起来,那张精致却让人觉得有些淡漠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依然薄唇紧抿,目若墨玉。
“上来”。
“我不认识你?”我转身就走,他还真是真是一个奇怪的爱对人颐指气使人。
“叶景悠你究竟想怎么样?”他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真的被他的话惊住了,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你到底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到我身边,已经三年了难道还不够吗?”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无力,有点无措。
“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不,应该说自上次我才认识你,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脑袋一片混沌,试图抽出被他紧紧攥着的左手,但由于力量悬殊我未能成功。
“叶景悠,叶景悠,叶景悠,我是林默凡”。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像梦魇一般,我的头很痛、很痛。
“不要叫了,我真的不认识你”。我蹲下身用手堵住耳朵,疼痛像一股黑潮似乎就要把我吞没。
“叶景悠,你”。他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走回车里,开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黑的恐怖,路灯也孤零零的,我像野鬼一样顶着疼痛不止的脑袋在人群中穿梭,巴黎的夜真的美的有一种不真实感,热闹而孤寂,繁华背后藏的更多的是一种苍凉吧,一种绚烂过后的死寂。
“花阿姨我今天有事不能去店里了”。我打电话给花阿姨。
“我听你旁边挺热闹的是出去玩了吧?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玩玩,韩征也在吧?”
“嗯,出去玩了”。
“店改天再来也一样,韩征不错你们好好玩吧,以前你身体不好也多亏他照顾了”
“嗯,花阿姨再见”。我忍着堵在胸口的一股酸疼。
“再见”。花阿姨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挂断电话后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在脸上肆虐横流,点点滴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砸在无边的黑暗中,砸在我想念韩征的念头上,不是对自己说过了不会再去想他了吗?不是说好要让韩征快乐吗?可是为什么我这么难过,为什么我这么想要见到他。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心遥还没有回来。我把自己丢进浴缸,打开了浴室的音响,EricClapton的《Tearsinheaven》萦绕在耳畔,轻轻地像不忍惊醒爱人的美梦,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听音乐,我总觉得音乐有深入灵魂的魔力,能够洗涤尘世的一切污浊。
林默凡的话不断回响在我耳边,他叫着我的名字,我闭着眼睛感觉到有水流从眼角流出来了,我一遍遍擦拭,它一遍遍倔强的流下来,无休无止。
林默凡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他为什么会认识我?这些谜团一个个围绕着我得不到解答。
“景悠,快起床了,你今天有那个变态教授的课”,韩征摇着我的胳膊说。
“征,再让我睡一会,真的就一会”,我把头埋进被子里。
“早餐都快凉了,不许耍赖了”。韩征仍旧不依不饶,拿出一副不把我拉起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真的,真的就5分钟,昨天赶作业赶到很晚呢,拜托了”,我抱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真的就5分钟啊,多一秒都不行”。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
“景悠,没时间了,快点”。韩征的声音很好听。
睁开时,窗外一片黑蒙蒙的,看看表是凌晨3点,我出了一身汗,额头上也布着一层细密的汗,原来是又是做梦,梦里韩征回来了,但现在韩征应该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坐起身紧紧环住自己,可还是觉得害怕。以前我做噩梦的时候韩征总会从自己的房间跑过来,把我环到自己的臂膀中,我的惊恐和颤栗在他的安抚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等到我睡着他才回去。
往事是不能回忆的,回忆越是美好越是让现在惨淡的无所遁形。
电话响起来时我刚从浴室里冲澡出来。
“景悠,没有在做春梦吧?”疯小鸭嘹亮的嗓音让这个世界不那么空荡荡的。
“做了,还是和那个法学系大才子Melody一起呢,我们去了情人桥撬别人的爱情锁,就上次那个叫Lea的女孩锁的”。
Melody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因为我们学校是综合型学校所以设计专业的女生都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宗旨,刚刚开学不久就开始在学校里物色外系男友,当然梦想在大学校园里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的疯小鸭也坐不住了,愣是不顾韩征的反对拉着我在学校里晃荡了两个星期,最终在梧桐树下的木椅子上邂逅了Melody,并且对他一见钟情。
当然这个寻觅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在寻男友大作战中,我们吃掉了上百支冰激凌,疯小鸭踩断了两双名牌高跟鞋,走遍了校园里的每一条能进人的路,逛遍了每一个图书馆和食堂,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疯鸭子终于见得美男来。
后来在疯鸭子的软磨硬泡下Melody最终眼角带笑的乖乖束手就擒了,他们真是男才女貌羡煞旁人的一对,当他们走在校园里时总会看见众女对心遥投来利剑般的目光,众男手握拳头捶胸自残。
但Lea的出现让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状况,具体情况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心遥也不愿意多提,我也就没再多问,然后心遥就没有在学校了,所以他们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叶景悠,你丫能不提他不?”心遥提高了声音。
“疯小鸭,你没有忘了他”。
“得,我这电话打错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想你了”。
“你还好吧,一定要注意圣体,别忘了你可是我坚实的后盾啊,没有个结实的身板那能行!”
“放心,我好着呢,要不我先到外边跑两个小时再回来向你报告,保准腰不疼,气不喘”。
“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对了,抽屉里有镇痛片头疼时吃一粒,如果疼得厉害就到医院去,千万别硬撑”。心遥像个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
“嗯,你在外边别太累了,一定要少喝酒,刚从饭局上回来吧,快休息吧”。
“我睡了,预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好”。
“景悠”,心遥叫我。
“嗯,怎么了”。
“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挂了电话我继续躺回床上,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