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醒过来喝水的亚妞第一时间看到了仍旧伏在桌子上的欧落洛,差点吓得魂都散了。忘了喝水,急忙上前扶起欧落洛,拍拍她冻僵的脸,紧张的大喊:“喂,落洛,你怎么了?啊,不要吓我!别是死了吧,落洛!”
这尖叫把寝室了的其他人统统吵醒了,听到“死”字的小西直接裹着被子从床上掉了下来,不顾疼痛也来到欧落洛身边,痛心疾首的哭喊道:“落洛,你是过劳死吗?我都告诉过你不要这么拼命,不要这么拼命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打110啊?”颜颜也哭丧着脸,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这时候,欧落洛才慢慢睁了睁眼睛,抬起重重的眼皮,慵懒的问道:“大清早的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
“什么啊,没死啊!”亚妞猛然间松开手,啪的一掌劈向了欧落洛的脑壳。“那你一大早的昏死在这里恶作剧啊?”
“就是!把人家吓死了,搞什么?”
欧落洛弄懵了,揉揉脑袋,很是不爽的说:“我没死,你们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然后顿了顿看向惆怅的颜颜,一字一句的说,“大小姐,我这种情况是打120.记住了啊。”
“切~”然后三个女孩子纷纷不再理会欧落洛,各自又重新爬上床蒙头大睡。而欧落洛收起笑脸,沉闷的坐在那里,不顾全身的酸痛。电脑屏幕上,还是显示着那个女人的照片以及全部的资料。
“喂?哦,崇政啊。好的,我知道了。”接到上官崇政的电话后,欧落洛从座位上起身,没想到脚麻了,差点跌倒。一下子,桌子上的一支笔滚到了冰冷的地板上。那个时候,欧落洛的太阳穴突突的胀痛着,这大概就是不好的预兆吧?
还没有到阳春三月,但身处太阳下还是感觉到了渐渐靠近的春暖花开。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毫无疑问的所有一切都会在春天重新开始。这是一种积极的鼓励,但谁又能肯定这春天开始的就一定是美好的开始?欧落洛显然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而她此刻也面临着这种可能的发难。或许,这个春天就是欧落洛选择机会的重要时段。
有着很多店面的一条街,这里有一家咖啡馆,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的。而且有兴趣的还可以亲自动手磨咖啡豆,相当有情趣的一个过程。正是因为如此,这家咖啡馆的客流量比一般咖啡厅要多上好几倍。现在,欧落洛和上官崇政就在玻璃窗前的一个座位上享受着咖啡。
“谢谢,最近你好像经常跑国外啊。”欧落洛从上官崇政手里接过《微表情》这本书,满怀感动的望着他。“要是太忙就不用特地为我找书了,我过意不去。”
“说什么见外的话,再忙也有时间啊。”上官崇政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欧落洛的头上,手心里那种温度传到了的头发上。此刻上官崇政注意到什么,神情有些惊喜。“头发变长了,可不能再去剪掉了啊。”
欧落洛不好意思的笑笑,将上官崇政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轻松,上官崇政从她欲言又止的行为上看出了端倪。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自己,但又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为难?”等不到欧落洛开口,上官崇政脱下大衣外套,挂在了座位的扶手上。因为她纠结的神情,上官崇政自己也变得凝重起来。“总不是阳翯他……”
“不是不是。”欧落洛急忙摆手否定,想着这件事怕是一定要和崇政商量,毕竟如果自己一步小心做错了,那谁也不知道怎么挽回了。“崇政,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下。但在确认之前,你能跟我说些你母亲的情况吗?和你认识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你妈妈。”
放在嘴边的咖啡迟疑的停留在那里,除了袅袅的香气飘进鼻子里之外,上官崇政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此时正想要喝咖啡。他的瞳孔里映着欧落洛执着的模样,同时又模糊的出现了自己母亲同样的神色。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突然,但是相同的问题在不同的时机提出,内心便会有不同的反应。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尽管很难开口,但上官崇政说出第一句,欧落洛就看见了他眼里对她的敬畏。这个眼神,曾经在阳翯那里她也看到过。“她是个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又同时把别人也照顾很好的母亲。有一点,你们真的很像。”
上官崇政讲的时候,手指划过杯沿,眼睛望向车水马龙的街道。欧落洛愣了愣,她知道上官崇政说的是实话,包括最后一句。“她很要强,为了实现梦想付出一切。对于她来说,实现自身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欧落洛开始迷茫了,她感觉上官崇政在说自己。或许自己的个性和她母亲真的很像,但是欧落洛莫名的有种过于相似的恐慌。“崇政,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于是,上官崇政一阵沉默。眼睛始终看向窗外,眼里没有一点波澜。欧落洛不明白了,连在哪里都无法说出口吗?还是已经知道了,却不肯告诉自己?
忽然间,有两个人相拥而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欧落洛他们旁边。那就是舒雅民和上官若卿,两个人似乎也是百忙之中抽出了约会的时间。只是好巧不巧竟然碰见了他们。
“两个人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上官若卿挨着欧落洛坐下,揽过她的肩膀亲昵的问道。同时也瞥了眼上官崇政,感觉有些古怪。“崇政,你在想什么?”
“没事。”上官若卿的文化打断了上官崇政的思绪,他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定格在欧落洛的身上。两个人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对话了。
舒雅民似乎就有这个天赋,他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古怪氛围。便主动扯开话题对上官若卿说:“要不要试试现磨咖啡的过程?”
“好啊!”说着,上官若卿起身顺便也拉起了欧落洛。“你也一起,从上次生日之后就没怎么好好聊过天,这次一定要聊个痛快。”
舒雅民见上官若卿一门心思放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也拉起上官崇政说:“对对,上次落洛生日我出差都没有参加。听说过程很传奇,一定要好好跟我讲讲。”
外界的阻碍让他们暂时陷进了尴尬的冷场中,欧落洛真的猜不透上官崇政的想法,但是她也告诉自己,那个母亲应该就是她了。
似乎是突如其来的重磅一击让欧落洛没有防备的遭受了意外,但是这一击还好还在过来的路上。提前知道这样的消息对欧落洛而言还是幸运的,她也担心那恶俗混蛋的婆婆系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如果就是呢,自己该怎么解决?
四个人各怀心思的磨着咖啡豆,期间欧落洛和上官崇政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互动。直到舒雅民带着上官若卿去吃韩国料理,欧落洛和上官崇政才有时间重新两个人独处。
时间,真的是过度的非常快。一天,转瞬即逝。抬眼就看见没有星星的夜空,完全就像是黑色的幕布拉在了无边无际的天空。
“落洛,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走在路边,上官崇政突然对着欧落洛说出这样一句没头脑的话。
欧落洛笑着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上官崇政,上前挽过他的手臂,说:“到现在,我一直都很开心啊。没有半点委屈可受。”
上官崇政看着眼前这个笑眼闪亮的女孩子,他知道有些事她一定已经明了不少。但,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真相。过程,有时候不是为了证明结果而进行的。而是为了某种奇迹存在的。知道命运又如何,能改变命运才是至高无上的能力。
“崇政,你放心。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欧落洛知道,有种理不出的头绪现在正在缠绕着她的神经。她在那一端看见了真相,可是离得太远,她丝毫做不出什么举动来。既然如此,静观其变吧。
“答应我,千万不要以卵击石。”这话带着深深的担忧与心疼,上官崇政抱住了欧落洛。每次的拥抱都不一样,就像今晚的拥抱,这感觉其实很糟糕。
欧落洛没有叹息,没有追问。崇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在他母亲面前自己就是那“卵”,几乎不堪一击。可是,欧落洛怎么也想不到所有一切崩坏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