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颜雪不禁在心里呢喃道,“沈彦,我早已经忘记你了。”
“我……”宗政桪宁哽咽,不知道如何去说,有些事,他不想伤害她,可是终究已经做了,无法挽回了。
她突然吻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粉舌小心翼翼的侵入他的口中,汲取他所有的担心。
宗政桪宁只觉得身体一僵,也顺势拥紧了她,手抚摸着她完美的身躯,爱抚着她每一寸肌肤,他从未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女人,和悦姬在一起也只是草草了事,可这个女人,他想要让她快乐,想要好好的疼爱。
被人真心付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可为何那沈彦从未有过感动?无所谓,这辈子,她只想要珍惜那些为她好,为她付出的人。
宗政桪宁自认为对男女之事达到熟练程度,可此刻竟然有些手无举措。
他急切的想要进入,可奈何找不到突破口。
“明明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他懊恼不已。
步颜雪红着脸,又羞又恼,这让她怎么说,“找不到就算了,起来。”推开他,低头整理衣衫,还没有将衣衫拢起,已经被他抓住跌入了他的胸膛,微敞开的衣衫下结实的肌肤和她的脸相碰。
宗政桪宁不待她反抗,翻身下着她躺在凌乱的草垛里,狠狠的蹂躏着她的唇齿。
“没这么便宜的,点了火就想走,看你待会还能不能走得了。”
他可不是好惹的,惹怒他的后果可不一般。
不像之前的毫无头绪,他猛然的冲进她的身体。
风轻轻吹舞,草垛中压抑着低沉的声音。
在阵阵彻骨的寒冷中,步颜雪的身体瑟瑟发抖。
“我答应你,可是要记得保护自己,一定要保护自己。”
睡梦中听见他的声音,她嘴角带着轻轻的笑。
她不知道,他搂着赤裸的她,眼睛闪着全是挣扎和愧疚,山谷中对她那般是药物所为,那么这一次呢?
凌晨,天空还是一片黑暗。
丘樱肥胖的身体在房间来回的踱步,倒是宗政桪宁沉得住气轻抿着茶。
“大哥,不会发现吧?”
“他现在焦头烂额,哪有那个时间。”
“可是……”丘樱有些犹豫,毕竟那是她的亲大哥。
“你在犹豫,别忘了那天在密道里见到的。”
丘豹的书房有个密道,里面有一具白骨,想必是被丘豹杀害父亲遗骸,当然他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宗政桪宁邪魅一笑,他还奇怪了,为什么在释寒池内看到她后背有相思雀,那日山谷中他们在一起却没有,原来如此?只是……冰冷的眸中闪着一丝嗜血,看向丘樱,他不会给其他人发现的机会,所有,任何有威胁的人只有一条路“死”。
“我怎么能够忘记?那是父亲的尸骨。”丘樱愤怒的拍着桌子,一直知道大哥的野心,可没想到他对父亲那么残忍,尸骨上都是黑色,是中了剧毒,但是……
她担心的看向他,“只是,山中都是大哥的人,我也是有心无力,而且……”她肥肥的手紧紧握着宗政桪宁的手,“我想要一个安稳的家,想要一个……孩子,我们不要继续下去了,不然我们远离这里也好。”
宗政桪宁冷着脸,拿开她的手。
“邱小姐,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至于远走高飞的事,小姐说的是不是太早?”
丘樱木讷的看着他,“可你这般为我做事,不是因为喜欢我吗?你帮我弄清父亲死的真相,还三番五次的帮我出谋划策,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点情谊?”
“看来小姐是误会了。”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在下为小姐做的纯碎是看不惯,还有你的大哥要杀我,我也要弄清楚是谁要杀我不是吗?”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若是这样让小姐误会,是在下的错,只是还是那句话,丘豹对小姐不仁不义,小姐何必再想,当然做与不做是小姐的事,与在下无关。”宗政桪宁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甩开她就要走,却被丘樱揽住了。
“不,你……你不能走。”她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宗政桪宁皱眉,冷笑,“小姐以为这样就可以拦得住在下吗?”
她咬牙反唇相讥,“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那是小姐的事,只要你不后悔,不会被杀就行。”宗政桪宁一把推开了她,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他真是枉费活在世上这么多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丘樱哭着从身后抱住了宗政桪宁,“为什么大哥要赶尽杀绝?为什么要逼着我亲手毁了那些亲情,我……我是他的亲妹妹,他竟然下毒要害我。”
那晚若不是他发现,她早就被茶水里的毒害死了,就算……就算她不信任他也不曾如此狠毒,可是他竟然这般毫不犹豫的要除掉她。
“面对利益所有的感情都是微不足道。”就如他一般,还不是兄弟相残。
掰开她的手,宗政桪宁没有回头的离开,听见她在身后大声的哭喊。
“我从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讨厌。
新婚,步颜雪焦急的坐在床边,已经将药放在酒中,外面丘豹一直在招待着兄弟们,喝了些酒,一下子闯了进来,她媚笑着倒了杯酒,正要端到他面前,却见一人匆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抓过那人的衣襟,哈哈大笑,“走,我今天还就等他来了。”临出去还不忘朝步颜雪到,“娘子,你切等我,我去去就来,这酒回来老子喝上一壶。”
步颜雪想要说什么,丘豹已经走了,看着手中的酒,她不知如何是好?丘豹并未喝下这杯毒酒,万一他知道事情真相伤害宗政桪宁怎么办?正想着,宗政桪宁急匆匆走进来,关上门。
她忙问,“是不是出现了?丘豹……他没有喝下毒酒。”
宗政桪宁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欲言又止。
“雪儿……”
他的样子让她有些担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是不是事情的态势对我们不利?”
他摇头,一把将她拥在怀中,“是京都的人,可能……跟丞相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
宗政桪宁怔怔的看着她,点头,现在他不得不说,上次的黑衣人可能是意外,可这一次呢?
步颜雪几乎不敢相信的往后退,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不,不可能,我的亲生父亲要杀我,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是他的女儿啊!”一直听落英说,丞相如何如何的爱护她,如今为什么又要对她痛下杀手?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宗政桪宁心痛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雪儿,别哭,以后你有我,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步颜雪低声的埋在他怀中哭泣,不是她感念亲情,而是觉得可悲,落英说的一切给了她憧憬,可如今的一切都将那些幻想打碎,她被家人追杀,多么可笑的事。
见她安静下来,宗政桪宁才慢慢道,“原本以为他们不会行动,毕竟牵扯很大,可到底是我们低估了他们,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真的把朝廷不当回事了,他们这是想要斩草除根,只是……何必为了一个强盗冒这个险呢?”除非他们也知道那件事了,不可能,她身上的相思雀只有他见过。
步颜雪一惊,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担心,希望那只是错觉才是。
“我们走吧,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今晚一切都会结束。”
“丘樱呢?”
“事成之后给她一个痛快就是。”宗政桪宁拿了里面的蜡烛,点燃了房间,拉着她出去。
步颜雪突然有些同情丘樱,不禁道,“她……她其实很无辜。”
宗政桪宁微眯着眼看着她,眸中闪着一丝怒意,“你在同情她?”
步颜雪心虚的低下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帮她实现一个愿望?至少……至少让她死的瞑目。”
作为女人,她懂得丘樱想要什么,无非只是最爱的人一句话而已。
“不可以。”他冷着脸恼羞成怒,推开了她,背对着她,完全了没了起初的温柔,“你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要求我为她完成心愿,步颜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就这般迫切的将我推出去吗?还是你在心里对丘豹也是异样的情愫,想要将我弃之不理。”
宗政桪宁紧紧抓着她的肩,一句句的逼问着。
“我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出去,还是压根你就不曾在乎我,你知道丘樱想要嫁我的,难道你想要我娶她吗?嗯,我要听真心话,不是你虚伪的话。”
步颜雪低下头,不想要说虚伪的话,可是丘樱除了是丘豹的妹妹,其他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
宗政桪宁倏地松开了她,一脸的冷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以为是,在你心中,我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痛苦,让我在你眼前慢慢的死去。”
“不是,不是的。”她大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怎么会让他去死?“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想,可是……可是丘樱确实没有任何过错,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是为了你才走上这条路的,不然……不然她的命运不会如此。”
步颜雪以为自己很大度,可说出那句话才知道自己小气的很,她害怕他同意,听到他决然拒绝的话,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