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颜雪大声的吼道,他都不担心自己吗?现在他是在黎族,凌孝渊那个人手段狠劣,手下那么多人,万一对他动了杀机这让她怎么是好?
“那就让他知道好了,本来你是我的妻,是他夺妻在前。”宗政桪宁也吼道,转过身气恼的砸着树,“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像是偷情!雪儿,你是我的妻子,难道……难道我连留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还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敢说,害怕那句话会成真,抬眼看着昏暗的天空。
不怕别的男人,可是凌孝渊他真的看不透!
步颜雪也知道刚刚说的话有些伤了他,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
他愤怒的甩开,俊美的脸上还有这怒意,额间的朱砂即便是生气也是那般的充斥着魅惑。
“我知道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可是宗政桪宁,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不然……不然你离开黎族,回到朔月王朝,只有宗政穆熠保护你,我才会放心。”
她这话无疑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更何况宗政桪宁是个从来不想依靠女人来偷生的人。
宗政桪宁淡笑着甩开她的手,“你是想要我做一个缩头乌龟,让一个女人来面对一切吗?还是你想要我做一个孬种,看着自己爱的惹面临一次次危险吗?”
她连忙摇头,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的意思跟他说的又有什么区别。
“雪儿,你听好了,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逃避,不会让你用命来换取自己,若是我怕了凌孝渊,那么他就会更加的利用你,而且……我也不是他那么好对付的,你忘了我身边还有宿白,还有玄钾军!”
那些玄钾军现在还跟随他吗?凌孝渊的势力她比谁都了解,得罪不起。
宗政桪宁见她依旧紧锁眉头,不禁转移话题,将她拥在怀中,软声道,“反正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带你去看看那所谓的宝藏。”
宝藏在黎族最远的山头,那里的山路崎岖不平,时有一个坑来绊着他们。
宗政桪宁已经来过两三次,自然已经熟悉,小心翼翼的扶着步颜雪。
这个山路在高处可以明显看出是由外向内凹进去的,像一个环,一圈又一圈的。
中间凹进去的地方,有一个墓碑,想必是有人故意弄得。
“情牵三世”墓碑上是这么几个字,步颜雪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写下这四个字?没有多想,宗政桪宁摸着三字中间,墓碑突然移动一下,留出一道狭隘的门。
步颜雪正要走进去,一把剑突然从黑夜中袭来,她立马回旋一下,躲过了剑要对来人动手,却被宗政桪宁阻止。
“是宿白。”他解释,看着跪在地上的宿白,挥了挥手,“起来吧。”
宿白点头,将插进石门里的剑抽了回来。
“先不能进去,这里面全部都是机关,应该是专门研究机关的巨匠设计的,没有任何的破绽,甚至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开关。”宗政桪宁蹙眉说道,将之前进去的具体情况告诉了她,“看来必须要找到精工设计机关的人才会有些把握。”
那她今夜来了,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步颜雪如是想着。
宗政桪宁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伸手将她拥在怀中,“放心吧,一定会有人解决这事的,别操心了。”他温柔的说着,低声在她耳边喃喃道,“今夜留下来陪我,你……你今天应该很累,在马车上经过那一番又骑了马,想必……”
步颜雪被他说得话弄得面红耳赤,不禁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嬉笑着拥的她更紧。
“你若再这么贫嘴,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了。”她威胁。
她的威胁在他听来却充满了妩媚,眼中散发着急不可耐的欲望,可是他还是强行压住,她已经都累了,再这样恐怕承受不住,而且,这个荒郊野岭,还有一个宿白,他再怎么禽兽也不可能让她的美展露在别人眼前。
宿白丝毫没有注意到宗政桪宁投过来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环着剑环视四周。
这一夜,他们就在这个宝藏外面守了一夜。
火光冉冉,映着她睡熟的脸。
“王爷,那个凌肃然果然暗中派人跟随公主,不过已经被属下除掉,只是……他想必已经开始动心思了,只怕日后公主的麻烦会不断。”
宗政桪宁凝眸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脸,悠悠开口,“那就让我为她慢慢解决掉。”
不是太担心凌肃然,起码他的动机可以看的清楚,只是凌孝渊,他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相信雪儿,觉得凌孝渊不是宸妃的孩子,那么他又是以什么办法来博得父皇相信的,那个真正的王子又是哪一个?还真是让人头痛。
早上,步颜雪牵着马回王府,就见梅儿瑟瑟发抖的跪在大门口。
她一见她回来,不禁有些吃惊,继而眼泪滑落脸颊。
“小姐,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她宁愿小姐跟王爷离开不管自己的死活,若是自己死了,可以让小姐跟王爷在一起,那么她愿意的,可是小姐,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步颜雪哪里有心思回答,急忙走了过去,扶着梅儿起来。
黎族就算温暖如春,可夜里也是冷的,梅儿的样子明显就是在外面跪了一整夜,心中不禁暗骂凌孝渊心狠。
梅儿刚站起,就听到里面传来凌孝渊略带讽刺的声音。
“我的王妃终于舍得回来了,害的本王好想你!”
步颜雪蹙眉看着他,他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也是想念我了吗?”他已经来到她身边,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脖颈,青丝下面,隐约有着昨日跟宗政桪宁激情留下的吻痕。
步颜雪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感觉他抓着自己腰肢的手越发的紧。
“王妃能够回来,真是没有白白浪费梅儿一夜等候。”他微眯着眼睛,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差点我就要端了祥瑞客栈。”
步颜雪只觉得身体一颤,宗政桪宁就是住在“祥瑞”客栈,看来他早就摸清了宗政桪宁的住所,幸亏,幸亏他昨夜已经说要搬走了,只是保不准下一个住所又被找到。
凌孝渊看着眼退在身后的梅儿,挥了挥手,“好了,你也别站着了,不然你家小姐又要心疼了,王妃这次失踪,是你的失误,本王饶了你,若是再有下次,哼,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最好祈祷你的主子安分一点才好,本王听说,扒了人的皮可是很好玩的事。”
梅儿一听,吓的跪倒在地,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步颜雪不禁攥紧了拳头,他这话明着是说给梅儿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没想到他对于杀一个人,可以说的这么轻松,步颜雪只觉得凌孝渊可怕,比起朔月王朝的皇上有过之无不及。
“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又没怎么你,快点起来吧,下去,别打扰了我和王妃相处的时间。”见梅儿颤抖的跪在地上,凌孝渊有些不悦。
“是。”梅儿颤抖的站了起来,不放心的看了眼步颜雪。
步颜雪对她淡淡一笑,知道她的担心,示意她没事。
她不笨,自然听得懂凌孝渊话中的威胁,他已经明摆着用梅儿的命来要挟之际了,她这次若是不回来想必梅儿就没命了,不过,早上的事还真是有些让她不明白,宗政桪宁不知道是一夜想了什么,早上的时候竟然送她回来,直到不远处才分开。
“回去吧,看你身上的衣衫都有些脏了。”
凌孝渊轻声说道,转身往里面走去。
步颜雪一怔,他的反应似乎出乎意料,竟然没有发怒,也没有冷嘲热讽。
之后的几日,凌孝渊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不过她早就已经习惯,只是不解的是他竟然没有问及那天的事,以他的聪明自然猜到自己跟谁在一起的,而且,他当时让她单独跟二王爷独处,不就是想要知道二王爷对宝藏之事的了解程度吗?可是他自始至终,对于那件事也没有多说,这让步颜雪有些奇怪,更让她奇怪的是,他竟然提出要和自己睡一张床的要求,新婚之后,他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借口住在书房,现在怎么突然间这么说。
“王妃是不愿意吗?要知道,你的义务是什么?”见她惊讶的看着自己,他不冷不热的说道。
步颜雪当然知道王妃的义务,只是他们之间是假装,根本就不是真的。
“王爷想必弄错了,要知道你可是说过,如此肮脏的女人还不配你碰。”
他凝眸看着她,倏的邪魅一笑,脸上充满了虚伪的笑,手抚摸着她的脸。
“我的王妃,你似乎多心了,对于你,我甚至没有半点兴趣,要知道一只破鞋,还不值得我破例碰触。”
“你……”步颜雪怒视着他,他竟然这样骂自己,不过也好,他没兴趣最好,步颜雪转而轻笑着,“那就好,不过,我是有自知之名的,害怕自己肮脏的身体污染了殿下,所以请允许我睡在地上。”
凌孝渊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随你!”转身走到床榻之上,闭目小憩。
就这样,步颜雪让梅儿多添了些被子进来,起初梅儿不同意,眼泪悻悻的说,“凌孝渊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般欺负小姐,不然,不然小姐到我那里睡,我睡地上守着小姐。”
“不可以,府内眼线太多,有些事情已经很麻烦了,不想要再惹出其他事来。”
她和凌孝渊分开睡的事要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借题发挥,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