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霹雳,接着如黄豆般大小的水滴自天空而下。狂风吹得树枝瑟瑟作响。烧起的篝火全部被浇灭。一下子变得黑漆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人冒着暴雨喊道。怕别人不听他的,又加了一句:抓住她赏百金。
钱就是那么有魅力,听到的人纷纷钻出大帐。朝着所喊之人所指的方向追去。
雨太大了,夜太深了。人稍纵即逝。
追出去的人,迎来的是一阵箭雨,雨中还有一群人。他们也行动了。
从暴雨中冲出了许多人。他们朝着天安镖局所安的大帐杀去,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先放了一阵箭矢,再冲。他们的夜视力似乎非比常人。
有大雨。视野更加差了,几乎大多数人眼中都是黑乎乎的。想点火,却又熄了。
只听见惨叫声。
惨叫声不断,他们不像劫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就肃清了几乎所有人,血与水都溶在了一起,看起来没半点红。都被冲淡,就算很红,漆黑的夜也是看不到的。
“说,卢水宝剑在那里。”镖头的脖子又被一把发着银光的刀顶着。
那镖头的神情变得惊恐,不安,绝望,情绪十分的繁杂。
“我,我,我,别杀我。我还有妻儿老小。”
“我再问你一遍,剑在那里。最是最后一遍。”己经被雨淋湿的黑衣人再次问道,语气十分的肯定。
“不知道,刚被人偷了。别杀我。”镖头一反常态的求饶。
“你们其他人还知道卢水宝剑在那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卢水宝剑不是江湖名剑,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剑。
黑衣人轻轻的动了动手中的刀,镖头就这样被他轻易的抹杀了。
“杀。”只听见十几声轻哼,那些被俘的人全部被杀,这黑衣人真够铁血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一柱香的时间。
“搜。”
那八个大箱子,全部被打开,里面闪闪发光的都是金银财宝,就是不见所谓的卢水宝剑。那些金银财宝全被倒在地上。
还有马车,帐蓬,所有的大帐范围内都找遍了,都没有。
“是不是真被偷了。”黑衣人旁边的一人说道。
“搜,只要是活人,一律抓起来。走。”
这一群几百人,根本就不在乎那八箱金银财宝,在他们眼中,似乎卢水宝剑就是一切。
他们朝着森林其他方向去了,分成了十几队。
而那盗得卢水宝剑的人,见人走远,才从树上遁了下来。看着那闪闪发光发亮的金银财宝,夜里,那一堆的钱更加的耀眼。
从死人身上脱了一件衣裳,把贵重的东西全丢在衣服上,凡是好看的,就认为是贵的。一个劲的拿。
意识到衣服可能装不了了,才收手。正要绑好时,却感到背后一寒。
黑衣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折了回来。因为那八个大箱子里装的金银也非同小可。带着十多人返回了。
却正好碰上了盗贼。
虽说己经到了深夜,黑衣人可也看清了,正在拿金银的是一女子。
“交出卢水宝剑,饶你不死。”黑衣人还是那般霸道的语气。
那女子冷哼一声,没门。
“抓活的,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黑衣人根本没再罗嗦,而是下令抓人。在黑暗中,根本睢不见他的表情。
声音一落,黑衣下手下的不就像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动了。
只听见惨听,那十几人一半己经倒地,莫句其妙的像中了邪一般。倒地不起。那女子依然站立在那。
黑衣人根本没见到那女子有什么动作,自己的人竟然死了一半。
立刻所有人都变得谨慎,黑衣人。
“上。”黑衣人再次下令。
听到命令,尽管可能会丧命,但那些人还是一往向前。可称勇士也。
可是这一回,那些勇士一把将女子拿住了。
被擒住的女子喑叫一声糟糕。她身穿的玄针衣,最多可连发两次,上次帮林晓凡杀了乐正也我后用了一次。刚又使了一次。现在想跑都难了,凶多吉少啊!
黑衣人走向了前。冷冷问道:
“卢水宝剑在那,交出来我铙你一命。”
“哼,你当我傻瓜啊,交出了东西,我还能活着吗?”
“的确,你交出卢水宝剑后,我会立刻杀了你。可是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难道你不想要卢水宝剑了吗?”
“想,可是你即然人出现在这儿,那么,你藏卢水宝剑的地方就在附近,我有的是时间。我情愿多花些时间,也不想对女人用刑。动手。”黑衣人的语气很冷酷。
手下人毫不犹豫的提起了刀。如雪般白的刀就要落下,砍在那女子头上了。
早己伏于树上的人,草草将脸蒙住,一跃而下。
几位勇士根本没想到还有人活着。
可是当他们知道时,己经命在旦夕。鲜血从他们的脖颈流了下来。再过一会就流血而死。
整个过程就只有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的时间。黑衣人己被那突然冒出来的人用刀抵住了脖子。
“说,你是什么人。”蒙面人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们这些朝廷爪牙还不配知道。”说完,黑衣人嘴冒着乌黑的血。整个人便倒地了。
而那女子正是徐若青,而那信号正是她所放。现在吓得不轻,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反应。
等她睁开眼睛,眼睛中出现一高大的身影,是他,是他。那背影在黑夜中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夜在黑铁堡救了她,现在又在这儿救了她,又是一个夜。
“是你。”徐若青说道。而她面前的蒙面人用嘶哑的声音回道:
“是我。”
“你是谁?”徐若青紧接着问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卢水宝剑在那。”
“哦,那把剑啊,在前面的第二棵树上。”徐若青一说完,便捂着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即然他要这把剑,那么就可以以此要挟,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蒙面人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眼前。跃上树,拿着剑便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上次她帮自己杀了乐正我也,现在,救她一命,就当一笔勾销。林晓凡说完,消失在了森林,他又要赶回西护城。
刚才,若不是借着雨势的掩护,还有自己千寻步的巧妙,加上幻影刀那削铁如泥的刀锋。不然那一群人还真不好对付,但他临死之前,竟说自己是朝廷的爪牙。那么自己刚自杀的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复秀之人。不过卢水宝剑总算到手了,完成了花棘教主的考验。
还是那一处简陋的民宅,那一身黑衣的教主玮。
他似乎很喜欢下棋,而且十分喜欢一个人下棋。这一次见到他,手中的棋子还在他的手中。
用黄布包着的卢水宝剑,虽说不削铁如泥,可事到如今过了几百年,还是寒光闪闪。
林晓凡打开了黄布,微弯着腰道:
“这就是教主要的卢水宝剑吗?”
“对,没错。汉中王的卢水宝剑,没有错。”玮只瞟了一眼,便己看出了真假,因为那岁月的痕迹,很难作得了假。
“那么,教主,我通过考验了吗?”林晓凡问道。
当,一声。玮手中的棋子沉而有力的落了下去。
“没有,我说过,你拿到卢水宝剑是通过考核的前提。”
“那么,下面还要我做什么。”
“将此剑送往皇城,交给一位叫木子的人,他经常会出现在烟花楼。你只要去问那里的老鸨,她会带你去见他的。”
“木子。”林晓凡在玮说完,立马重复了一遍名字。他记得,上次在西山关,带着五人抢夺天刃剑的那位青年就是木子。没想到他和花棘教主认识。
玮当然察觉到林晓凡的异样,立马问道:
“你认识?”
“见过一面。”林晓凡知道撒谎是毫无用处的。
“和他结仇了吗?”
“没有。”
“那就可以了,只要你将卢水宝剑送到他那里了,你就替他做事。做满三年,就通过考核。算我花棘教一员了。”
“这…”林晓凡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你可以下去了,我下棋的时候,不想分神,你可以下去了,后雨在皇城等着你,到时候我会飞鸽传书,以后后雨就听你的了。”
“是,教主。”
徐若青在被林晓凡救下之后,一直想着救她的大侠,想得如痴如醉。想得夜不能眠,日不能彻,茶不思,但还吃点饭。嘴里念叨着,我的大侠,我的大侠。你在那里啊!
她就像得了相思病一样,不断的回想着那些黑夜中的画面,那一双眼神,那个背影。在她心里,那个救她的他宛如天下的神一般的存在,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朝廷的爪牙。”她突然念叨着这一句话,就是黑衣人临死时所说的话。
难不成那位大侠是当今朝廷的人,他当的官一定不小。像他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一定是朝廷某个秘密组织的头头。
她想到这,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让林晓凡知道她所想的推理,定捧腹大笑三声。
所以徐若青决定前往皇城,她是这样想的,那位大侠得到卢水宝剑,定当是献给某个位高权重的人。而位高权重之人,定是皇城任官的那些人。这样自己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恩人了。
她想到这,又忍不住会心一笑。
晨风吹着,整个衣袂都不断的摇动着。
旁边的树木顺着风倾倒着。风吹得他的头发凌乱,在马背上不停的挥着鞭。
江湖小道消息,玉璧山庄发生大战,玉觉贤的女儿被俘,攻击玉觉山庄是人被击退。但其女被挟,那伙人以此为要挟,要玉觉贤交出万年人参。而玉觉贤却迟迟不肯交出,而双方陷入僵持,攻击玉璧山庄的人恐防有变,己带着玉觉贤之女而走。对方发下话来,倘若在三个月内,不交出万年人参,定当踏平玉璧山庄,杀了其女儿。
江湖消息,就像白云一样,飘得很快,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朝野都震惊了。
能够商铺布满天下的商从阁的主人玉觉,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人胆敢进攻其玉璧山庄。
林晓凡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水清,声静,一群白鹤正在水岸边。渔夫正乘船捕鱼,芦苇随风摆动。
整个场景都很详和,一人一马。马儿在吃草,人正在看着满湖的清水。
一别七年。
皇城就在离这不远了,碧玉湖上,成秀的最后的一战,便是在这儿。如果他的儿子来看他来了。虽说他己改名换姓,可他还是成秀的儿子。
血浓于水,林晓凡跪下了。
“父皇佑护,孩儿他日,定当光复江山,还我天威之名。不久的将来,天下还姓成。”
瞌了三个响当当的头。
说完,一人一马,朝着那高耸的城墙下赶了去,那里便是皇城。权力的集中地。
背负一刀一剑。衣着质朴,端正的五官更显精神。
烟花楼,就是歌妓所处在地方,白天是不营业的。只要日落西山时,便热闹了。
而此时还差些时辰到响午,整个皇城都戒备森严,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巡逻卫军。
找了家客栈先休息,准备到时吃午饭。
原本在皇宫中长大的他,对于皇宫外的皇城,还是十分陌生,几乎没有印象。吃完午餐,开始转悠,随便那条巷子和街道,什么都看看,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小子。这样散步,他什么都没有想,心很静。
“站住,皇宫大内也是你能进的吗?”
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宫,被禁卫军呵斥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行至而到。里面一人掀开了马的布帘,那是一位青年,与林晓凡年纪相仿,身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气息。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互相盯了三眨眼的时间。
“停住,你是何人?”马车内的青年问道。
林晓凡完全没有想到马车内的人会提问,满是不解道:
“你是指我吗?”
“对,是你。你为何在宫门外,难道忘了带腰牌吗?”
“不,我是无意走到这的。”
年轻人看着林晓凡背背的东西,问道:
“背后背的是兵器吗?这后皇宫附近若是平民带着刀剑可是要杀头的。”
“是一把刀和一把剑。”林晓凡如实答道。
“那以后可别带着刀剑到这皇宫附近来了。”说完,放下车帘,径直朝着皇宫内去了,连禁卫军都没有盘查。
林晓凡看着马车离开,自己也走了。
那位年轻人定身份显贵。
夜追随着太阳的脚步而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客官,里边请,客官,客官,里边请。”一群妖娆妩媚的女子轻柔的叫喊着。
烟花楼三字的牌匾正挂在大门中正间。灯火通明,嬉戏声不断。
曾有人说过,烟花楼,这皇城内的正常男人,除了当今万岁外,没有人没来过烟花楼。打听这烟花楼的定是外乡人。
林晓凡走到了楼前,两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就向前楼住了他的胳臂,他本能反应的一退,只移到了半寸便被拉住了。童子之身的他立马双脸烫红,闻着那香味,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眼睛四处瞧了瞧。问道:
“这是烟花楼吗?”
“当然,公子是来取乐的吗?这里的姑娘定让公主满意的。”烟花楼的姑娘说完,捂着嘴偷笑。另一女子接着说:
“里面请。”
“我…”林晓凡也不便多问,被两女子搂住双臂实在不舒服。被放开后,立马进去了,进来的都是男子。而招呼客人的则是皆都是女子。林晓凡初次前来,还没摸着门道。进去,酒香鱼肉,男欢女笑,热闹得很。
“哟,公子。看你气度不凡,是不是没找着合适的姑娘啊!”老鸨冲着面前英俊的小伙笑着说道。
“你…是…”说到这,林晓凡看着眼前的人,整个面部表情变得不知如何形容,上面有不可至信,有衰伤,痛苦,很多种情绪都在里面。看上去表情都僵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语也说出不出了。他认出了她。这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女人。是曾经护卫中五大统领之一的黑纱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怪怪的男子,老鸨当然什么人都碰过,都还没见到自己就有说不出话的,结巴吗?还是自己长得太漂亮了,她当然内心当然选择后者,微笑更灿烂的回道:
“我是这里的老鸨,请问公子想点那位姑娘作陪。”
人多眼杂,不便暴露真实身份。林晓凡闭上眼调息了下情绪,回复到平静。
“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鸨啊!我想请问木子在吗?”
“你找木子有事吗?”黑纱娘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有点事,如果他不在,你就告诉他有人来找他。”
黑纱娘犹豫了一会,是不是该带此人去见木子呢!
正在此时,楼上一人向黑纱娘喊道:“是不是有人找木先生。”
被楼上的声音一惊,黑纱娘连对着楼上的人说道:是啊,是啊。黑纱眼又对着面前的公主说道:
“公子,木先生就在刚喊话人的那间屋里。”
那喊话的人见到林晓凡上来了,又问道:是找木先生的吗?
“是的。”
“请进。”
一进去,十分俊俏的年轻人正搂着一美丽的女子,那女子坐在俊俏男子的大腿上。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手中捧着白瓷小洒杯,正端着酒喂着俊俏男子。
这与第一次见到木子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你?”
“对,是我。没想到吗?”
俊俏的公子连忙推开了怀中那含苞欲放的女子。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我要与这位公子好好谈谈。”说完,房里的人都出去了,那******带着不舍也走了,木子发话,这里没有人敢不听。
“林兄弟,当日一见,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山水有相逢啊!坐下说话。”木子说完,便开始斟酒。
“没想到木兄弟还记得在下。”林晓凡也不客气的先坐下然后开口。
两人互视笑了笑。木子开口道:
“知晓平凡,林晓凡这个名字很好记的。对了,当日曾听说林晓凡弟坠崖身亡,今日得见,那些不过虚言罢了,不足为信。”
“只能说是侥幸,侥幸罢了,这是玮教主所托我给木子兄弟的卢水宝剑。”
林晓凡将背上背负的卢水宝剑递给了木子。木子并没有打开查看,对着林晓凡说道:
“辛苦了,辛苦了。喝酒。得一剑,又得一知己,幸事,幸事。”
“教主叫我前来,是让我听木子兄弟的吩咐的。”
“这个好说,好说。吃酒。”林晓凡却注意到了木子的一个动作,那就是时不时的会用手敲击桌子。而这个动作,表明,木子在想的别的什么事情,可以看得出木子似乎是个运筹帷幄之人。从他说话,这个人的城府很深。而且从的气势上来看,木子很不简单。想到这,林晓凡喝下了酒,只感到喉咙一辣。这酒辣得发烧。
木子见林晓凡没开口,又接着说。
“不知道林兄弟听说了没有,玉璧山庄遭人围攻。玉觉贤的女儿被俘走了。”
“当然,听说了,不知道木子兄弟想要我做什么。”
“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不知道林兄弟肯不肯做。”
“说吧!即然教主叫我来帮木子兄弟做事,吩咐就是。”
“我想请林兄弟潜入玉璧山庄,偷取万年人参。”
“这个…,听闻玉璧山庄,机关重重,最近又遭人攻打。现在一定警备森严。”
“我己经安排了内应,只要到时候林兄弟配合内应那么就可马到成功了。”
说到这,木子举起了酒杯,两人又干了一杯。
“木子知道是谁攻打玉璧山庄的吗?”
“当然,当然。不过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我也不好说。”木子说到这便打住了,示意林晓凡该知道的当知道。不该知道的当别问。
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林晓凡没有再问下去。而木子则继续说:
“现在玉璧山庄向江湖下了客卿令,若谁能救得他女儿,赏金十万黄金,凡阳光所照之所,出了客卿令,商从阁必当全力效劳。当然,既然现在发客卿令,曾经玉觉贤也发过一次客卿令。而那一块客卿令就在我的手中,现在交给你,去帮我偷万年人参。而在玉璧山庄的内应,见到客卿令,定会暗中与你接头的。”
“还有一点,我得提醒林兄弟,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