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水村的确值得人流连忘返,而且值得在风和日丽的情况下大赞是人间仙境。可一旦阴雨连天,那么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了。
这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见过除了村子里以外的人,而此时一下子便见到了三位,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忙手忙脚的从玩耍的田间跑回家去。要将这个消息告之自己的家人,也就是家中的母亲,当然。父亲己经到菜地里去了,父亲可还听说要是摘茄子回来吃,这可是欢怀了孩子,因为有茄子炒兔子肉吃了。
妇人出了屋子,细眼看去,那三人眼生得很,不过很年轻。但衣服有些破烂,想必是在森林中碰到树枝刮坏的。
三人走近了,脸色显得十分的疲惫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而年轻人手中拿着的刀,却让妇人警惕的打量了三人。有两位弱女子跟着年轻人,妇人的警惕心才没有那么强了。
到了合适的距离,妇人先开口道:
“三位这是怎么了,从何而来?”
“大婶您好,我叫林晓凡,刚才东边的森林里而来,从一群蛮人的手中脱逃,不知道可否讨口水喝。”
妇人听到蛮人两字,走近了一步,问道:
“不知你们从那里碰到蛮人的,还带着两位姑娘,还真不容易,小兄弟,快先别说了,先回屋内再说,怪可怜的。我早就听说东边的林子里蛮人,孩子他爹就是不信,回来了我一定说道说道,一定不要让他再去东边的林子。”
妇人领着三人进了屋,玉丽和尤水灵直接就躺在了别人家的床上。也不管是不是绸缎被子了。
“大婶,可别见怪,她俩太累了,赶了十几的山路。”
“没事,没事,不过。那些蛮人应该没有追来吧!”
“恩,应该没有追来。否则带着两弱女子,早就被抓住了。”林晓凡这样一说,妇人才松了口气。
“没来就好,没来就好,小兄弟,逃了十几天,应该饿了吧!我去煮些粥来。”
此时,农妇的孩子正睁大着双眼看着到自己家的陌生人,发现对方皮肤要白一些,还留很深的长发,带着一把长刀,比打猎叔叔的那刀要漂亮多了,还有腰间挂着一个竹筒。不过衣服却是破旧的,胸口还包着布条,不过衣服的颜色可好看很多。
他没说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着来客。盯着看了会,便跑了出去。他要告诉同伴这一天大的新闻,村里来外人了。
“二麻,记得赶上吃中饭啊!”妇人冲着跑出去的孩子喊道。
二麻带着几个伙伴便在窗外观望,看外来人就好像见到了一件新鲜事,如同下雪一样。终于有一个大胆的女孩凑了过去,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
外来人带着和熙的笑,回答:暂且算个武者吧!
“武者是干什么的。很好玩吗?”
“武者就是拿着刀剑互相追赶着,很危险的。”
“追赶,玩岂不和玩过家家一样吗?只要有人生气了,那就危险了。”
“呵呵,算是吧!你们村子离外面的城镇很远吧!”
小女孩思索了一下,才回:很远,我们这个村的孩子都没有去过。叔叔,外面好玩吗?
“还好吧!你们一定很想到外面去看看的吧!可外面有很多人也想住在这山林围绕,水清明净的地方,种种田田,养些鸡。”
“哦,那些是什么人?”
“算是诗人吧!”
“诗人,猎人叔叔曾说过,诗者,一步一云呼哉的人吧!哈哈,好像傻瓜一样,云有什么好念叨的。”
其他小孩见小女孩和外来人聊开了,便也凑了过去,一个大男孩一直盯着外来人的刀。一般只有十一二岁的大男孩们对刀剑似乎在骨子就有一种喜欢,问着:叔叔,你的刀好漂亮啊!
“你是不是很喜欢啊!”
“是啊!能不能摸一下。”
“不行,自己的刀是不能让别人随便碰的,知道吗?”
自己的刀是不能让别人随便碰的,大男孩品味着这句话。
林晓凡摸了摸这些孩子可爱的鬓发,说道:等下我给你们每人削一把木刀吧!
此时,粥己经在锅外翻来覆去的捣腾着。
妇人将热腾腾的粥端到了林晓凡的身边,并对着孩子们说道:别打扰人家喝粥,出去玩去吧!
孩子听到林晓凡要为他们削木刀,高兴得欢跃的出去了。个个孩子都乐欢了。
“孩子们很健康。”林晓凡对着妇人说道。
“是啊!托老天的福,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的。不知最近外面有没有打仗。”妇人问道。
“还没有,你们是躲避战乱才定居在这密林深处的吧!”
“对啊!那还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听家父说起,那时候到处是死人,到处都是兵,不能不逃啊!否则就沦为苦力或是上战场去了。”妇人感慨道。
林晓凡和妇人聊了会,便感到有些困乏,便躺椅子上睡着了。妇人给他盖了一张毯子。
孩子们正要去找猎人,因为这一群孩子有人给他们削木刀了,他们要告诉猎人。
这个村子有两户猎人,一户是原本就在村子里的猎人,有三兄弟,而另一户是半年多前从外面而来的两个猎人。在村子里住下,孩子们当然是和从外面来的猎人更和得来。那外来的猎人不但貌样英俊。还会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如一个小兵的故事等等。
此时,猎人还在睡觉,当然淳厚的那一个猎人早己醒了正在编篮子。而英俊的猎人,正在睡觉,蓬头散发。
小女孩拿了一根纤细的小草。探到猎人的耳中,其他孩子捂着嘴笑。
猎人感到一阵痒,用手挑开了小草。身子突然弹起,做了一个鬼脸,并一把抱住小女孩。
“又是你这个小鬼,太阳还没有晒到屁股,就来吵醒我。难道没被打屁屁打怕吗?”
“叔叔,不要,不要。我们村子来外人了。”另一个男孩加了句: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一把十分漂亮的刀。
“漂亮的刀。”这个英俊的猎人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而且正在编篮子的人也停止了动作。
“他们来了几个人?长什么样子。”
“猎人叔叔,这么紧张干什么。只有一个和猎人叔叔同样大的叔叔,还有两个女的,那两个女的正躺在二麻家的床上睡觉。”
这样,猎人才放松了警惕,嬉皮笑脸的对着这群小孩子开起了玩笑。
此时,编篮子的猎人却己经不见了,拐到了屋后,取出了两把兵器。
太阳高照,农夫挑着担,己经从田地中回来了。此时,整个村子都己经知道从外面来了一男二女。当然村子里的还没是单身的青年己经摩拳擦掌。己经在家杀鸡宰鸭,准备丰富的菜式准备请人家去吃饭。
尤水灵和玉丽醒后,猛然见两三双眼睛正盯着她俩看。慌忙审视了一下自己,发现还是没有什么不妥。
“三位来我们村,不如这样,今天我们家刚好杀了只鸡,来我们家吃饭吧!”
另一个青年不屑的瞟了眼刚说话的青年,得意道:还是来我们家吧!今天我们家刚好杀了一只鸡和一只鸭。
一只鸡,一只鸭,另一个青年想到这。不拿出点血本来是套不着姑娘的。
“三位,还是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家正准备杀一只牛。”
林晓凡丈二的头脑摸不着边,这啥情况啊!
而那位取出了二把兵器的猎人,见孩子们走了,才出来。
“以防万一。我把兵器取出来了。”
“放回去吧!看来者并无恶意。”英俊的猎人说着,并整了整头发,露出了一小块疤。
妇人这方面的经验十足,知道来家的几个小伙子的来意,一股脑的将三位年轻人都哄了出去。
“别吓着人家姑娘了。”
三人全部走了,林晓凡才长舒了口气。
“刚起来,先喝碗粥吧!”林晓凡对着俩人说道。
“林大哥,刚才我们睡了多久啊!”
“先别说那么多,还不先谢谢大婶,一进来就睡人家床上,像什么话。”
“谢谢大婶。”俩女说道。
“不用客气,没关系的,只要不嫌弃就好。”
此时这家的男人回来了,一个十分壮的汉子。衣服搭在肩上,光着膀子。
见到屋内的三位年轻的外来人,打量了一番。眼生得很。
林晓凡抢起站了起来,微微点了下头,才说道:
“我们三人因误入蛮人的地方,侥幸逃了出来,刚巧走到了这里。”
壮汉听到蛮人,立马兴趣来了,先大笑一声,再说道:
“哦,这样啊!只要不嫌弃就好了,蛮人。不知三位是在什么地方遇去蛮人的?”
“这里一直往东走上个把月的山路就是他们住的地方了。”
“还没想到这深山中还真有蛮人,我起初还不信呢!小兄弟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壮汉见到林晓凡胸前用布包着,还可以隐隐看到血红。
“不碍事,还不知大哥贵姓?”
“易一麻,名字有些俗,但还算顺口。我们也不知道起名,我儿子叫易二麻,还打算给孙子起名叫易三麻的。呵呵。”
“我叫林晓凡,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己,不用太在意了。”
而也读过些诗书的二位小姐,尤水灵还是忍不住笑了。并说道:
“真有趣的名字。”
“我也这么认为。”易一麻回道。
吃过午饭,二麻第一个得到了客人林晓凡的木刀。
对于一个孩子,这是炫耀的资本,对于林晓凡而言,只不过打发时间罢了。即然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而玉丽则和尤水灵俩人跑去和孩子们玩去了。而林晓凡则和易一麻聊了起来。并且拿出了米酒。
整个村子不大,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所有的房所。
“两位姐姐,知道吗?要去看我们村子的猎人吗?可有趣了。”
“哦,是吗?”
一行人,不知不觉己经到了猎人的屋舍。
那个英俊的猎人正好走出屋子。
那一张让少女痴狂的脸,冷若冰霜,眼睛没有半丝感情,皮肤好得跟孩子一般。整个脸形看上去十分的对称,而且没有半点瑕疵,长发挡住了些许前额。尤水灵第一眼看过去,就望呆了。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的男子,比女子更美,不过玉丽的眼中,只是好看些罢了,没有水灵眼中的那般迷人。
“猎人叔叔。”小女孩喊道。
那位英俊的猎人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立刻就己经知道这是外来的客人。
这位猎人也是外来的,但对外来的人有种本能的厌恶感。冷冷的看了两位女子一眼,向前摸着小女孩的头发。
“外来的人,特别是漂亮的女子,可要小心哦。”英俊的猎人毫不客的对着小女孩说道。
可是小女孩不明白,可水灵却明白了,看在对方英俊的脸蛋上,也说不出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丽问道。
“红颜祸水,最毒美人心。”猎人可没有留情面。
“神经。”玉丽气得没话可说了,拉着水灵便走了。
玉丽联想到所有的事情,不禁有些认为自己是祸水,先是在怀山遇险,差点就死在了秘林,接着就碰到了蛮人,还被抓住了,差点就被烧死了。而且想起当年自己出生不久,母亲便死去了。顿时眼泪便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身为大小的她还从未被人如此说过。
“你怎么了,玉丽。”林晓凡看着玉丽眼泪汪汪的,问道。
“林大哥,就是这个村子的猎人无缘无故的说什么,红颜祸水,最毒美人心的话。让玉姐姐的哭了。”尤水灵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岂有此理,竟无端骂人。玉丽,别哭了,不是有林大哥在吗?”林晓凡潜移默化,经过多日相处,己认定是这两个大小姐的大哥了。
摸了摸玉丽的头,她一下子便止住了哭。
林晓凡倒要找其理论理论。
而那位英俊猎人的对两位姑娘的出言不逊的消息己经传到了村子里的三位青年的单身耳里。正露出赤膊,要教训那个小子。英俊的猎人对村子里的人倒是和气,急忙关了门,连呼道,误会,误会。
“开门,开门。”三位青年可不管那么多,一个劲的喊门。
直到两位姑娘出现了,一青年急忙凑了过来。
“姑娘,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教训那小子,竟敢随便骂村中来的客人。”
英俊的猎人一听到当事人来了,立马就来变了脸色。一把便将门打开了。
他呆住了,他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高兴,惊讶,又眼发直的望着他对面的人。
这是他耳边似乎刮起了寒风,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
万里的冰封,血红的雪地,呼啸而过的刀风,剑声。一具具死去己经冰冷的身体。被重重包围在悬崖边,空中的风都随时可能被冰冻而坠下的可能。一群群拿着刀剑的人正步步紧逼,慢慢的走上来。
谁都想不到,让在场的人都无法意料。来自自己这方的剑,调转了方向。一剑插在那拿在雪莲的少年身上。贯穿了整个身体,而且那少年身上有多次伤口。少年就站在万丈悬崖边。风轻轻的一吹,便掉了下去。他想不到,最忠诚于主子的黑夜刺客中,竟有内奸。他当时的心情是灰色的。
而那个少年,就是自己的主子林晓凡。而眼前的人,正和他的主子林晓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上有些不同。
“黑痕,是你。”林晓凡也不敢相信,在这里居然能见到从前的手下。那个英俊绝伦的手下。冷若冰霜的黑痕。林晓凡眼中有的是高兴,己忘了要替玉丽讨个说法的念头了。
黑痕立马整个人都跪下了。他以为他己经结束了刺客的生涯,然而,这才刚刚开始。
“主子。夜一大人己经死了。”那一声主子,表示着他绝对的忠诚,充满着力道。
原以为黑夜刺客在那天山雪莲争夺的那一战己经全部死了。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黑痕。以至于他短暂的失神。忘了失黑痕从地上起来。
旁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一人从屋中出来全身跪了下来,而且眼眶着满是泪水。
“主人,主人。”连呼二声主人,他己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是他从佳庆府买的奴隶,可主人却从未将他当奴隶看待。并给了他名字,叫阿狼。
“快快起来。”他急忙过去将两人扶了起来。
“他是你的手下?林大哥。”水灵看着这一幕。
“恩。从前的手下,己经好久没见了。”
“属下当日在乱战在被击晕。本以为就此死在了雪峰之颠。是阿狼救了我,后来我便与阿狼结伴而行,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便到了这个地方做了猎人。能再一次遇到主子,属下定当全力再次为主子效劳。”
“阿狼也愿跟随主人。”两个斩钉截铁般的声音。
“看来刚才的事情一定是个误会,玉丽,别放在心上。”林晓凡笑着对玉丽说道。
“当然,即然是林大哥的手下,那么刚才的事情就算了。”看着他笑了,也从哭脸变成了笑脸。
黑痕又恢复到了那个沉默不语的样子,站起来后如木桩树在一边。瞅了瞅阿狼,硬拉下脸来对其小声吩咐道:“还不去将前天打来的猎物弄好。”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晓凡笑道。
而村子中的三位青年,则干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晚餐在二麻家吃的。人多力量大,全村人都来了。总其才三四十多人。
给孩子们做好了木刀木剑,我便要离开。带走这村中的两位猎人,村外来的人,始终都要走的。
“林叔叔,猎人叔叔,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二麻这样问道。
或许是不忍幼小的孩子带着幻想生活,他对着孩子们说道:“不会。”
离去的路上,看着恬静的田园景象,玉丽问道:“难道林大哥就不想和心爱的人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去吗?”
“想,可是做不到。我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多了。这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
一行四人,开始朝着城镇而去,这可能要走十几天的山路。经历着山的那边还是山的想法。
清风总觉得不是那么的亲切,而镇上的街道上也不热闹,家家闭门,来往的人都蒙着面,穿着有一朵小花的白衣。手持着一把把修长的剑,来往的并不匆忙。每个人身上都向空气中散发一股杀气,空气中常人都能闻到血腥气。
晨日,尽管没有身穿着一朵小花白衣的人,但人们带着一惧莫名的恐惧,似乎一种莫名的气压侵袭着自己,不过这种感觉下终是要生活,人们因为饿了摒开恐惧,忙乎着自己的事,街上胆子大的人开始做生意。一股股阴靡之气被驱散。
黑夜降临前的傍晚,街道己完全无人,十分寂静,从夜晚开始,执剑的白衣者再度出现。整个镇子都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而在不断增强,意志薄弱的己经开始手舞足蹈大叫发神经,没有正常的百姓敢跑出家门的平民,那些跑出去的人,在口中传来一声惨叫,就倒下,白衣者们的剑上沾了平民的血,血不断的从剑上滴落。
而那些白衣人,还抬着一顶十分宽大但没顶的轿子,在轿子上,站着一个少女。她张开双手。在镇子的最高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按着想起的那些动作,那些语。
“吾站在天下的最高处,铁蹄所到之处,皆臣服于吾的足下。吾是天之子,天下之君。万古的帝王,唯我独尊。以天刃之名扬吾天威。足下的尘土都为颤抖吧!”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女子所应该说,她的脑袋中闪过的画面,只是按那画面模仿着。
说完,少女晕厥了过去。
这时候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手拿着佛尘道:
“圣女累了,回教坛。”
那些衣上绣着一朵小花的白衣剑士,抬着轿子往黑压压的森林里去了。这些人自称仙花圣教,刚那晕过去的少女,就是这个教的圣女兼教主。凡挡圣女者死,是那拿着佛尘的妇女所说的。这个教信奉那少女是天上仙子所下凡,解决人间苦难的。而少女得确怪异得很,能凭空便取人性命,或让人狂性大发。那些教徒都战战兢兢的,因为稍有不慎便会被圣女取走性命。
圣女的指令是不得违背的,就如同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