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胆子也小了。做了这么多,仇家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现在我的仇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夏雄城像是说着一件跟自己花无瓜葛的事,轻描淡写,但是莫城却知道,越是这样,就表明事情越是棘手!
“几个虾兵蟹将你都搞不定了?说吧,我给你包了圆!”
夏雄城笑着摇摇头,“我反其道而行,这是一招险棋,若他们还是跟来了,你也就离暴露不远了。”
“怕什么?我本就是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人。”莫城走到窗户前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有几个行迹可疑的人。“看来你确实遇到麻烦了,对面六楼有毒蛙,精通六国语言,是用枪的高手。虽然经过乔装易容,但是休想瞒过我的眼睛。此人杀人如麻,最喜虐杀女人,在山口组中排名第七,实力虽然不及我,但在一流杀手中也排的上号。你没有乔装是正确的,大大方方的反而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反正我的底子很净。”
他回过身来,目蕴雷霆之威“今天我就给你把他们摆平!现在,我想知道那件事!”
夏雄城点上一支烟,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十四年前。
“当年,龙华哦……不,准确的说,是以你们村子为中心方圆五公里突降暴风雪,这场雪来得很急、退得也极快,没有任何征兆,像是地震一样突然,甚至连国家气象局都没有捕捉到一点痕迹。更离奇的是,你们的村子整个消失了,但是周边的村镇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在他们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村子的存在……当年我接到任务,恰好路过那里,并且救下了你,只差几秒钟你就再也活不下来了。本来我以为你至少会残废,留下绝大的后遗症,没想到哇……”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瞧莫城,问道“你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跟这件事有关?”莫城攥紧了拳头,虽然满腹疑窦却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当时我们接到线报,有一伙外国人形迹可疑,在龙华地区徘徊逗留,不知在寻找什么。”
“就这样的事还值得你这样的兵王出手?”
“有没有听过异能人?X战警总知道吧?”
“真有那样的人?”莫城瞳孔一缩,鬓角已经沁出了冷汗。
夏雄城郑重地点头,“这样的人,就是一百个我加起来也毫无胜算。你~也一样!”
“呵呵,别把我当傻子,这样的人就算存在也不可能满地跑吧。就算有,只要他是人,只要他惹火了我,照杀不误!”莫城手背青筋暴起,“这么说,就是这种异能人犯下了当年的事?”
“极有可能。这件事太诡异了,村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上百户人家,居然几小时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怕是所有人都已经遇难。中央当年压下了这件事,除了我,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年的事。上个月你从美国带回来的情报中就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可惜太少了,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就只有这些了吗?”
“当然还有,但是想要破解密码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相信会有重大发现。”
“不只是这些吧?”莫城换了一个姿势,十四年前他变成了孤儿,积蓄的仇恨让他心绪难平,很想现在就冲出去把毒蛙碎尸万段,以泄去心头郁气。
夏雄城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了莫城面前“你本名莫天俊,被我收养后不愿意改姓,只把名字随了我,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啊。”
莫城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块拥着奇异纹络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个‘晴’字,石头下面是一叠照片,居然是一个美女,长着一对兔牙,十分可爱。要知道,能驾驭兔牙的就算寻遍中国也没有几个。他淡淡一笑“如果我真的是你儿子,绝对不认你这种爹,有你把儿子往死里练的么?这照片是什么?给我介绍对象?还是你的梦中情人?”
“一女一子就是‘好’,可惜我没有这种好福气,她是我的女儿,你却不是我儿子。”
“你女儿?”莫城摇摇头不敢苟同“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长得这么难看,不是吧?”
夏雄城却不恼“干这行的,谁不是一大票仇家?一天到晚把脑袋别裤腰上,走着走着说不定就掉了,你敢把家人晾在明面上?她叫夏诗涵,出生那天我就把她跟别家一个死婴掉了包,连她妈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抚养过她一天,每一次只能远远观望,跟做贼一样……”
夏雄城眨眼的频率有些不稳定,眼圈中竟有些许泪水,这还是13年来莫城第一次看到这个铁血男如此动情。
自己的骨血只能偷偷远观,不能听到女儿叫自己一声‘爸爸’,甚至都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这是多么的残忍、残酷,又是何等的凄凉。
入了这一行,莫城深知其中的无奈。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夏雄城在深夜中抚摸爱女的照片,幻想着教她说话、识字,帮她挑选漂亮的裙子,带她去郊外野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然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为了妻子,他不得不想尽方法跟她离婚,狠狠伤透她的心。为了女儿,他也不得不把这份父爱深埋。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的女儿这么漂亮,要我护她周全,你就不怕?”
“其实,你们结婚是最好不过了。”夏雄城眉开眼笑,有点像奸诈的老狐狸。
“你说过,咱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会掉脑袋的人。”
两人同时沉默。
“她的一些资料都在磁盘里,这块石头你应该不陌生,我也把它物归原主了。拜托了!”夏雄城深深鞠躬。
莫城锁眉“老夏,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我所知道的一起切都在这张磁盘里,我希望你能尽快出发!”他把帽子戴正,本欲转身就走却又坐了回来“十四年来咱们爷俩就没喝过一次酒,现在你分享了我的最大秘密,怎么样,整点?”
莫城淡淡一笑,虽然我不好这口,但是好酒却真不少。他把房间内一个壁橱打开“伏特加、轩尼诗、尊尼获加威士忌、芝华士威士忌、铭悦香槟、人头马白兰地、朗姆百加得……你要哪个?”
“臭小子,这些酒你怎么弄来的?”
“别忘了,我是行走于黑暗中的人。”
“这么多好酒,但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咱中国的茅台。”他拿起一瓶50年茅台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