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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靳羽西留在欧非大陆上的脚印

你看过每星期天晚上美籍华人靳羽西小姐主持的《世界各地》即英文的《one world》节目吗?她是一位三十八岁的“单身女”,但她的生活却过得很充实,她的事业十分成功,她的足踪遍及世界各地。这里要介绍的是她在欧非大陆几个国家拍片的一些小故事。

与中国中央电视台签订播映《one world》节目后,靳羽西小姐率领她的摄制组飞到巴黎。她决定采访巴黎市长希拉克先生。希拉克先生不久后便出任法国总理。

我采访靳羽西小姐时,提及她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见到各国的许多上层人物,她爽快地回答,“一个记者,象你也一样,都需要多交朋友。好的记者,首先必须是个社会活动家。我的美国朋友介绍我认识了法国上层社会的朋友,再由法国朋友介绍我去接触希拉克市长。”

羽西小姐每到一个国家,只带去精干的摄制小组。许多辅助工作是借助于当地的条件和力量,一到巴黎,她便物色到一位驻法的中国记者关崇恩。

第二天晚上。巴黎拿破仑饭店。关崇恩带着受聘人员在客厅等候。

穿着时髦,极富有东方女郎风韵的羽西小姐,阵风似地从外面匆匆走进客厅。“很抱歉,刚才去市政府联系安排采访希拉克市长的事。来迟了。”

“不要紧。都落实了吧?”

“采访的时间安排妥了。”她翻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指着一串串的蝇头小字,对关崇恩介绍着她所有的活动日程。

“真是高效率,才到巴黎两天。”

“不抓紧不行。我同中国签订了合同,要拍几十集片子,用中文英文两个版本播出,事实上得制作一百多部片子。解说词的中英文还要在《中国电视报》上刊登。这些短片,不仅向中国介绍世界,也可供中国青年们学习英语。”

靳羽西认为高效率的工作,必须要有高水平的工作人员做保证。在编导和摄影人才济济的纽约市,她以极大的气魄,每日付出高达一两千美元的工资,聘请了出类拔萃的人才。她的摄制组一行四人。贾斯基尔是美国最负盛名的摄影师之一。艾博则是一位有三十多年电影电视工作经验的老编导,在美国电视界声望极高。他们与靳羽西多年合作,协同默契,效率神速。在巴黎只一星期,他们日以继夜的拚搏,居然拍摄了九集片子。这当然不光是为中国电视台拍的。

采访前,羽西小姐已先向巴黎市长送去了提问提纲。可临出发时,她仍然认真地做准备,反复思考,一一做“彩排”,如同一个即将上台表演的演员那样,背念“台词”,琢磨提问的表情、语调、分寸,并请她手下的人提改进意见。

“说真的,虽然我已经身经百战,但每次会见名人之前,我的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陪同前往市政府采访的中国记者说。

“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不知道。我每回要去采访时,都自然会有这种心情。”羽西小姐的神态表情,如同一个小学生,诚恳、谦恭。“这是我的习惯。人一紧张,就会认真,就会加倍做好准备,就会产生真挚的情感。要是不紧张,就要成为‘老油条’了。”“老油条,是搞不好节目的。”

在希拉克市长敞亮豪华的办公室里,采访开始了。羽西小姐落落大方,洒脱自然地提问,博得希拉克市长的好感与协作。市长认真、挚诚地回答了这位美国电视记者的问题。

她如释重负地走出巴黎市府,又开始进行下一个紧张的采访。休息,那怕是片刻的停歇,对她来说,都是少有的。在车上路上,在餐厅客厅,她不是埋头写着什么,就是嘴上念念有词,背诵着什么。她象是一架机器,永不停歇地运转着。

羽西小姐告诉我:“在法国拍的毛片,回国后还要做剪辑、配音等工作。我们还要到意大利、希腊、埃及等国继续拍片。今年还要到日本、马来西亚以及南美洲的巴西等两个有代表性的国家拍片。我计划一年半时间完成《one world》的全部拍片任务。”谈话中,她充满着紧迫感,溢满出一种自信的神采。“但愿我的心血不会白费。我希望中国观众喜欢我的节目。”

羽西小姐率领的摄制小组踏上西方的千岛之国--希腊。

去希腊前,她翻阅了许多有关这个国家的文字与图片资料,请教了不少研究希腊的专家学者。

希腊有三千多个岛屿。渔业在这个国家中举足轻重,很有代表意义。

“我们要采访一家渔民。”她对手下的工作人员说,“而且要有典型性的渔民。”

“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手下人说。

“不怕。首先在三千多个小岛中选择一个有代表性的小岛,然后确定一户渔民作为采访对象。”

“这要花多少时间与力气去调查选择呀?”

“再困难,也要做到。”她坚持道,“我这个人,有一个脾气,认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做好它!”

羽西小姐每做一件事,都是先给自己提出最高的标准。通过朋友的牵线帮助,她得以准许采访希腊首相夫人。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可她居然又提出邀请首相夫人去一起登高游览卫城的要求。这个请求令人大吃一惊。

卫城,位于希腊首都雅典最高的山上的一处闻名于世界的名胜古迹。而首相夫人是一位年近六十的高层显贵,是不轻易出头露面的,何况是去登山游览?

“我可以算是半个中国人。中国是我的故乡。中国人民希望更多地见到你的风韵……”

羽西小姐以她的恳切心情和她特有的魅力与声望,打动了这位贵夫人的心!

按照约定的日子,在首相夫人寓所采访了她,拍摄了她的生活镜头后,羽西小姐与她一起出发去登卫城。

“能请到首相夫人登高游卫城,了不得!”

羽西小姐不同凡响的成功,引起了希腊国内外报界的极高赞誉。

太阳刚刚爬上山岗,尼罗河水闪金光。

家乡美丽的土地上,劳动的人们在歌唱。

忘掉你的忧愁和悲伤,唱出美好的希望。

用劳动的汗水和歌声,迎接丰收的好时光。

尼罗河畔桔红色的黎明。金字塔尖顶镀金的霞光。绿色田野上醉人的抒情旋律。埃及农民勤劳的早耕晨作……

摄象机的镜头摄取了这幅油画般的迷人画面。

选择了一个美好的晴天,靳羽西率领她的摄制组起了个大早,清晨四时从开罗出发,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到达了尼罗河畔三座特大的金字塔下,领略了这个世界奇迹特有的风采。

她登上陡峭的金字塔塔座,凝视着这个神秘的庞然大物。朝阳的彩光染红塔尖,慢慢向巨大的塔身衍化开来,如同一支彩笔给它抹上了淡淡的金红。

万里无云的晴天,在开罗便可以看到这三座金字塔。金字塔是埃及的骄傲,是人类的骄傲,同中国的万里长城一样!埃及与中国都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古国,埃及的金字塔和不少帝王神庙等古迹,至今居然都保存完好无损。据说,这并非是历代执政者的功劳,而是有奇特的原因。在埃及,天气极其干燥,经常风沙弥漫,空中一片昏黄。每天非得洗头,否则,头发脸面全是一层细沙。而这种难堪的沙漠气候,竟然大大有利于古建筑的维护。埃及和中国的古代统治者几乎一样,一上台便开始为自己修建富丽堂皇的坟墓。一座座金字塔便是一个个帝王或皇后的陵地。这令人惊叹的远古建筑艺术,记载了统治者的罪恶,却也展示了人民的智慧和历史的文明光辉!

摄象机的镜头伴随羽西小姐,转入金字塔内。她摸索着向前。这是一条阴暗而又狭窄的墓道。迎面涌来一股幽森阴湿的气味。她艰难地往里走,往上爬!越往里,空气越稀薄,夹道越小。她呼吸困难,气喘吁吁,双腿酸痛、发颤。

“不要再往前了。回头吧。”随行人员劝她。

“不,既然来了,就要看个究竟!”一种猎奇的探险心理支配着她。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摄制组一行乘车来到尼罗河三角洲。这是埃及农业最为发达的地区。在这里,羽西与她的工作人员同当地农民相聚了两天。

她访问了一个较为富裕的农家。这户农家,有汽车、有各种农业机械;有彩电等家用电器。但穿着一般。他们过着与一般中国农民一样的简朴而又充实的生活。他们同中国朴实的农民一样,待客人热情、真诚。

客人同主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当地的土特产,拉家常,谈到了饮食起居,过去,现在,谈到了他们的追求,他们的明天,他们的爱……

但是,当羽西小姐问及每年的收入状况,主人却突然缄默起来。客人们十分奇怪。她再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仍然得不到回答。这时,陪同悄悄拉了一下羽西的衣角,使了一个眼色。她感到其中必有奥秘,只好把话题打住了。

“告诉你,在埃及,为了鼓励农民耕地,每年政府要发放农业津贴费。”之后,陪同告诉羽西小姐,“他们不好说出自己有多少收入。说少了,不合适,说多了,说有钱,生怕政府少发给他们种子与肥料的津贴费。”

摄制短片的过程中,老妈妈一家人十分乐意配合。要分手了。老妈妈拉住靳羽西的手,难分难舍。

“我真想把你留下来……”老妈妈的双眶里噙满热泪,一手搭在车门上,瞧着羽西小姐。

“我会再来的。”羽西的眼睛也热辣辣的,鼻头酸楚楚的,“别的中国女孩子也会来的……”

车子开动了。远去的农舍炊烟。老妈妈亲切的身影。绿野上火红的朝霞。羽西小姐的脑际里,浮现出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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