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村庄里鸡的打鸣声。
用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好困哪！
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现在浑身酸楚，最让人不解的还躺在一堆草垛里。
今天是星期四，还有很多事要做。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拍了拍脸，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
把铲子深埋在了稻草堆里，看准了一个方向，出发。
“昆子，来了啊。”早餐老板忙里抽空，朝我打了个招呼。
这里是位于市区与郊区的交叉口，来往人流量很多，所以各种摊子也特别多。
我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干活填饱肚子。约定好的老板是个挺厚道的SC人，第一次跟他讲，就同意让我留了下来。条件是帮忙两个钟头，报酬则是12个包子，也就是我一天的口粮。
熟练的披上围布围巾，睁大了发酸的眼，显得更有精神点。开始第一声响亮的吆喝：“好吃的包子，皮薄馅大，一个顶两~~”只要我在，都会这样帮他招揽生意，不熟识的人往往会把我们看做一对父子。
老板其实一直以为我不上学，因为我每次忙活到八九点才离开，殊不知我是个“特殊分子”。
“老板，走了啊！”我将包子装好袋，就想赶往学校。
“等等。”貌似还有什么嘱咐。
八九点，正是城市上班族的高峰。被一大群候着的顾客围着，老板快速夺过了手中的袋子又给夹了两肉包，朝我挥了挥手。
……
学校的两位门卫大哥对我已经司空见惯，没有盘问就放了进去。
初三的班级都在四楼，我没敢顺着主楼梯上去，而是悄悄爬上了另一侧的逃生门。
可不想哪位老师教的正欢，却发现所有的同学目光移至到窗外的我。
静悄悄的，应该在上课。我朝着天梯往教室里头一瞧，哦？正是我们漂亮的班主任，语文老师——苏秀文。
观察半响，她今天穿了一套挺合适的套装西服，整个人都显着英气。
焦躁不安地走了几步，我有点焦虑。
有种预感，或许从今天开始，得本本分分的做一个学生了。
下课铃响了，从后门直接挤了进去，回到了那个空旷已久的座位。
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除了偶尔几个喧嚣，大部分同学都跟我面前的小胖子一样奋笔疾书。有点羡慕，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
“啪”
小胖子被我吓一大跳，回过头捂着自己的小心肝。
我眯着眼睛望着他。
本来商量好的眼神交流出乎了我预料当中的惊喜，包括了一些未曾预料的东西。
我们两在班上的身份都很特殊，都是大家嘲笑被解闷的对象。人多时候我们两之间很默契的不存在语言交流。今天，貌似头一件事就破例了。
“韩昆！你来啦！”哇一声叫了出来，听得有些刺耳，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终于认知到今天很反常，曾经在班里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可大家伙为什么都拿眼睛盯着我，有那么稀奇吗？
小声询问胖子什么情况。
胖子也意识到了。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好像还是有意让其他人听到：“哥，你不知道。昨天副校长陈胖子领着几个拿着摄像机的，来班上找过你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也摒弃了一个“乞丐”该有的自卑。不是哗众取宠，直接拉着胖子来到了门外。
“到底咋回事。”冷静问道，心里却渴望得到更多信息。
“哥，别装了，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小胖子一脸的兴奋，“昨天那伙人走了以后，班上几个花痴都讨论了你好半天。有的说你外面惹事来学校抓人了，有的还说是请你去拍电影。你跟我讲讲呗，到底咋啦！”
与同龄人交流远没有大人那么慎重。
揉了揉发肿的眼睛，一夜没睡，还兀自强撑，越来越酸了。摸了摸脑袋，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哪知道。”
胖子不信，一脸你不够义气的表情。
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得顾忌这家伙的心情。实言坦白道：“我真的不知道。”猜到算不算？
等等，那也就是说昨天她来接我出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难怪昨天她那幅样子，原来是故意针对我的。
想通了这个关节，却根本没听到胖子后面他说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课铃响起~
“小昆子，刚才跟小胖磨叽什么呢？”这是慕容瑜佳，胖子口中的“瑜姐”。平时老是一副大姐大的摸样，并不怎么了解。
胖子替我解了围，对她嘘声示意。原因连我也知道，因为这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男老师，给人的印象就是在特殊时期时期被打倒的老学究。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副老式的眼镜。谁要是敢再他的课上闹腾，只一眼，就能吓得那帮倒霉孩子不敢发声。其实，我也吃过他的亏。
“上课。”啪，一叠课本摔在了讲台桌上。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需要基础的东西在我眼里简直天方夜谭，毫无踪迹可寻。哪怕想从他刻板的脸上找些什么，都无功而返。
“给。”上课上到一半，小胖突然偷偷的递过来两本书。
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接过。下课不能再给吗，非得上课当间谍，特刺激是吧！
“噗！”又是一声响，不是别的，是我的脑袋已经中了一弹。
如果是对其他老师，根本没那么多心思花在他们上面。可小胖子挑战的却是什么学生都要管的数学老师，我已经顾不得埋怨他，乖乖的站了起来。
不由分说的，直接拿走了两本我还没看的书。上课继续，我却从坐着到站着。
像我那么喜欢算计别人的人，都不敢对这种有原则到敢站在走廊上大声训斥副校长的老师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个谁，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