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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晚回到宿舍,宿舍里面炸开了锅。

尤其西门杰这小子做了大肆宣传之后,一时我成了宿舍弟兄们谈话主题人物。老四追风吼着嗓门说:“大哥行啊,艳福不浅,有空让你们家丽丽给咱联系一个!”西门杰说:“怎么啦兄弟,想入非非了,我给你说,就你着身体,得找个般配的。女强人,上一级的体育委员的女朋友是班长,你何不学习学习,利用职务之便向班长伸出你的魔爪。”

老四追风说:“她啊,像个少妇,冷冰冰的,没有女人味,哪有丽丽温柔啊!”

老五曾炜说:“四哥你不用怕,我看只有你汹涌分泌的荷尔蒙才能降服她。“

老六阿辉一直坐在旁边看一八卦之类的闲书,这时他突然站起来走到追风的面前,四哥,请看,这里有锦囊妙计,‘征服高傲的女上司六部曲’,四哥可以学学,拿来主义嘛!”

老三方林嫂一直对谈论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然而这个时候却意外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使是一位禁欲色戒的君子也难逃大环境的同化,最终变异。当然最重要的因素还是自己体内荷尔蒙的分泌。方林嫂已进入大学就曾讲过,坚决不谈恋爱,以学业为重。的确,他的学习成绩在系里总是前三名,而前两名总是两个长相平平的女孩子。可是他最近有点变了,曾经劝我,“大哥,大学时代谈恋爱很正常,你和王丽丽的事不要藏着掖着的,我们班都知道的,光明正大吧!”

那天晚上,弟兄们要我谈谈感受。我就放开了,反正都在同一宿舍,又没有女人。

我实话实说,“我是被她缠上了,没办法。我还没做好找女朋友的打算。要知道,我和一个熟悉的人,无论是男是女说话还行,要是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说话那可是要红半天的脸。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接触的经历,除了小时候那种两小无猜的玩伴。对于这种浪漫的阳光雨露我还没有做好迎接的心里准备。我总觉得这个时代发展的太快了。”

“大哥是不善于交际的人,尤其是和女孩子,不过这样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多。”老二西门杰说。

我说:“兄弟,你是最了解的大哥的人。大哥和你不能比,你是外交专家。大哥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这个丽丽简直太疯狂了。“

老五曾炜说:“大哥莫愁,既然暴风雨迟早就要来,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四追风,“大哥,亏你是个男人,该出手是不出手,不是爷们,况且现在你不接招不行了,人家主动出击了。要是我·····”

我坐在床头上脑海中又浮现刚才在医务室为她做足疗时的那一幕。刚才在楼下分手她是那么快乐,就像一只小鸟欢呼雀跃。最笨男孩子也能看出点端倪。况且都是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年龄。敏感心弦上落上一粒灰尘也会响起一首遐想曲。

王丽丽回到了宿舍,比男生宿舍还要热烈的卧谈会一直开到深夜。

王丽丽的宿舍的六姐妹虽然不都在同一个班级但都是都是一个系里的,她在六姐妹中排行第二。老大韩芳是个胖胖的女孩,面皮又黑,经常和男孩子在一起活动,说话大大咧咧,毫不顾忌,一点都不像老大样子,大家都叫她“黑妞”。听说她中学练过体育,不像现在这么胖,现在上大学生活安逸了,体重一路飙升,虽然她一天只吃两顿饭。老二是王丽丽,性格开放,比较级就是泼辣,最高级是疯野。不过论长相倒也是有点风韵的。老三叫齐明明平常扎着两束麻花辫,就像民国时期的淑女,温柔可人,既不张扬也不过于拘谨,整天素面朝天娴静而恬淡。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尤其口语地道的美国味。老四周鹏是个大高个,留着短短头发,是校级篮球运动员,能和男生在球场上对抗的灌篮高手。像她这样女孩一般的男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她要是发起脾气就是简直就能打掉男人门牙,对你吼一声脚底都会一颤。老五岳伟丽是个本市城市家庭的女孩,长的虽说不上漂亮倒也耐看,整天拿着小镜子描眉画眼,脸上涂着一层白白的东西。尤其是晚上带着面膜,阴森恐怖,老大韩芳给她起了外号“人妖”。她却满不在乎地说:“《西游记》里女妖怪哪个不漂亮啊!现在不打扮,难道等老了以后再去打扮呀?吃不着杏的人才会说杏酸。”最后是小六宁秀秀,真的是人如其名,秀里秀气,典型的小家碧玉型,和老四周鹏的人高马大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六个女孩子虽说算不上校花之级别,但也都清清秀秀,中看至极,就连像男孩子一样周鹏虽说大大咧咧的,但也端端正正如果是男孩子也绝对是帅哥。

夜晚宿舍宿舍熄灯之后,六姐们卧谈会正式开场。六个青春洋溢女孩子都处在懵懵懂懂的年龄,都对未来充满了梦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老大“黑妞”首先发言,“哎,王丽丽,今天到哪里去风流了,如实交代,否则明天姐妹们饶不了你,有了帅哥资源也不给姐妹们分享一下,真不够意思。”

“对,起码得请我们吃顿饭吧。你享受爱情甜蜜,我们得满足一下我们的胃口吧。“岳伟丽接上话茬。

王丽丽在被窝中大声说;“啥呀,什么爱情?刚刚认识几个月,还没到那个地步,----”

王丽丽的话还没说完,周鹏开了口,“行了,别装了,快坦白吧,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过我不明白张烨那小子傻呼呼的,有什么好的。我就纳闷了,反正我找男朋友绝不在我们系里找,你看看那几个那是没点阳刚之气。”

“黑妞”说:“我同意老四的观点,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躺在一旁齐明明一直不发言,此刻也忍不住了,“我不知道你们都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友。反正我大学时代是不找了,我妈也不让我找,让我好好学习考研的。”

周鹏说:“有这么一句话,叫‘趁着青春在,赶快谈恋爱,大学时代这么美好时代你不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难道到老年大学谈?你真没意思,我倒想找个男朋友,可是人家小帅哥都看不上我。我们班里的男生看见我都溜着墙根走,只有那个叫刘义的小子敢和我说句话。”

岳伟丽说:“鹏鹏,我看你得找个姚明级别的吧。哎,你别说,我看刘义也挺般配的,人高马大的,练体育的,要不我和你牵根红线。”

“别别,我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

“哎,秀秀,你睡了吗?我们漂亮小妹妹怎么不说话啊?”齐明明喊着秀秀,“你找个什么样男朋友?”

宁秀秀一直在听姐姐们的热烈的讨论,“我呀,姐姐们还没找,我怎么好意思,我还没考虑呢!”

“哎,我听说咋们班西门杰家很富有,既是‘富二代’,又是‘官二代’,听说还没有女朋友哩。”韩芳芳说了一句。

“就是那个像姜育恒的小子,模样还可以,就是走路那个太····你看上他了,大姐?”

“我怎么会看上他呢,像我这样女孩虽说不上漂亮,但心里雪白的很,那小子整天色眯眯的,我看和西门庆没什么区别。就是缺少个潘金莲了。”

热烈的卧谈会开到深夜,六姐们才昏昏的睡去。

大一第一年有几门是选修课和公共课。像那些马哲政经之类的选修课几个班级甚至几个系都挤在一个大教室中,上这样的课,虽然一个个老学究在上面眉飞色舞讲地很投入,但下面却各行其是,五花八门。有的看八卦之类的闲书,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书信来往,最甚者就是在一角落里悄悄地摆开棋盘,进行无声无息地厮杀。这样的集体课最容易给那些喜爱翘课之流提供浑水摸鱼的机会。王丽丽所在的421宿舍个个堪称翘课专家,她们协同配合具体分工,制定出一个个的翘课策略。他们六个人之中每次翘课最多不能超过两人或者在宿舍睡觉,或者去图书馆看八卦之类的书。剩下的四人去上课应付各种花样的点名签到。万一有风吹草动的惊险时刻,便会有两人飞到图书馆或者宿舍把翘课的那位找回。另外两人则帮助把本课的老究们讲内容做好笔记以应付考试。就上上课记笔记的两人也做具体的分工,上半可是你来记,下班课时我来记,另外一位则趁机放松一下,要么闲聊一会,看看随身携带闲书或者眯盹一会。回到宿舍大家将笔记一传,临考之前突击一阵便60分万岁。

421研究的翘课战略行动一直到被一位堪称“四大金刚”之一哲学教授刹住。这位教授是个女的,看上去50多岁的,戴着眼镜,镜片后面的犀利的双眼在高高讲台上像雷达般仔细扫描下面的每一位学生,就像一只盘旋的鹰给人一种肃杀之气。由于她上的课都是英语系几个班,不像别的公共课那样几个系在一起队伍庞大,这更有助于她的雷达搜寻。上课之前她提前早到让几个班的学生一一签到,空缺者她上完课后到系里一一核对。凡是缺课者必须有系主任或者班主任的签字。这一手使翘课的人大大减少。如果有擅自翘课者,只要超过三次期末考试绝对不予通过。

她站在讲台上面凶巴巴地说:“我就不信,这股歪风刹不住,我是谁!四大金刚,院里谁不知道我的大名。”421宿舍背地里都叫她“老妖婆“、“母夜叉”。老大韩芳说:“干什么吗?把人搞的紧张兮兮的,不行我们得改变策略啦。敌一变,我千变。”

老四周鹏说:“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可是六个人啊!”

岳伟丽说:“我看算了吧,都规矩点吧!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王丽丽说:“要想自由,要么签到时暗箱操作,要么伪造请假条。我看不容易,万一查出来,给个处分。”

齐明明和宁秀秀从来不缺课,她们也不屑于参与这种猥琐的讨论。她们两笔记记得整整齐齐,经常在宿舍拿来传抄。想来想去,四个人也没想出逃课的好办法,因为系主任那样精明剔透的人和“四大金刚”老妖婆配合的相当默契,不得不变更策略。那就是在上哲学课的时候人人那一本化了妆的娱乐八卦之类的闲书来弥补翘课带来的自由,大大降低了翘课自由幸福指数。

周六的夜晚,421大姐二姐三姐在市里逛了整整一下午,回来后韩芳神秘地说:“咱们宿舍要请客喽!”

周鹏刚洗完澡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梳理头发,“姐大,黑姐,你咋呼什么?一点不像老大的样子,没内涵,”

“有人请客我不高兴吗?”

岳伟丽在坐在书桌旁整理一堆杂物,“谁请客啊?有喜了?”

韩芳突然从手中拿出三份信件东西,还是用彩纸包装着,眉飞色舞故弄玄虚的模样。“421岳伟丽收,岳伟丽收,岳伟丽收哦。”

“啊,情书,岳伟丽的情书!”不知谁惊讶的喊了一句。

岳伟丽恍然大悟似地上前搂住韩芳,把她摁在床上抢过了那几个信封。那是一封封彩色的信笺,颜色就带着一种浪漫暧昧。岳伟丽抢过以后坐在自己的床上,细细地品味着,“小样的,没看出来还有这胆量,敢追本姑娘。”脸上露出的全是得意。周鹏在一旁羡慕地说:“念给咱听听,如何,只要你念就不用请客了。”

这个提议很代表民意,大家欢呼赞同。王丽丽说:“我要去洗澡,等我回来念啊!”拿着自己换洗的衣服,站在宿舍中间。宁秀秀和齐明明温柔娴淑地坐在一旁,脸上露着浅浅的微笑。她们两人从来不参与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她们的性格也不像别的姐妹那样疯疯癫癫,她们遵守纪律,学习优异,在系里出名。

岳伟丽怎么会在大众睽睽之下念自己的情书呢!她只是坐在床边慢慢地欣赏。

韩方急了,“到底念不念?要没有外人,都是姐妹嘛!”

这时,突然熄灯铃响了。光亮的灯管随之而灭,宿舍一片漆黑。周鹏说:“小的们,点起火把。”

一支蜡烛点燃,灯火摇曳着。顿时宿舍内朦朦胧胧,念情书的兴奋高涨一下降到了冰点。

韩芳骂道,“真扫兴,破坏姑奶奶的雅兴,停个屁电!”正在这时,宿舍的门开了,女宿管阿姨,进来了,“谁说话?这么不文明,还大学生呢!我警告你们,不准点蜡烛,不准使用电器,不知道吗?”,这位中年宿管阿姨气势逼人,朦胧中蹬着一双亮亮的眼睛,满脸的怒气。“下不为例,421,我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通报批评,通知系里,再违反,扣押金!”

齐明明这时开口了,甜甜地说:“阿姨,我们有人感冒了,还没吃药。”

“哦!“中年女人不耐烦地瞥了齐明明一眼,“抓紧时间,都几点了?”,然后一扭身,咣当一下带上门,悻悻离去。

韩芳冲着姐妹们乍然吐了吐舌头。周鹏却不以为然,“不就点了蜡烛嘛!干嘛这么凶,一看就知道更年期,有机会教训她一下。”

这时岳伟丽在卫生间喊了,“唉,给我把蜡烛递过来。”

“哈哈,还有一个,我真忘了。还洗澡呢。”韩芳笑着说。

周鹏说:“洗澡真会找时候,生怕别人看到你美丽的胴体,洁白如玉啊,留给他看到吧?”王丽丽在卫生间说:“小样,看我出去收拾你。”

星期天没有课,几个姐妹的卧谈会照例开到很晚。谈论那些暧昧的话题。

周鹏首先发言,“谁有男朋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我没有。”

韩芳芳说:“我没有。”齐明明和宁秀秀也都说没有。只剩下岳伟丽和王丽丽了。宿舍内静了下来,都在等王丽丽和岳伟丽开口。

“还有呢?坦白吧,肯定有问题。”韩芳芳说。

岳伟丽说:“大家都看到了,追我的人颇丰,情书一堆,我要挑选一个我如意的。我看我们班里没有我看上的,实在不行我就到外系搜索。反正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我是闭口不谈。”

王丽丽说:“我看上人家了,不知人家看上我没有。我看他有点讨厌我。”

周鹏说:“就是我们班的张烨吧!你怎么看上他呢?那家伙呆儿吧唧的,一点情趣没有。我才看不上他呢!笨嘴拙舌,一点不精灵。长得还可以。”

王丽丽说:“你不懂了,这样的男人才好,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说的天花乱转,那样的男人都花心,这种老老实实的的男人踏实,有责任心,疼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沾花惹早。他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反正我觉得他不错。”

韩芳芳说:“对,我同意这种观点。那些天花乱转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看我们班的王立成,成天油头粉面的,在女孩在面前很讨欢心,听说他女朋友换了好几个啦!成天油嘴滑舌,海拨不高,色心挺大。”

王丽丽说:“他们宿舍都不是好东西,比张烨的宿舍差远了,人家都老实,靠得住。“

岳伟丽说:“二姐喜欢着魔了吧?那小子还有点像古巨基,也算是咋们班比较帅气的。”

周鹏说:“反正我不喜欢他。”

这时韩芳对宁秀秀说:“六妹啊。你喜欢什么样的?”

宁秀秀也不避讳,“人好就行吧。我交男朋友没经验的,各位姐姐多多指教哟!”

“我看小妹小家碧玉,贤淑聪慧,应当找一个儒雅俊秀的郎君,将来夫唱妇和,吟诗作赋,对对,就像李清照找个赵明诚一样,夫妻把酒言诗,无比恩爱啊!”韩芳说了一大趟。

“谁说李清照是小家碧玉,我在书上看的说李清照是山东大妞,那脚大啊!”岳伟丽接着说。

“就像我们周鹏一样吧。那脚大啊,赶上姚明啦!”

“哈哈-----”几个姐妹天南地北,风花雪月,娱乐八卦,无所不谈。

那一阵子,王丽丽经常有事没事地主动找我招呼,“烨哥,烨哥”地叫,有时还在许多人面前这样喊我,甚至做出拉拉扯扯的这样的动作。说实在的我真不适应的。我在一个角落里对她说:“以后你少我和我来往,我不想谈恋爱。”说完冷冰冰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不知道我那样冷冰冰的,到底伤没伤一个女孩子的心。反正我是痛快了,但不知她的心里是如何滋味,我没有想过。直到后来,我才有点后悔的意思,这个女孩子真的不错,我不该那样冷冰冰的样子。那是一个开朗活泼却聪明的女孩子,既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妖娆放荡,也不像那些整天死气沉沉,学习成绩也不错。只怪我恋爱的季节没有把握好机会。

在一个晚自习时候,我又收到一张小小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朵花,写着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难到喜欢一个人是错吗?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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