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傻了？”
凤靥突然跳下树，一手揽过凤欺七的肩头，玩笑道：“反正陆压管不着我了，你原先不是说要去仙宫玩？如今我也不是什么劳什子神仙了，就同你去玩玩罢。”
闻言，凤欺七扶额。他降世的时候就注定不是神仙的命，但是凤靥是。好几十次哭闹要去仙宫玩。最终是作罢，他是下界的妖君，去不得仙宫的。
可是他都这足足八万岁有余了，走了两三步，凤欺七突然停下，道：“姐。仙宫无甚玩意。还不如荒川的一角。”
“怎么好好的又说道荒川。”
“姐，我真的感觉昨天他来了。”凤欺七一甩手，面对着凤靥说的煞有介事。
闻言，凤靥脸上没了笑容，抬手指着他道：“他来了又能怎么样。你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了？你姐姐我一千年前为了你被陆压贬谪，一千年后他卷土重来我也要去管？”
凤靥突然脸色苍苍，绊倒在地上双眼通红。开口，有些胡混不清道：“鸿蒙道行，万万年的修行，我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欺七，姐姐没法子管你一辈子的了……你回头好不好，晚矣他纵有千般万般好，却也不是你能够相伴长久的。纵然他不是魔，你不是妖，你们也不可能……”
凤欺七低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良久，凤靥才又开口道：“欺七，我已经不是神了。”
凤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想不明白，为何到了不得不卑微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纵使她从前如何如何的高傲，如何如何的风光。可是，那也只是从前罢了。
如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这四海八荒唯一的亲人也落得个跟她一样不三不四的下场。
她不甘心。
远处的一角树荫之中，陆压靠在颗宽厚的大树上，半闭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开口道：“一千年前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跟小凤凰每次说的都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就觉得是那样就好了。”晚矣一别头，有些不想回答。
下一瞬，陆压一抬手肘用力的撞在粗大的树干上，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薄唇轻启，柔声道：“你何苦。”
“你也何苦。”晚矣走进一步，扫去他肩头的落叶。“走吧，没看头了。”
一路上相继无话，陆压眉间少有的皱着，晚矣知道是为什么，却也并不点破。这么多年来，他苦心谋划，悉心栽培，志愿凤靥不被戾气所扰。那是祖神留下来的一缕残念，他压的住一时，却压不住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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