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汐听够了好戏,轻快地跃至长廊下,脸上挂着不屑地冷笑。就这点胆量还学人玩偷情?自己变个声喊一嗓子便将他吓成那副德行,真是个不中用的草包。
现如今虽然不冷了,可他们幽会选的地方,却是又阴冷又僻静的。穴道要等两个时辰才会自解,这么褪了半边衣裳站上半天,势必够他们受的了。
对于报仇的结果,她觉得还算满意,于是悠悠闲闲的舒了个懒腰,预备打道回府。
往前走了几步后,云墨汐眨眨莹亮的眼眸,停下了脚步。
远处有脚步声,听起来只有一个人,但不管来人是谁,看到她在这儿,势必都会觉得奇怪。
经过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个白天,云墨汐已经把轻功当做了与生俱来的本事,不紧不慢的转身一跃,灵巧地又跳回了树上。
茂密的枝干刚好将她的身形遮挡住,让她静静地观察下方的情形。
“奇怪……方才分明听见有人叫嚷走水……”
来人渐渐走近了,是一个男子,脚步轻快。他身穿墨绿绸袍,头戴墨玉发冠,脚踏玄色云纹靴。只见他环顾着四下,疑惑自语。
这人……好像有点奇怪啊。
云墨汐刚到侯府一日,除了府里几个女眷之外,其他不认识的人一抓一大把。她不认识对方倒不觉得奇怪,但这人怎么会这么巧的跑到这儿来,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这个地方幽荒偏僻,她原也没指望着那一嗓子真能把什么人引来,让慕容仲文这下流之徒吓破胆子也就够了。
“真是活该,坏事做多了运气也会变差。”云墨汐冷冷一笑。
她打量着下方的男子,他瞧着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容貌俊朗,剑眉星目,气度稳重,面容温和而雅,看起来倒是个君子模样。
云墨汐眸子一转,落在他翻起的袖口上,红线绣着一个簪花小楷的“裴”字,她琢磨了一小会儿,忽然想起了绿萝曾说过,慕容承傲的姑母就是嫁给了京城裴家。
莫不是这人和慕容家还算是表亲关系?
这下可热闹了,一个表兄弟,一个堂兄弟,撞在了一起,得是一番什么风景。
云墨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生活准则,笑眯眯地托着腮帮子斜倚在枝头,调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眼见墨衣男子朝着慕容仲文的方向越走越近,而且连方向都分毫不错,简直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
慕容仲文,看来你今天真是行了大运了,这可就不怪她了呢。
“你还真是好雅兴,竟然喜欢在树上挂着。”耳畔突然传来一抹温热的气息,她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熟悉的嗓音和那抹淡淡的冷香让云墨汐毫不慌张,她侧眸瞪了男人一眼,没好气道:“神出鬼没的阁下,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谦之邪气一笑,语气宠溺:“你说的是,都听你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