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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伤心二三

“舒宁哥,你说,小妍不告而别?”宋文贝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白,自己只是几天没有和她联系,她竟然玩起了失踪!

“贝贝,别玩了,求你告诉我,她不会不联系你的。”顾舒宁的声音带着疲惫和颓废,甚至,夹杂着几分挫败。

宋文贝心下一凉,她了解谢小妍,她虽然孩子气了些,但绝不是无理取闹的咄咄之人,除非,有人触到了她的底线……突然,宋文贝像想起什么似的,“舒宁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其他的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文贝的这一句似是疑问,但顾舒宁却芒刺在背。不清不楚……和一个死去的人不清不楚吗?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舒宁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把顾舒宁的沉默理解为默认的宋文贝心底涌上一阵不是滋味,挂了电话,手指颤抖着,想要拨出谢小妍的号码,却总是无法戳准。

在这本该炎热的盛夏里,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为谢小妍,也为他们之间的爱情,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份悲哀。

而顾舒宁的心里更是纷乱如麻,她本是自己想要捧在手心的明珠,可现在,何时才能还君明珠?!

一旁傅西年的神色更是瞬间凝重了起来,“你是说,乔爷爷走了?”对面的话筒里没有答复,只剩下乔安意间断的抽泣声。

“你等我。”傅西年的声音一如往常的镇定,可其间也夹杂着几分慌乱和痛苦。拿起车钥匙,回头瞥了一眼神情呆滞的宋文贝,犹豫了只是片刻的时间,嘴边的安慰终是没有说出口,他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

宋文贝苦笑,虽然她并没有听见电话那端的声音,可能让他走的这么头也不回的,估计也就是小青梅了吧。可现在,她并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思来计较傅西年和小青梅之间的种种,毕竟,谢小妍,仍然下落不明。

给谢小妍又拨了几个电话,仍旧是人工语音那甜美却冰冷的声音,宋文贝叹口气,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电话那头顾舒宁的声音,像经历了百世沧桑,“贝贝,帮我找她,求你。”一向意气风发的警察局长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可更激起了宋文贝心中的不满和怒气,她红着眼,“顾舒宁,于公,你是警察,找人的事情,你义不容辞;于私,你是她的丈夫,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本事就是天理不容,现在,你不但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还要我帮你找人,呵,你不但是个懦夫,更是个混蛋!”

顾舒宁紧闭着眼眸,嘴里呢喃着:“对,我是懦夫,我是混蛋。”听着听筒里的自嘲,宋文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明明是找到人,而不是听他的自我反省!可捕捉到他声音里明显的痛苦和疲惫,宋文贝还是心软了,“舒宁哥,你要知道,小妍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她的父亲因为外遇,亲手杀了她的母亲,更因此关在监狱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那年,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本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享受她的青春韶华,可却因为背叛两个字,变得形单影只,更因此,受到了无数冷眼和嘲讽。她,本来不愿再相信爱情,可你的出现,让她愿意再一次用飞蛾扑火般卑微的勇气冲了上去,但最后,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说到最后,宋文贝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觉得谢小妍没心没肺,可她才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个人,她就像一只蜡烛,总想着去用自己微弱的光芒去温暖和照亮别人,可她却忘了,她更需要别人的守护,因为只要一阵小小的风吹来,她就会熄灭,然后,沦入彻底的黑暗……

顾舒宁靠在沙发椅背上,身上似被抽干了气力,她竟是这么纠结,可自己却不曾注意。原来,那时说要结婚的迟疑,不只是因为家人的诘难,因为门第的悬殊,而是,她根本就不相信爱情。

可她,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地为自己披上婚纱,而自己这个混蛋,竟然……

“如果你想找到她,请你告诉我,她的心结,究竟在哪里。”对面宋文贝的声音又变得清晰起来,可顾舒宁却紧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舒宁哥?顾舒宁?!”宋文贝又是心痛又是气愤,事情都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到底还有什么要隐瞒!

心结吗?思琳……记忆的潮水涌来,多年前那段青涩的回忆,又历历在目,连细节都不曾遗漏。

穿着素色羽绒服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嘟着嘴,软软地唤他:“舒舒。”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她反倒恩将仇报,把自己的名字愣是叫成了大叔,可自己却没有任何反感,反倒,对她言语中的温柔和熟稔感到心动;

面对自己母亲的咄咄逼人,平素娇小可人的她,也会收起玩笑的脸孔,握着自己的手,坚定地说出“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这样的誓言;

自己出警受伤,一向爱笑的她,哭得像个花猫,不眠不休地在病床前守了自己几夜,还因为翘课被老学究狠狠骂了一顿。康复的那天,她撅着嘴说:“你可要把我转移到你身上的膘再还给我。”自己摸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脸,心底暗下决心,自己,会给她幸福!

记忆中的那张脸,究竟是谁,顾舒宁摇摇头,可那背影却愈发模糊,谢小妍?不,不是!

天边一道惊雷,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似是几年前的那些日子又在重演。

而那个娇笑着说要天长地久的背影,就那么从大楼的顶端跃下,不带一丝对于凡世的留恋,只剩下背后飘逸的长发在呼啸的风雨中飘散着,如同他们烟消云散的青春和爱恋。

对,那是思琳,那是他午夜梦回,每次梦靥都萦绕在心头的思琳,是那个与自己新婚妻子无比相像的田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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