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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该你的时候(3)

但是找谁赔去?谁会再为当年的某一顿意外廉价的丰盛晚餐第二次买单?时过境迁,所谓过了这村没了这店。村民们屡屡反映,未能解决,随着情况不断发展,村民不服日深,直至聚众上访,惊动省城。

如此情形,吴悠能做什么?为群众拨款买单?她没这个权利,却负平息事态之责。她知道不能指望罗伟大,此人是否策动、组织本次村民上访暂难认定,至少很难把化解村民心中疙瘩,稳定村民情绪的希望寄托在该村长身上。吴悠推测罗伟大所谓“一定争取尽快回村”可能纯为虚晃一枪,他会一直躲在广东,面都不露一下,听任事态发展。说到底他就一个“业余村长”,不是国家干部,吴悠还能怎么办他?除了罗伟大,村里还有其他“两委”,但是原因种种,起不了太大作用,形同瘫痪,所以才会有那么些事情发生,还可能有未知的隐忧在酝酿中。

她跟乡里干部在村里走了两天。走访二十余户农家。第三天她让村里人敲锣,把各家各户人员召集到村后山的果园下。不是开群众大会,是做果树栽培技术指导。这种时候开群众大会百般说教,不一定有人愿来洗耳恭听,技术指导不一样,事关自身利害,谁敢不认真?这一方面坝下村民对吴悠有信任感。

去年,县长黄必寿指令吴悠挂钩浦湾乡,吴悠即到过坝下。她看到坝下村后山有一片果园,面积不小,有四五百亩,种的是荔枝树,有疏有密长了一面山坡。当时果园很萧条,果树株株发蔫。村民们告诉吴悠,早几年县乡发动大家种果致富,坝下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多的数百株,少的也有几十株。却不料土地贫瘦,树长得慢,农人们花了钱,费了力,熬了几年,好不容易伺候得一山坡果树长起来了,却是光开花不结果。有人说早先种的树苗不对,全是公的,公树无果。吴悠说那胡扯,这跟公的母的没关系,跟科学有关系。她说她要帮大家想点办法,让村民们的公树都长果子。

吴悠是学什么的?果树栽培,硕士,坝下村的荔枝园让她回到了自己的本行。她把自己省农科院的旧日同事,还有市里、县里技术员一一请来,在荔枝栽培各关键时段下村帮助,跟她一起忙活。有时在果园指导,有时在村部上课。大半年下来,百姓嘴里就啧啧有声:满坡果树格外茂盛,长相果然与往年有异。因此村里一敲锣,说吴县长让大家到果园,村民们召之即来,虽未及“奔走相告”,也极踊跃。

那天吴悠请县农业局果树栽培推广站的技术员给村民讲荔枝花期管理的注意事项。吴悠告诉村民,荔枝树快开花了,做好荔枝花期的施肥、疏花、修剪、病虫害防治,才有望增产增收。吴悠让技术员讲解要点,自己亲自示范,站在一架人字梯上,说明什么叫“物理疏花”,什么叫“弹摘剪抓”。一把果树剪在她手中灵巧活动,出神入化,显得特别专业,特别投入。

但是没有太多时间让吴县长在人字梯上表现其优秀专家素质。技术讲解会刚开个头,乡里通信员骑一摩托赶到山坡上喊人,说:“吴副县长赶紧走,急事。”

什么事这么急?黄必寿来了。

他在乡政府。省里“两会”圆满结束,黄县长风尘仆仆扑回本县。没进县城,先奔赴浦湾。但是他不进坝下,未曾“深入”,如报纸上经常形容。他还是标准黄氏风格,隔点距离,留条退路,亲自坐镇指挥,派女士勇敢上前方,为他冲锋陷阵。

吴悠让县里来的技术员把讲解会继续开下去,自己匆匆离开,奉命前往乡政府让黄必寿接见。黄县长一见吴悠就大笑,说:“吴副你这是干什么?为果树做计划生育?乌龟笑老鳖尾巴,不成体统是不是?”

吴悠把几天里的情况跟黄必寿谈了。黄必寿问吴悠是否感觉到气氛异常,岭上村的空气里有没有潜藏着一股火药味?吴悠说她感觉,经过县乡干部反复劝导,荔枝园的技术现场会也有助化解,村中群众的情绪似乎在渐趋平静。

“假的。”黄必寿说,“你不要相信那个人。”

他说的还是村长罗伟大。

吴悠告诉黄必寿,她已经安排了一个座谈会,把村里几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老人,各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村民召集在一起,就该村村民们上访的一些问题深入座谈,听他们的意见,也做解释工作。她问黄必寿是否参加,有何交代?黄必寿让吴悠按计划开,他不参加,他得立刻返回县城。书记在县里等他商量事情,要他在省里会议一结束就赶紧回来。他不太放心,没进县城,特地先拐到这里了解一下情况。

但是他有个要求,纠缠细枝末节,让吴悠觉得奇怪,也挺意外:“你这座谈会不能在村里开。安排在这里,在乡政府开。”

吴悠说,以眼下情况看,在村里开好点,可能有助与村民的沟通交流。黄必寿却非常坚持,说绝对不行,谁说在乡政府就不能沟通交流了?单个儿好办,这些人搞在一起就得防一手。吴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县里乡里其他干部考虑。他说了个理由,吴悠觉得该理由让人啼笑皆非。

“那小子有暴力倾向,要小心。”

“罗伟大还在广东。”吴悠说。

“你就信他了?”

黄必寿很提防这个。几天前在省城,他就说县长不能挨打,太丢面子。现在他还要特别防暴,不允许在村里开座谈会。说这种事跟荔枝花期技术指导会不一样,弄不好有人一挑,全场激奋情绪冲动,一旦失控,影响就大了。

黄必寿如此坚持,吴悠只能服从,因此多出了许多麻烦。乡里特地安排车辆,派出干部一一邀请,说服村里相关人士坐上车子,一起到乡里来。会场从村中挪开,干部们安全了,原先答应参会的村民里却有几个感觉不踏实,唯恐被收拾,找各种理由不露面了。

那天的座谈会开了整一个上午。类似座谈会除加强沟通外,很难有实质性结果,却也是这种情况下通常必须做的。参加座谈会的村民们众口一词,翻旧账,数吃亏,情绪激动。乡干部这边谈发展,讲大局,百般劝导,双方说的多是老话。

吴悠注意到一个新情况:村民们商量好了似的,除强烈要求补偿旧日征地款外,还一起强调开发区工地的碎石供应问题。这个问题吴悠已经有所了解,只没想到会忽然如此突出,是不是村民们觉得纠缠陈年旧事过于遥远,此刻要抓点实的?坝下村土地少,瘦,水田收成差,果园不长果,农业收入低,缺乏滩涂码头又制约了渔业发展,因此目前农民能够依靠的就是山上的石头。坝下历来出打石工,眼下最大宗的出产是碎石,也就是用铁锤或碎石机把石块捣成碎石,卖给工地拿去铺路,或浇铸混凝土。这种活路不要太多本钱和技术,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能做。浦湾开发区建设中需要无数碎石,以往都是就近取材,大量采购自坝下村采石场,这项收入因之成为许多村民家庭的主要收入项目。村民们说,当年建开发区拿走了本村大量土地,给的钱又少,政府说了,让开发区买坝下的碎石用,也算一种补偿。几年里都是这样,现在开发区变卦了,开始绕开坝下到外边买碎石,这怎么可以?不赔钱,又不要坝下的碎石,那不真就是官逼民反了?

这时乡书记忽然凑过来,把手机递给吴悠,说吴县长你听,找你。

竟是黄必寿。

“碎石的事不能开口子,别承诺。”黄必寿说,“小心,不要掉到罗伟大的陷阱里。”

吴悠不禁一愣。

后来她才想,为什么县长非把座谈会场安排在乡里,不在村里?可能不光是要防备罗伟大的“暴力倾向”,更多的可能是防备她吴副县长。黄县长运筹帷幄,坚守在他的县长办公室里遥控着这个会场。他在数十公里外聆听会场上的每一个动静,并及时做出反应。几天前他在省政府大院门口靠望远镜遥控,现在他更多地依靠手机。坝下村附近没有通讯机站,尚不通手机,黄县长无从遥控。乡政府可以,这里有可供黄县长差遣的人,还有可供其差遣的手机信号。

“黄县长,这事跟村民利益攸关的。”吴悠说。

“怎么还不接受教训!”他那边急了,“猪脑?忘了这回谁惹的事?”

吴悠心里的火忽一下上来了。当着场上那么多人的面,她什么都没说,啪地关上手机,把它扔还一旁坐着的乡书记。

两分钟后,电话又来了,直接挂吴悠的手机,当然还是黄必寿。

“吴副你回来吧。”他的口气已经和缓下来,“我这里有要事得劳你省领导大驾,比较急,赶紧回来商量一下。”

“我在开会呢。”

“让他们乡里干部接着开。他们知道怎么办。”

吴悠关上手机,好一会一声不响。

她还能怎么办?

应当说,经过共事之初的磨合后,吴悠和黄必寿彼此相处总的还是不错的,并不老有那么多火药味。黄必寿这种人再怎么恶劣,再怎么会骂人,也知道吴悠不是他可以骂的。所谓“省领导”纯为调侃,吴悠来自省直,背景特殊,黄必寿哪里可以不正视?能够当县长这么大的官,他还什么不知道?

不骂人的时候,黄必寿喜欢调侃。这人的好处是不光调侃别人,也调侃自己。他自称“责任意识比较强”,特别说明,他所谓的责任意识就是格外热爱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为什么?因为来之不易。黄必寿起自下层,干过劁夫,在基层摸爬滚打,挺不容易的。大学毕业分配到乡畜牧兽医站那会,他落魄得很,他的直接领导是站长,那人是土兽医出身,没读过几天书,对新来的大学生非常提防,唯恐其篡位夺权。当时站长出门办事总是仔细地把站里的每一个抽屉上好锁,所有的钥匙随身带走,特别是本站的公章永远携带在身边,站里的一纸一笔,都绝对不容黄必寿染指。黄必寿自称那时年轻,傻冒儿一个,最羡慕的就是站长,对当官充满向往,决心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假如有一天能顶个站长的乌纱帽,掌管一大串钥匙,把一枚公章别在自己腰带上,那真是心满意足了。

吴悠发现一些严肃的话题在这人那里另有其表述方式,倾向于粗鄙,一如其语言。黄必寿说,对自己的乌纱帽光知道热爱不行,还得知道怎么热爱。怎么热爱?其实就四个字,叫负起责任。一个县长要负起责任,有时就得骂人,不骂不行,当然也不能乱骂,要掌握好分寸。黄必寿骂人掌握什么分寸呢?就是骂该骂的人,例如贪赃枉法的干部,拿县财政发的工资,不给他黄县长认真工作的人,这些人不骂怎么行?还有另外一些人,拿县财政的工资,愿意干活,但是本事太差,干不成活或者干不好活,这也得骂,可以不叫骂,叫“严格要求”。但是有一些人不能骂,或者说不好骂,例如上级,吴悠这样的省领导,还有广大人民群众。

黄必寿对吴悠发表如此重要讲话,原因是吴悠向他提意见,希望县长尊重他人,有问题可以指出,要求可以严格,但是不要骂人,使干部感情上蒙受伤害。黄必寿还是那句名言,说自己“嘴是臭的,心是好的。”他感叹道,在本县里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县委书记,书记是一把手,管着他。另外他怕的就是吴悠,因为吴悠来头大,特别优秀还特别敢提意见。

有一天是县长接待日,吴悠去所挂钩的浦湾乡接待群众。刚刚接待了两个,突然手机铃响,小姑子从省城打来了一个告急电话。

“嫂子能赶紧回来一下吗?”

家里出了事。吴悠的丈夫在医院当医生,上午上班时让一辆摩托车撞了,万幸的是性命无虞,但是身体多处擦伤,并有轻度脑震荡,现在躺在医院观察室里。吴悠的儿子还在上幼儿园,平日一直是父亲接送,他这一出事,小孩上学成问题了。吴悠的丈夫急急忙忙从医院里给妹妹打电话,交代她关照孩子。但是偏巧单位安排他这妹妹出差,明天就得走,这可怎么办呢?

吴悠呆了。她一看窗外来访老乡已经坐了一排,这时候哪走得了?她硬着头皮告诉小姑子,她这边给事情缠住了,她会尽快处理清楚,最晚在今天夜间赶回省城,回家之前,她丈夫儿子爷俩的事情,都只好先请小姑子费心。

然后她继续接待群众,履行本次县长接待日日程安排。这种事还不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不能无精打采,魂不守舍。接待间歇时她给黄必寿打了个电话,报称自己有件事要在今晚赶回省城处理,明天的县长办公会参加不了,请假。黄必寿一听还有些不高兴,说吴悠你怎么搞的?黄县长主持的办公会不好玩?打个电话就不参加了?吴悠苦笑,说黄县长你的会最好玩了,从头到尾特别文明,县医院里的口罩全部搬来都不够发,要不是有事得办,真是不愿意放弃这种学习的好机会。这样行吧?

黄必寿笑,准以请假。

她没回家,直接上医院。赶到观察室一看,丈夫脸上身上到处涂着药水,头上包着纱布,却在那里哈哈哈哈,聊得正高兴。谁跟他聊天?病床边守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都是本县驻省城办事处的干部。

什么事情都他们给办了。推伤员做CT检查,喂伤员吃药,端水把尿,送饭削水果,外加陪伴聊天,用丈夫的话说,比老婆照顾得周到。

“我安排了二十四小时值班,没有问题。”办事处主任报告,“家里那边我派了两个女孩,照料小孩,搞卫生,勤快又可靠,吴副县长放心。”

谁让主任办这些事的?黄必寿。这人其实心细,吴悠的突然请假让他感到不对头,即亲自了解情况,亲自安排有关事宜,为吴悠解了燃眉之急。黄必寿细心到不仅让人关照吴悠的小家,连吴悠的父母也在其列。吴悠的母亲身体不好,又不喜欢麻烦他人,以往都是女婿两天去一次,给她量血压、把脉,监控病情。现在怎么办呢?黄必寿打电话安排省立医院一位年轻女医生上门服务,这位女医生是本县籍人士,医学院毕业后留在省城工作,其父为本县一位中层干部,黄县长因此得以把指挥棒挥入省城。

吴悠还真有些感动。她想黄必寿这种时候还挺有人情味的。后来黄必寿跟吴悠开玩笑,说别以为他只会阉猪,让不同性别的猪们从此成为菜猪,丧失了性能力,如吴副县长所言叫:“感情上蒙受伤害”。其实当年他搞畜牧兽医工作,阉猪只是业余活动,主要的还是为众生灵做好事,例如为母猪配种,给黄牛治病,为它们排忧解难,帮助他们努力繁殖,茁壮成长。现在当县长也一样,活雷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别老记着他会骂人。

但是有些事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坝下村村民跑到省城上访之前曾发生过一件事,事情涉及邻村岭上。岭上属地在浦湾开发区之北,以往开发区主要在南部发展,近年开始掉头北向,岭上村的大片沿海土地成为目标。本县有关部门负责处理开发区征用土地事宜,吴悠是分管领导,受命协调此事。吴悠非常强调保护村民利益,认为补偿要合理,不要再留下尾巴,给未来造成麻烦。黄必寿认可吴悠这个态度。开发区是省属单位,省属单位多出点钱给农民,县政府乐观其成,只要不让黄县长放血就成,在这一方面政府和农民利益一致。当然县政府也不能因此支持农民提出过高条件,让开发区接受不了。政府毕竟还得更多地从大局考虑,下级还得服从上级。协调这件事情不太容易,黄必寿把吴悠推到最前边,让她负责,充分利用了吴悠的特殊身份。吴悠背景特别,加上是女性,群众关系好,由她出面,开发区得让几分,老百姓也比较听。黄必寿精于算计,由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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