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前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下虽年轻些许,但还不是哪些阿猫阿狗都能指使得动的。”祁镇山傲然说道。
“这么说最近京都发生的事情背后应该没有你的影子了?”老供奉的语气掺杂着些许的严肃。
“你们京都又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天灾过后,估计也没什么事情算的上大了吧”
短短的几个月得时间,想要偌大的京都重现之前的繁华景象,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太大,街上稍微一打听便能知晓。
所以老供奉一点都不奇怪祁镇山会这么说,也丝毫不在意后者语气中的那丝挤兑和调侃,老供奉更在意的是祁镇山说这句话的语气,心里衡量良久,老供奉终于判断,京都最近的事情应该与祁镇山无关。
心里有了结果,老供奉也是舒了一口气,他担心如果最近帝都发生的事情背后真的有祁镇山影子的话,那将上升到另一个国家新高度,事情就更加严重了。
老供奉啜饮口茶,平复下心境,道:“那你今天为何要拦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我远道而来,而前辈作为地主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吗?”祁镇山悠悠的道。
“有客自远方来,作为主人自当好好招待,只是一直在主人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既然主人不欢迎,作为客人自当离开便是”祁镇山有些冷冷的作势欲起。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是今日实在不方便,改日定当亲自向祁宗主赔罪”,说完,老供奉吩咐侍卫送客。
“既如此,我就不多留了”祁镇山口风一转,随即顺势而起。
眼看着祁镇山一行人的影子消失在门口,老供奉转身回了后殿,不多时便换了一身便装出现在宫门口,选定方向疾疾出城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小巧的月牙斜斜的挂在夜幕,撒落下淡淡的光辉,老供奉突然停下疾驰的脚步,朗声说道:“祁宗主,还请现身吧”
黑夜里寂静一片,除了风吹动草叶低扶的窸窣声,久无回音。
老供奉静静的伫立在一片草丛中,并无半分着急之相。
老供奉随手捻起随风飞来的一片树叶,做并指状突然向身后一处甩去,柔软的树叶仿佛变成一杆怒攒射弩箭般,带起一阵穿透空气的低沉刺耳的锐啸,所过之处树叶尽被压得弯曲低垂,原地留下一条长长的明显的直道。
“既然祁宗主不出来,看来老夫只好亲自请了”。
老供奉轻轻拂袖,一股劲气透体而出。
树叶卷起一片冲锋的浪涛,直奔向前,威猛无比,强势的劲头无可阻挡。荡起满地的枝叶凌空飞舞。然而到达一角落后,本来迅猛前进的树叶却陡然间停止了前进的势头,仿似撞到了一堵墙壁般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最后又轻飘飘的再次飘零落向地面。
黑夜里突然显现出一身影,接着就响起祁镇山笑朗的声音。
“前辈说笑了,今晚在下见夜色甚佳,就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前辈。”
老供奉眼神微凝,心下有些吃惊。那片树叶虽只蕴含了自己三成的功力,但祁镇山能够轻描淡写的接下来,并且不伤那片树叶分毫,足以证实了他的武功的确高深,只怕与自己也相差仿佛了,后生可畏啊!
“能够在这里与祁宗主相遇,可真是够巧合的,更巧合的是我们才刚分开就又遇见,世事难料,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
祁镇山双手微垂,笑道:“前辈说笑了,只是不知这更深露重的,前辈这是想要去哪,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代劳,尽管吩咐支使我们后生晚辈即可,哪里用劳动您的大驾!”
老供奉捋了捋颌下白须,微眯双眼满脸柔和的言语:“这世上哪有人敢支使堂堂的燕国第一大宗护国祁宗主做事,我这不过是些个人私事,还是不用外人插手的好。”
老供奉接着说道:“既然祁宗主好雅兴,老朽就不打扰了,告辞!”
“前辈别着急走啊!”祁镇山朗声开口,同时右手向前猛然一推,一股磅礴的劲气瞬间透过掌臂直冲老供奉敞空的后背,嘴里炮竹般不停,“既然今天遇上了,不妨大家一起切磋一下!”
雄浑的掌风惊略起满地的残枝枯叶,穿过漫天飞舞的落叶,瞬间呼啸而至,直接穿透老供奉后背身影,径直打向了前方,一时间前方的树木倒下无数,在密林中留下一条笔直的通道。
没有一击即中目标之后的欣喜,祁镇山的神色反而更加严肃认真,双膝微曲,闪念间身影已直接冲飞而去,同时左右双掌再次数度变幻,嘴里突发猛然一声大喝,掌力浩浩荡荡直冲向前方的参天大树。
参天大树粗大的枝桠上立着一人,赫然便是老供奉,原来刚才被祁镇山偷袭的掌力击中的不过是老供奉的残影而已。
面对这涛然袭来的雄浑掌力,老供奉却并未硬接,身子一闪飘然立于别的树枝上,原地的参天大树则轰然爆碎,密集的树林间再次出现一条人为的直道。
“祁宗主好歹也是燕国第一大宗的护国宗主,这般背后偷袭的行径,也难免太令人齿冷了吧”
遇到祁镇山的再三拦阻,老供奉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怒意上涌,再没有之前的平静祥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的傲人气质,犹如一把寒气森森的利剑,即将出鞘!
“我的来意一直都很明确,只要我们两个打一场,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定转身就走”。祁镇山面色严肃庄重的说道。
“我已经说过今天不行,改日定当奉陪!”老供奉冷声沉喝。
“那不知前辈今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不妨说与在下听听看,说不定也能尽些绵薄之力。”
祁镇山再度开口,丝毫不知退让。
“看来你铁定是要坚持今天切磋了?!”老供奉冰冷的眸子注视着祁镇山的眼睛,寒冽的语气让祁镇山心里不由一沉。
不过祁镇山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况且最近一段时间武功又颇有进益,当下一挥袍袖,斩钉截铁的道,“请老供奉指教。”而后又加了一句,“死伤勿论”。
老供奉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见过不知进退的,没见过像这般耍无赖的。看来在江湖上沉寂的太久了,各方都想来掂量试探试探自己的深浅。
哼!当真以为老夫动不得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