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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写给曾华欣

夜已经深了,我却丝毫没有睡意。

躺在如此松软的大床上,死死的盯着房顶那盏硕大的天灯,想着董珠这一天来为我做的一切,突然心里有些话想要对曾华欣说,尽管我们已经结束了,但在自己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始终为她留着一块位置。

但生活不能永远的停留在回忆里,毕竟是到了该往前走的时候了。

打开床头头,从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里取出笔和纸,就着温暖的灯光,我在纸上写下了:漂浮了五年的云,终究还是散去了。。

华欣,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看到我写的这封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的。

你知道吗?此刻的我正躺在董珠---这个你曾经十分讨厌,现在或许也并不喜欢的女孩子家客房的床上,房间里面弥散着白兰地淡淡的清香,耳机里缓缓流出的是《因为爱情》的旋律。

陈奕迅干净的嗓音配合着王菲天籁般的音色,让这个对我有些陌生的环境多少显出些暧昧的气氛。而这一刻,我的思绪就这样随着记忆一点一点的弥散开来。。

五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构筑起我这五年来生活的重心,所有好的,不好的,哭过的,笑过的,委屈过的,开心过的,都如老式胶片电影一般,随着记忆这台放映机,一格一格的在我眼前滑过。

那些熟悉的画面、那些熟悉的话语、那些简单的幸福、那些无谓的争吵、都像讲故事一样,在我的眼前耳边以及整个脑海里翻来覆去。

我想我已经被陷入深深的回忆中而无法自拔!

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当你尝试着去回忆的时候,也正是你慢慢遗忘的开始。或许此刻的我也是在慢慢的将这五年的时光一点一点的从我的记忆石壁上剥去,直到一点痕迹都不再剩下。。可命运是残酷的,如此般回忆我试过太多次,却没有将过去忘记一丝一毫,却更加清晰,如同刚刚发生在昨天一般。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都是当初的模样。。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想到了那些似曾相识的美好了吧。

我们在那个刚开始的地方开始,然后在那个刚开始的地方结束,那些美好的月光,那些美好的笔墨日记,那些美好的青丝结白发,那么美好的拥抱,那些美好的四目相对,那些所有的那些,都在那个刚刚开始的地方给了我注定要存储一生的美好记忆。

那些熟悉的如轻舞飞扬般的旋律,那些在运动场边注视的目光,那些在动员大会上的慷慨激昂,那些圣诞节时的漫画,那些所有的那些记忆,全部被我浓缩进人生的轨迹里。

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非常知足,每天都是如丝如画一般的思绪在我的心头划过,虽然没有如刀一般的风力,但却足以在我的心头划上一道深深的印记,而这道印记代表的就是我最原始的对你的那种感觉吧。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能看到你眼中的那种释然,对你来说可能是最真实的表达,而对我而言,却如同一把利器抵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无法呼吸,那时的我就应该明白大抵你是没有爱过我吧!

如今想来,那时的我们何曾懂得爱是何物呢?呵呵~

从此我开始喜欢唱歌,喜欢听歌,喜欢那些简单的字符串接起来所流露出来的快乐多变的旋律。

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只是奢望着从我面前经过的你能将你的眼神施舍一点给我,但事与愿违,我于你而言如同是透明的一样,因为你的眼神从未曾在我身上扫过。

伤,能摧毁一个人,却也能让一个人变得坚强。或许我就是后者,当一次次的锥心之痛变得真切,我意识到自己应该给自己的外壳加上一层坚硬的护甲,虽然我知道,这层护甲对你始终是免疫的。

时间开始变得简单,变得紧张,每天都如临大敌,但在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天北,你还在想着她。我强硬的压抑着这个声音,等了很久,终于,我离开了那个开始的地方,如同一个逃兵一样,飞也似的跑掉了。

我想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爱情,都已经远远的离我而去。我们都向着相反的方向在按着自己的加速度前进着,那时的我依旧还在幻想:或许地球是圆的,或许真会有那一天,我们在地球的第一个地方相遇,还能再次走在一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想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爱你,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傻瓜愿意默默的等你,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在我这样子想的时候,你却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已经完全把我从你的以及里删除。

一年之后,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刚刚开始的地方时,所见所感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矣。对我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感觉也算是一种真实的心理反应。

看着那些正沿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轨迹一步步前行的孩子们时,我很感慨,但是我知道他们必定会成功,因为他们远比我们单纯,他们不会走我们曾走过的弯路,那一张张简单的让我现在居然想不起来任何一张脸的面孔,如今或许他们也已经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了。

沿着小路而行,路边的树木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肃杀,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很悲凉,很凄怆!一度以为是最幸福的我,却只能在阳光下,收紧自己的衣服,惨惨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分开已经一年半了,一年半,将近600天的时间,就像是划过天际的那一片片云朵一样,没有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点点能够用来被回忆被书写的快乐。我开始习惯每天睡觉之前不再去想你,也开始习惯吃饭的时候会把好吃的夹给跟我关系很亲近的异性朋友,也开始习惯去跟所有的朋友融成一片,习惯了喝酒,习惯了抽烟,习惯了忘掉你的生日是哪一天,也习惯了把你从我的记忆里移除!

时间就是在这些不停的习惯中一点一滴的流逝,我开始遗忘你的长相,遗忘你的声音,遗忘那些你曾带给我的美好的记忆。

可是就当所有这些都变成习惯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日子里,老天觉得这个游戏就这样子结束了不好玩,于是再次重启了这个友谊,于是,我的邮箱里面多了一封邮件,而邮件的另一头却写着你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在线?我想跟你说说话。”不多不少,算上标点符号整整16个字,我知道你想我了。

当你累了的时候还能想起我,当你在外面受委屈了的时候还能想起我,或许就在那一刻我这个“钦命备胎”就算是正式加冕了。不过想想也挺好,不管身份如何,当一个人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想起我,我也算是挺幸运的了。

这十六个字,就是你给我发的指令,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老天玩的一个可笑的游戏,可我依然还是决定坚持,就像当初自己所希望的:地球是圆的,我们肯定还会再相遇的!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希望,我被老天再次忽悠了!

终于,我接受了这个游戏,开始了再一次的闯关。似乎还能记起上一次分开时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可惜你只通过了第一关,却没有过第二关!

一度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你,我曾经还倔强的以为我能把老天安排的这个游戏编程自己能把握的爱情旅程,但是可笑的是我,我再一次错了,这个游戏我费尽心力持续了三年,可每天都在死机,每天都在重启我的服务器,也每天都在优化自己的服务器,CPU温度过高,我就买个排风扇,尽量去降温,内存太小,我就自己去扩展,希望能够让这个游戏平稳的进行,甚至连主板我都主动的换成了最好的。

但是,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过分盲目的修改自己,最终只会创造出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

终于在进行了三年之后,服务器最终还是被这个游戏彻底拖垮,我再也不能坚持下去了。而服务器的崩溃让我彻底明白了,在不停的修改自己的配置时,游戏也在随着时间不断的更新,也一直在不断的提升着对服务器的需求。

到了今天,你已经满足不了了!

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恰当,可我确实已经停止运行,当我今天把服务器里所有的资料一点一点的调出来仔细去查阅的时候,我也在执行着delete(删除)操作,或许当我把所有的这些全部clear(清空)了的时候,这台服务器又能焕发当年的风采。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这首歌已经被我无数次的循环,在这样的旋律里,我回忆了我这五年来的轨迹,一切都结束了,就像这首歌,不管多么煽情,最后总是会有休止符来告诉你这首歌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我们的爱情,一份断断续续的维持了五年的爱情,最后就在这里画上了句号,还是一个不算圆满却很直接的句号。

爱,在这五年里,已经变得不再是爱;情,在这五年里,也已经变得不再是情。这个游戏让我们都疲倦了,我们都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再去维持下去了,就让它随着这首歌的旋律结束吧!

白兰地的清香依旧环绕在我身边,音乐也依旧不停的在循环,而我们已经在这些记忆里越走越远,远到你看不见我,而我也不再看得见你。

一个你曾经爱过却狠狠伤害过的男人:李天北。

写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些不安分的泪水顺着下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身下的信纸上,将那些墨迹一点一点的冲散。

看着这一片狼藉,我却有些开心,因为在泪水的作用下,记忆也被一点一点的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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