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德尔的记忆中,敌人是波曼西伯国,位于罗兰伯国的南侧。
晚餐时,李杰问布佩斯男爵这波曼西伯国到底实力如何?然而,布佩斯却严厉地训斥李杰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让李杰本来还想问的几个问题都咽回了肚子里。
李杰虽然很不服气,但也没说什么。当晚,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人去夜袭。他是这么想的:按照剧情发展,自己手持长弓,背着宝剑,在敌营里杀个七进七出,最后把敌人吓跑,这样,伯爵不得赏赐自己做个男爵?但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且不说会不会被敌人发现,就是私自离开营地被发现,将被视为逃兵处理,直接砍了。
一连三天,李杰吃饭、睡觉、练箭、聊天,一成不变,实在是无聊透顶。
第三天的下午,一名敌人的骑士手持白旗,来到了营地前,伯爵接见了他。不久,伯爵开心地送走了那个使者骑士。随后,伯爵召集了所有的子爵和男爵到他的帐篷里。
李杰不知道那个使者与伯爵商量了什么让伯爵这么高兴,“和解了?”这是李杰想到的,最有可能的解释。焦急地等待中,李杰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伯爵大帐的方向。只是片刻,男爵就回来了,李杰没有冲动地提前问男爵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样会引来男爵的训斥,男爵回到营地只说了一句话:“大家收拾东西,我们回家。战斗结束了,我们赢得了战争,敌人会付给我们许多的赔款,我们也会交换俘虏。”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男爵自顾自的进入自己的帐篷。留下众人愣在原地,然后四散,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男爵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但肯定有心事。
“看来没有机会买更好地马了。”李杰想着,并且快速的跑到战利品市场上花了五十枚金币,买了一匹伤势比较轻的大马,心里想着要用这匹马帮自己驮行李。
撤离的时间是第二天清晨,李杰将随布佩斯男爵一起回到男爵的领地,再自己回到自己的领地。入夜后,李杰怎么也睡不着,太让他失望了,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天之骄子”,让众人羡慕、嫉妒。没想到战争说结束就结束了。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
“什么声音?”好不容易有些迷糊,几乎睡着的李杰被嘈杂声吵醒。李杰皱着眉,“声音还挺大。这是,马奔袭时马蹄与地面发出的的声音?”李杰大惊,随手拿起身侧的剑冲出帐篷,看到不远处,无数的黑影在夜色中向这里靠近,先锋已经到达了营地的边缘。
“敌袭!敌袭!”李杰奋力嘶吼两声,然后跑回帐篷,算着时间,从打包好的行李里抽出了胸甲套上,背上箭筒,拿上弓,将宝剑跨在腰间。再出帐篷时,男爵和其麾下众人正惊慌地看着快速袭来的敌人,好像还没睡醒,有的人竟然连兵器都没拿好。李杰大吼一声:“还有时间,都回去穿好护甲,拿好武器。”然后又对男爵说道:“我骑马快速通知营地的人。”
男爵在侍从的帮助下正在穿盔甲,眼神却一直注视着远处的情况,点点头,对李杰说道:“快去吧。”
李杰翻身上马,一边策马,一边大喊“敌袭!快做准备!”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吓了一跳,因为自己从没有骑过马,就算兰德尔骑过马,留下了宝贵的些许经验,但是李杰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又发现,这马鞍好就是个厚毯子,跟自己印象里的马鞍不一样,“马鞍不应该是前后两头翘起一点的那个吗?”这样自己想骑在马上就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马镫?竟然没有马镫,这原来只是个皮子做的套环,要是不小心摔下马,被缠住,那就得被拖死啊。”越想心中越害怕,连忙放慢速度,不再那么奋力的催策马前行。
在伯爵的帐篷前方不远处,伯爵看着混乱的军队,又看了看李杰通知大家准备的身影。李杰这时也发现了伯爵在看自己,瞥了一眼伯爵,但他假装没有看到,当然,还是因为之前伯爵不采纳自己的意见有些生气。见大多数人已经走出了帐篷,便策马回到男爵身边。
布佩斯男爵是个英勇非常的人,头盔被扔在了一边,面色坚毅,面对四人围攻,不急不躁,每一次格挡,每一次挥剑,都像是考虑许久后才行动的,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是双拳难敌八手,布佩斯抵抗时有些吃力。只听,一声“嗖”从耳边划过,贯穿身前一人的喉咙。不用看,布佩斯也想到了是李杰回来了,虽然他也奇怪,“为什么以前兰德尔的箭术没有这么犀利?这三天看兰德尔在练箭,越看越心惊,没想到原来兰德尔用弓箭是这么强。”战时紧张,也不能想太多其他,随即迅猛向前大跨一步,一剑劈下,对手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砍倒在地。一呼吸间,又是“嗖”的一声,一支箭插在身侧那敌人的胸口上。剩下的那个敌人害怕地向后退却,和男爵的眼神相互对视一下,便向后退去,想逃离开。只是为时已晚,他跑得再快,也没有箭跑得快,也被射杀。
男爵看了眼站在二十米外的的李杰,松了口气似的,扶着自己的膝盖,弯腰将插在身边俩人的箭矢从尸体中拔出来,递给走来的李杰,李杰接过箭矢,看见上面还带着鲜血和一些碎肉,又看到地上的尸体,尤其是那个男爵一剑留下的伤痕,皮肉外绽。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直接吐在地上,又干呕了两下。
布佩斯男爵问道:“怎么了?胃部舒服?”
“嗯......昨天好像吃坏东西了。”李杰咬咬牙,艰难地说着。
“没时间让你在这吐了,赶紧准备下。”男爵说着,不知从哪捡起了个酒壶,打开闻了闻,然后递给李杰,“漱漱口吧。”
李杰接过酒壶,漱了漱口,又灌下几口,不敢再看地上的尸体。
男爵招呼麾下所有士兵尽量不要散开,不要各自为战。在如此混乱的近身战中,骑兵、骑士们没有骑在马上,所有人都跟随者布佩斯男爵的脚步,挥舞着手中的剑,稳扎稳打的向前前进。侍从们守在队伍的两翼,将弓箭手们保护在了队伍的中间。李杰也站在弓箭手的队伍中,现在的他不用尝试着说服别人什么,他的表现,他的冷静以及他不时的恰当指挥,自然而然就说服了所有弓箭手,来听他的号令。
队伍前行,慢慢吸纳着一位位的战士,队伍慢慢壮大,慢慢压住了阵脚,也可以抵抗敌人有组织的进攻了。
“男爵大人,我不知道这个时候问你是不是合适,伯爵大人下午说什么了?”李杰见现在战况稍好,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混乱,便来到布佩斯身边,问道。
男爵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伯爵说敌人求和,愿意赔偿大笔的赔偿金,让我们回去准备解散,各自回去。然而,我们被占领了那么多的土地,竟然没有任何的交代。大家很不解也很愤怒。那些被占领的土地离咱们的领地还算远,但是让那些领地的领主怎么办?有人说敌人的主帅肯定重伤不起,希望能再打一仗,肯定能胜利;有人说这是敌人的阴谋;还有人说我们应该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我不知道伯爵为什么这么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敌人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唉......”
“男爵大人,我认为,我们有取胜的机会。”
李杰这话一出,男爵回过头看向李杰,周围的人也有意无意的看向李杰。
“说。”布佩斯砍倒迎上来的一个士兵,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看敌人主帅没有出现,死了的可能不大,估计重伤不起。这里敌人数量这么多,其营地的守卫必然很少。男爵大人您和您的骑士骑兵们不要管这里,骑马冲进敌营,砍下主帅的头颅带回战场,让敌人知道主帅已死,士气必然大落,我们定然取胜。为了保险,我想办法带人找到指挥这场战斗的指挥官,希望能射杀他,这样或许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同时,请您找到一个有威望的子爵,让他重组军队,以免在您取得头颅回来前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布佩斯男爵没有说什么,沉吟了一会,所有人都知道,战场瞬息变化,男爵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进行决定:“鲁斯,去找你的父亲,让他帮忙重组军队!”
鲁斯的父亲——赫里塔是男爵不是子爵,但是布佩斯男爵在这关头更信任这个好友,当然,鲁斯去传信,自己的父亲当然会相信他。至于能不能重整军队,只能说,这个关头有个人站出来,会让很多人追随,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军队重组会有大困难。
鲁斯刚才也听到了李杰对布佩斯说的话,坚定地看了看李杰,然后抽身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布佩斯男爵叫来所有的骑士骑兵,找来坐骑,按计划冲向了敌人的营地。
至于李杰,他在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