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死一刻
叶平和白双双虽然学的是考古，但实际上都是第一次下到真正的地宫。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沿着脚印小心注意着一切，慢慢向前。一会之后，灯光隐隐灼灼就照出墓道有黑影闪闪烁烁，叶平不敢出声，白双双打量会儿道：“是灯奴。”叶平这才放心，好奇心上来，灯光打过去要去看看，白双双也跟着过去。随着白慢慢靠近，看清楚后，叶平和白双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疑惑。无怪如此，眼前的灯奴是在有些渗人。叶平上课时迷糊中曾经迷糊听到教授讲灯奴这一段。墓室的修建讲究事死如生，所以幽长的墓道大多有照明的长明灯灯，大多都是直接放置油灯，稍讲究会用青铜或者精铁做成或仙鹤或其他瑞兽支架，用以陈设油灯。唐宋之后，大型墓葬中，童子童女模样的灯奴也开始出现，甚至传说有用北海鲛人的鱼油做成的墓灯，可以百年长明。但眼前的灯奴却是不知名的金属铸成，下半身一个硕大的独爪单膝跪地，粗长的指甲深深抓入地面。上身却是一个狰狞的恶鬼一只手伸入胸脯，抓住自己一半的心脏，仿佛正在努力往出撕扯，另一只手托住一个盘子做供奉的样子，盘子里是另半块心脏，鲜血喷涌的样子都做得栩栩如生。
鬼脸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最诡异的是面颊的一半是痛苦到极致的扭曲，一半是飘飘欲仙的享受，极度矛盾憎恶的统一，长长的舌头伸出来托着灯芯，沾满灰尘。叶平看的全身不舒服，仿佛鬼眼冷冷的就看着他。白双双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叶平心里疑惑。但强忍着呕吐，也跟着白双双离开。之后的路程，灯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叶平索性不看，不理不问，心里念着偶弥陀佛，心里却暗暗思量之前的怪事，却百思不得其解，又念及自己在白双双面前花样百出的糗事，心里一片纷乱。忽然，白双双停了下来，轻轻地喊了声：“小白？”叶平一愣，却见白影一闪，小白已经扑到了自己怀里，眼睛的猩红没有了，见到叶平，一边低低的哼哼，一边着急的抓住叶平的衣领，使劲的蹭着爪子上的泥土，仿佛埋怨弄脏了它的皮毛一般。叶平心里的欢喜不知道该如何说，轻轻在小白脑袋上拍了拍，嘴里吓唬着：“死狐狸，下次绝对给你带个链子”却不由自主得意的笑起来。小白弄干净爪子看见了同样一旁亭亭玉立的白双双，不理叶平，径直跳到怀里，亲呢的蹭着脑袋，然后用爪子使劲指着头顶，叶平和白双双抬头看是，原来墙壁上横七竖八的划着长短不一的线，古朴沧桑的岁月感扑面而来，第一眼看时似乎隐约是个文字，又似乎是个人脸的造型，可是这个人脸的鼻子和嘴巴却又完全位置倒了过来，灯光太暗，看不清楚，叶平转了个方向，想仔细看看，黑暗中却忽然听见白双双的尖叫，叶平慌忙赶了过去，却见白双双一脸的惊恐，手里的短剑都不见了：“那边灯奴，好像有东西。”小白更直接，抱头跳到叶平的帽子里，瑟瑟发抖。
叶平挡在白双双身前，一边暗暗念佛，一边小心翼翼打过去灯光，右侧是个灯奴，影子中果然有什么东西似乎靠着灯奴，叶平探头去看，却不由啊的叫出来，原来是一个人形的摸样。叶平立马想拔腿就跑，但白双双在身后，不知哪里的勇气，竟然反向前走进了几步，尽管这更像吓傻了的反应。白双双终于回过神来，看见身前的叶平，眼睛里闪过异样的神色。慢慢走过去，的确是一个人，不过已经死了，古怪的道士模样，后脑是个发髻，尤其是须发都白完了胸口一只羽箭穿胸而过，暗色的血液和着泥土板结成一块，一股浓郁的腥气让人隐隐欲吐。“是哪个盗墓贼？”。
叶平掩着鼻子问道，白双双没有回答，用灯指了指墓道的远方，但见，凌乱的脚印在继续延伸，显然不是。“小心机关”白双双小声说道。一边和叶平慢慢后退，小白终于肯伸出脑袋了，定定的看着尸体，疑惑的甩甩脑袋，忽然跳下叶平肩头，围着死尸不停打量。叶平有种凌乱的感觉，气的脸色煞白，不停招手，示意小白回来。但在两人呆滞的眼神中，小白坚定决绝的跳到死尸的肩上，伸出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在鼻子上，叶平一瞬间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把抓过白双双的胳膊，准备回头就跑。“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让静谧的墓道中瞬间石化，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眼睛中，那个躺在地上的死尸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僵尸啊”“粽子”两个不同声音喃喃道。叶平喊出的是僵尸，白双双却是粽子。叶平诧异的转头看白双双，心里暗暗道，“这那里像只粽子啊。”却不知粽子是倒斗淘沙门派的黑话。那具死尸倒是被这句僵尸呛得厉害，一个不稳，差点栽回去。捋了捋眉毛，相貌俊美，若不是胸前的羽箭和脸上的尸斑，倒颇有仙人的风度。“一梦不知处，世上三千载，少年人，如今是何须年间了？”那道人悠远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时空，经历了无数悲欢离合，见证了星起星落。叶平有种纳头就拜的冲动，神仙啊，真是神仙啊。下一刻就听见哎呦呦的痛叫，“放开，放开老头的眉毛，哪里来的畜牲，疼死我了。”道人左挪右跳甩着拽着不放的小白。脸上的神圣烟消云散却只剩下猥琐。前后的差异太大，叶平感觉喉咙一口血要上来。“看那人旁边”白双双悄悄道。
叶平才看见那道人身下压着一个古怪的物事，像个伞模样，似乎是铁做的，有一米左右，伞尖的位置却是寒光流转。“金刚伞”叶平暗呼。话说这金刚伞却是倒斗的无双利器，地位快赶上洛阳铲了。这东西发明早已不可靠考，但据说由百炼精钢打造，内藏五十乾坤之数，机关巧妙，打开时可护身，又可做兵器，传说还可以点破古墓暗道机关，妙用无穷。但是由于工艺复杂，图纸保密，已经绝传很久，叶平曾经在老爷子书房见过一份明代的金刚伞图纸，但真伪不知了，不想今日在这里见到了实物。看到金刚伞，叶平对这道人愈加狐疑起来。而白双双在这个间隙已经极快取下来短剑，握在手中。那道人终于摆脱了小白，手忙脚乱的摆弄着衣服，叶平和白双双不注意的是那道人悄悄地手心里反扣出一俱黑色的小弩，不经意间对向叶平。叶平忽然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一股来自灵魂的危险警兆让他一个激灵，福至心灵往旁边一闪，然后一丝疾风擦破耳朵，一枚钢针悄无声息的没入灯奴。白双双见此秀眉倒竖，短剑反手就砍向道人，那道人没想到竟然会一击未中，他原以为干掉男的，旁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还不容易收拾，不想今日遇见了白双双，黑暗中，白双双剑光太快，道人怪叫一声，滑溜溜扑出圈子，白双双含怒而发的一剑眼看失了准头，急迫间忽然变招斜斜砍向旁边灯奴，那道人正边暗暗嘀咕如今的姑娘愈加暴力，一边暗自庆幸逃出生天，却不想刚爬起来背后恶风扑来，一个巨大的青铜鬼头夹杂着臭气熏天的汁水狠狠地砸在后背，直接打趴在地上。
那道人闷哼一声，爬起来，刚想骂声凶婆娘，张嘴直接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的干呕不已，倒拖身边的金刚伞，转身就走。却说叶平还没捂住自己耳朵的时候，就看见白双双如天仙般一剑削落灯奴的鬼头，然后仿佛那个灯奴有生命一般，腥臭的液体喷涌而出，淋了个道人一身，一捂鼻子的眨眼，就看见不见了。“追”白双双冰霜的道。叶平俯身探手捞起干呕不已的小白，看着黑暗中前面的倩影追了过去。一会，墓道忽然一个笔直的直角拐弯，白双双没有光线，稍微停顿等等叶平，那道人仿佛能黑暗看见东西，跑的倒是更快，一溜烟没影了。转过弯，两人才走了几步，空荡荡的墓道里那道人惨嚎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就看见道士甩着眉毛，抡着袖口，屁股着火般向叶平他们扑来。白双双握剑便要刺，却听见跑，快跑的凄厉喊叫。正疑惑间，耳旁忽然有清脆的断弦声，叶平正一脸惊慌的看着脚底微微下陷的石板，糟糕机关！闪电般扑向叶平，两个人从原地滚开，只听见连续的咄咄声，刚才的地板上密密麻麻全插满了雨滴箭，所谓雨滴箭是指墓室中机关用的弩箭因为要考虑时间缘故，普通的白羽箭容易腐烂，所以特制了雨滴箭。仿佛一个拉长了的雨滴，精钢打造，威力惊人。叶平和白双双还没舒一口气，仿佛一场十面埋伏的杀伐之音上演，一阵轰鸣的机簧声在墓道回荡。抬眼看时，只见黑暗中，一场箭之光幕呼啸着逼近。回到拐角之后已经来不及，仿佛一切只剩下绝望和死亡，叶平怎么甘心，骨子求生的欲望忽然让他抱起白双双，凌空扑向道人，正值那道人撑开金刚伞，叶平赤红了双目和那道人白双双一起撑起伞柄，下一刻，仿佛无数子弹打在伞盖上，刺耳的金属噪音划破每个人的耳膜，剧烈撞击产生的火花四溅，巨大的力量，一瞬间震裂叶平的虎口，一口血逆喷而出，染湿了白双双的后背。白双双连忙挡在叶平身前和道人一起撑住，却也是被直接震的后滑了几米。现代人很多人站在火枪的角度已经无法理解弓箭作为古代兵器之王所具有的巨大杀伤，将机括的力量转化为一瞬间的动量，一旦射入人体造成的巨大伤害是难以挽救的。
这阵箭雨持续了一分钟，对三人来说仿佛是一个世纪，似乎下一秒就是伞破人亡的命运。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煎熬，有时候那个时间甚至是一生。乱飞的箭矢射穿了墓道两侧的灯奴，发出噗噗的闷响，然后就是轰然的裂开，叶平斜眼去看时，无数的金属碎片和着黑色浓稠的黏液飞溅，在墙壁上反弹呼啸，甚至其中还有无数的残肢断臂。想一想墙壁中数以吨计的猛火油，叶平汗毛倒竖，仿佛在刀剑上跳舞，心脏咚咚的仿佛下一秒要破膛而出。终于，箭雨慢慢零星下来，最终停了下来。“我身上没窟窿吧，没有吧。”那老道士直接从高高如山的箭堆跳起来，四处乱摸自己的腿，长长的眉毛激荡。白双双却快要脱力了，一句话不说，俏脸煞白，呼吸急促，额头上的秀发直接被汗水浸湿了。叶平不是撑伞的主力，除了最开始的一下，倒是还可以，但是下一秒叶平就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晕过去，从来没感觉到这么臭，那是一种仿佛腐烂了世界最肮脏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发酵无数年一瞬间揭开的感觉，大脑中特别想呕吐，但身体已经做不出反应。灯光所及，到处是散落的箭矢，地上身上滑腻腻的被黑色黏液包围，轻轻一动，还能拉出纤长的丝，尤其是密密麻麻的断手断脚和不知名的器官让叶平整个人魂飞魄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怎么一路上从来没有见到，叶平感觉自己一夜见的尸体恐怕赶得上别人几辈子了。小白直接躲在帽子里装死
。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黑暗中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声音久久不绝。“八牛弩”叶平的脑袋里忽然蹦出来这个词。八牛弩是唐朝时成型的弩箭，是当时攻城战的制胜武器，因为每次发射一根重箭，需要八头牛转动绞盘才能上紧弩弦得名。据记载最坚固的城门也坚持不住一轮八牛弩的齐射。明朝开始有帝陵才开始改进后引入墓道，一时让盗墓贼闻风丧胆。下一刻，“小心……”叶平声嘶力竭的喊道，他一辈子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因为他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黏糊的地面让他爬不起来，，白双双拼命踹了他一脚才起来，短剑狠狠地一支，白双双也从地面跃起，向拐角窜去，紧跟着的是哇哇大叫的老道士，从他们的位置到拐角不到五米，平时只需要几秒，但此时就是地狱和天堂的距离。刺耳尖锐的空气波卷起腥臭的空气狠狠地撞在最后的道士身上，那道人大骂一句：“妈蛋啊，为什么又是我。”黑暗中，五根丈许长短，鹅蛋粗细的弩箭，暗红的血槽无情嘲笑生命的脆弱，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下一刻就出现在道人面前，电光火石之间，那道人下意识用金刚伞一挡，其他四根呼啸而过，最侧面一根重重的撞在伞面上，百炼精钢做成的金刚伞仿佛纸糊的下一刻就穿透而过，剧烈的摩擦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悄无声息的没入地面，但巨大的冲击力让道人如风吹柳絮，轻轻地飘起来，砸在前面的白双双后背，多米诺般的殃及最前面的叶平，三个人翻滚着重重的撞在拐角的墙壁，又跌下来，倒在另一边，没了声息。随后两拨呼啸的重箭眨眼间把拐角的墙壁射穿，精准的形成一个米字型，却古怪的这面墙似乎没有猛火油，没有预想的爆炸。不知过了多久，叶平迷迷糊糊的醒来，眼前一片血红，努力了好久才睁开一条缝，借着微弱的亮光，看见秀发乱飞，满身狼狈的白双双焦急在俯身对这他喊着什么，但耳朵里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休息了好久，叶平终于感觉恢复一点力气，在白双双的搀扶下，勉力靠着墙做起来。白双双看见叶平没事，终于大舒了一口气，反手撕下衬衫的袖子，轻轻地帮他将额头的伤口包起来。一时间，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这死里逃生的喜悦。叶平瞥见那道人一身道袍破破烂烂，满头白丝飞扬，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残破的金刚伞跳着跳着指着墓墙大骂：“妈蛋啊，该死的老妖婆，去你大爷的更年期啊，死了死了要老子的命，老子偏不死……”兴致高处，手舞足蹈，吐沫乱飞。叶平和白双双气极而笑，这老道士，属蟑螂的，还是是橡皮做的，一开始受了白双双一鬼头砸，后来先是雨滴箭，尤其最后的八牛弩，几乎有一半的威力是他承受，叶平和白双双已经没有力气，人家却中气十足，怪哉怪哉。
那道士骂累了，才回头看墙角的一对人，忍不住火从心来，正要气急败坏的说道说道。忽然诧异的看见白双双手上紫色的毫光，与之前相比，紫光更甚了。那道人似乎不相信，揉了揉眼睛，细看是不是眼花了，又仔细打量白双双，白双双被他看的火气，却听见道人惊讶的问道：“白玉京？你是白玉京的人。”白双双不理他疯言疯语，转身去捡矿灯。那道人一急，闪电般扑来正要再问，却猛的回头，黑暗中，三只鱼尾模样的短箭幽灵般的在墓道轻巧的拐弯，其中一只在道士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射入腹中。另外两只径直向白双双和叶平，变起仓促，白双双下意识用短剑平挡，千分之一瞬间，叮的脆响，奇迹般的挡住了。白双双却心里一凉，努力回头看向叶平，此时叶平呆滞的看着那支鱼尾箭越来越近，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了，更何况自己本就毫无力气。心里最后的念头闪过，原来我是这么死的，好窝囊。时间静止在那一刻，那支鱼尾箭在离叶平心脏不足一寸的距离忽然停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当啷掉在地上，只余下一地呆呆的人。叶平有些脑袋不够用，我还活着，我为什么还活着，不应该不可能啊。机关出现问题了？我有那么好的运气？抬头正迷茫的看见投来询问眼神的白双双。叶平摇摇头，一脸不信。白双双只感觉刚才那一箭仿佛射在自己身上，疑惑的蹲下身捡起鱼尾箭，抬手颇为沉重，幽兰的血槽同到箭尾，毫不怀疑，刚才如果射中，此刻……。手指有淡淡的温热和粘稠，白双双举到灯下，瞬间石化，和叶平愣在原地。但见箭头有淡淡的血液正顺着血槽流动，地上赫然有一滴尚未凝固的血液。可是，叶平胸口的衣服都是完整的，是谁挡了这一箭，这墓室里还有第四个人，为什么看不见。叶平心里有万般的杂乱，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告诉答案，似乎这次古墓之行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黑暗的墓道吞噬着昏暗的亮光，叶平和白双双不安的环顾着周围，漆黑中是怎样一双眼睛窥视着他们。却又为何不惜自己受伤也要救下叶平。地上一动不动的道人却又哼哼唧唧往起来爬，毛骨悚然，叶平被这老头的诈尸吓了两次，心里有种暴躁无处发泄，很想狠狠地揍这老不死一回。对视白双双，发现她也正暗暗咬着银牙作响。那道士，摸摸自己心口，嘴里嘀咕着：“命大，命大。”叶平心里回想了自从进入古墓的一切，初衷是为了寻找小白，但是除了判断大概是个明墓以外，一无所知，奇怪的图腾，同归于尽的墓墙，斩草除根的机关无疑彰显出墓主人狠辣的性格和高贵的身份地位。多年严密的逻辑推理让他养成了一个思考问题的习惯，如果想不通一件事，那就假设自己是当事人，想最可能的情况。如果自己是墓主人，这么多机关必是为了杀死所有盗墓贼，但是尽管连环箭阵的确杀伤无敌，随后拐弯的箭更加诡异，但无怪乎是加一些磁石的小把戏，如果是自己，为保证万无一失，下面一定是逃无可逃的必死之局。逃无可逃，必死，叶平心里暗暗念叨，抬眼却看见白双双正警戒的查看四周，再看老道士，吓得七魂飞散。那老道人正撅起屁股努力从墙上一个窟窿往出扣一个珠子。“不……！”要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咔嚓一声，叶平心里大骂，白双双脚下的石板已经翻空了，生死一遍，叶平的软弱渐去，奋身勉强抓住白双双的手腕，下落势能太大，无处借力，叶平双腿胡乱挣扎，慌乱中似乎脚勾上什么东西，拼命绕住，只听一声惨叫，原来却是勾住道人的腰带，三个人糖葫芦般一串向陷坑掉下去。突然重重的一顿，却是道人手里的金刚伞卡在陷坑口，吃上了力气，三个人猴子捞月亮吊在坑里，小白也从帽子里倒出来，死死地拽着叶平的腰，吓得凄惨的叫。
那道人大骂：“底下那家的兔崽子，快放开你家爷爷，谁爱陪你们去死。”“放屁，你个老不死的道士，不是你乱动，那里会动机关！”叶平怒骂。倒吊着脑子充血让他面色赤红，手里渐渐没了力气，一想下面说不定就是刀阵，白双双一旦掉下去……眼泪不争气的就出来，。白双双的皓腕上被勒出紫色的於痕，没有灯光，紫色的手链光映照出她秀丽无双的面容，淡淡的看了不见底的下面，嫣然轻笑，对叶平道：“放手吧，不用这样的”。叶平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摇头，泪珠一粒粒滴在白双双的脸上。白双双静静的看着叶平，仿佛要将什么努力记在脑海。“出来啊，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你能救我就能就她，不论什么我都答应。”叶平声嘶力竭的大喊，却只有回声。“你脑子坏掉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个鬼啊。”那道人大骂，一边摇摇摆摆晃动。小白惊慌的大叫，叶平隐隐感觉脚上慢慢松了许多，：“老不死，你在干什么，住手，住手。”“哈哈，老道我可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惜命多了，裤子和腰带不要了，送你们陪葬了啊。”那老道嚣张的大笑，在叶平绝望的目光中，一个个白花花的屁股印入眼帘，然后脚上一松，彻底和白双双掉了下去。不知道坑有多深，呼呼地风声让叶平眩晕的抱住白双双下落，忽然想到，这样的结局其实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