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莫不是在等什么大人物?”齐家的嫡子齐并智恭敬地问道。将军夫人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什么大人物,就是个废物。”
这时,一袭朴素青衣的齐未清来到前厅,未施粉黛的小脸仍然美得惊心。齐并智皱着眉,并无再多言语。齐雪燕却是眉飞色舞。心想:爹爹居然这么关心我,我还没告状爹爹就来问罪了。
齐未清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眸子深处潜藏着一抹嘲弄。将军夫人朝一旁的奴仆说到“上菜吧。”
“清儿,入座吧。”将军齐苍懿说道。齐雪烟闻声一愣,父亲怎会用如此柔和的声音与齐未清那个呆瓜说话?不满的喊道“爹爹!”
将军面容和蔼的看向齐雪烟,问到“烟儿,有何事?”旁观之人看来的父女情深,齐雪烟确是感受到如何惊心。那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在她身上,她颤巍巍的说道“没。。”齐未清心中有疑问,这是要闹哪一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菜都上齐了,各种珍味都呈在桌子上。丰富齐全却让齐未清毫无波澜。种类繁多,色相俱佳,可是齐未清心中却很是平静。按照之前的那种生活。她应该一辈子都没吃过一次这样奢侈多样的菜肴。可当她看到这些菜品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起伏。她的心里是有些奇怪,也只想着许是之前就不喜欢荤菜,可是不知道是哪里有些别扭。
大家都开动了起来,只齐未清盯着菜蹙眉,将军夫人顾荷香碍于之前将军给齐雪烟的警告,没敢说话,只有翻白眼证明她心中的不满。
“未清,为何不吃?莫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将军关心的问道。“没有没有。”齐未清敷衍的摆摆手,加了一口菜。看她吃下,将军朝她一笑。齐未清也抿嘴笑笑。
饭后,奴仆们将桌子收拾一番,将军令管家去账房取银票。这让在坐的都有疑问,唯齐未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因为她觉得,这发钱也轮不到自己,索性就和希琴小声的聊了起来。
希琴旧是那提心吊胆的模样。夫人顾荷香几次眼神示意齐未清,齐未清却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相比顾荷香的嫌恶,齐苍懿倒是和蔼的紧。笑呵呵的看着齐未清。而齐未清本人心中却是一阵古怪,都说她不受宠,留在那破旧的阁楼自生自灭,今日这齐将军的示好,令她心中颇为怪异,这是为何?忽然这般待自己?
管家带来了五张,面值为百两的银票。在众人紧密的注视下,齐将军开口说道“未清保护八皇子有功,我作为一家之主理应嘉奖。”说完在几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下将这五百两给了齐未清。“清儿,这点银票你拿去,就算是为父给你添的脂粉钱。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爹,我必不轻饶。”
“老爷!”“爹!”齐并智没有说话,只是不解的看着齐苍懿。齐苍懿手一挥,说道“从前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了未清,如今这一点补给是应该的?你们都莫再多说。”齐雪烟的手几乎要将她那粉色罗衫扯破。“好了,都散了吧。”
“太好了小姐!老爷可算发现小姐的好了,以后您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受罪了!”齐未清一笑,没有说话,想起自己怀中的银票有了新的打算。
“好啦,我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是,小姐有吩咐就叫我。”希琴行了个礼。
齐未清回阁,点上煤油灯。拿出午时希琴拿来的书籍,和想象中一样,但似乎又不一样,她随意的翻阅着书,只觉得熟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她继续看了下去“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泉涸,相与处于陆,相濡以沫,想掬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她笑了起来,她并无完全失去记忆。她记得这些令她无比欣然。若以后触及更多,相比能回忆起的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