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意外发现
我的精力一向很差的,一会儿,感觉疲倦,就伏卧在书桌上,有些膈应,于是,贝洛拍了拍自己的腿,让我躺上。
窗外的光有些灰朦朦的,大概阴天吧。我神色悠闲的,闭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是在笑,心里也是,这一刻感觉是如此美妙。
贝洛低头亲吻我的额头,一手拿着书,一手却伸进我衣服里,在我光滑的肌肤上抚摸。一会儿,就感到头枕处,有东西在慢慢鼓胀,贝洛的身体在紧紧绷起,很僵硬。我翻微微挪动了一下,它有些跳动,我又压了压。
“哦,不要乱动,”贝洛一把握住我不安分的手。
贝洛皱着眉,握住的手在用力,但却看出恼怒之意。看着我,胸膛起伏,呼吸加重。
“哼,生理反应,不要在意,淡定,”我对着他扬起唇角,微笑。
贝洛一把托起我头,吻住的唇,辗转着,双眸沉醉迷离。
其实,在我们头顶处就有一个摄像头,可以肯定的说,此时定有一名狱警正端坐屏幕前,免费观看着,贝洛对我肆无忌惮的‘激-情’戏码。
而且,我们也已经习惯,甚至忽略它,在这里,它就像一双无时无处跟随的眼睛,只要大家不过分就没什么。
吻了很久,但贝洛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双手抱起我的腰,让我叉开双腿坐到他大腿上。然后,手移到下面,隔着狱衣粗略的材质摸索,…。开始上下起手。我不知他是否会期待我的回应,但遗憾的是,我的回应便是什么也不回应,那种酸软酥麻的感觉一直在身体四下蔓延伸展,让我似乎想要索取但却什么也不会做,身体紧贴着他却还不够,脸深埋在他胸前。
我只是随着身体最真实的感觉,沉沦…结果只是双手用力,指甲陷入他脊背。
门口传来,咔,咔,咔,的皮靴声。
‘咳,咳,’故意的咳嗽声。
贝洛很不情愿的停下动作,转脸望去,是马斯。
“贝洛,你小子精力太旺盛了是吧,出来,有事做,”马斯沉着脸说,
“哼,…怎么了,他们看不下去了吗?可以关掉,”贝洛嬉笑着,抬眼看向上边,故意对着摄像头,摇了摇手。
“放我下来,”我一直还坐在他的腿上呢,这货脸皮真厚,我可不好意思,刚才吗?只是‘情不自禁’。
贝洛环抱的手上一用力,示意我不要乱动,他没打算放开我。
“找我干嘛?”贝洛问马斯,神色很自然,
马斯面露难色,眼神低沉,沉默着,
贝洛似乎意识到什么,将我从大腿上抱下去。起身,
“你呆在这儿,我去去就会,”贝洛说着,手指指着书桌,然后转身向马斯走去。我很听话,马上坐到书桌上面,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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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脸色很沉重,他问贝洛是否了解,里面的小子,马斯扬扬下巴,朝着图书室里的‘李雨’。
贝洛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听说了一些关于这小子的事,听说,他对一个未成年女孩实施暴力,结果女孩三天前,在医院内突然死亡了,死因与这小子有关,”马斯说,
贝洛沉默着,他不知说什么好,说实话凭直觉,他并不相信。但现在下结论还早,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
“他怎么说的,告诉你了吗?”马斯问,他感觉出贝洛对那小子感情不一般,是朋友,不想他陷入太深。
“他什么都没说,我想先查一下,目前,我什么也不想说,”贝洛心思有些凝重。
“你不相信吗?说实话,我也…。但要是真的呢?你怎么打算,再说,你就要出去了,而且,很有可能这小子会被送到那个区去,若真的到了那里,就很不好办理,”马斯很担忧的说,就这小子的摸样,和体质,若是被送到另一区内,用不了几天就会被那些狂徒玩死了。只怕,到时贝洛连那小子的残尸都见不到了。
“…。我知道,”贝洛不愿多说,现在他也有些混乱了,但有一点,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没有打算放弃这小子,就算是朋友吧。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要早作打算,若真的要帮他,”马斯说,
“嗯,谢谢,”这一刻,他似乎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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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洛回来时,我仍旧坐在书桌上面,没动,一直看着门口。
我想马斯和贝洛说的有可能是我的事,尽管我失忆了,但犯得事并不光彩,我想,他们对我一点都很失望,只是不知,贝洛听到后会是怎样的态度,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很恶心呢?我的心里竟有些恐慌不安。
贝洛冲我微微笑着,看不出一丝牵强,我放心了。不管是真是假,他肯为了我掩藏,就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还要继续给你读书吗?”他问,
“嗯,我喜欢,”你,其实这种感觉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喜欢的越多,也就越舍不得,心里的记挂负担也就越重,可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儿。
原来‘李雨’也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对于无法把握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自私?
我们各怀心事,却又都极力掩藏着,有说有笑,却不知聊了些什么,直至晚餐铃响,都长长舒了口气,在这方面,女人是不是做的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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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贝洛又一次将我撇下了。因为他等来了,想要的东西,要去看一下,临走,他让卫杰坐到我身边。
卫杰对我心存芥蒂,那眼神就像正对着一只蟑螂,厌恶加恶心,还很不屑。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问,眉眼努力做出很自然的微笑,要知道现在的我可是非常时期,能‘笑’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当然这也是我下意识的套近乎,希望,他对我改观,因为,贝洛对他好像很不一般。
“…”卫杰眉头皱着。
他听不懂,我忘了,他不会中文。
“哎,算了,我现在真没心情,应付你,”我恹恹的说,瞥过脸,环视四周,大家还是老样子,看来我罪行还未广泛传播。
奇怪,安迪那货也不知去哪儿了,这些货可真不公平,他们再次也是如此张狂,‘自由’。可惜‘李雨’就没有什么实力。
坏心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我的胃口,当我习惯性向身边人的餐盘伸餐勺时,被拦截住了,是卫杰。
他对我怒目而视。
“我想做个饱死鬼,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啊,”就算他听不懂我也要说他,数落,指责,还加鄙夷。我想我的神色定是带出了这些对卫杰的情绪。因为,他很快做出了反应,将我的餐盘扬手滑到餐桌的另一边。
“你,……”这混蛋,贝洛不在他便露出本性,欺负弱小,
“你,你小人,”他竟然冲我伸中指,用极烂的中文发音,对我说。在他这里大概还记着为了巧克力与兰恩耍赖的事。
但这本该是我对他说的,看来,贝洛不在身边,谁都可以这样,轻视我!
“混蛋,”我心里暗骂,若是平常大概我只会隐忍着,撇开脸,不予理会就过去了,但今天不行,因为早晨的事,心绪极差,要发泄。
餐勺在右手一个灵巧调转,反手勺柄朝前,忽的向卫杰的脸扫过去,卫杰大概也看出我想要对他动手,身体迅速向一侧闪,但还是比我手慢了点儿,勺柄在他脸上划过,印出一道清晰的红痕。我的力度也许稍逊,但速度却是很快的。卫杰冷脸,刚要发作,我另一手也向他快速伸过去,一下捏住他颈部的锁骨,手指用力深陷,眼看着大骂的话被噎了回去,当我手指再用力时,他脸色一白,眼神惊异,“啊,…。”表情有些吃痛,双手一起掰开我的大拇指,在我另一只握着餐勺的手又朝他太阳穴狠刺来,就在快要刺到的一刹,我猛然停住了,“天啊,我是要杀人吗!”我把自己给吓到了。
这时,他左手迅速抬起一档,接着,从座位上跳起来,离开,一手按压在颈脖处,与我保持一定距离。
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用英语大骂我混蛋,疯子。
我脸色始终阴沉着,心冰冷到极点。刚才的所有完全是不自觉的行为。‘李雨’内心一定住着一个暗黑残忍的魔。
‘李雨’每次的动手都像是再一次的‘复苏’,隐约让我感觉到一股阴冷,惨然。
像是地狱复活的罗刹。
周遭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此时,贝洛,安迪,更是愣愣的,站在门口处……
当我们目光交接的那一刹,我感到心一阵钻心的疼痛。
刚才,‘李雨’真的很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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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洛很快收到一份关于李雨的资料,朋友说应该是比较真实详实的。
李雨的生命里有一个如同呼吸般存在的女人,李曦。
他们是存在于同一份资料里的两个人。
李曦,中国移民,家族人物记载,被删除。
曾就读于著名的w市F大学,并取得古现代文学学士学位和心理学博士学位。
李曦在F大曾是位风云人物,不是仅是因为她出众的智慧,更是因为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和独特气质。据说,至今,她当年的画像一直悬挂于F大学艺术大厅内中间显眼的位置,自她后,二十多年里,至今再无一人可以取代。
李曦二十三岁,被著名的LK出版社聘用担任编辑,短短两年时间,在二十五岁时,便成为LK总编,这在当时出版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且在她任职期间,LK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业绩。但奇怪的是,就在她事业一番分顺,并取得不错成绩时,她却出人意料的辞职,并在两年后,应聘成为一所普通大学的中文教授。
李雨也就是此时出现在她生活里。据说,李雨的生父不详,也就是说,李雨应该是个私生子。
李曦之所以离开LK大概也是因为李雨的出生,之后成为一名普通大学的教授大概也是因为儿子李雨。
李雨,一直是个活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孩子。出生不久,变被查出患有先天心脏病。手术后,他身体素质一直是很虚弱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原因,李曦一直将他呵护在身边,确切的说就‘紧闭’在家里,但也有另一种说法,李雨,不只是身体孱弱,而且大脑发育也还别的孩子不同,有一定社交障碍,自闭,抑郁,臆想症,说法不一。但有一点,就是李曦从未让这孩子接受过任何正规医院方面的治疗和鉴定。
李雨也从未接受过正规教育,一直是李曦独自教养。所以,外界,就算是相居多年的邻里也不是很了解,但大家对李曦的评价还是很好的。凡事有所接触的人都会被这女人个人魅力所吸引。李曦是个热情大方非常机智的女人。但却很少邀请人去家里做客,大概也是因为儿子李雨。
就一个和李曦比较亲近的邻里说,曾经见过李雨两次,第一眼便惊于那孩子无与伦比的美丽,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精致的孩子,李曦已经是美人中的美人了,很东方,但那孩子比他母亲还要美,东西兼有,而且超越性别的美,只是性格很沉默,安静,不理人,眼神明澈清然,感觉像是活在另一个空间里的孩子。这点似乎也印证了,先前所说的,这孩子脑子大概真的有点儿问题。
李曦在三个月前的一次事故中意外身亡,李雨便开始独居家中,一个叫玛卡的女士一直照料他,这位名叫玛卡的女士是李曦的好友,曾是大学校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应该也是接触李雨最多的‘外人’,只是自李雨出事后,这女人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没了消息。
关于李雨的案件,记录更是简单明了,有人证实,被害人衣衫裸——露昏迷在地时,李雨正站一个人站在被害人身边。后来法医也确定,被害人身上有多处淤痕,明显有被施暴的痕迹,而且,有一处被抓破的痕迹,证明是李雨所为。
庭审,李雨也很简单的对所有供认不讳。
提供资料的朋友最后还直言不讳的说,这小子绝不只是资料上写的这么简单。出于对某种事物的敏感警觉,他对贝洛说这小子背景有些问题,应该大有来头。
贝洛的眉头一直皱着,未曾舒展。
这一切,好像安迪也知道,了解到了,当然是通过他自己的渠道。
他的眉头也是一直深皱。
这世间怎么会存在如此惊艳的孩子,如此奇特的孩子,如此身世怪异的孩子?
贝洛,安迪其实都是绝顶好-色之徒,好女-色之徒,好美女之徒,但,如今,却为一个如此妖孽般的孩子给搅得心里一团乱。
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问题了?开始怀疑前二十几年的男人人生,难道,一直是错了吗?
悲催啊,变弯了!??
也许,双性选择吧?两人这样想着,心里暂时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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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一直一起躺在床上,我一直沉默着,贝洛也是,背对背。很久,身后传来沉重鼻息声,他大概睡着了。
我轻轻翻过身,对着他的背,透过黑暗的隐约的光,看着他。
我的心杂乱无序,也有忏悔悲伤。
“对不起,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我却差点儿杀了他,……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你原谅我,对不起,”我对着他背的阴暗,断断续续,满怀‘诚意’的道歉,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心里总算舒服点儿了,就这样看着他的背,我要睡了,希望,明天他会忘了今天的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我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讨他欢心,因为,以后我的命还要指望他呢。
很快,一双手却从后面环抱过来,身体慢慢靠近,将我紧紧抱在他臂弯里。没有任何言语,却又似有什么在静静流淌在他我之间。
我想此时的贝洛也是很矛盾的吧,
对于‘李雨’这个人,我们都是那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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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我们应该没什么了,但,第二天,一早起来,当我笑着脸看他时,我失望的发觉,一切都没过去,他眼神带着淡淡漠然,比愤怒更让我心慌无措。
“怎么了?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男人间不该这样的,最好有话直说,不要像个女人似的,闹别扭,很好笑的。”我大叫表示自己的愤怒的情绪,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哎,”贝洛叹息,失望的摇了摇头,眼神很不屑。
“你什么时候离开?”我问道,要离开,面对自由的人,还这样对待比自己悲惨的‘情-人’,太过分了。
此时,我并不知道对于‘李雨’,贝洛已是满心疑惑,心存芥蒂了。毕竟身处一片残酷繁杂现实中,有谁可以自始至终‘单纯’一世呢?
可怜的李雨,可怜的贝洛…面对‘明天’的未知,他们将如何安置自己的心,如何安置他们间的那丝丝缠绵温馨的‘暧昧’?
“这几天吧,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表现的很不以为然。
“你,…没什么,祝你好运,”我强忍着心口的巨痛,冷漠的说。
现在我已经无从猜测他的想法了,经历昨天那一幕,不管我是不是失忆,不管我承不承认那些罪行,重要的是,我绝对会‘杀人’。
“谢谢,”贝洛起身,快速整理,床铺,让后将换洗的衣服随手扔给我,说,去洗了,仔细点儿。
在这里,像贝洛这样的‘霸王’是可以随自己兴致做事的,而且还可以随时指派别人做额外‘服务’的‘特权’,像洗衣服这等小事更是不值一提,丢给谁,谁就要无条件,无异议的,毫无怨言的,还要如被‘宠-幸’的去做。超贱!像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