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阖上时,程子浩再次蹙了蹙眉,将醉意熏熏的钟清探入他衣襟的小手拿出来。
这女人,酒醉和清醒时完全是两种性格,一路上动手动脚撩得他浑身燥热。若不是他自控力好,怕是方才在车中就已经将她给办了。
程子浩深深呼出口气,手指僵硬的将钥匙插进缩孔内。
刚刚阖上门,钟清执拗的将他抵在门处,右手覆在他心脏处,感受砰砰有力的跳动,右手抬起食指指尖轻点在他鼻尖,笑呵呵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对不对?”转眸瞧见他右眼眼角处那枚小小的黑痣,“你看,你还说你不是迟磊,除了你,谁的眼角还会有一模一样的小痣呢?”
钟清声线甜美,表情迷乱,又接连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程子浩早已告诉过她,自己眼角这颗黑色的小污点——其实是年少时与伙伴打架,铅笔戳进去留下的痕迹,而非钟清口中的迟磊眼角的黑痣。
她像无尾熊一样扒在他身上,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饶是程子浩一个大男人都推不开,也或许他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拒绝,而就是这点“趁人之危”的念头让程子浩十分的鄙夷自己。
程子浩的抵抗力残存不多,可钟清此时仍旧不知死活的踮起脚尖,伸出舌尖舔他的眼角,惹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低吼一声,抱着她一个转身将她压制在墙沿。平日里的温和儒雅顷刻间覆灭,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
这一夜,难得的好梦。
翌日清晨,钟清是被渴醒的,G城的秋天天气干燥,她上下嘴唇褪去薄薄一层白皮。床头搁置着一杯凉白开,她想都没想拿过来一饮而尽。因宿醉的关系,这会儿头仍觉得痛,昨夜的记忆却渐渐涌来了。
她喝醉了?
原因是什么?
对了,昨天她的前夫迟磊——与她的前闺蜜黎颜玉订婚了。
报刊杂志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喜讯,她想忽视都难。
这世上还有比钟清更可怜的弃妇么?
二十八岁离异,净身出户,家破人亡,前夫竟还是婚内出轨与闺蜜搞在一起?
她苦苦扯了扯嘴角,喝醉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盥洗室的门这时突然被推开,刚洗过澡的程子浩腰间围着白色浴巾赤脚走了出来。
刚饮尽一杯水的钟清同一时间打了个响嗝,眼神在他身上扫了扫,又垂眸看了眼自己,哦,还好,她至少身穿白衬衫!下一秒,钟清脑中寒光一闪,意识到身上这件宽松的白色休闲风衬衫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在她恍惚的时间,程子浩已经走来,在床沿坐下,他双手扯住刚擦拭短发的白色毛巾,套进她后脖颈处,然后一个施力,钟清便被带向前来。
两人脸颊相距不过十公分,钟清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迷迭香味,那是他所用的沐浴液味道。
“醒了?”程子浩拿出一贯的招牌笑容,嘴角弧度柔和,眸子里柔光闪闪,“我的小猪……”
饶是钟清再愚钝,此情此景,再加上他裸露的肩膀处三道抓痕以及一圈小小牙印……
程子浩轻笑着拿她打趣:“没想到你睡相这么差呢,昨晚上我差点被你踢到床下……”他顿了一顿,又似自说自语,“不过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大不了我们以后换张两倍大的床,嗯,怎么样?”
在程子浩灼热的视线下,钟清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似的,她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换个衣服……”
程子浩挑了挑眉,放开她,却又暧昧的笑了笑:“OK!”
钟清脑袋里突然蹦出表妹葡萄对程子浩这个总经理的评价——工作中愈是严肃认真的男人,在床上就愈是放浪形骸。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