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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阴阳交汇

回到剑灵冢,百里未明对着摇光印静静发着呆,想着那柳月华的话,心中有些烦躁,只听他低落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上进吗?要不是受九幽之力所致,我能落到如此地步?我到后山不就是图个清静吗?关你个丫头什么事?你以为我会接受你那高高在上的怜悯,真是可笑。”

他又喃喃自述,道:“都怪这该死的怪力,若不是它,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一念起,他运起体内那极致稀薄的至阳内力,强行向那丹田处的九幽之力汇聚。

九幽之力见至阳之力如此薄弱便开始排斥、反击,那两股相克之力在体内纠缠不休,他感觉到难受至极,明显至阳之力落于下风,被驱赶出丹田。

百里未明大惊,心道不好,那九幽之力乘胜追击,侵占这百里未明的每一处经脉,已出现反噬之兆。

不管他怎样运气抵御,却难以抵挡九幽之力的蛮横,百里未明此时后悔死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运气挑衅那九幽之力?

那玉牒残片的道法自己却还不能足以掌控,无法施展唤起神力。

他心想,难道自己就这样被九幽之力反噬,或者百年后、千年后。若另有其他有缘人来此,定会惊奇发现摇光剑灵冢困住的原来只是一个小小冥妖。

此时,突然摇光印急剧颤动起来,好像感应到未明的内心一样,一道金色流光从铜印中飞出,氤氲在他身上,从他几大要穴进入身体,强势无比。

体内的九幽之力好似也感应到这股金色流光,收势开始抵御。未明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两股强横之气好像霸占了他的身体,自己却无法左右,任其它们在自己体内翻腾。

百里未明被两股气流弄得是全身经脉崩坏、疼痛难忍、呼吸困难,几乎晕厥休克。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索性一想,这样也好,死了一了白了,不会再有人笑话自己,也不会再受他人冷眼,反正照这样下去也救不了自己的父母,如此消极的想法竟然他放缓了身体。

他继续想道,只是放不下的就是百里未央,不知她现在可好,千转百念。自嘲起来,自己死后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还想这些干嘛,干脆将整个身子放松,任由那两股气去拼、去斗。

自己却想着那在北鸿山的日子,有父母的相伴,与未央的嬉戏,很温暖、很温馨。

此时,本来两股相克之力在体内纠缠不休,突然被一股醇厚的灵力所牵引,慢慢停了下来。未明暗道,这又是什么?我这身体除了它们,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存在?他想到守山老人说过,自己体内还有一道并不完整的灵力。他也没细想,直觉告诉他,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他注意感受着这股醇厚的力道。

那一阴一阳两股力道突然受这股灵力所阻,便乖巧下来,在那醇厚的灵力作用下,开始慢慢融合、相互补助、互济调和着。百里未明体内那被它们折腾崩坏的经脉,也被一点一点修复起来。调和之力相互相生,源源不断,回归丹田。

舒畅的感觉让早已虚弱的未明顿生困意,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自己还在剑灵冢内,第一眼便看见守山老人,只见他正对着那玄灵子的意志说道:“你苦等了两千年,今日也该如愿了吧?”

只见那意志开口说道:“千年夙愿,终有希望实现,我已如愿。”

守山老人道:“那你就变回原型吧,剩下的我会嘱托这少年的。”

只见那玄灵子光芒大作,照亮了整个剑灵冢,瞬间变成拇指大小的液态光球,在那太阴玉牒残片旁闪动着。

百里未明走到他一旁,问道:“爷爷,发生了什么事,那玄灵子的意志怎么变成了光球?”

守山老人道:“你这孩子尽会胡闹,若不是你体内那股灵力,今日纵然你有百条命,也不够你胡来。时机未到就强行运气交汇,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愚蠢”

百里未明回道:“刚那感触我都快被吓死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守山老人看着他,表情肃穆,意味深长的说道:“天道莫测,性命可贵,你当好好爱惜!”

百里未明赶紧回道:“知道了,你就别在说我了。”

守山老人摇了摇头,他看着那流波光球,道:“这就是玄灵子的意志原行,你将他收好。如若有一天,你能得证大道,务必将他带到冥城,解救他那不死残躯。”

百里未明听后,道:“还是算了吧,这么艰巨的任务,能靠我这副德性?你还是另托他人吧,我可没这能力。”

守山老人:“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你体内那九幽之力已被化解。”

百里未明怔道:“真的吗,爷爷,你可不能骗我。”

守山老人点了点头,道:“它已经和那摇光印的纯阳之力相互相生,阴阳互济,已经形成源灵力。以后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将源源不断,取之不竭,所练道法将一日千里。日后你定得勤加练习,将那气海夯实,若有一日达到臻于化境,便能探寻真正的长生奥秘。”

他激动的运起气,不过发现体内的真气和原来一样,只不过比之前要顺畅一些,真气能及时补足。他失望说道:“爷爷,你只知道诓我,这不和以前一样吗?”

守山老人:“你基础这么薄弱,怎么能感觉得到,自己用灵台感应吧。”

百里未明不信,盘膝而坐,突然灵台感应到丹田那两股黄黑力道,如两条鱼,首尾衔接,散出氤氲光芒,在丹田内旋转着。他心中暗道:“这不是太极吗?难道阴阳双修后丹田就是这般模样。我还以为那太极是古人一时兴起所造之物,没想到它的由来却是出自这里,看来古人修为至此,定然是极为厉害之人。”

见他睁开眼,守山老人问道:“信了吗?”

百里未明道:“信了!信了!爷爷,我一定会勤加练习。”

老人道:“以后行事千万不得鲁莽,今日便是危险重重。”

守山老人摇了摇头,走到玉牒残片前,将残片和那流波光珠拿到手里。此时,玉牒残片发出的幽蓝之光散去,他将流波光珠交给百里未明,说道“若你达到臻于化境时,带着玄灵子的意志去趟冥城,到时你定会明白怎么做。”

百里未明见体内九幽之力与那摇光印的至阳之力相生,心中高兴,便接了过来。

守山老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牒残片,道:“这残片只有上半部,那下半部定在赤霞绝顶,若有机会一定要取来。下半到手后,若没有修炼第一卷‘开窍’,切勿用九幽淬体,虽你有源灵力护体,那也是行差踏错,难以成道。”

百里未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未明一定时时谨记爷爷的告诫。”

老人又道:“这玉牒残片就交给你,你务必随身携带,切记任何情况下不可示于他人,不然会引来轩然大波。”

百里未明又点着头,心道:“这太阴玉牒在外界可是有镇压九幽之力的说法,若我向他人展示,那我不就傻吗?恐怕消息一旦传出,整个神州乃至外族都会前来追杀我吧。”

突然,只见守山老人健步如飞,身影迅捷来到剑灵冢外,听他呵斥道:“孽障,还不速速退去,若再往前一步,休怪我无情。”

百里未明跟了出去,只见连着空岛的玄铁寒锁上隐约站着个黑影,这黑影云雾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只是隐约可见。

那黑影用带着磁性的女音说道:“我只求玉牒残片,还望你能开恩,让我拯救圣教众生。”

老人:“我曾与你说过,你不过是末璃的一道影子,有何能力驾驭玉牒?你身为暗影神教教主,当初孤注一掷,酿成大错。即使末璃本尊,得了整块太阴玉牒也是徒劳,只会增加你们的罪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那黑影说道:“事已至此,我已无其他办法,还望你能体恤我教艰辛。”

老人道:“若你再一意孤行,休怪我祭出‘怀梦草’,让你灰飞烟灭。到时神将末璃将永坠六道轮回,再无能力返回天界。”

黑影站于玄链之上,像是心有不甘,久久才肯离去。

百里未明惊讶问道:“她是暗影神教教主?”

老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似在感概。

百里未明好奇道:“那末璃又是谁呀?”

老人道:“问这么多干嘛?这种事应是避之不及,你还问得这么清楚。”

百里未明:“怎么没关系了?我这身上的九幽之力就是暗影神教的人给的。”

老人道:“日后碰到你自会知晓,我也只是听说而来,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未明道:“我才不管她是谁,我想只要不和他们沾上关系,应该就是安全的吧。”

百里未明溶合了阴阳之力,便没有在剑灵冢的必要,守山老人将他带到长生洞。百里未明日夜苦练,摇光道法和太阴聚魂正一点一点提升。那洞内烛火像是常年不灭一般,永远也燃不尽,偶尔也有些会熄灭,但是老人却不去理会,更是让百里未明专心练功,不让他去管这些闲杂之事。

嘉澜信守诺言,每到一定时候便来观剑崖教百里未明道法心决,教了自己会的,就教自己背的,尽数倾囊相授。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三年,嘉澜来的次数开始变得逐渐减少,未明知道摇光道法越到后面越难参悟。或许是她开始努力修道,尽早修完《云笈六合决》,好将心法心得给他说得通透,又或许嘉澜认为这样教下去也是徒劳,最终还是放弃。

山门五年,云清到山门亲传冷知夏道法,冷知夏五年时间成绩斐然。回山后,最终和顾仟一同进了证道院,常年被外派,一年难留摇光,每次回来,都会和百里未明叙旧。未明曾多次想将自己的际遇告知冷知夏,碍于守山老人的告诫,怕如果真引起什么轩然大坡,也是难以收场之事,便隐匿于心中。

百里未明也时常去紫霄宫看望玉衡阳,与柳月华碰见基本不怎么说话,虽有师兄妹的名分,却是生分得很,还不如其他支脉的师兄妹。只是玉衡阳,常年多半时间在外游历,一是找寻下落不明的周文德,多方寻找,却是毫无音讯。另一就是为给百里未明寻找克制九幽之力的办法,十年时间可是转眼便过,每过一年便多一分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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