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公司受尽了白眼,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心情已经烂到彻底,回到家本想好好休息会舒缓一下情绪,谁知又莫名其妙的落入了一个窘境。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按照惯例,范简准备了一桶纸巾,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拉着观看了几分钟下载了好多天的日本女优动作片。因为电脑的年数太过久远,加之配置不佳,播放起来总是卡屏,一个抚摸的动作可以持续好久。
但慰情聊胜无,看着渣一样的画质里美丽姑娘被各种痴汉玩弄调戏,范简感到血脉喷张,情不自禁地操作起自己的“麒麟臂”。随着“麒麟臂”摩擦频率的加快,范简越来越激动,最后意味深长地呻吟一声,千万子孙洒在雪白的纸巾上。
高潮之后,是难以名状的空虚感。
“如果有个女朋友就好了。”他忧伤地想道,同时有种淡淡的罪恶感。
肚子有些饿了,时间也已不早。范简从椅子上跳起来,以轻快的脚步跑下楼,准备泡杯泡面补充体力。
悲剧就发生在这个当儿。
身体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不变的话,时间一久,会产生麻痹的状况。虽然范简的双手刚才一直忙得不亦乐乎,丁丁亦被刺激得挺拔高大(现在柔软的只有花生米大小),但两只脚却如死鱼般一动不动。
跑下楼用的力道似乎有些大了,所以,没跑几个台阶,双腿麻痹症状发作,范简就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具体的表现形式为: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呈大字状分叉开来,因为太过粗心,下楼时忘了拉裤子拉链,裤裆的羞涩若隐若现。冷汗,从额角涔涔落下。
稍微尝试动了一下,难受扑面而来,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范简皱眉连连。看来,要保持这样一个尴尬的动作好久好久,幸亏家里没什么人,被看到的话,岂不是把脸皮子丢尽?
趁着范简腿部发麻,让我们来介绍一下他家里的情况。
虽说范简到了奔三的年纪,可由于能力不济、运气不好,囊中的钱财总是羞涩不已,到现在也只能和父亲一起待在爷爷传下来的破旧房屋里。房屋的破旧程度,作者已经不忍心用语言来描绘了,总而言之,随便瞄上一眼,就会发出“好凄凉啊,这是人住的吗”之类的感叹。
不过范简父子很是顽强,对于这种悲惨的处境,早已能够坦然面对。比如狂风暴雨的日子,房子四周会不停落下水来,可范简父子却能淡定自若地躺在床上睡觉,哪怕醒来时床浮了起来,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范简不愧是继承父亲所有品质的男人,他爹名叫范天成,也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但父亲的职业听起来比儿子牛一点点。因为好吃懒做,成天想着不劳而获,父亲选择在道上混。可惜打架打不过别人,又没有抢劫银行的雄心豹子胆,混了那么多年,最终混成了一个小混混。大凡镇上的某两个帮派约架,父亲就会欣然前往,扮演凑人数的角色,事后收取几个打架劳务费。
范天成很喜欢撩起自己的衣服,指着腹部的那个刀疤,得意洋洋地说:“看,想当年老子也是大名鼎鼎、人见人怕的狠角色,这个刀疤,就是和毒蛇帮帮主单挑时留下的,很厉害吧,哈哈哈哈!”
每次听到这句话,范简都选择面无表情地玩着单机版电脑游戏,不予置评。心中冷笑:他奶奶的,这疤不是动阑尾炎手术留下的嘛!
至于母亲,从范简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因为事故死掉了,还是离婚去了另外的地方,每每问起父亲关于妈妈的事情,范天成就会变得暴躁不堪,他一句话都不说,将家里的东西砸成稀巴烂。
反正,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有妈妈和没有妈妈,似乎也不那么重要的了。时间一久,范简就不再问。他有一张妈妈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只有这张东西,他很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照片里的妈妈好年轻好漂亮,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嘴角带着好看的微笑,两个酒窝看上去也很温暖。
“妈妈还在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这么想道,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想法出现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少。
在我们叙述的这段时间里,范简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他尝试着抖动了几下,终于没有了先前的难受,迈了一步——可以正常走动了。
这时,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范简吓了一跳。从裤袋摸出来一看,是父亲打来的。
“喂?”
“儿子,在做什么?”父亲似乎是用手掩着嘴巴在说话,声音很轻,有点模糊。
“准备吃饭了,你回来一起吗?”范简随口一说。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和父亲说过话了。像父亲这种在道上混的人,不可能很早就回家看电视,到家的时候差不多都半夜两三点钟了,那时范简和周公见面已久。第二天范简起来上班,父亲则在床上发出厚重的鼾声,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下次吧,爸爸有点事。”
“哦。”反正也没抱什么希望,就不会感到绝望。
“我要去外面一段日子,你睡觉前把门锁了吧。陌生人来的话,千万不要开门……实在不行,记得及时报警。”
“啊?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闯祸了吧?!说什么去外面一段日子,难道是传说中的跑路?”
“唔,没办法了呢——”那一头的父亲叹了口气,听上去忧心忡忡。“脑子发热赌了几把,欠了些高利贷和赌债。”
“还不了吗?”
“把命赔上也不够呢,总之,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好好保重。”
“什么嘛,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范简撅起嘴巴。
“等我稳定一些,再打电话给你,就这样,再见。”
生硬地挂断了通话。
范简拿着手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这种情况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可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也曾劝过父亲不要再赌,不要在道上浑浑噩噩地过活,不如找份安逸的看门工作过完下半辈子,可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好麻烦啊,一方面担心父亲的安危,另一方面又要思考讨债的找上门来该如何应付,中间还夹杂了抱怨、悔恨的情绪,心里五味杂陈,颇为复杂。
困扰间,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该死的,讨债的找上门来了么?都怪那个惹祸鬼父亲,欠债跑路也就算了,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这样我就可以及时做好准备,不回家住了!心情突然就开始紧张起来,好想躲进被窝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但这是不可行的,昏暗的灯光说明屋里有人,讨债者又不是瞎子****……报警看起来也不大妥当,按照本市警员的出警速度,等他们赶到,自己早就被打成了猪头,十分的不划算。
或许——不是讨债的家伙,而是某位朋友来找自己。
抱着这个侥幸的念头,范简蹑手蹑脚地走下楼去,逼近房门。
门是木头所制,经受不住几下摧残,对方敲门的力道用的蛮大,“砰砰砰”不绝于耳,总觉得几秒之间就会散架。
做了几个深呼吸,范简的脸蛋贴到了木门上面,随着木门的震荡而震荡。从缝隙偷偷瞄了一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显而易见,来的正是讨债一伙。来了三个人,皆是彪形大汉,面容冷峻,胡子拉渣,穿着黑色背心,体格非常强健。胸膛上都纹了一头凶猛的大虫,瞪着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这里,吓死人了。
“范天成你这个王八羔子,躲在龟壳里当缩头乌龟啊!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钱给还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个叫嚣道。
范简退后一步,抹去额头的冷汗。
“不出来是吗?老子一把火把这龟屋给烧了!”另一个一边叫骂,一边起劲的用脚踢着房门,势道越来越猛。
怎么办?怎么办?看起来房门至多还能坚持十几秒,报警已经来不及了……范简焦急地抓着头发,脑海浮现出被那帮家伙打进医院的场景。
“如果我是超级英雄的话,这种喽啰,何足挂齿!”
这么自言自语着,范简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事不宜迟,他迅速跑到二楼,将衣服换成印了骷髅头的T恤,穿上一条军绿色七分短裤,至于拖鞋——还是选择破了洞的篮球鞋好了。
电瓶车头盔,绝对不能不戴——这是此次行动的关键。
这副装扮,他是想扮演超级英雄和高利贷罪犯搏斗吗?与其窝囊地挨揍,不如带着血性和对方大干一场,他是这个想法吗?
谁知道!
木门,终于被踢破了,三个大汉破门而入,而范简也已经全副武装地走下楼来。
“去死吧,你们这些吸血鬼!”范简大孔一声,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目光,奋不顾身地朝着对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