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南方一带少数民族地区有迷信鬼神风俗,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军开始向桂林南方进击的时候,常会看到鬼神的姿态。狄青心里想:“像这样进军的话,未来是胜是负,就很难预料了。”于是就假装信神,在拜神时说:“这次打仗还没有什么把握。”尔后就拿出100个铜钱对大家说:“如果我们会战胜的话,我把这些铜钱扔在地上,正面就会统统朝上!”站在旁边的一位官员劝告他说:“要是结果不如所愿,就影响部队的士气。还是不要信神信鬼的吧!”可是,狄青并不理会这些,在全军将士的千万人注视之下,他大手一抛,就把100个铜钱扔在地上。
许多士兵都注视着地面,突然,他们都挥起手来。原来扔在地上的那100个铜钱,全部都是正面朝上。这时,全军欢声雷动,震撼山野。狄青也非常兴奋,就命令左右的侍从拿来100个钉子,把撒落在地上的铜钱固定起来,并且亲自用黑而薄的织物覆盖起来,说:“如果这次能够凯旋归来,就感谢鬼神,再把铜钱收回。”
不久,狄青平定邕州后,率大军归来,按先前说的那样,派人把钱收了回去。他的僚属们一看,原来铜钱的两面全是相同的花纹。狄青就是这样,巧妙地运用“假痴不癫”之计,取得了胜利。
宁可装作糊涂而不行动,不可冒充聪明而轻举妄动。要沉着,不泄露一点机密给对方,就好像是冬天的云雷囤聚收藏待机而动一样。掩盖自己内心的大理想以及政治抱负,以免引起政敌的警觉,耐心等待时机,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战国时期,孙膑与庞涓同为鬼谷子的弟子,共学兵法,曾有八拜之交,结为异姓兄弟。庞涓为人刻薄寡恩,孙膑则忠诚谦厚。
一年,庞涓得知魏国惠王厚币招贤,寻求将相,不觉心动。于是,辞别了师傅下山去了。临行时,孙膑相送话别,庞涓说:“我与兄有八拜之交,誓同富贵,此行若有晋升的机会,一定会举荐你,共立功业。”
庞涓到了魏国,魏惠王见他一表人才,韬略出众,便拜他为军师,东征西讨,屡建奇功,败齐一战,声振诸侯,显赫之名无人能比。可是,庞涓却在心里妒忌着一个人,即他的义兄孙膑。因为他认为孙膑据有祖传“孙子十三篇”,所学胜过自己,一旦给了他机会,便会压倒自己,因此始终不予举荐。
鬼谷子与墨子相好,时常来往。一次,墨子往访鬼谷子,见到孙膑,交谈之下,叹为兵学奇才。墨子到了魏国之后,在魏惠王面前举荐孙膑,说他获得其祖孙武的秘传,天下无对手。
惠王大喜,知孙膑与庞涓是同窗义兄,于是命令庞涓写书聘请。
庞涓明白,如果孙膑一来,必然夺自己的宠,但是这是魏王之命,他不敢违抗,于是遵命修书,派遣使者去迎接孙膑。鬼谷子深通阴阳之术,已算知孙膑的前途得失,但是天机不可泄漏,给孙膑一个锦囊,吩咐必须到最危急时刻才可以拆开来看。
孙膑拜辞先生,随魏王的使者下山,登车而去。魏王见了,叩问兵法,孙膑对答如流,魏王大悦,欲拜为副军师,与庞涓一起掌握兵权,庞涓却说:“臣下与孙膑,同窗结义,膑实臣之兄,怎可以兄为副?不如权拜客卿,俟有功绩,臣当让位,甘居其下。”于是拜孙膑为客卿。从前,孙庞两人相往频繁。但此时相处,却没有当年那样真挚,因为庞涓心怀鬼胎,欲除义兄而后快,却因孙膑熟读孙武兵法,想待其传授后才下毒手。
直至有一次摆演阵法之后,庞涓不及孙膑,于是迫不及待,便开始用阴谋陷害孙膑,在魏惠王面前说孙膑身在魏邦,心怀齐国,有里通外国之虞。后来,更是假造证据,赚出孙膑手迹,骗教孙膑请假回齐,乃被魏王削其官位,发交庞涓约束监视。庞涓乘机落井下石,私奏魏王,说孙膑虽有私通齐国之罪,但罪不至死,不若砍掉他的双脚,以绝后患。魏王依奏,将孙膑膝盖削去,刺“私通外国”四字于其身。庞涓假装关心,试探孙膑,一心念着孙子兵法。孙膑慨然答应以竹简刻写出来。
服侍孙膑的仆人诚儿,从另一近侍那儿听说庞涓貌虽相好,心实相忌,便告诉了孙膑,孙膑想起先生嘱咐,打开锦囊,上写“诈疯魔”三字。晚上,饭送来了。孙膑忽然扑倒在地,作呕吐状,一会儿又大叫:“你不可以要毒害我!”接着将饭盒推倒落地,把写过的木简用火焚烧,口里喃喃谩骂,语无伦次。诚儿不知是诈,忙奔告庞涓。次日庞涓看他,他叩头不已,大叫:“鬼谷先生,救我一命吧!”庞涓说:“我是庞涓,你认错人了。”孙膑拉住庞涓的衣袍,不肯放手,乱叫“先生救我!”庞涓命左右将孙膑扯脱,才回府去。庞涓回府,心中还疑惑,认为孙膑是诈癫扮傻。想试探真假,命人把孙膑拖入猪棚里,猪棚粪秽狼藉,臭不可闻,孙膑披头散发,倒卧于屎尿之中。有人送来酒食,孙膑心知这是庞涓的把戏,怒骂:“你又来毒我吗?”将酒食倾翻在地,顺手拾起猪屎、臭泥送进口中。使者将情况回报了庞涓,庞涓说:“他已真狂了,不足为虑矣。”
从此对孙膑不加防范,任其出入,只派人跟踪而已。孙膑这“疯子”行踪无定,早出晚归,仍以猪栏为室,有时整夜不归,睡在街边或荒野,在外捡食污物,时笑时哭,没有人怀疑他是诈癫扮傻。
这时,墨子云游全国,住在大臣田忌家里,其弟子禽滑厘从魏国来,得知孙膑之事,后又把这事告之齐威王。后齐威王用其谋,用假孙膑化装他在街上疯疯癫癫的,瞒过了盯梢,也瞒过了庞涓。不久,假孙膑也脱身回来,跟踪的人见孙膑的衣服散在河边,报告庞涓,都认为孙膑已投水死了,根本不怀疑他会回到齐国去。
孙膑秘密回到齐国后,仍然保密,不出名不露相。后来赵魏交战,孙膑以“围魏救赵”之计,大败庞涓。韩魏之役,孙膑再以“增兵减灶”之计,诱敌深入,致使庞涓死于马陵道。
在日常生活中,装傻充愣也可以用来化解矛盾和尴尬,尤其是面对无理的要求时,装糊涂打岔是一个好办法,既不伤和气,又达到了婉拒的目的。
在1797年,年轻的拿破仑?波拿巴将军在意大利战场取得全胜,凯旋而归。从此以后,他在巴黎社交界身价倍增,也成为众多贵妇人追逐青睐的对象。然而,拿破仑不喜欢这一套,并且有些讨厌。可是,仍然有些人硬是紧追不放,纠缠不休。
当时的才女、文学家斯达尔夫人,几个月中一直在给拿破仑写信,想结识拿破仑。一天晚上的舞会上,斯达尔夫人头上缠着宽大的包头布,手上拿着桂枝,穿过人群,迎着拿破仑走来。拿破仑实在是没法避开。当斯达尔夫人把一束桂枝送给拿破仑时,他说:“应该把桂枝留给缪斯(即文艺之神)。”斯达尔夫人却认为这是一句俏皮话,并不感到尴尬。她仍继续没话找话地与拿破仑纠缠,拿破仑出于礼貌也不好生硬地中断谈话。
“将军,您最喜欢的女人是谁呢?”
“是我的妻子。”拿破仑礼貌地回答。
“这个回答太简单了,您最器重的女人是谁呢?”斯达尔夫人依旧不罢休。
“那就是最会料理家务的女人。”
“这我想到了,那么,您认为谁是女中豪杰?”
“是孩子生的最多的女人。”
他们就这样一问一答,愈谈愈没趣。斯达尔夫人感到局促不安,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只得作罢。一般说来,摆在面前的要求,如果是强人所难,一般人的办法是拒绝了事。然而,针对不同的对象,拒绝的方式不能只用一种,有时需要直截了当,有时则需要婉转隐讳。拿破仑虽然心中不愿,又不便公开拒绝,而是采取不冷不热、答非所问的办法,使斯达尔夫人自感无趣而告退。
俗话说,“聪明难,糊涂更难”。因为让聪明人假装糊涂,让勇敢的人装作怯懦,违背了人性天性,将会激起剧烈的内心冲突。原本很聪明的人,要装出一副痴痴呆呆的傻样,会被人污辱,内心必定痛苦。然而,假痴不癫在危险时也有其必要性。而这种一时的糊涂,往往可以赢得日后的胜利和成功。
(五)君子慎言沉默是金
荀子曾这样说过:言而当知也,默而当知也。意思是由发言而论及核心,可以说是“知”,保持静默同样也能达到核心的,也可以称得上“知”。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是指:无论是雄辩还是沉默,结果可能都是相同的。
有这样一首诗:缄口金人训,兢兢恐惧身。出言刀剑利,积怨鬼神嗔。简默应多福,吹嘘总是蠢。其大意为善于装糊涂,善于掩饰自己,不让他人觉得你深不可测,从而集中心思与力量来对付你。这首诗所隐含的,便是“沉默是金”的道理。
孔子观于后稷之庙,有三座金铸的人像,几次闭口不说话,就在它的背上铭刻了几句名言:“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无多事。多言多败,多事多害。”意思是说,这是古时说话小心的人,要以他为戒啊!不要多说话,不要多管闲事。多说话失败越多,多管闲事害处越多。
孔圣人的这个典故,告诫人们:为人宁可保持沉默寡言的态度,不骄不躁,宁可显得笨拙一些,也绝对不可以自作聪明,喜形于色,溢于言表。
吕新吾说:“沉静是美质。”作者用“沉静”一词来表达他所描绘的理想人物形象,是最重要的字眼。他又说:“这样的人,他的内心是很沉稳的。”“有的人,当自己无聊寂寞的时候,或是遭遇到什么困难,便会无法克制而喋喋不休,大发谬论。这种人,即使本身非常孤傲,也不能称得上是一个有德行的人。”
有一次,在英国国会开会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在野党的议员,做了一段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质询演说。当他结束了质询之后,上台的首相只用了一句“是的,先生”来回答他的质询。这位首相的确具备了吕新吾所说的沉静的美质。所以,他的内心十分的沉稳,比起那位质询演说的在野党参议员,在修养上高出了一筹。
“不叫的狗最会咬人”。官场上的智者往往不是那些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者,而是那些沉默内敛的人。现实社会复杂多变,有时候不开口往往比开口会收到更好的效果,有时候不需开口说话,只利用表情、眼神、举止、态度等一系列无声语言,也能充分地表达意念而接触到核心。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利用沉默的效果,往往会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日连和尚在给他的信徒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祸从口出而使人身败名裂,福从心出而使人生色增光。”它的意思是:有时说话的人并没有恶意,但是对于听进话的人来说,却可能是伤到他的自尊心的恶语,因此劝诫人们,说话应只说应说的话。
言多语失,说话应当谨慎。舍弃那些不可以说的话,而只说应该说的话。不爱多说话的人,他内心并不是糊涂得无话可说,而是他明白了话说得太多了,就少有不失败的道理。
春秋时期,齐国有一位智者叫隰斯弥。当时当权的大夫是田成子,有窃国之图。有一次,田成子邀他谈话,两人一起登临高台浏览景色,东西北三面平野广阔,风光尽收眼底,只有南面却有一片隰斯弥家的树林郁郁葱葱,挡住了他们广阔的视野。
在谈话结束回到家中,隰斯弥立即命家仆带上斧锯等工具去砍树林。可是刚刚砍了没几棵树,他又叫仆人停手,赶快回家。家里的人对他的行为不理解,感到莫名其妙,便问他为什么颠三倒四的?是不是糊涂了?隰斯弥回答家人:“国家的平野中,只有我们家的一片树林突兀而列,从田成子的表情来看,他是很不高兴的,所以我回家之后就匆匆忙忙想砍掉这些树。
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当时田成子并没有说过任何表示不满意的话,相反的倒是十分的笼络我。田成子是一个心很细的人,而且很有心计,他正野心勃勃地要谋取国位,很担心有比他更高明的人看透他的整个心思。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如果把树给砍了,就不是明显地表明了我有知微察着的能力,那就会使他对我产生戒心。因此,不砍树,表明我不知道他的心思,还算不上有罪而可以避免我们家受害。而砍了树,则表明我有知人所不知的本事,这个可是闯了大祸的。”
他的这种自保之术,是非常典型的。作为一位领导者,对下属不能采取人人自危的考察术,必须审察有度,保持必要的沉默。
古人在谈到人生和历史的经验教训时,多次谈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即“君子慎言,祸从口出”。也就是说:作为一个为官的君子,不要对人对事妄加评说,有些事自己肚里明白就行,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实在没办法,几句扯淡,也就过去了。话说多了,往往会有失误,或者伤害了别人或者成为别人攻击的口实。因此,保持沉默是必须的。
鲁迅先生曾写过这样一篇杂文:
一个人喜得贵子,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一个人说:“这孩子真是漂亮!”于是他得到了主人的笑脸。另外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能做个大官。”于是,他也得到了主人的一张笑脸。
第三个人说:“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发财!”依然的,他也得到了一张笑脸。最后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是会死的!”于是,众人皆很愤怒。
有位哲人曾说,倘若你不想说假话,又不想得罪人,那最好是说“这孩子哈哈……嗯嗯!”
当然,这并不是要我们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说。但我们可以知道,人们的心理是很复杂的,说“这孩子将来会死”的人太缺乏明智。这是句大实话,谁将来都不免一死,可是人类的本性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因此这话显得很难听,不适合当时喜庆的气氛,况且这根本是一句废话,等于什么都没说。所以你不如糊涂一次,保持沉默。
不忍言辞,有百害而无一利。话一出口未加思考,匆忙之中必然妄自下了结论,所造成的影响,是再用几百句、几千句话也无法弥补的,正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言辞之忍,一是要少说话,多听听他人的意见和主张,虚心向有才能的人学习,才能以人之长补己之短。二是要切忌妄发言论,信口雌黄,让人觉得你不识天高地厚。三是讲话要注意场合、时间、讲话的对象,不要炫耀自己的学识与见解,或乱讲别人的隐私。四要注意该讲的则讲,要注意讲话的内容。总之,为官者要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