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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雷玲的故事

围定之后,没有人先开口,于是雷玲说道,“我先讲一个吧,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从这件事之后,我才走上了魔法修行之路。”

“好啊好啊!”梅林兴高采烈地叫道,然后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我们那里与外界很少接触,识字的人都很少,修行魔法都是闻所未闻。我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虽然并不严重,但因为医疗条件差,医治不及时,从那之后一直体弱多病,身体又矮又黑,成为了小伙伴欺负的对象,每次在一起玩耍,他们都会戏弄我。我的母亲是个老实的乡下女人,父亲是个酒鬼,经常打骂我的母亲,有时也打我,因此我在外面受了欺负向他告状,他反而会打我一顿,说我是惹祸的小鬼。”

“我七岁那年,有一次在村子外面玩捉迷藏,小伙伴把我的眼睛蒙起来,让我找他们,其实他们不久就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野外。但我却不知情,一直以为他们就在不远地地方悄悄地躲着,等着我去发现。我就这样找啊找,不知找了多久,但什么都没找到。我很想把蒙在眼上的布条拿下来,看一看他们的方位,但又怕让他们生气,以后不带我玩,于是就没敢摘下来。”

“后来天色阴沉了下来,逐渐有震耳的雷声想起,我虽然蒙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周围越来越黑暗,我十分害怕,就把布条扯了下来,这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昏暗的世界仿佛只有一个人。更糟糕的是,我蒙着眼找他们,竟然迷路了。我从小胆子就小,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害怕,大声地呼救,但除了隆隆的雷声,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终于吓得哭了出来。就在我眼泪流出的那一瞬间,倾盆大雨也从而天降,混杂着我的泪水,把我浑身浇了个通透。”

“我又冷又饿,心里恐惧万分,发疯地往自以为回家的方向奔跑,但地面很快就泥泞一片,我脚下一滑,从一个不太陡的土坡上滚了下去,身上沾满了稀泥,皮肤也被擦破多处,鲜血从伤口渗了出来。我浑身巨疼,趴在一个泥水潭里再也起不来,只是一个劲地放声大哭。”

“老天也似乎在捉弄我,雨下得更猛烈了,雷声也一个接一个,仿佛就在我的头顶炸开,不时有粗大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照得地面一片煞白,这种忽暗忽亮的环境变化,反而加深的我的恐惧。”

“老天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对我的嘲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一道道闪电在我的四周胡乱劈下来,树木被劈断,燃起了火焰,很快又被雨水浇灭,只剩下一截截黑炭。到最后,我的嗓子哭哑了,眼泪流干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泥潭之中,渐渐变得麻木,痛苦、饥饿、寒冷和恐惧再也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雨已经停了,乌云早已消失不见,天空又是一片晴朗。我爬了起来,顺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着,没多久就碰见了大人们的呼喊声,原来是母亲见我没有回家,就发动村子里的大人一起来找我。”

“最先看见我的是村长家的孩子,村子里的孩子王,也就是每次带头捉弄我的人,刚才提议让我蒙眼找人的也是他。他一看见我,就骂道,“你个野丫头,不好好回家,在外面乱跑,还得我们雨没停就出来找你,浑身都淋死了。””

“以前他每次骂我,我都是唯唯诺诺,一句也不敢反驳,这次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心想,老天捉弄我也就算了,你也捉弄我,凭什么。于是我右手一抬,朝他一指,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可令人惊呆的事情发生了。一小股蓝色的闪电竟然从我的手指弹出,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他啊的一下飞出好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身上升起一缕黑烟,以及难闻的焦臭味。”

“他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村子,村子里平时最威严的一个人,就跟在他的身后,看见这个情景,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跑过去看他的儿子,而是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并称为我女巫大人。其他寻找我的大人听见这边的声响,也陆续赶了过来,听村长讲了刚才的事情,有看见焦黑的村子儿子,也都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让我放过他们。甚至我的母亲也跪在我的面前,恳求我放过她的女儿。”

“我向他们百般解释,我就是原来的我,那个瘦弱的小雷玲,什么都没变,可是没人相信,他们都认为我被女巫附身,而女巫现身,往往被视为不祥之兆。我让他们起来,可他们跪在地上头压得更低了,最后我没办法,只好承认我就是女巫,但不会对他们不利,他们才勉强站了起来,但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身体也一直佝偻着。”

“之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但我越发不开心了。以前小伙伴们虽然老是捉弄我,但有时还带着我一起玩耍,自此之后,他们都躲得我远远的,偶尔遇见我也是慌张地跑开。大人们见了我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我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仿佛我是大人,他们才是小孩子。而母亲则时常偷偷地唉声叹气,看向我的目光,时而畏惧,时而怜悯,倒是我那个酒鬼父亲,再也没敢打我,连打我的母亲也少了,而且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打,一旦被我看见了他就会立即停手。我意识到自己地位的变化后,就警告他,如果再敢打我的母亲,我就降下诅咒,把他变成青蛙,这是大人们说给小孩子的故事中女巫最常用的妖术。而且村长也严厉警告他,惹怒了一名女巫,遭难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全村人都会被连累,于是他连我母亲也不敢打了,而且喝酒的次数也少了,因为他不敢再从我母亲那里抢钱买酒。”

“我的手指还是能够放出电流,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释放的距离越来越远,威力也越来越大。有一次,一头发狂的野猪冲进了村子里,见人就撞,好几个精壮的猎户都受伤了,也没把它制服。我好奇地出门去看,结果它直接朝我冲了过来,它的体型比我粗壮很多,表情又十分狰狞,我吓得不知所措,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把所有的电流全都放了出去。我以为我会被它撞死,或者撞成重伤,可它迟迟没有撞过来,后来我在大人们的惊呼声中睁开眼睛,发现野猪已经奄奄一息倒地,浑身冒着黑烟,和当初村长的孩子被我击中没太大区别。”

“当时村里的成年男人几乎都在房子外面,他们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如果说以前还有人怀疑,现在所有人都肯定我是个女巫了,而且还是一名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妖术的女巫。而我到底是不是女巫,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是,我渐渐地也认为自己是了。村里人越发地敬畏我,我也越发地孤单,我常常去村子外面的大树下发呆,一坐就是一天,也没人敢来问我。”

“直到有一天,一位陌生的旅行者经过,他向我讨水,我把盛水的葫芦递给他,他喝了之后,向我表示感谢,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很久没有人和我这样平等地说话了,我竟然脱口而出说我叫女巫,他笑了,说女巫这个名字很有趣,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他听完我的故事后告诉我,我不是女巫,而是罕见地拥有魔法天赋,乡下人不知道什么是魔法,一切神秘的现象都认为是女巫作祟。我告诉他我的苦恼,希望他去和村民们解释一下,说我不是女巫,他说这很难,因为女巫也是魔法师的一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加深他们的误会。不过他说我有魔法天赋,而且天赋还不低,不应该呆在一个小山村里浪费天赋,而应该去魔法学校进行进一步的修行。”

“那一次,我不仅第一次听说了魔法这个词,还听说了魔法学校,旅行者对魔法学校的描述激起了我的无限向往。很多和我一样的小朋友每天生活在一起,大家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互相之间平等友爱,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歧视,在我看来,这就是天堂,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在旅行者告别后没多久,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寻找魔法学校,我不知道魔法学校在什么方向,离小村有多远,但就是下定了决心,无比地坚决。在得知我的决定后,母亲很是伤心,但酒鬼父亲和其他村民,却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告诉他们,我就是女巫,我要去变成更强大的女巫,所以他们最好照顾好我的母亲。在得到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后,我终于踏上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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