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孩子愣了一会儿,对肖芸所说的话若有所思。又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对我好的除了芸姐姐你。”
“傻妹子,以后我们肯定也会遇到很多人喜欢你,甚至爱上你。呵呵,我觉得,你在不乱发脾气的时候,其实也是很温柔、很可爱的!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不准动不动就打人骂人,不然,把喜欢你的人都给打骂跑了,我可就没有办法了哟!”肖芸笑了起来。
蒙面女孩子也“扑噗”陪着轻轻一笑,她用眼袖伸进面纱里擦擦眼睛,忽然又站起身来,怔怔地说:“芸姐,快替我仔细看看,这附近现在有什么人吗?”
肖芸奇怪地说:“怎么了?”
蒙面女孩子说:“我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她说着话,探头探脑地四下闻嗅着到处游走起来。
肖芸哈哈直笑:“这里是只不过是一个猪圈,哪里会有人呢?是猪屎把你臭晕头了吧?”
明妹子摇了摇头,坚持说:“不,一定有人!就是就是那个那个人的味道芸姐,你信我,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的鼻子灵着呢。昨天咱们一进到这个酒店,我就觉得有些气味不太对劲。”
肖芸愣了愣,跟着她在猪圈里走了几步说:“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随便酒店’好象有一些古怪的名堂,不过步老板他们倒也不象是那种做坏事的人管他呢,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谁让他们在危难的时候救了我们,我们帮着做两天打杂的事,休整好了就离开这里。”
她顿了一顿,叹口气又说:“唉,两个多月前有人说在这里看到过‘空心菜’,现在咱们已经找遍了附近的村落,却又根本没有见着人影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但愿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肖芸说着说着蹙起了眉头,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明妹子走到孟中由所在的小猪圈面前停了下来,问:“不对,不对,芸姐,我总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这附近究竟还有什么?”
肖芸说:“我刚才不是说了,这里除了猪,还是猪。”她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不对,不对,呸,除了猪,还有我们两个人。哈哈”
孟中由也想笑,却笑不出来,发出“嗷、嗷”两声叫唤。于是他又想哭,仍然又是“嗷、嗷”两声叫唤。
明妹子站在那儿,仍然嗅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慢慢摸索着向先前休息的地方走去,孟中由听见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也听着十分地熟悉。
肖芸过来给孟中由身上拍了拍说:“猪呀,你叫什么?难道你也听得懂我说错话了?哈哈,你倒是挺有灵性的,我等下再给你多喂点食,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自己乖乖点呀!”说完回过头对明妹子说:“好啦,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她站起身正要走,孟中由可着急了,他冲到栅栏边猛力撞击,可是栅栏是用铁杆制成的,牢固得很,他哪里冲得出去。肖芸见了十分奇怪,也不知道这头猪为什么在突然之间暴躁骚动起来。
孟中由喘着粗气在小猪圈内拼命乱冲乱撞,四蹄翻滚,把脚下原本垫得整整齐齐的稻草都踢到了一边,露出了青石和水泥混合而成的地板。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忽然灵机一动,用长长的嘴巴在石板上用力划来划去,不多时,痛彻心扉,厚厚的皮肉被磨穿磨烂了,血液浸透而出。
肖芸低下头看他的嘴巴在地下磨来磨去写出了笔划,仔细一辩认,念出了声来:“咦,什么字?‘我’‘是’‘人’”念完之后,她大吃了一惊。
孟中由努力写出这三个后,鲜血仍然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他转头看见了旁边喂食的一个大盆,连忙跑了过去,将嘴凑近大盆,鲜血全都流在了盆内,过不多时,鲜血流了半盆之多,他又低头用鼻子一拱,将盆中的鲜血全部喝下肚去。
看着这头猪怪异的举动,肖芸目瞪口呆,她转念想到要赶紧给这只嘴巴出血的猪包扎好伤口,四处看了看,见孟中由身边还有一个行李包裹样的东西,就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件黑色的衣裳。她也没管那么多了,用力一扯,却没有扯破,于是她又翻开里面,看见了几件,她想了想,把那条套在孟中由的嘴巴上,这倒是正好合适,不过孟中由的嘴巴这时早已经止血,再没有半滴渗出。
肖芸看了看这头奇怪的猪,再看看他用嘴巴在石板地上写的血字,疑惑之中,又拿过那个行李包翻了翻,一件东西掉了出来,她低头一看,就觉得头脑仿佛被石头砸到,顿时天旋地转,不由接连倒退了两步,坐到地下,语无伦次地叫了声:“明妹子,猪是‘空心菜’”
明妹子在花坛那边站起身来说:“怎么了,芸姐?”
肖芸又慌乱地喊了一声:“‘空心菜’是猪!”明妹子仍然是听得莫明其妙。
肖芸定了定神,走到小猪圈里,拾起了那件东西孟中由那把用犀牛角做成的泥心钥匙!
肖芸把钥匙攥在怀里,腾地站起身来说:“这个黑店,我去砸了它!”
外面步随便和两个店伙计听见肖芸的喊叫声,跑了过来,肖芸冲步随便一挥手:“你是魔道上的什么妖邪?快把我的朋友变回来,不然我可不怕你有多高的法力,今天连命都跟你拼了!”
步随便看了看小猪圈里的孟中由,哈哈一笑说:“哦,这个是你的朋友?不要那么紧张,做人要随便一点,我本来就是打算让他在这里做两天客就走,没想留他太久的。而且,我不但不是魔道上的妖邪,还是专门来对付他们的。”于是把孟中由和袁三清吃霸王饭还想抢劫财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肖芸看了看孟中由,孟中由低下头。
步严肃从外面进来,一路小跑奔到孟中由面前,伸出小手在孟中由的上“啪、啪”打了几下,边笑边骂:“你这头贪吃贪喝不干活的懒猪,白吃了我们店里的东西不付钱,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了,你反打一耙的功夫不错呀,这一招是祖传的吧”
肖芸上前拉住步严肃,作势要打说:“你别欺负人!他欠了你们多少饭钱?我来替他打工还账。”步严肃笑着逃开说:“姐姐,不用了,我刚才打了他几下,已经够还饭钱了。”
步随便也说:“是啊,我们店中都安有监控器,他只不过喝了一点酒,吃了两小碗饭,不多,不多。况且还打了借条,也不能完全说是赖账。不过如今世风日下,我们随便酒店又本小利薄,从不赊账,他这么做终究还是违反了规矩,所以留着在这里反省两天。既然他是你的朋友,就让他现在跟你们走吧。”他说着话,拿了一碗水过来,左手端碗,右手骈指在水面上画了个符,念了几声咒,仰头将水含在嘴里,一口喷出,洒在孟中由身上,喝了声:“嘛咪吽!归位!”
水雾散处,孟中由已经恢复人形,****着身子蜷缩在小猪圈里,头上嘴上裹着自己的一条,满面通红,羞愧难当。他连忙用稻草将身上胡乱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