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菲她们讲的是英语,但还是能听清楚听到陈菲喊了声妈妈,姚杰努力回忆着陈菲的母亲。
印象中,陈菲的母亲温文尔雅,大家闺秀,陈菲现在的气质和涵养,我想多半是来自她的母亲。小时候去陈菲家,就看见她的母亲常常在房间里刺绣、看书、画画。我回家的时候,总会面带微笑的和陈菲一起送我出门……相比之下,陈菲的父亲就对我就冷漠多了,虽然极少见面,但每次见到陈菲的父亲,他眼里总能放出一丝威严的寒气。
姚杰的脸上有着过去的回忆,就像是海潮席卷而来。啪的一声,陈菲盖上电话,姚杰也停止了回忆。
“阿姨的电话?”
“我以为你会称呼妈妈呢!”
姚杰望着陈菲,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他再次握住陈菲的双手,郑重的说道:“答应我们了吗?”
“想得美!妈妈想见见你!”
“怎么?我们要去美国吗?”我有点惊讶,甚至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妈妈……她已经在中国了,现在在上海,明天会来南城。”
隐藏不住慌张眼神的陈菲,微微地笑着,然后问姚杰:“明天陪我一起去,好吗?我有点恐惧。”
姚杰向陈菲肯定的点点头,他深知明天是关键的一天。如果没有给陈菲的妈妈留个好印象,陈菲父亲那一关可就难了。
愉快的共进晚餐之后,姚杰和陈菲并没有急于回家,还想多聊一会儿。走出西餐厅,在街对面另一头找了间安静的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子,点了两杯咖啡,悠然的品尝。聊着聊着,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窗上倒映著姚杰和陈菲的面容,滴落的雨点好像眼泪一样在哭泣……姚杰和陈菲相视一笑。
本想等待雨停了再离开,可是雨只是稍微变小了一点。姚杰见时间也不早了,提出回家的建议。
“阿杰,我们走回家吧?”
“什么!”
姚杰不明白陈菲心里再想些什么,这么大的雨,尽然走回家。女人好像都一样,不管什么天气,都那么喜欢走路回家。
陈菲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把雨伞,问我走不走。我只好妥协,但做了一个稍等的姿势。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本来想回家给你的,但是现在不得不提前送给你了。”
陈菲用双手接过礼物,似乎用眼神在询问我可不可以打开看看。我点点头,与她一起打开礼盒。礼盒里装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巾,是叶紫帮我选的,她询问了我很多陈菲的特征,最后决定买条丝巾当礼物。陈菲似乎很满意,温柔的笑容更显迷人,轻轻摸着丝巾。
“外面很冷,围在脖子上吧!”
“恩!”
陈菲熟练的把丝巾绕过颈部于胸前交叉,两头在背后打个结,清幽香气的丝巾和陈菲的秀发,时时让熏香飘动。一眼看过去,她的模样就让人难以释怀。
走出咖啡厅,陈菲紧紧依偎着姚杰。细腻的雨丝,叮叮咚咚的打在雨伞上,一黑一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蒙蒙的雨夜里。
回到家已经深夜,发现晓晴和陆露两人抱在一起睡在床上,晓晴的睡衣穿在陆露身上明显大了一点,有点滑稽。再看看晓晴,嘴巴吧嗒吧嗒的动着,一定是梦里想着什么好吃的,觉得晓晴挺可爱的。
“阿杰哥……别吃我的肉排!”
我马上收回刚才的想法,这小姑娘,梦里还和我抢东西吃!一点都不可爱!陈菲抿嘴轻轻笑了笑,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们盖好被子。
“可能下雨,陆伯才让陆露在这里睡吧!”
“大概吧!呵呵!”
清晨,陈菲刚醒过来,一眼看到姚杰已经穿好了白衬衫,正在打领带。空气似乎有点冷,陈菲将杯子裹得紧紧的。姚杰觉得像一个白色的春卷。
陈菲察觉到了姚杰的想法,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说了声早安。
“早上好!”
陈菲问:“今天紧张吗?”
“当然紧张了!昨天晚上还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父亲拽着你往飞机上走!我拼命的追赶,可被人拦住了……”
“是嘛?”
陈菲说的近乎有气无力,也许姚杰所说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的,如果自己再违抗父亲的命令,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看你吓的,我骗你的!昨晚我睡得很香,也许是因为喝了点葡萄酒的关系!”
陈菲还以一个微笑,然后不再说话,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姚杰以为陈菲冷了,拿了一件外套盖在被子上。
“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一下,等等起床别着凉了。”
陈菲在被子里闷闷的恩了一声,姚杰走出了房间。紧接着,门外就传来晓晴和陆露的嬉闹声,还有姚杰的责骂声!
“大清早!不要闹!还有人在休息!”
陈菲摊开被子,木讷的看着天花板,天黑天亮轮番交替,人和人之间呢?手里抚摸着姚杰的外套,一抹清泪划过脸庞。
吃过早餐,洗漱完毕,姑娘们都集中在楼下,陈菲和陆露为了争夺前面的位子大吵特闹。最后姚杰一声令下,让她们去后面坐,打开车门让陈菲坐在前面。
两个女孩似乎对姚杰的做法很不满,气鼓鼓的嘟起嘴表示抗议。陈菲和姚杰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就是小孩!
姚杰学着公交车上的广播,用俏皮的语气说道:“欢迎您乘坐姚杰牌无人售票车,本车从姚杰家起驶,终点站洪都大厦站。本车没有刹车,需要和其它物体相撞才能停车,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听完姚杰的笑话,姑娘们终于破怒为笑,在车里叫唤:“救命!黑车啊!”
第一个把陆露送到就读的中学,然后再送陈菲去大学。到了大学门外,陈菲说她的母亲傍晚才会到,意思就是说要一起用餐?陈菲的笑容不置可否,意思不太明朗。也就说,如果我愿意的话。
车上仅剩下姚杰和晓晴两个人,晓晴笑眯眯的看着姚杰。她拍了拍姚杰的肩膀问道:“昨天和陈菲姐姐去哪里了?”
“对不起,小姐!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啊!阿杰哥真小气!”
“怎么?你也想试试约会?”
晓晴气嘟嘟的说道:“以前都是阿杰哥约我的!”
咯噔!姚杰的心突然沉了一下,晓晴的话似乎刺激了姚杰内心的软弱之处。从前吗?的确自己很久没有约晓晴去哪里玩了……常常把晓晴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和陈菲在外面柔情。我把晓晴当什么了?
“对不起……”
姚杰说的很轻,瞬间就被其它声音掩盖过。但即使这样,晓晴还是听到了,嘟起的嘴巴也慢慢放下。
“阿杰哥,对不起!”
听到晓晴对自己道歉,姚杰也表现得有点错愕。
“昨天陆露和我说,她的男朋友经常带她去哪里约会……所以我才有些羡慕。”
原来是这样!姚杰终于明白晓晴的心思。还能怎么办呢?只好想想办法补偿补偿这只可怜的小绵羊!
“等工作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去旅游好吗?”
听到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晓晴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冲着姚杰挤了挤眼眉,姚杰也隐隐露出了微笑。
“阿杰哥!赶紧结束工作呀!我好期待旅行!”
一听到工作,姚杰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工作进展的一点都不顺利,这烦人的工作真希望早点结束。姚杰闷闷不乐的表情里隐藏着某种创伤,晓晴再迟钝也能看出,怜惜地问道:
“看来工作似乎不太顺利?”
“恩,是啊!”
姚杰并不像把有人捣乱的事情告诉晓晴,省得她瞎操心。
晓晴突然唱起了一首歌,这是一首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立志向上,姚杰在心里默数着节拍,敲着方向盘跟着哼唱起来。晓晴的歌声虽然算不上美妙,但起码像云雀那样有朝气,歌声是晓晴独特的安慰方法。渐渐的姚杰也融入气氛当中,大声的唱起来。
有陈菲的支持和晓晴的鼓励,自己先放弃的话,怎么对得起她们呢?好了,加足马力,向前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