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坤心急如焚的把车停在了南城医院门前,刹车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杨坤手忙脚乱地向大门跑去。
刚从电梯里出来,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蹲在急救室门外的巧婷,她的表情不同寻常,一脸恐惧和彷徨,身体也在颤抖。他急忙跑过来,站在巧婷面前。
“巧婷!情况怎么样了?”
杨坤抱住巧婷的肩膀,巧婷也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姐夫!我害怕,害怕……姐姐离开我们……”
杨坤望着巧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巧婷欲哭无泪,她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尽管杨坤和她同样担心和恐惧,但杨坤还是故作镇静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姐姐会挺过去的。”
巧婷把头深深埋进杨坤的怀里,嘀嘀咕咕的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推着轮椅带姐姐去外面散步……结果她说累了想回来……回来之后、之后她说觉得不舒服……胸闷……后来她吐了一滩血……就晕了过去!”
讲到这,两个人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脸庞。巧婷突然没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杨坤赶紧搀扶住。急救室的大门紧紧关闭着,空气中仿佛只有巧婷在剧烈的喘息,门上的警示灯显示着“正在手术”四个红字。杨坤和巧婷愁容满面的坐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
晚上八点,杨坤正在家里煲汤,准备等等拿去医院给她的妻子小珍喝。他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着烟,眼里充满着落寞和无奈。妻子正在经受病魔的折磨,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的,只有等待时间流逝……一支接着一支的香烟被抽完,当掐灭最后一根烟的时候,杨坤就接到了巧婷的电话。起先,杨坤只是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开始咆哮,急忙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向门外跑去……
安抚好巧婷,杨坤独自来到了走廊。因为担心,他怎么也坐不住,在走廊里踱来踱去。这时,一名护士急匆匆的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杨坤伸手拉住了护士。
“我妻子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语速很急,边走边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拿药的。”
巧婷也从急救室里追出来,跟着护士和杨坤。护士见他们还跟着她,停下脚步。
“我们正在尽力抢救,请你们在门口等候,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护士快步走到另一个房间去拿东西。杨坤和巧婷胸口起伏,表情焦急。护士一边拿东西,一边看着他们,不知道如何安慰。
护士和医生抱着医疗器具和瓶瓶罐罐的药品,在他们面前急匆匆地进进出出,杨坤抱着巧婷站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警示灯熄灭了,门重新打开来了,主刀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担架走了出来。医生边走边摘下口罩,走到了杨坤和巧婷的面前。
医生缓了口气说道:“病人虽然现在度过了危险,但考虑到现在病人情况还不稳定,等病情稳定之后再决定是否手术!手术费方面请你们尽快解决。”
杨坤和巧婷并排站在医生的面前,甚至连谢谢都忘了说。他们望着同样苍白脸庞的妻子和姐姐,显得那么无助!
晚餐过后,姚杰和晓晴一左一右站在水池前洗碗。可能是晚餐比平常都要丰富美味的关系,晓晴没有任何怨言,主动承担起洗碗这份差事。
晓晴一边洗碗,一边用胳膊肘顶了顶姚杰,露出坏笑的表情说道:“你这丈母娘要不要在家里住几天,我可以把房间让出来!”
姚杰拿眼横她,谁都猜得出这个小家伙脑袋里想着是什么。姚杰慢慢开始担心起这个小姑娘的未来,用一句话来说明就是用一颗糖就可以收买的家伙。
“什么丈母娘!说话那么没有礼貌!”
晓晴依然在那坏笑,不理会姚杰的目光。两个人三下五除二的把碗洗了,走出厨房,看见陈菲她们围坐在客厅泡茶聊天,于是也坐了过去。半年都没有看见母亲的陈菲,依偎在母亲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陈菲的母亲时不时的露出和蔼的微笑。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在九点的时候敲响,陈菲母亲放下杯子提出离开。陈菲刚刚还兴奋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她想让母亲留在这里过一夜,再和母亲多说一点话,可是母亲要回酒店的话,和她相处的时间。
陈菲母亲察觉到了女儿表情的变化,笑着朝姚杰说道:“姚杰,能不能把车借给我,明天我让乔治送回来。”
姚杰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乔治。陈菲母亲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抚摩着陈菲的头。
“我回去也挺忙的,也照顾不了你,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姚杰。”
陈菲还是有点犹豫,陈菲母亲扭了扭陈菲的脸,给了她一个足以放心的眼神,陈菲只好妥协。
“妈,你要注意身体!”
“好了,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看了挺难受的。”
一行人把陈菲的母亲送进车里,乔治坐进车里熟练的起火启动车子,车子离开院子的时候,陈菲母亲向他们招了招手。
送走了母亲,陈菲依然站在院门外一动不动。看着陈菲伤心的样子,姚杰的喉咙哽咽住了。姚杰轻声说道回去吧,陈菲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想站一会儿。晓晴见状朝姚杰扬了扬眉毛,屁颠屁颠的跑上楼。
“阿杰,陪我走走好吗?”
姚杰点点头,跟着陈菲走出院子。
陈菲一声不吭的走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姚杰走在陈菲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的妈妈没有变吧?”
“伯母没有变,不过现在倒觉得她像一个女强人。”
“是啊,即使回家乡,也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其实伯母今天约我出来过,她还答应帮我的忙,帮我解决展会的事情。伯母能在百忙之中答应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谈起工作,姚杰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姚杰默默地凝视陈菲的眼睛,陈菲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当然我更要谢谢你……”
听到姚杰这么说,陈菲的心咯噔了一下,因为她什么忙也没有帮上。
“阿杰……对不起!”
“是我才要说对不起,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陪你,心情也随着工作的好坏而变化,有时候还乱发脾气……”
讲到这,姚杰心里觉得挺愧疚的。然而陈菲的笑容让姚杰感觉到难过,他把陈菲拥入怀中。
“如果您真的感到抱歉……等你工作结束了,你要坚守承诺。”
姚杰马上就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低头望着她,看见陈菲笑了,陈菲忽闪着眼睛看着姚杰,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姚杰轻轻的吻上陈菲的唇,短暂的吻,甜蜜而又短暂的吻。姚杰点了点头,抱着陈菲的肩膀,望着天空。
陈菲母亲坐在车里,她望着窗外,脑子里闪过各种她曾在这个城市里发生过的往事。想着怎么遇见了陈菲的父亲,又怎么开始了自己的恋爱,之后有了他们的爱情的结晶……一转眼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不再是那个在自己怀里爱哭爱闹的小女孩了……
“乔治,先别开车回酒店,随便在这个城市里转转吧!”
“是!夫人。”
乔治改变了方向,离所居住的酒店越来越远,开着开着,楼房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矮,隐隐约约还传来海浪的声音。
“就在这里停一会儿吧!”
车开到海边的时候,陈菲母亲提出在这里停车,乔治点了一下头,把车停在路边。陈菲母亲走下车,关上门靠在车上。望着大海好一阵子,海风不停的吹,陈菲母亲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坐回车里。
“乔治,你还喜欢着陈菲,是吗?”
“没有了,夫人!”
对于乔治的这个回答,陈菲母亲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他的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的。
“从什么时候结束的?”
“从姚杰先生出现之后,我觉得他更适合陈菲小姐。”
听完乔治面不改色的回答之后,陈菲母亲低头沉思了许久。最后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地说道:“好了,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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