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也得你是单身的情况下。如果你是有家室的人或者有女朋友,那就。。算了。”笑笑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认真地瞅着凌翼,希望他也能收起不正经性子,认真地思考她的提议。
可惜她再一次失望,凌翼听完她的话,也只是拿下烟弹了弹烟灰,然后勾唇笑得一脸讽刺。
“我伺候女人时的贱样不止你一人满意啊,很多女人都很满意,要是她们个个都像你这样,满意了就要独自占有,那哪还轮到你这个新手?”
“你.”笑笑被他不知羞的话气得脸色微变,当即高跟鞋一转,扭身就走,可走了几步,她又不甘心地冲回来朝他喊,“你就不能活得有点自尊吗?”
“自尊?”凌翼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突然不可抑止地大笑出声。
在寂静的夜里,他的笑声在马路上经久回荡,听在笑笑耳里却像是他在悲痛地哭泣一般,紧紧地揪住她的心。
那一刻,她自责了,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而说出伤人的话。
“对不起!”等他的笑声渐渐停止,她才噎嚅着向他道歉。
凌翼却不以为然地轻哼道:“你又没说错,道什么歉?”
“我不该说你活得没自尊的。想必你也是被生活所迫,所以才会去做.那一行的。呃,总之,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而且,我今天找你,就是.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那个。”
越说她的头低的越低,说到最后,凌翼都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想一头钻进地缝里了。
“到底是哪个啊?”凌翼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她头顶问。
“就是。。就是。。娶我。”她蚊子叫似地嗡了一声。
凌翼先是曲起小指掏掏自己的耳朵,然后曲起两指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她低垂着的头,“你没吃饭啊?给我大声点。”
“嗷!”她痛呼一声,本能性地抬手捂住被他敲得头皮发麻的地方。“你怎么打人啊?”
“不打你,你能正常说话吗?”他一脸你活该被揍的不屑表情。
这会,笑笑也火了,憋着一口怒气的她放开喉咙朝他喊,“你这混蛋,我一个女人向你求婚,你让我怎么大声跟你讲?”
“求婚?”他精确地抓住关键词。
“是啊,求个婚还要被你揍,你开心了?”要不是她现在被那些媒体逼得骑虎难下,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混蛋。
“你的思想不会这么保守吧?”也可能是小女孩向往身心纯洁爱情的心理在作祟,他如是想。
“你管我?同不同意一句话!”牛脾气上来的她,挺直小身板,蛮横地往他面前一站。
可看在凌翼眼里,她就是一副娇蛮小姐的样子,不由得轻哼一声,伸手向后指了指,“知道后面是什么地方吗?”
笑笑视线越过他肩头望了望,乌漆墨黑的一片。她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坟地!”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两字,也如愿看到了笑笑瞬间变色的小脸。
“那你怎么。。”
凌翼没耐心听她结巴,开口打断她,“想求婚就上山去数数上面躺着多少死人。天亮之前,你要是数清了,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的。”
说完,他就丢下烟头踩灭,大步走向他停在路边的车。
车子经过笑笑眼前时,车窗缓缓落下,他冷冷地瞟了一眼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笑笑,丢下一句轻蔑的话,“胆小鬼是没有资格做我凌翼的妻子的。”
笑笑僵硬着微颤的身子眼睁睁地看着凌翼丢下她一人潇洒离去。
她甚至都不敢再往那个山头瞄一眼,总觉得有阴风从那边吹来,令她后背发凉,寒毛直竖。
什么臭男人啊?他是故意约在这种鬼地方见面的吧?
呜呜,他是她十八年来见过的最没品、最无耻、最恶毒的无良男人了。
恨恨地骂完,她迈着不由自主打颤的小腿,脚步紊乱地奔向她那辆小粉。
可等她仓皇地发动车子后,她又犹豫了。
难道她就这样狼狈地逃离,然后做一个被混蛋看不起的胆小鬼?再说,除了那个混蛋活该跟她一起面对困境外,试问又有谁肯娶她,转移媒体的视线呢?
好吧,不就是数死人嘛,她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怕死人不成?等她数清楚那山头上的死人,她倒要看看那混蛋是怎么惊掉他那张臭嘴的。
经过一番自我打气,她颤颤巍巍地下车,然后哆嗦着朝那一看就阴森得骨子发凉的地方走去。
当她接近山脚,她死咬着不知是冷得还是害怕得,总之止不住打颤的牙齿,抖着手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开始寻找坟墓之旅。
“一座,两座,三座..”
她不敢往墓碑上细看,只要是坟墓,她就记下数字,然后双手合十,念上几句,“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也是逼不得已,莫怪莫怪啊!”
大约爬过了小半个山头吧,正当她感到胜利有望时,她用来照明的手机嘀了几声就灭了。
她一脸悲催地僵站在寂静得唯有山风吹动树枝摇曳的刮擦声,以及她自己跳得异常激烈的心跳声。
“翠翠,我真的是要被你害死了,你又忘记给我手机充电了。”
呜呜,那个混蛋怎么不干脆让她去摘星星给他玩?
她苦着脸准备下山,反正她已经尽力了,也许是老天不愿她顺利度过此难,所以才会给她出各种难题吧。
她如是想,也加快脚步向山下奔去,可夜实在是太黑,再加上她慌不择路的,居然没看清眼前的一个大黑窟窿,就这么惨叫一声掉了进去。
掉下去时,她还很不幸地扭到了脚踝,痛得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
她心惊胆战地坐在地上不敢哭,也不敢乱摸索,怕自己掉进了什么兽穴里。要是她一摸还摸到了睡得正酣的野兽,那她岂不是在叫它起来吃宵夜?
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她仍瞪大两眼静静地四顾着,深怕有什么不明物体在向她靠近。
就这样,她在洞穴里煎熬地度过一夜。
等清晨时分,饱受惊吓的她已是两眼布满血丝,嘴唇也冻得发白。
借着从洞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她僵硬着脖子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