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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攻击堡垒

整个小镇之上的预警,有着相当完备的方法,仿照军中的体制,分为三种,黄色、橘色和红色。只是代表的意思却并不一样。如果是军中,红色自然是万分危急,寻求帮助的信号,可对于马贼来说,为了钱财聚合在一起的他们,听到有危险,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久而久之,红色烟火在马贼之中,便意味着各自散去,在预定的位置重新集合的意思,而此刻王豪的意思便很明显,这股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既然王拓不在,就让他尽量远离,总还能够留下种子,未来还有报仇的机会。

而且为了保证消息能够确实的传递出去,王豪干脆将库存中的三支红色烟火,全都给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王拓,是如何招惹来这样的一队强悍的敌人的,可作为自诩义气为先的马贼,这种时候,没有见识到敌人的强悍,自不可能去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如果一有什么危机的情况,便将所谓的罪人扔出去抵罪,虽然可能会躲过一次危机,可也会给自己的部下一种危机的感觉,生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被作为替罪羔羊,给扔出去抵罪,有了这样的心态,再想要聚合一体,就不可能了,不是队伍散了,就是自己会被人给替代。

更何况,作为马贼,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北疆,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一旦那一天,招惹到了某些不能招惹的势力,最后的结果必然便是马革裹尸,这样的结果,大部分人其实心里都有预期,所以有人放浪形骸,将钱财挥霍一空,就是这样的心态导致的。

可这样一来,他们对于死亡本身,却也没有太多的恐惧,更何况,这些人大部分都经历过之前的那场逃难,对于这样的艰苦战斗,也有着更强的意志,虽然有些紧张,却没有人反对,给与王拓警告。

只是这样的应对,却难以避免的招惹了前面的这些黑甲骑兵,同样出身行伍的他们,自然明白,这些烟花颜色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在警告王拓,却也知道,是在传递信息,本以为,能避免一场战斗的发生,也算是一点善心,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为首的那人,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王豪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争取一下时间,可惜对方根本已经不想不理会他,冷冷的喝道:“既然你们如此不知进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等着被斩尽杀绝吧。”话语之中,并没有什么故作凶狠的语气,却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人不敢怀疑对方的决心。

话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王豪叹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做好准备,半数的马贼也离开马匹,站在了堡垒的土墙之上,做好了射箭的准备,就在这时,一个慌乱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大当家的,小心啊,这些人的铠甲有问题,根本就射不穿,要瞄准了要害射啊。”

这喊话有些突然,却也提醒了众人,很多人见到对方的铠甲之上,没有护心镜的存在,正准备瞄准前胸那,听到这话,也悄然改变了目标。几个身影从一旁匆匆的赶来,正是之前在村头进行阻击的那名小队长。

由于要从后面的房顶离开,再加上赶回来的路程,便耽误了些时间,刚才的时候,他正是看到了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生恐自家没有防备,第一轮的攻击就要白费,才贸然的高声叫了起来,看到大家都是明白,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王豪大笑着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你回来的很及时,弟兄们,做好准备,让我们给这些兔崽子一个狠狠地教训,以为自己穿着一身黑甲,就是金狼军不成?不要客气,等打完这群混蛋,我请大家吃酒!”

这番话,一下子调动起了众人的兴致,纷纷的高声叫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一两声玩笑的话,更是让大家哄笑一片,却让刚才紧绷到极点的心神,松懈了下来,再看向下方的那些敌人,也没有刚才的那般可怕了。

对于城头之上的变化,下方的骑士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着调动,刚才说话的那人,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却没有多说话,只是高高的举起手臂,做出了几个动作。

这显然是某种事先约定好的手语,很快,他身后的骑兵,便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从其中缓缓地出来了二十人,站在了头领的身后,从一旁的得胜勾中,拿出了长矛,并排成了两列,做出了一幅攻击的姿态。

对于外面的骑兵,土墙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按照一般的方式,总要有个云梯,或者是木桩之类的攻城器材,才有可能攻下这样的一个强悍的堡垒,但只是一群骑兵,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胯下的战马,可不会飞,还不是城头这些人的活靶子。

眼前的这般变化,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人数本就不多,在反击威力最强的第一击时,只派出二十人,这不就是让自家的儿郎上前送死吗?城头的很多人都是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只是却没有任何人去提醒对方,敌人越是愚蠢,便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对方也没有太多迟疑,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第一列十名骑兵,排成了一道密集的队形,缓缓地冲了上来,只是没有任何后队的他们,看上去异常的单薄,根本就不像是来攻城的,真有些送死的感觉,很多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王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放松,自己派到村口的小队,只有这四个人活着回来,这样的战斗力,如果说他们无能的话,自己的部下又算是什么,这样强悍的队伍,如此做必然有他们的原因,他高声喝道:“准备射击,其他人做好准备!”

虽然觉得,自家首领有些太大题小做,可没有人违背命令,静等对方进入到距离五十步的位置,那里是弓箭威力最强的地方,可这一列骑兵,却没有如平时那般的纵马奔腾,反而是慢悠悠的往前,丝毫也没有战斗的意思。

很多人都是纳闷,这样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出骑兵快速穿插,和强力冲击的能力,能起到什么作用那?甚至有些,因为臂力的原因,还要稍稍松松弓弦,防止一会儿提前脱力,可王豪的神情陡然一变。

就在刚才阳光的照射下,他突然发现,对方的七尺长矛之上,竟然凝聚着一丝血红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并不明显,却没有办法逃脱他的观察,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又怎能不惊骇莫名,没有任何犹豫,他高声叫道:“所有人听着,全都给我射!”

这样的突然变化,让很多人都有些糊涂,而没有第一时间反应,可下面的骑兵,却似乎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同时催动起战马,可即便是这样的加速过程,整个队形也没有太多的变形,始终保持着一个直线。

王豪发现部下看向自己,却没有行动,忍不住愤怒的叫道:“还等什么,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给我射,马上,射!”到了最后,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这一次,大家不再迟疑,纷纷的射出了手中的长箭,说来也巧,下面的那十名骑兵,也刚好来到了五十步的距离之上,只是和大家预期的那般慌乱不同,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地将头低下,用头盔面对箭雨的方向,而麾下战马之上,同样披着一层黑色的油毡,对于弓箭的攒射,也有足够的拦阻作用。

就听到一阵啪啪的声响,那些飞射而来的弓箭,竟然大部分无功而返,为数不多的几支长箭,也不过是插在了马匹的油毡之上,或者是铠甲的连接处,却没有深入,看上去有些可怕,却入肉不深,对于战斗没有太多的影响。

这样的战果,让很多人都是目瞪口呆,五十多支箭,竟然没有取得任何的杀伤,对方的防御,到底强悍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攻击还是要继续,大家都是

第二轮的攻击,同样是无功而返,只有一人,成功的将长箭,射到了铠甲的连接处,似乎造成了有些伤害,却还不至于让其丧失战力,可就在众人慌乱之中,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这十名骑手已经来到距离大门只有十五步的距离,手中长矛陡然举起,虽然吐气开声,一声整齐的大喝陡然响起。

便看到这十支长矛,已经如流星一般,骤然划过空中,狠狠的扎在了大门之上,用厚实的木板层层搭接起来的大门,按理说,就算是撞城桩,也能抵挡一段时间,可那些萦绕在武器之上的血光,却带来了完全不用的威力,就在接触的那一刻,骤然汇聚到了长矛尖端,巨大的力量之下,竟是直接洞穿了大门。

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土墙之上,都是一个震颤,很多人没有做好准备,竟是东倒西歪,有些混乱,就在大家好不容易站稳,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有人已经惊恐地叫了起来,就是刚才的这个空挡,另一列骑兵也已经冲了上来,长矛之上,同样鲜红一片。

第二波对城门的攻击,让很多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这样的强悍,根本就不是他们之前可以想象的,一旦自己最大的依仗——城墙,再不是自己的保护,那整个堡垒,可就不是最为安全的防御,而是将他们彻底限制住的噩梦了。

而这个时候,始终没有行动的后排骑兵也同时动了起来,最前方组成了一个异常紧密的队形,所有人的长矛都是高高的举起,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矛阵,就这么快速催动战马,冲了上来。

虽然距离不足,可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将速度提上来,奔跑起来的巨大冲力,在这些骑士的作用下,狠狠地撞在了木门之上,已经被之前的二十根长矛破坏了的大门,就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之下,直接给击飞了出去。

虽然那些冲击的骑手,难免全身酥软,甚至有些口吐鲜血,更是战马倒卧在地,可站在土墙之上的那些人,却都是呆立在了原地,这个时候,所有人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他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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