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天真还是这个男人太让人失望?
“你——你——”刚一开口,喉咙处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可见他刚才是用了怎样不留情面的力道,根本是想掐死她。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你——个——混——蛋!”凌千样忍着痛意,咬牙切齿的把字吐出,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她真怕把自己憋死。
端圣杞听了她的话眼睛内有片刻的闪神,但神色依然冷然,对瘫软在地上的人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情怀,只是冷眼旁观。
气愤已经无法表达凌千样此刻的心情了,她真想把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抽筋扒骨、挫骨扬灰,不过现在只是表达愤怒终究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愤怒会让人的智商下降,她到底还是崇尚理智一些的。至于发泄也是要的,但也要让这个男人承认错了以后。
她可是有智慧的现代女性!
勉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冷静的与端圣杞冷漠的目光相对,不甘示弱。“高高在上的端爷做事情都是靠武断解决的吗?那还真叫人担心圣兵府的未来了。”
端圣杞只是冷冷的瞧着她,不答话。
他——大爷的!“我凌千样就从未昧着良心做过事,我更不可能一边虚伪的表达情意一边还要步步为营的算计猜疑,我不是你端爷满脑子小辫子怕人抓,如果你真要是非不分的冤枉人的话那我们就好好的算个清清楚楚。”一把拎起地上的包袱凑到端圣杞的面前。“这是什么?我的包袱,是我放在你这里的吗?无缘无故的遭受无枉之灾被偷走了全部身家,而那个始作甬者就是你那个好师弟吧?岳阳还是无夜?你们师兄弟还真是一路货色啊!”满眼不屑的看了那个僵尸人一眼,凌千样接着表达不满。
“包袱被偷我也认了,我好好的在郭府安分的当个下人,是我主动巴着那个姓文的带我来圣兵府的吗?难道你要怀疑我跟他勾结了不成?还有,是我半夜钻进你房间打扰了你吗?是我想去那个什么鬼帝汶当你的翻译的吗?难道当初那些威胁的话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不成?别忘了,先撩拨人心的那个人是你!让我搬来这个该死的景泰居的人也是你!”不说还好,愈说凌千样愈觉得她真是比窦娥还冤,被动的接受一切居然也能惹来一身腥,她可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这种自己满身不可告人秘密的人看谁都有问题,简直是草木皆兵,她还真是奉陪不起了。
就当她二十多年来首次的心动什么的都喂了狗,下次她一定会张大了眼睛更慎重的选择。
“算了,恐怕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当我心机深沉来对待,那我何必浪费口水。”抱紧怀里的包袱,眼下来说算得上幸事的也就是这个失而复得的包袱罢了,万是不可能没了男人连身家财产都保全不了。
“站住!”一直沉默的男人看着那个洒脱的往门口走去的窈窕身形,冰冷的嗓音中总算带上了些怒意。
凌千样听而不闻继续往门的方向走,哼!他真当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以前那是混口饭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便先炒了这个老板走人是也。他也别想再让她听命就是了。
“我让你站住!”端圣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谁允许你走了!”
被迫顿住脚步,甩了二下都不能把那力道大得像要掐折她的手臂的大手甩下,凌千样一时是恨得牙痒痒,这个暴力男!
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起了反抗意识。不管是不是不自量力,凌千样回身就是一个回旋踢。既然双方差距悬殊,也只有出其不意了。
也许二人真是对峙的次数多了,不只是凌千样自己有了一套侥幸的心理,连端圣杞也会防着她的神来一着了。
身子一转便躲过了那凌厉的一脚,长臂一伸把作乱的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让她再也使不出力来。
“胜之不武!”凌千样很有自知知明的停下了动作,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身手,在这些有功夫的古人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可明白归明白,心底到底是不服气的。
“话没说完就想走?”端圣杞收紧手臂警告着不服软的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挣脱不开,凌千样索性不再反抗,只不过眼睛就是不看向紧紧贴着她身体的人。
“你可以挑着投机的说。”腾出一只手扳正那颗不听话的脑袋,偏要她对着他。
凌千样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沉默谁都会。刚刚不还阴气森森的嘛,刚刚不还打算掐死她的嘛,刚刚不还一副她是匪类的理直气壮样吗?现在倒想听她说啦,可姑奶奶她不想说了!
静默半晌,端圣杞打破了沉默。“陶渊西派人寻你一事,我必是要知道始末。”这句算是解释了他调查她的事。只不过是个借口,到底他还是存了怀疑她的心,可此刻就不宜说予她听了。
凌千样撇撇嘴,虽不满倒还算可以接受。“那他为什么大动干戈的寻我?简直是要谋杀我一样。”身处高位的人是不是都有病?端圣杞是一个,那个已与她八杆子打不着边的陶渊西也是一例了。
这二人表面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果然是物以类聚!
“你看到他的女儿了吧?他很疼子桃,几乎是有求必应,而她的女儿很喜欢你。”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他也是很不要思议的,渊西这次是太不谨慎了。不过……
“据说你并未成亲!”这句已经是肯定句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让他惊讶,更多的就是怀疑了。二十几岁的女子,也并未身患隐疾,若未出嫁那就值得人讲究了。何况对于别人的误解她从未解释不说,甚至有意误导,尤其是没人知道她的出身来历,也许连名字都未必是真的,如何能让他不愤怒。
他说过,不允许她的背叛!
所以,今天收到暗卫的消息,并且又在密室中见到她,他才会控制不住——伤了她。
现在,也许是她太坦荡的目光,也许是她显于外的激动恼怒,让他心中的阴郁之气居然消退了不少。
“与你何干!”凌千样不逊的回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端圣杞惩罚性的收紧了手臂,引得凌千样一声轻呼。“既然未成亲哪来的端木姓的夫家?第一个说慌的人可是你。”
呃——凌千样心里不无一阵心虚,当初一身装扮不伦不类,引起别人的误会倒也不是成心,只是为了方便处事,更是避免惹来什么麻烦事才没有解释,甚至是撒了一个不伤大雅的小谎,倒不想今日成了握在人家手中的把柄了。
“那——那也是我对别人说谎!”这句谎话她也只是在郭府当差的时候说过那么一次,倒是端圣杞得来的信息可不是她亲口说的。“若我真有错处,也只是没有解释明白而已。”凌千样嘀咕着为自己辩解。
“倒全是你在理了。”端圣杞叹息一声。“那现在是不是该对我解释一下了呢?”
凌千样抬眼望进端圣杞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冰冷渐渐退去,那里映着她的身影,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仿佛刚才这个男人的戾气也从未出现过。
唉!心里一阵叹息。她是被这个男人拴住了心吗?否则这个男人差点掐死她居然也能轻易释怀,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隐性的圣母了。
“流景!”凌千样轻唤,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这是最后一次,我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但是若再有一次,恐怕我就不会这样乖乖的待在你的怀中了。”
凝视她半晌,心中最阴暗的地方被埋至无人察觉的地方,端圣杞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要你不背叛我!”
“那么今日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可好?”
“嗯!”
凌千样松了口气,轻轻的靠在了端圣杞的怀里。
“跟你谈恋爱还真是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