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样,别哭……”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端圣杞用唇吞噬了一切的反抗,一边还在不停的低语着。他不要她哭,他也不要那种胸口像是被大石压制住的闷闷感觉,他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像以前一样。
“端圣——你不要!”意识到端圣杞有可能的作为,凌千样所有的神经都在抗拒,并且急急的躲避着。在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接受他?就算此刻对他的囚禁她妥协了,但她也做不到顺遂他心意的陪着他的。如果端圣杞是想造成既定的事实而让她就范,那么她更不可能……
“给我!”端圣杞的手已经在急切的解她的衣带。
“不要!”在体力上她永远不可能反抗得了他,但——“流景,不要!”身上的力气被压制的完全使不上分毫,最后只能带着哭声祈求着。
“流景,不要……”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暂停的泪水再次汹涌的流出带着呜呜的哭声。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端圣杞也终于停了手。
“不要哭!”声音里有着懊恼,怪着那流个不停的泪水。
“我偏要哭,我偏要哭!”凌千样的双手使劲的推着身上压着的人,大声的哭诉着。“你可恶,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去成亲啊,为什么还要强留下我?我不要你、不要你、不要你……”
本来端圣杞看着她的泪水已是心生怜惜,但一句‘不要你’却彻底惹毛了他。如果说刚才想要她是因为一部分情动,一小部分是为了确定她留下的筹码的话,那么现在,恐怕就只剩下后一项了。
“可偏偏我就是要你。”手,缓缓的扯开了她的衣带。
“流景!”凌千样惊呼出声,泪眼模糊的阻挡着他的手。
“我喜欢你你唤我的字!”
再无说话的声音,房间里只留愈来愈重的喘息声和哽咽声。
凌千样再次醒来,屋子里还是安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昨晚那个霸道却又温柔的人早没了踪影。
身上酸痛不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累,心更累。
他的占有只是为了确定她不会离开而让自己安心,却不知她的心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流景!流景!连这么亲密的行为也只是你的一种手段吗?就算不是,可她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看着他迎别的女人进门?
就算他不会松懈对她的禁锢,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静静的躺着,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于她来说也无所谓了。或者她该想想,她要利用什么机会才会让端圣杞失去对她的防心。
如果这时候小邪在的话,也许会好办一些。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干什么呢?一直没等到她回去,他一定会伤心失望吧!他这时候不回来也好,也许等端圣杞要去接他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那再相处几日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她能离开这里吗?什么时候能离开呢?离开了她要去哪里?
回青螺村吗?那里的人应该还会记得她吧?也许是雏鸟情节,最深的记忆居然是那里!可回了那里,她是一点躲开端圣杞的机会也没有了。
对于这里还是这么陌生啊!
去——西平城吗?
也许——那里有她熟悉的世界的人!
或许她真要去哪里走一趟才能死心吧!
一天,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未动的胡思乱想。期间有熟悉的声音敲了二次门,估计是送饭的人。可她完全没有胃口,也不想与任何人说话,所以也未出声。
就一个人静静的躺着,直到屋子里黑了下来,直到外面的月亮照射进来。
端圣杞没有像昨天那样回来的早,凌千样等的都睡着了。待他推门进屋的时候,才被开门的声音惊醒。
端圣杞的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她睡的并不安稳,也许根本听不见。
脚步声一直到床边才停下,静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吃点东西吧!”
说完,便走到桌子旁点燃了烛火,拿起了桌子上的点心。
凌千样闭了闭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亮,才悠悠的回道。“我不饿!”
端圣杞的手顿了一下,依然还是拿起了吃食走回到床边。“千样,别拿自己的身子赌气。”
现在的身子还是她自己的吗?凌千样心里苦笑。“我真的不想吃。”
端圣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矮几上,弯腰把她抱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再拿起一边的点心喂到她的嘴边。
不得已,凌千样只能被动的张口。这个男人的执着真是无人能敌的。
“千样,以后一定会只有我和你还有子正,再无别人。”这是当初她要的承诺,他以后一定要给她。
以后?后天就是他娶别人的日子,他还能给她以后?从他进屋就未看他一眼的凌千样终于还是半转身子与他相对。
还是那么冷淡的表情、无波澜的眼神,他其实一直都没变的,让她动心的样子一直都没变。而他现在的执着一方面让她伤心痛苦,一方面又让她心酸感动。“流景,你一直在查我的身世,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好不好?”轻轻的问了一句,甚至没看他是点头还是摇头,凌千样又转回身靠在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说了起来。
“我的名字、年龄全部都是真的,我来自青螺村也是真的,那里就是我的起源——我来到这个时代的起源。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身在原本的时空的‘我’的一场梦境,我身边出现的所有人甚至于我都是虚幻的。”
端圣杞环住她身体的双臂紧了紧,却还是静静的听了下去。
“否则要怎样解释从二十一世纪突然来到这远古时代的我?要怎样向别人诉说我的身体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如果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那么这里的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泡沫的吧?那么我放弃一段让我心痛的感情也没关系吧?……很可笑吧,我居然以怀疑自己存在的方式来逃避与你之间发生的一切。流景,原来我也是胆小怯懦的,原来我也有承受不起的东西。”
“你——”端圣杞想开口,喉咙却像吞下异物般发不出声音。这种解释他不想相信!
来自——遥远的……怎么可能!
但连他也调查不出来的身世,她的很多奇怪的行为,还有——帝汶大师说的“远道而来”,他当时只觉奇怪,却从未往这样离奇的方向想过——谁又能想像的到呢?
“很难相信对不对?”凌千样轻轻的低问了一声。
是!他甚至很想说他不相信!可他说不出口,他没办法否认心中的动摇。
“连我自己都不想相信,何况是未经历过的人呢!”凌千样叹息一声。其实她也想过端圣杞未必会相信她的话,但她却一定要告诉他的。
不止是想对他坦承,还有——如果她离开了这里,希望他能相信她回去了她自己的时代,回到了他遥不可及的时空中,而不要再找她。
“无论你来自哪里,你都回不去了!”端圣杞沙哑的开口。
“流景,就像我突然间来到这里一样,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突然离开的。”促使她来到这里的媒介已经消失,她回去的希望太渺茫,可她却不打算告诉他这些。
端圣杞有些失控的转过凌千样的身子,牢牢的注视着她平淡的眼睛。“你说这些还是想着要离开对不对?无论我再做如何的承诺你也没有放弃离开我的念头对不对?”
凌千样平静的回视着他,坚定的回道。“是。”
“就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凌千样闭了闭眼睛回避他灼热的目光,也遮掩住眼里的一切情绪,再睁开时已一片清明。“在你要成亲的前提下——是!”
二人间一时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对视着。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你!”
凌千样深深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对她的执着是对她有着感情的吧?可为什么他不知道,留住她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那场婚礼不要举行,她就可以留下一个机会的。但她也十分清楚,取消婚礼的机率几乎就是零。
“流景,你要成亲的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端圣杞默默的看着她却不开口。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成亲吗?”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这次,凌千样得到了回答。“不能!”
终于——可以完全死心了!
“我累了!”躲开了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背对他躺了下来。
端圣杞有一刻想解释,最终还是遵守着多年的谨慎坚持。再三个月,事情一定会结束,那么他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与他成亲的人也只是一颗被人安放的棋子,根本不会影响他们二人的,只要三个月的时候,他一定都能解决。
这段时间她的不满与不甘,他一定会补偿的。
褪下外衣,躺到了床上,把那个抗拒他的娇躯还是牢牢的搂进了怀里。这三个月间,他更不会让自己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