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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地落叶(3)

过去,得胜路上没有专门出售猫骨手镯的人,猫骨珠子的来源全靠节日杀猫搞什么龙虎斗或龙凤斗时自己把猫骨留下,选出大小匀称如筷子粗细的部分锯成颗粒,用砂纸把它磨平就成了猫骨珠子。后来有专门加工和出售猫骨珠子的人家,一颗猫骨珠子可以卖到一元钱。出售猫骨珠子的人,同时还出售古老的桃符、蛊药葫芦和结实的大红丝线。他们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一边从容打磨猫骨一边出售。于是,一个个神秘的猫骨手镯又诞生了。一个猫骨手镯的诞生和延续,慢慢地,又有一个或平淡,或复杂的传奇故事被人编织出来。一年又一年,这些故事又被无数人口头修改,口头流传下去,显得愈发神秘,愈发主角、配角分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猫骨手镯在故乡古老的得胜路人心中已非物质,而是精神的了。它在得胜路人的精神家园里高高耸立,穿越时空,传递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就是我,前前后后也买了十余个猫骨手镯,作为祝福送给好友新生的儿女。当然,我没有向他们讲述猫骨手镯的故事,因为我知道,生命中的许多人或事是无法讲清的。

(刊《广西文学》2006年8月号,收入自选散文集《风中行走》)

最后的小脚女人

我的故乡得胜路曾经住过许多裹过脚的小脚女人。当然,这是20世纪的事情。住在我家隔壁的钟家奶奶、谭家阿婆和对门的二伯娘,就都是小脚。她们来自湖南,善良美丽,用裹过的小脚在得胜路上生活与工作。她们的生活与工作大都是年复一年的纺纱织布,有些单调。目睹她们从盛年走向老年,是在我的小学时代。

那时候,我放学回家,得胜路上迎接我的,就是坐在家里纺纱织布的小脚女子制造出来的织布声与纺纱声,是她们一生不改的湖南乡音。怎样称呼她们,一般根据与她们家玩耍的小女孩叫,奶奶或者婆婆。她们老式的木制织布机与老式的木制纺车大同小异,屋里摆满尚未用到的纱筒、棉花和一些刚刚纺成的棉纱,以及一些刚刚织出来的粗棉布。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过心比天高的时候,只晓得她们大都在得胜路上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快乐自己的快乐,无疾地活到寿终。

她们的生活极有规律,上午洒扫幽深狭长的屋子和家门口,然后就是纺纱。临近中午为出门在外的儿子、儿媳或女儿、女婿以及快要放学回家的晚辈们做饭。中午在屋门口边看屋边打个盹儿,就又回屋继续纺纱织布了。打盹时的她们是很容易惊醒的,每当有人路过,她们就会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以关心或怀疑的眼神扫瞄路人。整个中午,她们就一个人在门前坐着,看上去是那么孤单,那么与世无争。儿子、儿媳或女儿、女婿午休上班后,她们才又回屋去干自己的活。下午慢慢过去,不等太阳下山的她们,又开始忙活着张罗一家人的晚饭了。饭热菜香时已是暮色苍茫。这时候,一个个小脚奶奶比赛式的站在自家门前,用拖腔长长的声音呼唤贪玩的小孩儿回家吃饭,每天都是这样。居家过日子的宁静,使她们拖腔长长的声音听上去像戏台上的旦角朝幕后呼喊。

夏天,为了纳凉,也为了省电,她们往往聚集在昏暗的、大约100米距离一盏的街灯下纺纱。她们一边慢悠悠地纺纱,一边慢悠悠地说话。纺车的声音吱吱地响,好像是谁在那里轻轻歌唱。游戏的童年,偶尔碰翻她们的线筐,她们也不恼,只抬起头来用那重重的湖南口音说声“这个娃仔”,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纺纱了。

我经常和我喜欢的女孩站在她们身边看她们工作,眼睛充满好奇。那么乱七八糟的一堆棉花,在她们的手中居然变成了粗细均匀的线。这些线变成布后可以使人不再赤身裸体,让人相当体面地活着。当然,这对她们来说微不足道,她们依靠这门技艺谋生几十年了。她们的春、夏、秋、冬也都在纺纱织布之中缓缓而去。我和我喜欢的女孩儿在她们吱吱作响的纺车或咔嚓咔嚓作响的织布机旁停留时,她们往往会从纺纱或织布的手工工作中抬起头来,温和一笑,边笑边打招呼。然后低下头去,继续聚精会神工作。若在她们的身边停留久了,偶尔会听到她们抱怨棉花不好、纱难纺的唠叨,或没有言语地深深一叹。那一叹打破人心中难以觉察的平和、宁静,让我愣愣地有些发呆。然后没意思地玩着自己的麻花辫子离去。

我对得胜路上小脚女人的记忆,当然不是她们纺纱织布时的深深叹息,而是她们不仅受到裹足缠绕,同时还受到传统守旧思想缠绕的苦乐插曲。说实在的,我有点儿佩服她们。

张家的小脚奶奶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小脚女子。她为人做事细心周到,每天晚上睡觉前均有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看看门背、衣柜以及床底下面是否藏有外人。这个习惯是张奶奶嫁进张家就有的。她总说,睡觉前不拿灯到处照照就睡不踏实。深爱小脚奶奶的张爷爷对她的这个习惯满不在乎。出于好奇,有一天还特想扮个小偷,试试张奶奶的胆量。于是就扮了。他把一件很久不穿的衣服找出来穿在身上,以使张奶奶一时半会认不出来。又在张奶奶检查屋子前冒充成贼的样子迅速钻到床下,把脸埋进双膝之间,静等张奶奶到来。

张爷爷藏在床下想到张奶奶端着煤油灯把屋子上上下下照个遍,最后照到床下发现有人而吓一跳的样子,不禁在床下笑出声和眼泪来。此时,小脚的张奶奶正好来到房间,似乎听到人声就有些不安地问了声“谁”,以为是老鼠才又接着检查。张爷爷憋着笑眼瞅着张奶奶一双尖尖的小脚渐渐朝床边移来,高兴万分。为使一会儿的紧张气氛增加几倍,他还用双手抱住了脑袋。不料这一抱弄出轻轻一响,张奶奶又听到了。侧耳静听见没什么动静才又大着胆子猫下腰,拿灯往床下照。

这一照就照出了大事。张奶奶“啊!”地一声把煤油灯往后一撂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情知不妙的张爷爷赶紧从床下爬出,一手抱住张奶奶,一手狠掐张奶奶人中。张奶奶回过气来,看清是自己的丈夫后,三天没跟他说话。

张爷爷拼命解释:“我之所以钻到床底下,只是想试试你的胆量嘛。”张奶奶仍不理他,每天晚上照样拿盏灯在家里东照西照。不过,张奶奶手里已经多了件器物——赶鸡棒,一副随时准备与坏人搏斗的样子,威风得很。

张爷爷没辙,又为补偿张奶奶被自己吓昏过去的损失,干脆每晚睡觉前代替小脚的张奶奶满屋子照了。小脚的张奶奶很满意。几十年后张爷爷没了,张奶奶伤心的这样哭他:“老头子哟,你跑哪去了?你是不是又跑到床底下藏起来了?你个没良心的啊,你再藏一回吓吓我啊!呜呜呜……”

这是得胜路上张家小脚奶奶的故事,这个故事还是张家的小脚奶奶自己透露给得胜路人的。我在别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时,特别感到张奶奶不容易。

而小脚唐奶奶精通八卦、料事如神的本领,在我的心中则充满神秘色彩。

听说,唐奶奶三岁那年患眼疾后瞎了双眼。为了生存,她的父母在她五岁那年,给她请了当时方圆百里之内最有名的《易经》大师,教她学习八卦,替人算命。与此同时,不顾她恐怖的叫喊,用整整三年的时间,把她一双天足裹成人称三寸金莲、走路一摇三晃的小脚。到我知道唐奶奶的童年故事时,她已是一个七十高龄、方圆几百里内无人能敌的八卦大师了。见到她的人,无一不叫她唐奶。叫她唐奶,是一种尊敬。

一件衣服,一条裤子,或一件器物,通常是唐奶占卦的外在形式。她用双手抚摸它们低头沉思、盘算,然后向来者寻问那件衣服、裤子或器物主人的出生时间、失踪时间。结果很快出来,使人大吃一惊。它证明唐奶的这一卦又准确无误了。

到唐奶这里来的人,很清楚,都是遇到各种各样麻烦而思想乱作一团、完全失去主张的人。当然,无论来者想算什么,唐奶只有一个姿态。那就是肩扛信赖,作出判断。来者要是闪烁其词不敢实话实说,唐奶肯定以金玉良言直说,你最近要摔倒。来人就惶恐至极,赶紧讨要救命良方。唐奶道一声“回头是岸”,然后闭目,半句话都不再多讲。来人却就此认为,自己干的事,连一个瞎子都哄不过,肯定是天意,回去只好按照唐奶的话做,回头是岸了。

有一年夏天,我哥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不敢回家,我妈紧张得拿起我哥的衣服就往唐奶家跑。唐奶问过生辰,想都不想就说,傍晚时他自己会从东南方向回来。傍晚时我哥果然从我家东南方向回来了。这事算得神的,整个得胜路都传遍了。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在电脑前敲打到这件事时早已参透,唐奶问明我哥的生辰后得知了我哥的实际年龄。时值夏天,一个不敢回家的少年能去哪呢?自然是河边了。而河边就是我家东南方向。至于傍晚回家,那是玩水的人玩饿了,要回家吃饭嘛。不过,我挺佩服唐奶的,她总是以自己的智慧,给人一种暗示的力量,使人不至于被突然到来的灾难压垮。

与唐奶奶给人算卦的神秘力量相比,同样是在方圆几百里内享有盛名的邹家(还是周家?)奶奶则有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之功,被誉为人中之杰。

远近之人,均直接称她“小脚婆”。小脚婆是尊称,是招牌。注册商标就叫“小脚膏药”的跌打膏药,在我的故乡流传至今。

小脚婆出生在中医世家,自幼苦读医书,对人体骨骼的位置熟悉得好像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一样。言谈举止,大家风范。虽医术精通,且从青年时代起就开始治病救人,但和悦待人、绝不怠慢病人的优良品质,一生依然。因而,她在20世纪的得胜路上享有极高的声誉。一方面,人们把她当作华佗再世;另一方面,又将她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联系在一起。而她,也不负众望,把一生的精力与才华都用在了治病救人的善事上。在那缺医少药的年代,小脚婆减少了多少人的痛苦,又救活了多少人,有谁说得清啊。

跌打损伤的人战栗着来到小脚婆这里,总是很快得到安慰和救治。小脚婆的治疗是神奇的,无论多重的伤,几贴药下去,就好了。这充满了东方的神秘。有半夜来敲门而又未备一分钱的,满脸惶恐。小脚婆绝不怠慢,而且还尽可能减少伤者活受罪的时间。当她熟练地找到伤者的受伤点后,立即用她自制的黑色膏药为病人疗伤,半点都不延误。通常,她力大无比地站在病人眼前,力大无比地把断骨拉直接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用自己出色的接骨功夫,证明了一个小脚女子的卓越追求。如果事前不知道她是小脚女子,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她走路,谁知她是小脚女子呢。

小脚婆自制的黑色膏药,方圆几百里内是一个相当响亮的品牌。远道而来求医的人,拿到小脚膏药,就等于拿到了康复的福音。

小脚婆在她行医的岁月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有钱的,没钱的,很多年后来报答她的。无论怎样的人,她都是先救人,再收钱。有时被救的人一分钱也拿不出,惶恐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小脚婆清秀的脸上就会荡起慈祥的微笑给人以安慰。我在得胜路上生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听说过小脚婆先跟人谈钱再救人的事。这与时下的医疗风气相比,是多么令人感动与怀念啊。得救者的家属往往跪下磕头,或者拉住小脚婆的手臂,千恩万谢。

小脚婆的存在,为一方水土的健康平安带来了稳定。

我在得胜路上属于好奇、好动、好思考的人,常常在得胜路的这家那家出入,以及大人聚集的地方停留,因此有机会听到和看到许多别的小孩所不经意的事。比如,故乡漫长的梅雨季节后,阳光给得胜路上的小脚女子带来格外的喜悦,对我就相当地有吸引力。我看她们摇摇晃晃地抱着被褥、枕头出门晾晒,甚至,在阳光下晒长长的、用蚊帐布做成的裹脚布。内心有种别样滋味。有一天,我还看到她们当中一个的神秘小脚。看着那一双被扭曲的小脚,我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那是王奶奶的小脚,我问她“疼吗?”她说:“傻孩子,疼的时候早过去了。”

几十年后的今天,我想,这就是中国的汉族女人,她们迈着这双千百年来,被数不清的男子津津乐道为“金莲”、“香沟”、“步步生莲花”等的所谓美丽的小脚,一走就是一千多年。

据说把天足裹成小脚始于五代时期的宫廷。相传,南唐后主李煜的宫娥为讨皇帝欢心,就把自己的脚用长长的布料裹成“新月”的样子,穿着素袜在纯金做成的金莲花上舞蹈,讨得李煜欢心。这种风气后来传入民间,几乎所有汉人女孩在三四岁时就要裹足了。男人们普遍认为女人裹足是女性美德,不裹足是伤风败俗。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皇后马娘娘,就因为拥有一双天然大脚而备受天下人嘲笑。到清朝,汉人女子没有不裹足的。

好在,一千多年的裹足习俗早已在中国,在我故乡的得胜路上绝迹。到我缅怀小脚女子,想起她们一生的不易而想到要为她们做点什么时,得胜路上最老的一个小脚女子,已于2004年的夏天,在得胜路上安然地度过一百零二岁生日后去世,在得胜路上消失了。

得胜路上最后一个小脚女子的去世,标志着得胜路从传统走进了现代。

(刊《广西文学》2006年8月号,收入自选散文集《风中行走》)

狗妹,牛妹

故乡得胜路上有几个叫阿狗、阿牛的男孩,就有几个叫狗妹、牛妹的女孩。阿狗、阿牛,狗妹、牛妹的名字在20世纪60年代的得胜路上比比皆是。因此,每逢黄昏来临,一个个瘦瘦的母亲、外婆或小脚奶奶,站在屋门口朝得胜路的上空喊狗妹、牛妹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很是热闹。声音悠悠的,绵绵的,随风飘得很远很远。充满和谐的韵律,许久还在得胜路上回荡。这时候,一大群身着粗布蓝衫,梳着麻花辫子或者扎着羊角小辫正玩得有趣、玩得满脸通红的狗妹、牛妹们,一个个都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并且辨别空中传来的声音。辨出声音的狗妹、牛妹,不无留恋地道一声我不玩了,就不玩了,就匆匆离去。剩下来的人,也会被回家的情绪迅速蔓延。

这当中,最让我难忘的,不是跟我一样在得胜路上跑来跑去的狗妹、牛妹,而是一个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玩的欧阳狗妹。欧阳狗妹让我记住她的原因在于,她在她十八岁那年上吊死了,街上人都说她是吊颈鬼。在我,却从未用过这么恶心的说法去侮辱她。我总是觉得她死得蹊跷,死得可怜。我永远难忘欧阳狗妹死去那天的情形,晴天霹雳,狂风暴雨。今天,在我毫无预感地忆起欧阳狗妹的时候,又是晴天霹雳,又是狂风暴雨。我不知道这是生活中的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某种神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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