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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地拉尔的悲剧。”
茱莉亚用最为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重新把头给转回来。这个名字在纱音的嘴里出现过,但她并没有将其解释出来。这个所谓的悲剧貌似跟拉曼和强森这两个变态恶魔有必然的关系。但纱音显然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懂得如何通过吊人胃口来抬高这个情报的价值。所幸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没那么精明。
“你果然也知道这个。”茱莉亚继续说,“但是D没有告诉你细节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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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拉曼跟佛地拉尔的关系。可惜还来不及采取必要的措施,就被他们俩人打得措手不及。”
“确实,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刚刚才发现。”我顺口应承。
这下多少让茱莉亚刮目相看:“难怪D的私人讯息机构能够称霸亚洲的信息界这么久的,这可是我们NAIA所掌握的第一手情报,没想到D同样也掌握了,真了不起。”她按了按那伤口上的纱布,皱起眉头感受了一下那痛楚,这才继续说,“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权限知道这些。怎么样?是不是很想知道?”
我努了努嘴:“通常不是废话,一般只要有人想说,就不会有人不想听。人类天生就是一种好奇的生物。”
茱莉亚用那白种人所特有淡绿色的眼珠打量着我:“你很幽默,确定不是D的小秘?你知道我的意思。”说着她伸起自己的小拇指。
我笑了笑,不予置评,心里却忍不住地想:问题是人家看得上我吗?
茱莉亚看我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讲解下去:“所谓佛地拉尔,是一个北美联邦西南部菲尼克斯市里的一个孤儿院的名字。那里头说是孤儿院还不如说是收容所更为恰当。因为孩子们有大有小,大的甚至有二十二三岁的,小的也有六七岁。看上去更普通的孤儿院没什么两样。要说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孤儿院里头的孩子在身体机能上总有办法超于常人。”
“超于常人?你是指运动能力或者脑活力异于常人?”我眉头一扬。
“你这只是笼统的说法,事实上里头的情形复杂得多。”
“愿闻其详。”反正眼下我们多的是时间,刚才由于我的一阵狂冲,现在离危险已经很远了。闲聊可以打发等待纱音他们过来的时间,更何况茱莉亚说得不错,这的确让我很有兴趣。
“怎么说呢?那些孩子,乍看之下跟一般的孩子其实没什么两样。也不是特别的聪明,也不像科比-布莱恩特一样生来就拥有可以扣篮的天分。这也是为什么佛地拉尔可以在众人的眼球下毫不张扬地存在了那么久的时间却始终不被人发现。”茱莉亚说着不经意地微微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懂了,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有奇怪的地方?”
“是因为一场大火烧掉了那座孤儿院。政府部门把那些孩子安排在一个临时场所时候发现的。那时候,负责看护孩子们的社会看护发现那些孩子每一个人的身上要么是判断和反应能力、要么是五官的灵敏度,又或是肌肉密度和大脑使用比率之类的能力,都会有那么一个到两个方面的指标超出常人很多,几十倍有时候是几百倍。”
茱莉亚说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要知道天才是有的。千百个人当中挑选比平常人要有才能的人很容易。万中取一的天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在一个孤儿院里的近乎全部的孩子都拥有那些几万个人里都不容易出现的那种神级的指标那就叫人匪夷所思了。那时候,大家才想起要去调查这个孤儿院的所有人,包括我们NAIA在内。”
“调查的结果就更叫人意外了。这个孤儿院负责人登记的名字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社保号也准确无误。但是再深入调查下去却发现这个人完全跟幽灵一样。无论是名字和社保号都是被最高超的手段给伪造过的。无论怎么查都无法查到。紧接着,更震惊的事情出现,我们发现每个孩子的血液里都存在完全不同的化学成分。我们当时就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这些孩子是被人当成活体实验,而那些异于常人的指标则是这些实验的成果。”
“哇哦,那么那个隐形的负责人有什么好跑的?这样的发明可以比肩达尔文和爱因斯坦了。或许你们北美联邦可以发给他一个国家一级勋章又或是提供天文数字的研究费用供他使用。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一号人物就算不想生活在舆论的聚焦灯光下,一如你们NAIA这样的情报机构也能够给他提供一份价格不菲的工作来做。要知道那些能力用在你们获取情报上,那样的谍报能力光想想就叫人感觉恐怖。”
茱莉亚报来以赞许的目光:“你知道吗?你所说的话跟当时时任的NAIA局长的话几乎一样。D的眼光没有错,没准你天生就是一个做谍报工作的料。”
我收紧了肩膀说:“我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说一声‘thankyou’?”
茱莉亚挤出一个无论怎样都好的表情,继续说:“我们一开始也做好了这个打算。可是事情很快就急转直下?”
“是因为你们发现他有严重的恋童癖而且嘴角边还有一撮半米长的嘴毛?”
茱莉亚终于没声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因为那些孩子的身上开始发生了负作用。”
“负作用?”
茱莉亚点了点头:“有的孩子内脏功能衰竭,有的孩子很短的时间内发色变白,甚至有的孩子在睡梦中血管无端端地爆裂,最终不治暴毙。”
我顿时沉静了下来,不得不这样。如果有人在听到这样的事实心里还能保持那种戏谑的念头的话,那么无疑就是一个十足的人渣。
“这就是他不顾一切地隐藏的原因。他心里很清楚,那些勾当足够他坐穿十辈子的牢了。”茱莉亚无不唏嘘地说,“说到底造化始终只有上帝可以操控,人类想要强行改变到最后都只有失败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