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五天的光阴就像得手的偷鸡贼一样匆匆的溜走了。
就在我们进驻藏铘镇第六天的凌晨,罗苏尔忽然匆匆来到我的房间将我叫醒。
“出什么事了?”我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着罗苏尔,但意识仍旧有一半还在恍惚的睡梦中。
“刚才斥候来报,银盾城的方向,敌军已经在距城五里的地方驻营。”
“他们在这么近的地方驻营?”我说着用力的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是魔灵吗?”
“据探到的情报,没有魔灵,而是古必烈率领的一千那达骑兵。”
“那其他方向呢?”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敌军的动向。”
我思忖着禁不住小声自语,“难道就只来了一千骑兵?”
“是的,只有骑兵,甚至没有携带投石车和攻城槌。”罗苏尔回答说,“您也觉得奇怪,对吗?”
“没错,如果敌人只有一千骑兵。而这镇上仅是塞纳维的圣剑骑士团就有两千人马。加上你的人和这镇上的异灵,几乎是他们的三倍。”我说,“即便是再强大的骑兵,既没有弓箭手的掩护,也没有攻城机械,要攻下这个城镇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古必烈此次前来一定是另有目的。”罗苏尔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不妨等到古必烈发起进攻再作观察。”
这时罗苏尔又不禁面露几分难色,“不过以我的人是不足以严密布防的,而那些镇上的工匠又必须赶制弓箭和修理军械,所以……”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心领神会的站起身,从身旁拿起剑,对他说,“我们去见塞纳维。”
我们在银盾城方向的城门附近找到了塞纳维,当我们见到他时,他已然将他的军队都集结在了银盾城方向的城门附近,显然随时都准备打开城门出城迎战。
“恕我冒昧,”罗苏尔走上前去,对塞纳维说,“您这是打算出城应战吗?”
“是的。”塞纳维十分不屑的反问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高见吗?”
“我们现在并不清楚敌军的意图,”罗苏尔说,“而且即便古必烈发起进攻,据城而守也更为稳妥。”
“我可没有打算等到古必烈进攻了才迎战。”塞纳维满怀自信的说,“他的军队刚经过长途跋涉,我是不会给他修整的机会的,这正是我出击的最佳时机。”
“但如果这是古必烈的陷阱,我们就会得不偿失。”我说,“等下一批斥候回来,了解周边的准确情报再出击也不迟。”
“等到那时天就已经亮了,还依靠什么来掩护偷袭。”塞纳维说,“‘蓝缔’只能赐予你一个身份,而无法给你与魔灵作战的经验。以我对魔灵的了解,这一千那达骑兵只是先头部队,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监视我们的动向,以确保后续部队到达时,目标依然在可控范围。”
我知道此时无论我说什么,在塞纳维的眼里都如同鲁班在讲述做旗袍的经验,我于是悻悻的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令我恼火的人。
身后传来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塞纳维带着他的整整两千骑兵就像暴雨中的洪流奔袭而去。
“蓝缔阁下。”罗苏尔走过来,小声的对我说,“请不必放在心上。”
“他有他的自由,一如他也有他与魔灵作战的经验。”
罗苏尔听出我言语间的不悦,于是笑着对我说,“毕竟异灵分裂了七百年,要重新聚在一张桌上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他们一直以来各自为政,都视自我为权威,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的军队面前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失去威信。”
“我明白。”他的话令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也令我不禁感到前路的艰难。
天亮的时候,塞纳维带着他的圣剑骑士团返回了藏铘镇,那一脸自豪而骄傲的笑容就足以令所有人明了他的凯旋。